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是》对9当歌

7、第七章

　　“小七你说什么的面膜比较好？我囊中羞涩又想美。”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四人洗漱完毕，王乐平一边照镜子一边问程小七。
　　“早睡。”程小七惜字如金，翻身上床。

　　楚小玲鼓捣了一会电脑，没趣。寝室的灯很快熄灭了，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了。寝室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只有温馨面前的电脑屏幕发出蓝茵茵的光。一片的漆黑之中各自的神情都看不真切，但是仿佛什么东西在黑暗之中暗自酝酿。

　　“小七。”沉默了一会，楚小玲轻声喊道。
　　“小玲……”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程小七才开口。
　　“没事，祝你生日快乐。我要睡了。”楚小玲用被子蒙住头，她怎么了？
　　马上十二点了，她不是寿星公了，她可以跟她继续开战了……

　　楚小玲拍拍脸颊，一定是黑暗助长了暧昧，她一直有一种自己是吃醋的老婆，对出轨的老公程小七质问的错觉。
　　温馨在黑暗中冷笑一声：“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没有智商。”

　　楚小玲蒙上被子，程小七眼神暗一暗。
　　她到底是真的醉酒忘记那个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不愿意回应她的爱情？

　　楚小玲这个晚上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梦。
　　梦中小七一把撩起她的下巴：“小玲，那些都是臭男人，你爱的人是我。”
　　“不不不不，”楚小玲挥舞着手，“我不爱你，我怎么会爱你呢！我们是亲密的朋友！”
　　程小七：“小玲，这不过是个梦，梦中，你不必骗自己。”
　　楚小玲说不出辩驳的话。

　　楚小玲：“那你怎么会进入我的梦境？”
　　程小七：“因为你太想念我了，你爱我，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楚小玲：“不不不。我……怎么会对你动了这样的心思呢？”
　　程小七：“什么样的心思？”
　　楚小玲说不出口，就是那样的……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吃进肚子里的……
　　她在梦中拼命甩头，哪怕是梦，也太绮丽了吧？

　　程小七低头吻上楚小玲的嘴唇，柔软的唇瓣、香甜的舌尖，还有贝齿像珍珠一样闪亮。
　　程小七轻轻撬开那紧闭的双唇：“反正这是一个梦，你不用在意。”
　　她固执地入梦，霸道得跟她性格一样。
　　楚小玲无奈地闭上眼睛：“你在梦中也不放过我。”
　　程小七：“是你不放过我。”
　　楚小玲：“不……这是我的初吻。”楚小玲闭着眼睛，但是莫名其妙感受到程小七戏谑的目光。

　　她忽然睁开眼睛，浑身绯红地惊醒，她的初吻被人掠夺了，那个醉酒的夜晚。她忽然间记起来了所有的细节。
　　程小七，低头温柔地亲吻着她，对她说，爱她……

　　梦境，都是真实世界的映射。
　　楚小玲浑身颤抖，她是真的爱她还是随口说说的？她怎么这么紧张啊！该死的，她不想做她的情人。
　　程小七是情场老手，在情场她棋逢对手，所向披靡，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傀儡。但是她的爱情保质期限都很短，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一两天，就像那个倒霉的董华……
　　楚小玲甩甩头，她不能够成为她集邮册里面的一枚。
　　她——是那样珍视她。

　　如果她们的期限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甚至是两三年而已，那她宁可不开始。
　　她要做她一辈子的……哪怕只是闺蜜、朋友。
　　程小七的美学里，分手的恋人就是陌生人，不应该见面，不容许交谈。电话、微信、扣扣、微博，能拉黑则拉黑，不能拉黑想方设法拉黑。

　　楚小玲抱住自己的双膝，妈妈呀，她恋爱了。
　　但是她爱上了一个难缠的对象、情场千人斩、还是漂亮多金而且吻技又很好的……同性恋人。
　　楚小玲觉得自己一定是完了。
　　她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尸骨无存。
　　楚小玲一个冷颤，妈妈呀，你的女儿沦陷了。

　　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楚小玲开始躲着程小七。
　　温馨按着脑门，她是无辜的，放过她好不好！
　　貌合神离的402寝室生活开始了。

　　结伴上课一定是三人行以上，为什么？因为楚小玲需要她坐在中间阻断程小七的目光。
　　一起吃饭，以前这两只是：你吃一口我的，我吃一口你的，恶心死个人。现在呢？冷漠的一起吃饭，目光交流全无——不不不，不对，是楚小玲单方面不敢看小七罢了。
　　还有微信——恩，楚小玲开始在四个人的微信群里说话，再也不单独与程小七聊天，温馨觉得很尴尬，连迟钝的王乐平也觉得很微妙。

　　楚小玲想要过回平静的生活，平静到平淡。她安慰自己，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只要不去想程小七，只要安静地过好自己的日子，程小七的冲动会被时间冲刷，然后她们会回到朋友的位置。

　　楚小玲在上课之余，还参加了学生会，做着无聊的跑腿工作。但是她毫无雄心壮志，之前说的要和程小七一战高低的豪言壮志全部变成了屁。
　　现在的楚小玲，既没有与人一较高下的气魄，也没有再谈恋爱的心思——她满心满脑全部都是程小七。
　　她骗自己只要一心一意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好好学生，就能够像杂草一样生活在H大的角落里面，似乎只要阳光和雨水，就可以生活得很好。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磨人的玩意儿。爱情不重要。
　　程小七是闺蜜，程小七是同学，程小七是一辈子的友谊。
　　她不断给自己催眠，安慰自己。

　　假话说了一百遍，就能够变成真的。
　　如果没有，就再说一百遍，一千遍，只要能骗过自己的大脑，它就变成了真话。
　　这就是楚小玲的蜗牛理论。

　　程小七看在眼中，心里也不爽利，她后悔了，她太心急了，不应该逼迫楚小玲的。
　　温馨目前依旧敢和双方开玩笑，她现在是沟通两人的桥梁。
　　有时候她会笑着表达自己的意见：“楚小玲，你现在存在感太低了，像跟杂草。”
　　“那个是植物人。”楚小玲忧伤地望着天空，妈妈，我恋爱了；妈妈，我可能失恋了。因为我不想失去她。
　　如果爱情留不住，我选择友情。
　　妈妈呀，给我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