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云（封神耽美同人）》214314

2、深海之云（下）

　　“师叔……”
　　“嗯？”脸埋在他颈间的人没有抬头。
　　“不是说……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的么？为什么……”
　　太公望带杨戬来了人间。坐着哮天犬，两人去了太公望之前统领的齐国封地，在空中看过了街道上的平民百姓、太公望住的地方、办公的地方，甚至还有为他建的庙。然后就来到了这座齐国远郊的高山。两人坐在一座湖边的苍天大树底下，四周毫无人类出没的踪迹。太公望显然很熟悉这里。一定是他以前偷懒睡觉的地方，杨戬想。
　　现在这里正是仲夏，阳光明媚，草木的颜色都鲜亮得刺眼，碧绿的湖水荡起层层涟漪，看着就让人想跳进去。四周不停传来鸟兽活动和树木喧然的声响，杨戬却感觉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厚重的静谧。果然只有人间才有这样鲜明热烈的季节。他靠在树干上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很想看其它时节这里的景致。如果是自己，大概也不会想回仙界吧。
　　太公望抬头淡淡一笑，双眼在树叶间滤过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你还没明白吗？”
　　杨戬想摇头，但太公望一手还抓着他的头发。“……没有。”
　　太公望想了想，耍赖地一耸肩，“反正我解释过了。”说着撩起他海蓝色的长发，再度凑近。
　　连这也要打哑谜？杨戬无奈地看着挡住视线的那蓬黑发，轻叹了口气，“——好吧。”
　　太公望闻言重新抬头，“……我说，杨戬。”
　　“嗯？”
　　“看见我回来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杨戬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下愣了，“……没有啊。”
　　太公望歪头凝视着他，过了片刻向后撤去，像是突然不能确定什么似的放开了手。杨戬被他犹疑中带点受伤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我没不高兴……只是过了这么久，你突然出现，觉得很像做梦。”
　　“你没觉得我会回来？”
　　杨戬再度愣住，想了想。“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以为什么。该等着你回来还是该认为你不会回来了，太公望师叔。”
　　“哪种你都无所谓？”语气比起疑问更像是指责。
　　杨戬皱眉，回瞪太公望，突然想到什么，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师叔，你到底想刺激我说出什么来啊。”
　　太公望“呿”了一声，不再装可怜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转头望着湖水摇摇头。“——杨戬。说句‘我想你’你会死吗。”
　　杨戬感觉自己脸红起来。“不会……可是你也没说啊。”
　　“非得我说你才会说吗？”
　　“不是啊。你说了我也不会说的。”
　　“……嘁。”
　　太公望仰面躺到草地上，双手自然地枕到了脑后。“看你这么有精神，我这次再走也就放心了。”
　　杨戬突然觉得有谁在自己胸口狠狠打了一锤。“……你还要走？”
　　“嗯，他们托我去鲁国那边再干几年。”
　　“……哦。”
　　沉默半晌后，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来的太公望伸手抬起杨戬的下巴，表情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骗你的。”
　　杨戬先是一怔，然后垂下目光叹气，“师叔……”
　　“你什么都不肯直说，我只好自己看反应了。”
　　“……”
　　“是我不对。别哭了。”
　　杨戬好气又无奈地看着他，“——谁哭了啊。”
　　太公望凑过身体，一手撑到杨戬靠着的树干上，另一手抓起他垂在右肩上的长发，注视着他的眼睛慢慢靠近，亲了下他的唇角，在他耳边轻声说：“没有就好。我再也不想看第二次了。”
　　良久无声的沉寂，然后是缺氧半天吸气、构造复杂的领口打开的声音。
　　“师叔……不会真的要在这里……”
　　“山里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还是回家……”
　　“现在啊……不能回去。燃灯跟张奎肯定已经派人出来找你了。”
　　“……什么？”
　　“谁让你翘班不上啊。”
　　“你不是说……”
　　“骗你的。”
　　“什么——唔……”
　　于是，自从认识太公望以来，杨戬第五百三十八次彻底投降。

