12、窃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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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霜“上厕所”这段时间里，锡安和楚默又简单地扯了好几句家常，好不容易终于听到了厕所传来的冲水声，他缓缓站起身，正准备道别，却忽然听见冲水声中夹杂着一声轻响。
那声响又快又轻，还没等楚默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楚默抬眸扫了锡安一眼，对方神色如常，不像是听到了什么的样子，他不禁有一瞬间的迟疑——真的又是幻听了吗？
难道我真的老了？
锡安见他突然原地陷入了沉思，简直是莫名其妙：“你又咋了？”
“……”楚默摸摸鼻尖，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问：“你老了吗？”
“……”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眼见锡安嘴角抽了抽，手缓缓抬起，脸上乌云密布，风雨欲来……楚默顿觉完蛋，眼疾手快地拽过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手还没擦干的段霜，百米冲刺般逃离了现场，独留“风雨”一人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
被出某人一路扯进电梯的段霜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满脸写着“你有事吗”四个大字。抽回自己还没干透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然后直接把手兜回了口袋。
“我说我刚刚嘴瓢说错话了，我俩再不跑他要打人了你信吗？”楚默被他盯得发毛，终于开口解释。
倒没想到段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偏开了视线，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大人有大量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默没想到段霜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解释，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可惜那个人的面部细节总是管理得很好，光是看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否真的有“妖”。
于是直到几分钟后楚默坐在车上感受着呼呼拍脸的冷风时，他也依旧没想明白段霜这毒葫芦里今天买的什么药。只见卖葫芦的一声不吭地和往常一样用手撑在窗边，另一只手放在腿上轻轻敲打，看上去随意又放松，楚默一时也摸不准他的情绪。
只有卖药的本人才知道，他正在凝神听他藏在耳朵里的小型耳麦传回来的声响，那是他“无意间”扔在锡安家里的窃听器经过无数个卫星信号返回来给他的。
段霜面无表情地听着，任谁都无法从他雷打不动的脸上偷窥出一丝心虚。
“就他啊？那个比较高的？”一个动听的女声传出来，带出了轻微的电流声，段霜手指一顿，眉毛拧起又放松，“我还是觉得另一个长得更好看。”
“是他，”这回说话的是锡安，“已经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情？”
只听那道女声选择性地无视了锡安的话：“那他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难怪……挺抢手的吧？情敌很多啊？”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段霜忽然如遭雷殁，错愕到撑着头的手都放了下来，整个人坐得笔直，他觉得自己可能吃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瓜。
“但那个人是刑侦队的吧？不过你要是想试试也不是不行，万一就成了呢？”女声还在说。
“试个x，”锡安没好气地说，再听还能听出一阵寒意，“我八辈子没见过这么直的。”
……
两个人的对话逐渐向不可描述的方向驶去，段霜脑门上逐渐浮起了几个问号，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按了个键断开蓝牙，一脸麻木地感受着冷风拍在脸上的感觉。
很好，现在这冷风才是全场最大的胜利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是我该听的东西吗？！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外星语言呢？！！
段霜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
他瘫着脸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又忍不住作孽地去问楚默：“那个啥，楚默。你人缘好吗？”
他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问得太突兀了，正准备补充些什么，楚默却已经很自觉地回答了：“还行。”
很好，既然你都这么主动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和肖余呢？关系也不错？”段霜又问。
楚默这时候才发现：肖余按理来说比段霜至少大了个二十来年，怎么说也算是个长辈。可这人一口一个肖余的，倒是叫得很顺口，一点尊老的意思都没有。
楚默还是第三次遇到这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人，而上一个正是他自己。
他眨眨眼，很诚实地说：“其实我刚进队里的时候还行，但后来就不太行了。他总是爱单方面地没事找事，实际上就连他走的那天早上我们俩都还吵了一架。”
他又轻轻地补了一句，像在惋惜什么似的：“要是知道那是最后一面，我估计怎么都要礼貌性地让他一下的。”
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段霜也没多在意，他更在意另一件事情：“吵架了？吵什么？严重吗？”
段霜问得很严肃，仿佛是什么对他来讲很重要的问题。楚默一愣，挑了下眉：“不大不小，就吵了点职场问题，而且我觉得他的打压并不太能影响我的前途。怎么？开始查起我户口来了？”
他停了下，又用一种很认真又很欠揍的口吻说：“你知道吗？只有我老婆才能查我户口。”
“……”
段霜“唰”地看向他，楚默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借着路灯撞进了段霜的视线里，把他下意识想反驳的话都一股脑地堵回了喉咙里。
“……”
段霜脸色变换了好几轮，最终他没头没尾地憋出来这么一句：“没想到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这不就是说我自恋么？楚默自主翻译了一下，厚着脸皮瞎扯淡：“那能不自信吗，像我这种五好市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勇有谋还心地善良，关键是，我还长得好看！”他说着，像是要印证他自己的话，对着段霜眨了眨右眼。
“……”
“而且，太过不自信容易自闭哦，段霜同志。”
他隔空指了指段霜，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嘴欠地补充上一句，惹得段霜直想把他从车窗里扔出去。
把人噎住了的楚默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从初见那一摔里扳回一城，非常的有面子，见好就收地放过了段霜，免得把人气到跳窗。
只是没想到，应该被气跑的那个人自己幽幽地开口了，而且直接扔了个王炸——
“楚默同志，敢问你性取向正常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窃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