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是》对9当歌

27、027

　　林雾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梁云颂是女三号，按照原合同应该要跟组拍到最后杀青。但是两人在次日都收到了剧组委婉的解约函。
　　剧组愿意付出一笔违约金，也不愿继续与二人履行合同。
　　林雾知道，这是关浩瑜报复的开始。仅仅只是开始，那样一个锱铢必较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任何忤逆他意志的人。
　　况且她不仅违背他意志，还毫不留情地砸伤他的脑袋。

　　梁云颂敛下眼睑：“对不起，连累你。”
　　林雾：“我只后悔砸得不够用力。”
　　但是到底影响了拍戏，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不敢看助理小方的脸色。
　　小方送两人到楼下，轻声说道：“Linux在楼上等你们。”
　　两人俱是心中一颤。

　　林雾在公寓门口做了数个深呼吸，然后才有勇气推开公寓的大门。
　　Linux坐在客厅里面，阳台的灯光幽暗，看不清Linux的面容。
　　林雾忐忑：“Linux姐。”
　　Linux打亮打火机，火花照亮了她的脸，Linux从烟夹里面抽了一根烟出来，熟练地打火点燃，袅袅的烟圈升起来，看不清她的情绪。

　　Linux：“你们挺行的啊。关大少是行业金主，多少剧组求都求不来的财神爷，又出了名的爱花钱、肯花钱、花钱不问回报。”
　　梁云颂敛下眼睑。
　　林雾：“对不起，Linux姐。”她做好最坏打算，最坏，她引咎辞职。再坏，她赔钱。
　　怎么赔？林雾苦笑，她一穷二白，身无长物，除了这一条命。

　　Linux：“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两个前景堪忧，未来半年所有的工作都会被以各种理由推脱？”
　　梁云颂眼皮一跳。
　　林雾低垂着眼睑，不说话。

　　Linux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未来很艰难，做好准备了吗？”
　　梁云颂猛地抬头：“您……”
　　林雾也睁大眼睛：“您的意思是？”
　　Linux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关浩瑜财大气粗，我Linux偏偏也是个不服输的，硬碰硬，走着瞧！”

　　林雾眼中涌出了一点水汽：“您不怪我们吗？”
　　Linux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们：“你们做错了吗？”
　　林雾摇摇头：“没有。”
　　Linux：“没有错，为什么要怪你们？”
　　林雾：“但是，我们影响力公司的生意……”
　　Linux伸手打断她的话：“有人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们的存在是藏污纳垢，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存在呢？”
　　林雾愣住了。
　　梁云颂也愣住了，是谁？有这么大魄力说这样对抗黑暗的话？

　　林雾轻声呢喃：“是七小姐吗？”
　　Linux不回应，她站起来拍拍两人的肩膀：“WELL DONE！关浩瑜欠下的债，假以时日一点点地问他讨回来——现在，我们要来商量一下你们未来的走向。”
　　Linux：“会辛苦，怕吃苦吗？”
　　林雾：“不怕，怕不够苦。怕没有苦可以吃。”
　　Linux笑了。

　　梁云颂也破涕为笑：“怕苦不够吃。”

　　世界上永远不缺少痛苦，也永远不缺少自讨苦吃的人。
　　还有一个不怕吃苦、怕苦不够吃的人。在这个夜晚做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何敏给程小七打电话汇报：“林雾的事情摆平了，还有一笔福利可以收。”何敏笑笑，算是福利吧？
　　张德馨转投“程锦律师事务所”。程锦，前程似锦。
　　一个月后，程枫收到张德馨的求职信。
　　张德馨在业内口碑好、能力强，是“刘关张”最有前途的青年律师。

　　程枫亲自面试他：“张律师在‘刘关张’做得很好，不出五年，肯定能够做到合伙人，为什么要转投我们程锦？”
　　张德馨道：“人除了眼前的苟且，总得有些远方。”
　　更难得是这个人不说老东家一句坏话：“刘关张很好，但是与我的志向不同。”

　　程枫很欣赏这个青年人，三十多岁的青年，还有勇气东山再起，还有初心不改，真的很难得。
　　程枫于是站起来：“我们非常欢迎张律师的加入，希望你和我们一起——前程似锦。”

　　这次不仅是程小七，连Linux也卯足了劲盯着关浩瑜。
　　关浩瑜不仅影响力Linux的心情，还影响了Linux的财运，于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Linux重金聘请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轮番跟着关浩瑜。
　　Linux：“从来没有见过不偷吃的老鼠。”
　　程小七：“过街老鼠，偷吃的地沟油就算了，怕就怕在他要去偷吃清白人家的食物。”
　　Linux挑眉：“他如果敢！我一定弄死他。”

　　关浩瑜这次真的很郁闷，现是在程小七那边吃了闭门羹，又在林雾那里吃了哑巴亏，整个人暴怒到了极致。
　　他着人叫了王梓俊进来：“我要个姑娘。”
　　王梓俊神态恭敬，不直视关浩瑜的眼睛，关浩瑜的眼神阴毒狠辣，带着浓浓的私欲。
　　王梓俊：“我去找张妈妈吧。”
　　关浩瑜眯着眼睛：“我才不要那些莺莺燕燕，脏东西。”
　　关浩瑜舔舔嘴唇：“我要嫩的。”
　　王梓俊不着痕迹地皱眉头：“老板，可是……”
　　关浩瑜粗鲁地打断：“没有可是，我就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钱，我有大把的钱。”

　　Linux给程小七打电话：“王梓俊最近一直在学校附近活动，我怕他……”
　　程小七明白，关浩瑜怕是又要动什么歪脑筋。
　　Linux：“我叫了私家侦探盯着关浩瑜，但是他的走狗多，怕是盯不全。”
　　程小七：“尽人事，听天命。”
　　Linux颔首：“那个林雾是不是和关浩瑜有仇怨？”
　　程小七冷笑：“关浩瑜这种人品，谁同他没仇怨？”
　　Linux点头：“是。”程小七不愿意曝露别人的隐私，她便不打听。等时机到了，林雾肯说不肯说，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只是……Linux隐隐有些担心，林雾的往事，会不会成为她成名路上的绊脚石？
　　庸人自扰。Linux摇摇头，继续看手中的报表。

　　周末，楚小玲拉着程小七在市中心逛街，逛着逛着，一不小心走到了高中部那一块。
　　楚小玲忽然想到什么：“记不记得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林雾的？”
　　程小七笑得宠溺：“对，要不是你坚持故地重游，我们也不会被关在学校里；要是没有被关在学校，自然也不能遇到林雾。”
　　楚小玲：“第二天社会版就是——“师范附中女学生坠楼，原因不明”的新闻。”
　　程小七：“造孽。”
　　楚小玲：“可不是呢！”
　　程小七的电话响起，是Linux。
　　Linux急匆匆：“关浩瑜诱拐了一个女生，就在市中心附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