　　×××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仙界焦点》每月特别节目。我是赤云。”
　　“我是碧云。本期的主题是——太公望和杨戬的特别访问。离上次这个主题的节目已经过了很久呢，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今天终于能给大家一个完满的交代。”
　　“哎，旁边有观众问了：太公望？他出现了？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是本周一，杨戬先生翘班那天呀。”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连一向全勤的杨戬先生都会翘班！”
　　“那么，我们就闲话少说，进入正题吧！有请本次访问的主持人普贤真人，和本期节目的两位主角，太公望先生杨戬先生——！”
　　灯光闪亮，音乐响起。普贤坐在舞台中央的沙发上，微笑着向场下的观众挥手，然后转向对面并肩坐着的两人。
　　“晚上好，小望、杨戬。”
　　杨戬尊敬地向他点头，叫了声“师叔”。太公望只是意义不明地“啊”了一声。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各位朋友们，晚上好。”普贤对镜头微笑，“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镜头切到赤云身上。“普贤真人，请等一下，这边有位观众有问题想问。”她还没递过话筒，太乙已经“嗖”地站了起来：“这里这里！——为什么这儿要像在蓬莱岛上大宝贝擂台大赛那样，用隔离层给挡住啊？他们做访问又不是打架！”
　　镜头切回，普贤笑得一脸无害：“当然是以防万一啊。”
　　“万一？什么万一？怕杨戬暴走还是——喂我话还没说完你不要把镜头拿走啊！”
　　自动无视太乙的叫嚷，普贤又问太公望和杨戬：“你们两个呢，准备好认真回答问题了吗？”
　　太公望掏掏耳朵，“嗯”了一声。杨戬瞥了他一眼，对普贤规规矩矩地回答：“准备好了。”
　　“两位的亲友团来了吗？”
　　镜头扫过观众席，不久就拍到淡笑的玉鼎和面无表情的王奕。玉鼎后面还有天化、哪吒、韦护等人，王奕后面则是四不像和武吉。再后面是不分阵营的昆仑派大军。
　　普贤微笑，“那我们开始吧。——请看大屏幕。”

　　【1：请向观众介绍对方。】
　　太公望：不认识他的都自觉点，明天上教主办公室报道去。
　　杨戬：这是太公望师叔。
　　普贤：就这么一句？
　　杨戬（想了想）：和王奕合体就会变成伏羲，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2：平时互相怎么称呼？】
　　杨戬：太公望师叔。
　　太公望：杨戬。
　　普贤（对镜头微笑）：这里说的是平时。期待私密内容的请关注十八禁的节目后半段。

　　【3：形容一下对方的性格。】
　　太公望：两面派、别扭、极端化。
　　杨戬：……
　　普贤：这和大家认识的杨戬好像不是一个人。小望你确定你在认真回答问题吗？
　　太公望：要是我眼里的他和你们眼里的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意义啊。
　　杨戬：……师叔是个……（思忖）喜欢用不正经的手段和态度来对待正经事的人。顾全大局。大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
　　（镜头对准太公望两眼无神的呆滞表情定格三秒）
　　普贤：这种说法大概也和小望通常给人的印象相差很远吧。但是我同意。

　　【4：喜欢对方哪一点？】
　　杨戬：只有一点吗？
　　太公望（表情惊诧）：……
　　普贤：你想说很多点也可以。
　　杨戬：呃……每次贼笑着就把事情解决了。
　　太公望：啊……什么样的烂摊子都可以甩手给他。

　　【5：不喜欢对方哪一点？】
　　太公望：总是等我做决定。对自己太没自信。
　　普贤：小望，我觉得杨戬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没自信。
　　杨戬：……能不能别说得好像我不在场。
　　普贤：抱歉。那你呢？
　　杨戬：实际执行的事情都推给我。
　　普贤：烂摊子的另一种说法。

　　【6：对此有什么想法？】
　　杨戬：恐怕改不过来。
　　太公望：要是连这点都改过来了，就更没可能对我撒娇了吧。
　　杨戬：……
　　太公望：但是还是不喜欢。
　　杨戬：嗯。

