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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我和玲是青梅竹马,感情亲厚,却不存在一点暧昧,对于这一点,丁朵明知却总有些若有似无的疑虑,我不知是谁给了她这样不坚定的错觉。
      我去刷牙,然后洗了头发,等我擦干头发把水煮沸开始烫茶具时,门铃响了。
      开门,外面站着丁朵,只不过不是上午离开时的衣服,而是换了一套很休闲的衣服,脚下没有穿高跟皮鞋,而是平底的休闲鞋,整个青春逼人。我笑着把她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来,“怎么穿得像个学生似的,装嫩啊?”
      她边换鞋子边说:“你不是嫌我老么?”
      “我哪敢嫌你啊?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大美女,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我半真半假地说。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我移开视线把她往客厅里推。“看啥,没见过美女啊?”
      她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点点头:“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美女’。”
      我挑眉头看她,然后摸出个镜子左照右照,镜子里映照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不美吗?”我疑惑地问。
      她一撇嘴拿过镜子照自己,“少臭美,再美有我美么?”
      我继续之前泡茶后续不理会那个自恋的女人,片刻之后,空气里升腾起浓郁的茶香。
      是我钟爱的铁观音。
      自恋的女人一屁股坐在我身边,闭着眼睛嗅着空气中的香气。我坐的是单人沙发,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坐两个人就有些挤,我挪了挪位置,她张开眼睛看我,“干吗?”“给你腾位置啊,你不是‘大人’么?”
      我递过茶杯给她:“喝茶吧,大人。”
      她白了我一眼,低头就着我的手把茶喝了,“真懒。”我轻声嘀咕。她不理我,径自走过去打开音响,
      客厅里很快响起了蔡琴低沉如大提琴悦耳的嗓音,果冻已经醒过来在我脚边扑来扑去地玩小皮球,我注视着它活泼的小身子,微笑。
      我听到有人轻轻地叹息,抬眼,丁朵走到我这边坐下,伸手握住我的手,“晴。”
      “嗯,怎么?”
      丁朵正要开口时门铃响了,她看我懒洋洋的没有一点要起身的自觉,只好自己去开门,她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诧异地望着她,没来得及开口问便听到细细柔软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你在家啊,啊丁朵也在呢。”孙玲一身红衣白裙,换了鞋子进来还不忘晃晃手里的锁匙,“喝茶呢。我怕你不在还特地带了锁匙。”
      “我还以为你晚上才有空呢。”我有些意外地站起来, “外头冷不?”
      “还行,比屋里冷一点。我事情做完就先开溜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啊!”我挤眉弄眼,被孙玲从后面双手捂上脖子,我“嘶”的一声,“你楷油哇!”
      孙玲顺势把我按进沙发,笑嘻嘻的,“现在先借点暖,明年夏天还你。”
      丁朵平静着一张脸看我们打闹,不知在想什么。我注意到她的视线总有意无意地落在玻璃桌面上的锁匙,或间瞟我一眼。我头一偏装着没看见。
      玲很自然地走过来在我身边的沙发站下,先抬手逗逗果冻,然后从提包里拿出一包精美的狗饼干,果冻兴奋得跟见到亲妈似的猛摇尾巴,两个前爪都搭到玲的膝上,那吐着舌头的谄媚样真让我汗颜。
      “我说你是不是虐待它啊,怎么它这么馋啊?”孙妈妈调侃道。
      我一脸愤愤不平:“它虐待我好不好,你们都只记得给它买吃的,我就从来都没份。”
      丁朵和孙玲同时笑了起来,丁朵弯起眼睛的样子让我稍稍走了一下神,美丽的人就是压迫力大啊。
      “我倒是不知道你对狗食也是情有独钟,下回我记得捎你一份,你别眼红果冻的哈。”丁朵摸着我的头说得一派温柔,孙玲笑吟吟地点点以示赞同。
      “怪不得总对人类食物挑挑捡捡,原来好的是这一口。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我撇撇嘴,“你们对我的了解都太少了。”
      两人疯笑。我BS把快乐建筑在别人尴尬之上的人,所以横眉冷对。
      “你……现在样子跟果冻好像哦。”玲笑得不行,靠着我捂着肚子,“不愧是两母子啊。”我也绷不住脸了,“扑嗤”一笑,“逗你们两人笑可真是牺牲个人形象。”
      “你还有什么形象吗?”
