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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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渔民又说：“有外国人来寻过他的。”
力生颇感意外，又问：“几个外国人？”
“两个。”
力生转身去看埃拉，听她说：“我们回去吧。那两个人可能是我认识的。”
力生想既然没见到贝尔格的尸体，证明他还活着，他想继续找下去，可小汪却提醒他，“文先生还在等你回去见赤木。”
力生低头不语，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
埃拉从江边回来，反过来劝解力生，“我以为劳尼欧和贝恩斯没来找贝尔格，现在看是我错怪他们了。我们回去等他们的消息好了。”
听埃拉这么说，力生也只好同意。五个人分成两排往前走，力生和小丁走在后面一排。
“丁先生见过吴先生的身体？”力生问。
小丁紧了紧脖颈子上的围巾，摇头道：“没有见过。上官先生不要叫丁先生，这是在宪兵队的叫法。我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个弟弟。朋友都喊我小丁，丁冲。”
力生不理解沉默寡言的小丁怎么一下对他讲这么多。
“我跟文先生三年，去年家里听说我给日本人做事，天天骂我。我家在复旦大学里面，爹爹是教物理的教授。周围的人都看我不顺眼，我就不回去住了。”对着力生，小丁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上官先生奇怪我为啥讲这些？”
力生并不否认，点头道：“你叫我力生。”
缩着脖颈子低头走路的小丁也点了点头：“我心里不痛快，讲出来好受些。”
力生犹豫一下，点头不语。
回到家，力生赶紧出去拨薛小曼公寓的电话，但没人接听。他又拨到预定的地方，说了暗语后挂断，站在那里等薛小曼拨回来。过了约一刻钟，电话铃响了。薛小曼说她离力生家不远，这就去家里找力生。
薛小曼和沈丽萍是好姊妹，以前在上海的时候经常跟着沈丽萍去找力生，和上官家是熟悉的。但即使这样，力生对薛小曼把见面地点定在他家，还是有些许意外的。
傅宝珠见到薛小曼很高兴，瞥见力生的神情，知道她是来找力生的，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力生把薛小曼带到自己的房间，她看力生关好门后说：“前天小高送一批人去苏北，路上被宪兵队抓住了。”
小高被捕了！力生骇得登时站了起来，两眼发直。
“我在想办法营救。”薛小曼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又坐下，却还是不解地问：“小高送人去苏北不是一趟、两趟了，怎么这趟就出事了？”
“队伍里面混进了便衣。还有桩事情力生应该不知道，”薛小曼说，“小费不见了。”
力生举起右手捂住额头：“桩桩件件都是要紧事。就讲费江寰这个事，我那天晚上专门下车躲起来，就是看有没有人跟踪我们，我确定是没有的呀。”
“‘救’走费江寰的人定是跟踪力生许久的人。力生觉得是谁？”
完全理不出头绪，他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着，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力生的名字，让他去接传呼电话，力生拉着薛小曼急急出去接听电话。
讲完电话，力生对她说，“小高关押在宪兵队，看情况小高出不来了。不知道小高在宪兵队录口供怎么讲的，事前我们商量的是拍摄青年们抗日的新闻，如果他咬死这么说就好办，再用他的军统身份要文鑫明出手搭救……”
薛小曼问：“小费失踪，力生觉得是和文鑫明有关？和钱云荣没有关系？”
“在小费失踪前，钱云荣并不清楚吴鸿杰跳楼事体的来龙去脉。后来小高和钱云荣吃过饭，把老金起关键作用的讯息透给钱云荣，钱云荣肯定找过老金讯问。那个时候小费已经被我和小高绑了，所以这个事不太可能和钱云荣有关系的。”
薛小曼不语，跟着力生往家里走，脑子里快速着分析刚刚得来的讯息，想办法进行下一步。
进了家门，力生抬眼看见心怡站在楼梯上面，静静望着自己，他明白心怡有话对自己讲，就抬脚上楼。
跟着心怡回到房间，进去之后，力生站定，心怡关好房门。
“阿哥，那天来的人，有一人我在许佳澜家看见过。”心怡说。
力生大惊，忙问：“啥时见过？”
心怡讲就是那天下午，她和许佳澜站在窗子跟前，看见他开车经过许家门口。
力生问她：“开车子的人是个头高的那个还是矮的那个？”
听心怡说个头矮的那个，力生知道是小汪，暗想：小汪怎么去了欧嘉路？小汪开车，心怡上次说后座还有个人，这个人是谁呢？
心怡把这个事情讲了，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脱鞋上床躺下，静静瞧着自己的哥哥。力生要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出门。
力生把这个事体汇报给薛小曼，薛小曼听后若有所思，不语看力生，点头，意思是她会向上级汇报此事。
与此同时，灯光暗淡的日本宪兵队牢监里，高炎霖躺在水门汀地上，遍体鳞伤。
文鑫明蹲在他身前，低声说：“老高，坚持住，我想办法弄你出去。”
他勉强动了动脑袋：“弄我出去，老文是有条件的。”
“你出去，跟我做，不会叫你吃亏的。我和赤木合作搞了个情报摊子，需要人手，给力生讲了，他答应加入。你要也加入了，就是赤木的人，那宪兵队就会放人。”
高炎霖听了，没说话。
“你和力生是共产党？”文鑫明突然问。
高炎霖摇头。
文鑫明说：“不讲实话，你死在这里。”
“老文，搞点水喝。”被折磨了好久的高炎霖很是口渴。
一会儿工夫，文鑫明从外面再回来，手里端着个洋铁皮做的大杯子，左臂穿过高炎霖的脖颈子后面，抬起他的头，喂水给他。吃了几口，高炎霖点头示意可以了，文鑫明把他放下躺平，然后起身走出牢监，坐上小汪开的车子去赤木的公寓。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