　　【7：凭你的了解，对方最喜欢什么？】
　　太公望：坐在山顶吹风发呆、变身别人看不出来、布置整洁的房间、奇怪花纹的睡衣。
　　杨戬：无限量供应的新鲜桃子、不被打扰地在树下睡觉、拿根鱼竿坐在水边发呆。
　　普贤：你们会一起坐着发呆吗？
　　太公望：地点明显合不起来吧。

　　【8：对方最不喜欢的呢？】
　　杨戬：无缘无故的牺牲、争斗、麻烦的事情。
　　太公望：长成鸟文化那样的妖怪、臭气、任何事比不过别人、预定的计划被打乱、有人说玉鼎坏话。
　　普贤：互相很了解呢。

　　【9：关系进展到哪种程度了？】
　　太公望：后半段都十八禁了你说呢？
　　普贤：会好好回答问题的吧？
　　杨戬：……嗯。
　　普贤：杨戬你很乖呢。（笑）要主动回答问题啊，要不这节目太死气沉沉了。
　　太公望：他就那样。不想死气沉沉，你去做太乙跟哪吒的访谈啊。
　　普贤（背景里有轰隆隆的声音）：——啊，隔离罩起作用了。
　　杨戬：两位师叔，你们别惹哪吒行吗……

　　【10：谁先告白的？】
　　杨戬：……好像没有过。
　　普贤：没人告白过？那关系是怎么确立的？
　　太公望：讨论军情，讨论讨论着就心照不宣了。
　　普贤：什么叫心照不宣啊？
　　太公望：就是沉默下来，然后我亲他了。
　　杨戬：……
　　普贤（笑眯眯）：杨戬，不用不好意思嘛。也从你的角度讲讲啊。
　　杨戬：……讨论军情，讨论讨论着就心照不宣了。

　　【11：对方当时的反应？】
　　太公望：不知道，我闭上眼睛亲的。
　　普贤：总会有些感觉吧。
　　太公望：什么反应都没有啊，可能傻了吧。
　　普贤：那你还继续，也没抬头看一眼？
　　太公望：我想趁被他扇开之前多亲会啊。
　　杨戬：…………普贤师叔，你说过后半段才……
　　普贤：哦，那么下一题。

　　【１２：什么时候公开的关系？】
　　杨戬：感觉上也没有正式公开过，大家就都知道了。
　　普贤：我记得是太公望要进金鳌救你的时候。不过玉鼎说他早知道了。
　　太公望：哦？（看向观众席）玉鼎，杨戬跟你说过他喜欢我？
　　普贤（微笑）：小望，你别那么激动……
　　太公望：怎么可能不激动啊！好不容易有人证明不是我的错觉！
　　杨戬：……
　　普贤（继续微笑）：杨戬没说过，是玉鼎猜的。
　　太公望：嘁。

　　【１３：公开后受到过别人反对吗？】
　　太公望：没有啊，太乙还极力支持，他本来担心杨戬跟他抢哪吒。
　　杨戬：维纳斯对我的挑战宣言现在还有效吧。
　　普贤：玉鼎似乎不太支持哦。
　　太公望：什么？
　　普贤：他觉得杨戬一定会吃亏。
　　杨戬：那是师父多虑了。
　　太公望：——嘛，没关系。
　　普贤：没关系吗？他可是杨戬的师父兼父亲啊。
　　太公望：王奕支持就行了，是吧玉鼎。
　　普贤（微笑）：真是复杂的四角关系啊。
　　杨戬：……

　　【１４：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时候？】
　　杨戬：闻仲突然出现，师叔用风之壁保护我们的时候。
　　太公望：那之后不久。

　　【１５：如果对方没有同样的感情，会怎么样呢？】
　　太公望：反正亲过了。
　　普贤：小望，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你就是这样才会给大家留下不负责任的印象啊。
　　杨戬：还能怎么样……不怎么样。
　　太公望：我有同样的感情你也没怎么样啊，要等你怎么样那个什么都怎么怎么样了。
　　普贤：小望，你这种说话风格是从哪里学来的……

