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295、探囚徒白龙话真相

　　我终于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无耻，也许对他来说，不管是亲情、爱情亦或是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财富所闪烁着的耀眼光辉，而在黄白阿物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地泯灭了……

　　因为悟空带回的寇梁魂魄的有力指证，两天前在寇家喜宴上所发生的这桩凶案终于得以大白于众人眼前并且及时地寻出了真正的杀人凶手。
　　对于铜台府中的百姓来说，发生了凶案已经是惊事一桩，而且这凶案又是发生在城中人人敬仰的寇员外家中，这其中的不可思议之感已经足以让他们惊叹上好一阵子了，且更不要说这死者和行凶者还是寇栋寇梁这两兄弟，尽不知道在这场变故之后，昔日辉煌光耀的寇家究竟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们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留下了不止的唏嘘和无尽的叹息。
　　而寇员外夫妇在寇梁的魂魄离开尸体之后的很长时间中都处在一种木然的状态之中，甚至于连府中的人群渐渐散去的过程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也连带着一旁的三藏也因为过份的惊讶而出现了片刻的神情恍惚，好在沙僧和小白龙两个倒是并未表现出太过的惊奇，虽然脸上也有挡不住讶异神色，但总归是没有像前面所说的三人那样完全的乱了阵脚，相比于他们的冷静，我的表现就显得十分糟糕了。
　　虽然在得知真相的这一过程之中，悟空始终在旁边陪伴着我安慰着我，可是在看到铜台府的刺史将寇栋依法带回府衙审理之时，我心中还是掠过了一阵急躁。
　　我当即便站起身来想要叫住那些准备带走寇栋的衙役们。
　　“等一下！我……”
　　没错，我自然是相信寇梁的魂魄返回他的身体之后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话，而且我也记得寇栋在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常，那时候的他根本就已经不是那个平日里我所熟悉的寇栋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寇栋为什么要杀他的亲弟弟呢？难道就是因为在喜堂之上寇梁用弹弓打了他的新婚妻子柳蝉儿的缘故吗？可是，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他为什么又要如此费尽心机地将所有的一切都嫁祸给柳蝉儿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这个寇栋，他真的实在太出乎我的思考范围了！
　　“猪姑娘，你有何事？”
　　听到我的声音，刺史不觉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现在这事儿已经交由官府处理了，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权利再在这儿指手划脚了！
　　“姑娘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本官还要连夜审问寇栋，告辞！”
　　刺史说完之后便一甩衣袖匆匆离开了寇府，只留下思绪翻腾的我依旧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八戒，回去吧！都后半夜了，快去睡觉吧！”不知什么时候，悟空走到我边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拉着我便要往回走。
　　“不，我，我要去看看他！”
　　我想这时候的我一定是已经失去理智了，鬼才知道我竟会在悟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八戒，你……”
　　悟空拉住我的双手并没有放松，但他的眼神之中却明显闪过了一丝落寞，只不过这时候的我却并没有发现他眼底深处的东西。
　　“让我去看看吧！我，我就想知道寇栋他为什么要杀人！我，我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这么会是这样啊！”
　　我显得有些慌乱，我不住地哀求只是为了能让悟空放我离开，只是此时的我不知道，我的这番表现其实已经深深地伤到了悟空，就在寇梁未还魂之前，寇栋在院子里的那一番话就已经让悟空心中充满了许多疑问，而如今加上我的这副反常表现，悟空心中的焦虑和疑问自然是只增不减，那一刻我明显地感到他握住我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你真的这么想去？”
　　“是，我，我就是想去看看……”
　　“行，那你去吧！”
　　悟空说完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缓慢地松开了我的手。
　　而就在他放手的那一瞬间，我立刻一个转身驾起云彩向铜台府府衙的方向快速飞去。
　　由于我是驾着云彩在天上飞行的缘故，所以当我赶到铜台府府衙的时候，我居然要比刺史他们还要早到一些，进入府衙之后，我立刻在大堂内寻了一个隐蔽且利于张望的地方，躲进其中之后我便开始耐心地等待起了刺史和寇栋他们的到来，而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刺史和衙役们终于带着五花大绑的寇栋回到了府衙之中。
　　“啪——”
　　才一坐定，刺史便用力地拍了一把惊堂木，随即冲跪在下方的寇栋大喝一声道：
　　“罪徒寇栋，如今证据确凿，我铜台府中之人已无不知晓你的恶行！你如今还有何话可说？还不快些将你为何要杀害寇梁并陷害柳蝉儿的缘故一一招供！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跪在堂下的寇栋发髻散乱，脸色也十分难看，但他的脸上却浮现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大人，你既已知晓所有经过，那又何必再问这些多余琐事？事情确实是我做下的，如何责罚凭你尽管裁度！”
　　“大胆寇栋，到了公堂之上还如此顽固不化！来人啊！与本官将那寇栋重打二十大板先！”
　　那刺史说着便抛出了一支令签，而两旁的衙役见状，立刻蜂拥上前将寇栋按倒在地上左右开弓地打了起来，很快，寇栋就在一顿板子中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而刺史见寇栋不堪板刑暂时昏厥，也是一脸的无奈，况且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府中衙役也皆已困倦，所以那刺史便再次拍了一把堂木命衙役们将寇栋暂且压下，待到明日晨起再行审理。
　　在寇栋被拖至大牢之后，我也立刻跟着衙役们赶到了大牢，等到衙役们全部离开之后，我便用法术让牢中的狱卒一一睡去，待一切安静下来之后，我才现出身形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关押寇栋的那间牢房。
　　“寇公子，寇公子！”
　　我试着喊了他几声，以确定他此刻的情况，而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我便打开牢房，走到了他的边上，随即伸手轻推了他几下。
　　“猪姑娘……我，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不想才推了几下，那趴在地上的寇栋却忽然开口说起话来，片刻之后，他便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疲惫地看向了我。
　　“你，你不是昏过去了吗？”我不觉一阵奇怪。