      “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还有什么形象是我没见过的吗?”玲好不容易把脸色端正,一本正经地问。
      我一愣,随即很无奈地说:“居然连我小时候穿开裆裤的形象也记得吗?你就这么爱我吗?玲……”
      “死吧你,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玲笑骂。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形象你都见过。”我笑嘻嘻地歪歪头。
      玲干脆低下头逗着在脚边与饼干奋斗的果冻,一副不和我一般见识的样子。
      丁朵一直淡淡地看着,也不插话,时而低头为我们泡茶,我站起身翻出几天前买的饼干和一堆零食,“我来泡吧。换普洱茶。”
      “我记得你上次说你收藏了一包十年陈普。”玲头也不抬地说。
      “姐姐,你记性可真好。”我从玻璃橱里拿出我那包千辛万苦买来的普洱,边拆包装边说:“我这茶可来得不易啊,刚好你们都在,一起尝尝。”
      “是不是玲没来你就打算藏私啊?我来这么久都只见你招待我铁观音、毛尖之类,有时更离谱,一杯立顿红茶就把我打发了。”玲与丁朵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说话起来也是没什么讲究。性格迥然碰到一起却有共同的爱好——拿我开涮。她们俩联手通常我都是装聋扮哑。
      玲去洗手间的时候,丁朵挑起她放在桌上的锁匙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房子的锁匙?”
      “明显是嘛,玲用它开我的房门。”
      “我的呢?”
      “没了!”我装作很不在意地说:“我不是怕丢嘛,就放了一把在她那,哪天真丢了也不至于家门不得进。”
      “敢情我也是丢三落四?”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她近一些找起来也方便。而且我就两把锁匙,给了她就没了。”我在撒谎,实际上我还有一把锁匙的,放在办公室的私人抽屉里,当初买了房子第一个念头就是给她把锁匙,后来想想还是没有送出去,不想两人的羁绊加深。
      一想到她昨夜在楼下等待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难受。
      “钟晴,我已经不想说你和我有多生份了。”她点起了一根烟,淡淡的烟雾淹没了她的面容,我看不到她的神色,看不清她想要表达的,看不到她的内心,却感觉到她的忧伤随着那一吞一吐间弥漫在我心头。
      这一瞬间我想拥抱她。
      我别开脸,生生压下这个欲望。听得她淡淡地说:“回头把锁匙给我配一把吧。”
      我没有支声。
      “不愿意?”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玲回来了。
      “丁朵,你又抽烟,想黑心黑肺是不是!”玲瞪着丁朵。
      丁朵笑了笑,把烟掐灭。在有第三人面前,丁朵的情绪一向隐藏得很好,我已经看不到她忧伤的样子了,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自从玲的父亲死了肺癌后,她就见不得人抽烟做些会致癌的事,这帮朋友都很清楚,也很少在她面前抽烟,丁朵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玲瞪了我一眼,“你坐这里也不阻止她。”
      我这是闲坐家中祸从天来,苦笑,“还没过堂呢,你就认了我的罪。”玲又瞪我,我赶紧说:“我也阻止不了啊,她那么强大。晚上想吃什么?”很明显地转移话题。
      “晚上……晚上吃火锅!”玲笑眯眯地拍着我的头,我黑着脸拉开她的手,“别让我感觉你好像是在拍果冻行不行?”
      “赞同!”丁朵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那就火锅吧。”
      想起昨晚那么晚睡她又起得早,我推推她,“去床上睡会,吃饭再叫你。”
      她踢掉鞋子在沙发上蜷曲双腿,身子一斜头枕上我的双腿,“这样就好。”
      “真享受啊,真皮枕头呢。”玲笑嘻嘻的。
      “嗯,高低适合还带恒温。”闭着眼的那位大概是嫌光线太亮,拉着我的手盖到她眼睑上。
      我手掌下是她温热的脸,近看更显得细腻的皮肤让人有抚摸的冲动,手指轻轻地摩过她的额际,美好的触感。舍不得移开还违心地问:“要不给你拿眼罩去?”
      “你别动就好,我眯一会。”
      我正襟危坐,玲摇摇头给了我个含义不明的眼神就闪到书房玩电脑了。透过没有关闭的门,我能看到她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随着音乐扭动。
      我静静地坐着,手掌下能感觉到她睫毛的颤动,这一刻很安宁,我恨不得时间就停留在此不前,视线在她半掩的俏脸上胶着,不经意地想起风中的一幕,联想到她手上的戒指,顿觉这片刻安宁的幸福有了偷窃的味道,眸光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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