　　【１６：用一种动物比喻对方。】
　　杨戬：骡子吧。
　　普贤：为什么？
　　杨戬：长得像。
　　太公望：哮天犬。
　　普贤：为什么？
　　太公望：毛长，好使唤，不像小四那么罗嗦。

　　【１７：送礼物会送什么？】
　　太公望：睡衣。
　　杨戬：桃子。

　　【１８：吵过架吗？】
　　杨戬：算不上。
　　太公望：跟他吵不起来。

　　【１９：闹别扭的话如何和好？】
　　太公望：他闹别扭都不会让我知道，自己就好了。
　　普贤：杨戬真让人省心。
　　太公望：有时候省心过头了。就连闻仲那种万年寒冰脸也会偶尔耍耍脾气，撒撒娇什么的啊。
　　普贤（抬头远望）：啊，隔离罩又起作用了。
　　杨戬（努力忽视当没看见）：师叔有什么不满都会直接告诉我。
　　太公望：我最大的不满，就是他不满的时候不肯直接告诉我。
　　普贤：小望，你今天好像特别喜欢说绕口令。

　　【２０：分开的那段时间真的没有联系过吗？】
　　杨戬：普贤师叔，我能问问这是谁出的题吗？
　　普贤（笑）：不知道啊，都是匿名收集的。
　　太公望：就是你吧。
　　普贤（笑）：不知道啊，都是匿名收集的。回答问题。
　　杨戬：没有。

　　【２１：为什么这么久没联系还能保持这种关系呢？】
　　太公望：嗯，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去问王奕和玉鼎吧。
　　杨戬：自然而然。

　　【２２：对方说什么话最让你没辙？】
　　杨戬：……师叔不管说什么我都会没辙。
　　太公望：不管杨戬说什么，我从来不会没辙。
　　普贤：还说你没欺负他。

　　【２３：有互相隐瞒的事情吗？】
　　太公望：有吗，杨戬？
　　杨戬：肯定有吧。
　　普贤：都不介意吗？
　　杨戬：不想问。
　　太公望：懒得问。

　　【２４：现在最想一起干的事？】
　　杨戬：帮我批改一半公文。
　　太公望（笑）：杨戬，你都在我的影响下翘班了，你觉得燃灯和张奎还会放心让我和你分担教主职责么。
　　杨戬：……
　　普贤（轻叹）：果然是一边倒的局面啊。

　　【２５：对彼此的关系有什么期望？】
　　太公望：他再主动点。
　　普贤：不太可能吧。
　　杨戬：不再这么受人关注。
　　普贤：也不太可能啊。

　　---【字幕：以下节目含成人内容，未满十八岁禁止收看】---

　　【２６：你是攻还是受？】
　　杨戬：这很明显吧……
　　太公望：我和王奕一样，他和他师父一样。
　　普贤：小望，你今天就和玉鼎干上了是吗。

　　【２７：第一次是什么情况？】
　　太公望：普通情况。
　　普贤：小望。
　　太公望（翻白眼）：打完魔家四将，我的帐篷。
　　普贤：之前小望你不是受了伤么？
　　太公望：所以可以装可怜叫他留下来啊。

　　【２８：形容一下Ｈ时候的对方？】
　　杨戬：出奇认真。
　　太公望：让人心疼。
　　普贤：听着都不像这种时候该有的形容啊。

　　【２９：对方最喜欢你做什么？】
　　太公望：亲他的手指，叫他的名字。
　　杨戬：主动一点。

　　【３０：不喜欢对方做什么？】
　　杨戬：抓我头发。
　　太公望：长发不就是干这个用的吗？不信你问王奕。
　　普贤：你够了吧……
　　太公望：我不喜欢他现出快要哭的表情。
　　杨戬：都说我没要哭了！
　　太公望：你自己当然没觉得。
　　普贤：小望好温柔的语气啊。