　　“呵！是，可是能见再到姑娘你，我已是心满意足！我便是死了也要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寇栋轻笑了一声，随即师徒从地上爬起身来。
　　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这个寇栋，听着他口中所说的这番话，我竟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这样的的陌生，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寇栋！
　　不！其实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寇栋，又何来陌生之说呢！
　　若非白日里悟空的那一小试，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这个寇栋压根就是会武功的！而且他还能够施展轻功快速地往返于湖心亭和他的住处之间来完成那桩杀人命案，他根本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伪君子！所以，也许他方才在堂上的那一晕厥可能也只是他上演的一个戏码，而他居然现在还能说出什么因为我才醒过来的话，恶心，真是够恶心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心中当即对寇栋升起了一股厌恶之感，本能地我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我根本就不是来救这个伪君子的！我只是要知道真相！我要看看这个伪君子到底有多么的不要脸！
　　“这话你同你弟弟去说吧！我想他若是在阴间看到你，他也会心满意足的！”我朝他嗤笑了一声，随即质问他道：“你为什么要杀寇梁？你又为什么要把罪责全部嫁祸给柳蝉儿？”
　　面对我的质问，寇栋只是欠起身子看了我一眼，随即浑身虚软道：
　　“我还以为姑娘是来救我的，没想到，姑娘却如此绝情！看来我的这一片真心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你，你说什么！”
　　寇栋的态度让我感到气愤，我真是觉得自己碰上了平生所见的最不要脸的人！
　　“姑娘难道不明白吗？我怎么做全都是因为我倾心于姑娘……”
　　“你，你给我闭嘴！”我气得当场便喝断了他的话：“倾心于我？呵！难道是我让你杀了寇梁的？也是我让你嫁祸给柳蝉儿的？”
　　“自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姑娘的缘故，”寇栋说到这里忽然黯淡下神情道：“我根本就不爱柳蝉儿，可是我却一定要娶她，如果不发生一些大事的话，父亲如何会同意我休掉这个妻子？而寇梁，不错，他的确是我的弟弟，可是，姑娘你才是我这世上最爱的人啊！况且寇梁他初见姑娘之时，就用弹弓冒犯了姑娘，虽说姑娘心中并不计较，但我却不能如此容忍，杀了寇梁只是为了替姑娘出这口恶气，而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是为了能够和姑娘在一起！”
　　“你，你简直放屁！”
　　寇栋的话简直让我感觉想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全身上下难受得厉害，虽然我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这一切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根本就是在说谎！我还不至于傻到相信这世上会有为了一记弹弓而去杀人的事情，这个寇栋他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呢！
　　我气急败坏地将寇栋从地上拖了起来，随即冲他大声吼道：
　　“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一掌拍死你！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儿就不是人！我是个鬼呢！我要是想要你的小命儿根本就是动一动手指头的事情！”
　　我的怒喝让寇栋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了一些变化，而当他听到我其实是鬼魂的事实之后，他的脸上自然而然的出现一丝恐惧。
　　果然！恶人还是要阎王爷才能治！
　　“姑娘，不管你说什么，我对姑娘的那份心都是一样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是为了你们寇家的家产吧！”
　　正当寇栋还想继续对我花言巧语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小白龙，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进到了这铜台府的大牢之中，而此刻他已经进到寇栋的牢房，站到了我的身旁。
　　“小白龙，你怎么来了？”我一脸惊喜地看向小白龙，随即冲他一点头道：“你来得正好，快点帮我一起来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小白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我边上松开了我拽着寇栋的那两只手，随即冲我笑了笑道：“二姐姐，你不要为这个无耻之徒脏了自己的手，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来告诉你！”
　　“你？你知道？”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是。”小白龙冲我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寇栋道：“寇公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杀了寇梁只是为了不让他和你抢夺寇员外的那一方家产吧！而你之所以又把这一切都嫁祸给柳蝉儿，一方面既是因为你对她毫无情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不想让这个家境已经败落的女子再阻碍你的大好前程！哦，我忘了说一点了，当年柳老爷家的生意失利，怕也是和你逃不开关系吧！”
　　什么？小白龙的这番话不觉让我惊得张大了嘴巴，我当即便将错愕的眼神来回地看着寇栋和小白龙两人。
　　“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在小白龙的这番话后，寇栋的脸上开始呈现出了一丝慌乱，很快他便从地上支撑起身子冲小白龙大吼了起来。
　　“寇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做都已经做了，难道还怕被人知道吗！”小白龙说到这里不觉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来看向我道：“二姐姐，我们走吧！此等恶人就留着这人间的刑罚去处罚他吧！我看这刺史倒也是个十分公正之人，我相信他一定会为寇梁和柳蝉儿讨一个公道的！”
　　说完他便拉着我快步走出了铜台府大牢，而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大牢之中的寇栋便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只是此刻在我听来，这叫声丝毫不值得让人同情，它就像鳄鱼的眼泪一般只是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厌恶与愤慨，而我也相信接下来等待着寇栋的将会是他应得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