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是》对9当歌

24、第 24 章

　　关浩瑜到底没有敢。
　　这一个晚上程小七做好了完全的对策，但是关浩瑜只不过到底还是怂了，不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中做什么小动作。
　　程小七和楚小玲无功而返。

　　Linux说：“他不会善罢甘休。”
　　程小七冷笑：“就是要他不善不罢不甘休。”
　　关浩瑜更加频繁地约会程小七，程小七十次里面会答应两三次，这两三次里面又会临时爽约一两次。
　　天长日久，关浩瑜的耐心渐渐被消磨，他像是一只困兽，觉得有一顶看不见的网，将他深深地裹住了。
　　关浩瑜对程小七愈加着迷，这真是迷一样的女子。

　　但是程小七对他的冷淡显而易见。
　　程小七甚至公开说：“关大少？我们只不过点头之交。吃过一两顿饭……什么？交往？我还年轻，为什么要定终生？”

　　关浩瑜恨得牙痒痒，一股无名邪火要找地方发泄。
　　王经理给他找了很多个，都是挺漂亮的。
　　但是没有一个有程小七那样的风情。
　　而且现在要找个生涩的是越来越难了。

　　王经理很为难：“老板，现在的女孩子都早熟。”
　　关浩瑜一边抽烟一边冷笑：“早熟？有多早？重金悬赏，我就不信没有嫩的。”
　　王经理心下一凛：“老板，要是年纪太小的……容易触犯法律。”
　　关浩瑜挑眉：“王梓俊，你是不是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我找你来是让你给我解决麻烦的。”
　　王梓俊心脏骤紧，他这个老板是衣冠禽兽，他早就知道。他也知道这份工作是与虎谋皮，但是他贪婪工资的卓越和工作的风光轻松。
　　王梓俊敛下眼睑：“我知道了。”

　　关浩瑜喜欢雏，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关浩瑜的走狗王梓俊像个地沟里的过街老鼠一样，在城市隐秘的角落里面寻找猎物，他们就像是病毒，随时侵入抵抗力薄弱的弱势人群。

　　关浩瑜的方式方法很直接：给钱。
　　王梓俊深谙老板的喜好：漂亮的、年轻的、生涩的。
　　这种金钱与罪恶的交易他们做了不止一次，有些心甘情愿的，那还好说，一切只要能够用金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最怕有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王梓俊心有戚戚焉，他记得两年前有过那么一会，一个高一的女孩子，非常清纯漂亮，最紧要还是对关浩瑜欲迎还拒，把关浩瑜搞得心痒痒。
　　鲜花、礼物、重金堆砌的甜言蜜语对那个女孩无效。关浩瑜终于动起了歪脑筋。最简单粗暴，一把药、一辆车、一个套套。

　　王梓俊至今都记得那个女孩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我要杀了你们。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你们死。”
　　关浩瑜得到了，就无所谓了，他扔下一沓钱在女孩的脚下：“赏你的。”
　　王梓俊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果然，不久之后，女孩报警了。

　　好在王梓俊早有预谋，当天所有的行动轨迹被抹得干净彻底，他们不过是约会林雾吃了一顿饭，然后林雾醉酒，他们送她回家——罢了。
　　王梓俊充当了关浩瑜的完美不在场证明，他们一口咬定毫无逾矩。而林雾身上也着实干净的很。

　　“处|女|膜损伤？谁知道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偷尝禁果呢？”王梓俊面无表情地对讯问的民警回答。
　　小民警有些动怒，敲着桌子：“你最好老实点，说实话，要知道作伪证罪名很大的。”
　　王梓俊做这些勾当有些年岁了，并不好糊弄，他抬头笑笑：“警察同志，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我每年纳税这么多，对我们的司法制度也做贡献的。我觉得您最好注意您的态度，不然诱供也会让你惹上麻烦的。”
　　小警察差点拍案而起，身边的老警察一把按住他。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关氏就大把的钱，请得起金牌律师。
　　关氏也有大把的人脉，关浩瑜甚至没有被带回警署问话。

　　林雾的最后一丝希望，落空了。
　　小警察很难过，他报考警校的初衷就是在这茫茫人海中，做那个秉持一方正义的盾牌。
　　这件事情他遇到了，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艰难地安慰林雾：“我们都相信你，但是……没有证据，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会继续跟进。”
　　林雾咬着唇，无声地走出警署。

　　正义不会到来。
　　正义在权势、名利、钞票面前，是那么脆弱。
　　林雾走出警署大门，涕泪滂沱。

　　回家之后，林母欲言又止。
　　最后，林母说：“林雾，要不算了吧？关氏送来三十万，说是很同情你……的遭遇，是……慰问金。”
　　这一次，林雾流不出泪。

　　她在学校天台上，吹了一夜的风。
　　风很冷，心也很冷。
　　林雾站起身，她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都跟蝼蚁一样。
　　她想，她大概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林雾爬上了天台的栏杆，她在天台上扔下了早就准备好的“遗嘱”。
　　“我的死，是因为关浩瑜，他施|暴于我。我的死，是因为社会，他不作为。我的死，是因为钞票，可以让人作伪证、可以让父母放弃子女。希望我的死亡，能够让你们内心永远不安宁。”

　　“你的死，是因为你不够坚强。”
　　“你死了，除了父母亲人，没有人会内疚。”
　　程小七挑眉，倚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那张“遗书”。
　　“想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就跳下去吧。”她面无表情看着趴在栏杆上的林雾，“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今天不行就明天，今年不行就明年。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林雾愣住了。

　　楚小玲冲上前，一把抱住林雾将她拽离天台的栏杆。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是正义一定不会缺席！请你一定相信。”
　　与程小七的冰冷桀骜不同，楚小玲声情并茂地说，她死死地抱着林雾，摔倒在天台地面上，楚小玲很久都没有松开林雾。

　　林雾觉得，她遇到了人世间的肮脏丑陋，也在这个清晨，遇到了两个天使。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