　　【３１：Ｈ时有什么特别称呼吗？】
　　太公望：只要他别叫我师叔就行。又不是太乙，自称爸爸爸爸的，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普贤：你又回去针对太乙了。
　　杨戬：没什么特别的。
　　太公望：就是杨戬。
　　普贤：什么昵称都没有？
　　太公望：上次我想换换口味，叫了声教主大人……
　　普贤：结果呢？
　　太公望：出现了传说中的半妖态。

　　【３２：一般都在哪里？】
　　杨戬：住的地方。
　　太公望：现在都住一起了，还用问吗。

　　【３３：觉得满意吗？】
　　太公望：要看哪次啊。
　　杨戬：……满意。

　　【３４：多长时间一次？】
　　杨戬：……平均的话，三个月……
　　普贤：不用算上他不在的时候啊。
　　太公望：你问的也太详细了吧？忙的时候就少闲的时候就多，啊，就跟雷震子他们差不多吧。
　　普贤（背景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望，你是打算和全昆仑的人干上吗？

　　【３５：分开时会不会想着对方××——？】
　　太公望：××是？
　　普贤：不要装傻。
　　太公望：会啊。
　　杨戬（眉头跳了一下，克制住）：……会。
　　太公望：还是跟王奕和玉鼎一样。
　　普贤：小望，你见过玉鼎生气吗？
　　太公望：没有。
　　普贤：我也没有。说不定很快就会见到了。

　　【３６：杨戬会变身吗？】
　　杨戬：……不会。
　　太公望：他倒是想变，我不让。
　　普贤：咦，杨戬，你想变成谁？
　　杨戬：没有……
　　太公望：半妖态罢了。
　　普贤：哦哦，试过吗？
　　太公望：不是说了上次叫他教主大人的时候变了吗。
　　普贤：感觉如何？
　　太公望：以后绝对不会再随便改称呼了。

　　【３７：会有一方不想做的时候吗？】
　　太公望：有啊。
　　杨戬：当然。

　　【３８：对方怎么办？】
　　杨戬：不做啊。
　　太公望：这还怎么办，不想做的时候就是不想做啊。

　　【３９：Ｈ时有什么约定吗？】
　　太公望：约定？没特地做过。不在他睡着的时候溜掉吧。
　　杨戬：不谈公事，不提别人。
　　普贤：杨戬你为什么要提别人？
　　杨戬：谈公事的时候自然就会提到……

　　【４０：会ＳＭ吗？】
　　杨戬：抓我头发算吗？
　　太公望：别的没了。

　　【４１：Ｈ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太公望：没机会尽情做个痛快。
　　杨戬：……
　　普贤：为什么没机会？
　　太公望：第二天不是我有事就是他有事。

　　【４２：印象最深的一次是？】
　　杨戬：他去找太上老君之前那天。
　　太公望：第一次。
　　普贤：理由？
　　杨戬：仙界大战刚结束，觉得他有种……绝望的感觉。
　　太公望：因为是第一次啊。

　　【４３：受方主动诱惑过吗？】
　　太公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诱惑了。
　　杨戬：……没有。

　　【４４：攻方有过强迫的行为吗？】
　　杨戬：没有。
　　太公望：我可不想跟他打架，会出人命的。

　　【４５：对对方的身材满意吗？】
　　太公望：他太高了。
　　杨戬：没什么不满意。

　　【４６：对方说什么会有助激情？】
　　杨戬：叫我名字。
　　太公望：喘气就行了。

　　【４７：最狂野的幻想是？】
　　太公望：当然是他主动。
　　杨戬：师叔，那样的话咱俩的位置可就换过来了。
　　太公望：唔……
　　普贤：小望似乎无所谓哦，杨戬要不要哪天试试看？
　　杨戬：……哪天吧。
　　普贤：那你的幻想呢？
　　杨戬：呃……让他做尽情。
　　普贤：一点也不狂野啊。
　　太公望：谁说的！

