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是》对9当歌

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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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过年，程枫决定带着全家去南市过年，冯亿朵和程枫在南市起家，她们对南市感情深厚。
　　是的，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冯亿朵和程枫也痛苦过、失败过、挣扎过，从本市灰头土脸败走南市，苦苦挨日子、白手起家。
　　然后，她们熬过了，成功了，杀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回来，成为本市的一个经典。
　　但是南市，成为了她们共同的记忆。
　　冯亿朵说，这是忆苦思甜。

　　程小七已经事先知会过了楚小玲，她在机场给她打电话：“不用想念我，我会在南市好好享受阳光、沙滩、香槟和泳衣的。我会在海天别墅里彻夜狂欢，邀请无数俊男美女参加我的泳装趴体的。”

　　楚小玲埋头在四平方米的小卧室，她的卧室是用不大的客厅简单分割出来的。四平方，没有窗户，夏天闷热，冬天寒凉。
　　但是楚小玲不在乎。
　　条件比较好的卧室留给了弟弟楚寒，楚寒是高中生，要准备高考。她不是扶弟魔，但是她友爱家人，她知道亲情可贵，她珍惜兄友弟恭。

　　楚小玲：“你随意，我对法考志在必得，我要专心看书备考。”
　　程小七：“你真的打算走法律这条路了？”
　　楚小玲哼一声：“笑话，不做法律这一行，我为什么学这个专业？随便挑一个文科专业混吃等死到毕业就可以了——比如说古汉语文学呀？”

　　程小七牙痒痒：“你是鄙视我们中文系？”
　　楚小玲：“不不不，我是鄙视你。”
　　楚小玲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埋头看书，一看就是十个钟头。
　　中间除了喝水上厕所她没有出过房门。

　　楚寒的卧室也紧闭，他也在发奋学习，姐姐优秀，弟弟不能拖后腿。
　　楚妈妈和楚爸爸是最普通的上班族，养一双儿女竭尽全力，到现在都没有十万块的存款，没有挣下一套完整的三居室。但是他们有一双好儿女，勤奋、刻苦、友爱。
　　家徒四壁、清贫辛苦，一切都不算什么。这一双儿女，德艺双馨，是他们的瑰宝。

　　程小七挂断电话，她的女孩是珍珠，一旦那个厚重的蚌壳被剥下来，必定能够大放异彩。
　　程小七对自己的眼光绝对有自信。

　　程小七这次前往南市是度假，更重要的是陪伴家人。母亲、外婆乃至老帮佣徐阿姨，都对南市有独特的情感。
　　是度假，也是陪伴。
　　金钱易得，亲情无价，对亲情最好的馈赠，是陪伴。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但是陪伴，并不代表着玩乐。程小七带了一本专业书籍和一本经济杂志上了飞机。她开始研究期货。

　　祁廷很欣慰：“小七要做期货了？有不懂的爸爸可以教你。”
　　程小七：“不用，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祁廷：“但是你不是想做编剧或者导演？”
　　程小七：“对啊。”
　　祁廷：“那怎么忽然对期货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要回来继承家业呢！”
　　程小七抬头：“谁规定做导演就不能够同时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的？我偏要又能赚钱，又会拍片。”

　　外婆冯亿朵开始鼓掌：“巾帼不让须眉。”
　　程小七：“外婆，是巾帼何时让过须眉？”
　　程枫：“对对对，我们一门三杰，都是女将！真想给自己点个赞！”

　　祁廷：喂喂喂。我这个一家之主太没有地位了。
　　祁小八：程枫，你记得我这个儿子吗？我在大明湖畔快生锈了。

　　祁廷摇摇头，这个女儿和程枫一样漂亮、野心大、能力强，这不是坏事。如果程枫不是这般优秀，他不可能为之倾倒如此。
　　祁廷又看看满头银发的冯亿朵，大概是基因如此吧，有这样的外婆，就有这样的母亲，然后教导出了独一无二的程小七。

　　飞机快要起飞了。一个西装笔挺、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拄着拐杖进来。
　　“你们好。”他脱帽行礼。
　　冯亿朵瞟了一眼他，程小七心中暗喝一声精彩，竟然是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外公——程寅舒。

　　程寅舒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追妻路漫漫，唉，这都是当年欠下的风流债，这辈子，恐怕是要还债到寿终正寝了。

　　不大的头等舱被这一家人占满，冯亿朵转头对程枫说：“程小七可以姓程，你为什么不能跟我姓冯？”
　　程枫：“冯枫？也行。”
　　程小七举双手：“我没意见。冯小七也挺好听的。楚小七也不错……”
　　程枫伸手打女儿。

　　程寅舒：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程寅舒：“老婆，我错了。”
　　冯亿朵：“先生你谁啊？你老年痴呆了吗？我是单身贵族冯女士。”
　　程寅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祁小八：“外公，你愿意把程氏留给我的话，我可以改姓程的……”
　　祁廷额头爆青筋：“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一代，日子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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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玲走出房间透气，楚寒也走出卧室透透气，两个人在狭窄的过道里面相视一笑。
　　楚寒：“姐，你现在就开始弄法考？这么拼？”
　　楚小玲：“高考还有600天，你现在就开始复习？”
　　楚寒：“高考不一样。”
　　楚小玲挑眉：“哪里不一样？学无止尽、活到老学到老。”
　　楚寒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说的对。如果单纯仅仅为了一场考试或者一份工作而学习，那就太肤浅了。”
　　楚小玲拍拍楚寒的肩膀：“小伙子长大了。”
　　楚寒喊住准备回房间的楚小玲：“姐，那你打算做什么？大学毕业后？”

　　楚小玲回答：“法律行业。”
　　楚寒：“法律类也有很多从业方向吧？律师？公检法？还是司法援助？法务？或者去外企做民商并购？”
　　楚小玲赞赏地看着楚寒：“小伙子还挺了解行情的？”想了片刻，又道：“我想做检察官，如果不行，那我就做法律援助律师。”

　　楚寒愣怔：“为什么？这两个选择都不是最好的？”
　　楚小玲：“什么才是好？”
　　楚寒：“赚钱最多做律师，最风光去500强外企做法务，公检法司委，检察院不是最清水的衙门吗？”

　　楚小玲：“我想替弱者说话，我想保证所有人平等的诉讼权利，这才是我选择法律专业的初衷。”
　　楚寒肃然起敬。
　　楚小玲轻声道：“有理不在声高，同样的，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是公平和正义的权杖。无关乎金钱，无关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