　　【４８：不能Ｈ了的话也会在一起吗？】
　　杨戬：如果“不能Ｈ”是指死了的话，不会。
　　普贤：哈哈，那就是会了。
　　太公望：普贤，谢谢你。
　　普贤：不客气，小望。谢我什么？
　　太公望：这是我有史以来听杨戬说过的最接近表白的一句话。
　　杨戬：……
　　普贤：那小望你的回答呢？
　　太公望：死了也会去封神台啊，所以还是会。

　　【４９：如果不是对方，在仙界会找谁作为伴侣？】
　　太公望：天化。
　　普贤：小望，想打你的人又多了一个……为什么？
　　太公望：杨戬肯定会说天化，还是我先说了吧。要不听着不爽。
　　杨戬：……哪吒。
　　普贤：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杨戬：天化被师叔说了。哪吒的话可能能让世界和平点。
　　普贤：杨戬，你这也是在招惹哪吒啊。
　　杨戬（无奈）：反正这架都是非打不可了，打痛快点吧。

　　【５０：请对对方说一句话。】
　　杨戬：师叔，普贤师叔到底抓了你什么把柄？
　　太公望：要是能告诉你还叫把柄吗。
　　普贤（笑）：其实也没什么……
　　太公望：你要是说出来我们的约定就作废。
　　普贤：嗯。那小望，你想说的话呢？
　　太公望：杨戬，以后周末你自己来封神台看玉鼎，不用再带上我了。
　　杨戬：啊？（松了一口气）好。（转向普贤）师叔，这样可以结束了吗？
　　普贤（微笑）：哦，可以了。
　　太公望（小声）：杨戬，趁隔离罩还没开，赶紧变身带我回家吧，要不你就得来封神台看我了。
　　杨戬（看了他一眼，再次投降的眼神，转向镜头，“就是这样了”地淡淡一笑）：各位晚安。（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和太公望瞬间消失）
　　普贤（微笑）：今天的访谈部分就这样结束了。那么接下来……（持续让人汗毛直立的微笑十秒）大家还记得之前填写的“出现方式”调查问卷吗？调查组看到了许多有趣的内容，我们会在这里公布部分的调查结果喔。你恋人的答案也许就在里面……不要走开，广告后马上回来。

　　×××

　　晴天下午，蓬莱岛的桃林里空寂无人，只有风偶尔吹动树叶的哗啦声响。
　　树林深处，某棵特别粗壮的桃树上露出一角白色头巾，是太公望坐在高处的一根粗枝上，地下扔着一堆桃核。
　　很多桃树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本来也没打算看向很远的地方。这里没有池塘让他凭空垂钓，但这也没让他觉得遗憾。每天像这样自由自在地游手好闲，不受任何人打扰，这样的生活也许最适合他了吧。
　　太公望往后坐坐，找个舒适的姿势半躺下去，一脸惬意。
　　这时他身边一尺远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亚空间的窗口，闪了两下稳定下来，传出个温和沉稳的声音：“太公望。”
　　太公望伸手遮住叶间泻下的阳光，扭头瞧了一眼：“玉鼎。”
　　亚空间里是玉鼎房间的样子。玉鼎坐在桌前，手里还捧着杯茶。“王奕说你在这里。”
　　“啊。”太公望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虽然现在是两个人，毕竟以前曾是同一个灵魂，互相很容易就能找到。“来找我算账吗？”
　　玉鼎淡淡一笑，“怎么会。来陪你坐坐。很久没出过封神台了。”说着望向旁边的桃林，“景色不错啊。”
　　太公望闭上一只眼睛，“太乙不是在研究人造身体么，研究出来你们就都能解放，能真的出来坐坐了。”
　　“你对这项计划没意见？”
　　“哪吒都没说什么，我怎么会有意见。”
　　“——太公望，”玉鼎沉默片刻开口，“你这次回来，意见出奇得少呢。”
　　太公望有点好笑地瞥他，“为什么我非得有什么意见？”
　　玉鼎以“这是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仙界怎样都和你没关系了？”
　　太公望耸肩，“这种说法有点过，但也差不多吧。封神计划已经结束，这一切都不再是我的责任了。”
　　“但还是杨戬的责任啊。”
　　“他愿意当他的教主，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玉鼎。”
　　“我不是要你替他分担职责，但有时还是应该提点建议吧。”
　　太公望笑，“你有意见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么，我可没有。”
　　玉鼎微微摇头，“——我只是担心杨戬。”
　　“有什么可担心的？”
　　“比如这片桃林。”
　　两人都注视着自然蓬勃生长的桃树林，沉默了一会。
　　“桃林怎么了？”
　　“燃灯他们曾经提议，把桃树都栽成规整的行列，便于修剪管理、提高产量。杨戬说自然才好，没有同意，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到处乱长的样子。”
　　太公望忍不住微笑起来，又耸了下肩。“所以呢？”
　　玉鼎收回目光看他，“我只是想说，杨戬他其实并没有执政者所需的才能和素质。之前在人间打仗，你去找太上老君，把军权交给他，出征时情况怎样大家都看到了。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那又怎么样？”
　　玉鼎轻叹口气，“长此以往，他这个教主迟早会做不下去。我不想看他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
　　太公望笑了笑。“玉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过度保护得厉害。杨戬没那么脆弱，他自己心里也都明白。”
　　“不仅如此。”玉鼎顿了顿，“——杨戬也担心你。”
　　太公望微微一怔。“我？”
　　玉鼎点点头，“他担心你看起来很精神，实际还没从封神计划的阴影里走出来。”
　　“杨戬这么说的？”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那你又怎么知道？”
　　玉鼎淡笑，“我是他师父。”
　　太公望望着眼前一棵棵笔直的桃树干，繁茂的枝叶，绿叶间偶尔闪现的桃子，没有说话。
　　“太公望，我们都很明白。封神计划成功了，一切都很圆满，但当时失去的东西还是失去了。就像虽然封神台早已开放，我们甚至有可能再次拥有□□，但在大家心里，当初失去同伴、失去挚友所留下的伤口并不等于不存在。”玉鼎注视着太公望，“但其他人都在仙界重建后找到了要做的事情，心里的漏洞会在日常生活中逐渐填充消磨。可是你却无所事事，显得一切都与你无关，好像只有在执行封神计划的时候才能算是真正活着。——所以杨戬才会千方百计给你找事做。他很担心你。”
　　太公望坐起身来，笑着摇了摇头。“玉鼎，要说找事做，我在齐国已经试过了。”
　　玉鼎就此思索片刻。“结果你还是回来了。”
　　“没错。因为我发现，我并不真的在乎齐国以后会怎么样，反过来他们也不真的需要我。所以我就回来了，回家来了。”太公望示意整个仙界地挥了下手，“你总该明白为什么这里是我家吧。”
　　“——因为杨戬在？”
　　“因为杨戬在。”
　　玉鼎露出温柔的笑容，转眼望向远处。
　　“人间不需要仙道了，仙界也不再有什么计划需要我。但是杨戬还需要，对吧？”太公望笑，“所以玉鼎，你就别操那些无谓的心了。就算杨戬哪天被人踢下来，仙界不需要他这么个没有野心、中规中矩的家伙当教主了，也没关系。我还是一样需要他。”
　　玉鼎顿了片刻，微笑着叹气：“看来的确是我多虑了。”
　　太公望一耸肩：“早说过了。”
　　“这番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杨戬？”
　　太公望看他，扬起嘴角痞笑：“——因为我喜欢看他担心啊。”

　　玉鼎走后，太公望对着桃林呆望片刻，伸了个懒腰，挪动位置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四周寂静无声，阳光透过层叠的桃枝射下来，照在他放松舒展的身体上。
　　真是个睡觉的好天气。他习惯性下意识地侧耳听着风吹过的声音，悠然等待着一天结束，杨戬来找他回家的日暮时分。

　　【完】

作者有话说

　　分上下只是因为太长了……
于是说完结啦！！！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