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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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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淼被他的直白惊到了，沉默了很久，有些生硬的岔开话题，“你跟我分开之后去了哪里？”
“我哪也没去，在下车的附近走了走，一直走到你打电话来接我时我报给你的那个位置。”李科恩说，他看到杨淼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我虽然瞒了你一些事，但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是失踪案的凶手，江与的失踪也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彼岸花号上面发生了什么，我家离这边挺远的，我妈下周过来，还有我喜欢你。”
“那你瞒着我的事，指的是什么呢？”杨淼抬眼看向他。
“等我妈来了我就告诉你。”李科恩停了一会，似乎对杨淼对自己的告白反应冷淡有些失落，然后才笑着说。
“所以我非得见他不可了？”
“我希望你能见他。”李科恩说，他看到杨淼在犹豫，于是补充道，“不过我确实应该提前跟你商量，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能理解，大不了跟我妈说一声，让他别来了。”
“那多不好。”杨淼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愿意和你的家人见一面，不过你实在是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打算留给我，下次别这样了。”
“那这次……”
“见就见吧，你都说了你家挺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杨淼转开视线，装作不在意的说。
李科恩立刻笑了，他一伸手就把杨淼拉到自己怀里，然后翻了个身把他半压在沙发上，盯着杨淼逐渐泛红的耳朵，忍不住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淼淼，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等把这边的案子解决了再说。”杨淼推开他，“等解决了我一定去你家下聘礼。”
“你是指什么，江与？”李科恩笑了一声，“他应该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他身上放了定位。”李科恩把手机屏幕亮给杨淼看，一个淡红色的点出现在地图上，看位置应该是港口。
“这里是……”
“江与是和西奥多诺一起行动才失踪的，怎么想，嫌疑最大的也应该是我们的会长大人吧。”李科恩把另一个页面划出来，是一张埃尔科尔的港口的照片，在照片的角落里，巨大的夏季风号露出了半个船身和雪白的船帆。
“不过夏季风号来埃尔科尔港也是件大事，随便搜搜就能看到新闻，那么大一艘船，除非不进港，否则他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你是说江与现在在船上？”
“看位置应该是。”
“西奥多诺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李科恩不甚在意的把照片划掉，“我这不是在等着西奥多诺还有什么后招嘛，我就知道他忽然把江与带过来不太对劲。”
他正说着，忽然看到那个一直纹丝不动的红点忽然动了，用一种极快的速度一路朝着城东的高速公路飞驰而去，他立刻坐起身。
“怎么了？”杨淼问。
“江与动了。”他推开房间门，示意杨淼跟上，“快点，我们去看看西奥多诺想干什么。”
李科恩追着那个快速行驶的红点一路朝着城东追去，一直驶向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那个红点似乎在一路朝着山顶爬行，李科恩立刻追上去，忽然听到杨淼在他旁边说了一句，“有辆车在我们后面。”
李科恩闻言，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银色的车坠在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
“从我们出城的时候它就一直跟着我们。”杨淼说。
李科恩皱了皱眉，放慢了车速，想看看它会不会超过去，没想到那辆车居然直接追了上来，向左一靠把他们逼停在山路上。
李科恩看着车上的人立刻推开车门朝他们走过来，不由得一愣，和杨淼对视一眼，拉开车窗，“西奥多诺？”
“你们要去哪？”西奥多诺问。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李科恩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我想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西奥多诺弯下腰盯着他，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杨淼说了一句，“江与还在动，我们得快点，不然就追不上了。”
李科恩闻言，毫不犹豫的踩下油门，西奥多诺眼疾手快，立刻拉开后车车门钻进去，眼睁睁的看着李科恩把自己的车撞开，一路沿着山路飞驰。
西奥多诺看着手机上那个红点，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会有江与的定位？是你让他过来的？”
李科恩冷笑一声，“贼喊捉贼这招用一次就够了，西奥多诺，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不然就把你从山顶上扔下去。”
“我……”西奥多诺一时语塞，不知为什么，他看了一眼杨淼，然后说道，“我确实和江与起了一些冲突，为了安全起见我让他留在夏季风号上等我消息，刚刚却忽然收到通知，说他打晕了守卫跑了出来，我正打算去找他，就看到你和杨淼一起离开了酒店，所以跟了上来。”
“一直在楼下盯着我们真是辛苦你了，会长大人。”李科恩斜了他一眼，又加了一脚油门，西奥多诺防备不及，差点从中间的空隙一头撞到前座上。
“我真的草了，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给我把嘴闭上，西奥多诺。”李科恩语气不善的说，“拉穆城第一次出现失踪案，就是夏季风号停在进港那天，别告诉我这是巧合，夏季风号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在永恒之海才对，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停船休息？要说嫌疑，你一点都不比我小。”
“你才别在这贼喊捉贼！”
“得了吧，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别演了累不累啊。”李科恩说，“你这些年来一直在追查彼岸花号的消息，以为没有人察觉吗？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查彼岸花号关你什么事？你心虚什么？难道说……”西奥多诺反口说道，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光，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整个人僵在那里，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手指在椅背上掐出深深地指印。
“你刚刚说什么？”
“把嘴闭上？”李科恩冷笑一声。
“是下一句。”
李科恩懒得理他，杨淼却侧过头扫了他一眼，想了想，重复道，“拉穆城第一次出现失踪案，就是夏季风号停在进港那天。”
西奥多诺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一样，颓然的一倒，重重的坐回后座，眼神阴沉不定，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西奥多诺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车上，让整个车身狠狠一颤，李科恩用力踩了一脚刹车。
他看到江与的脸隔着车窗和自己对视，他还睁着眼睛，似乎在死前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怪物一样，他嘴巴大张着，似乎在无声的哀嚎，然后滚了两圈，落到了地上。
李科恩深吸了好几口气，看到杨淼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伸手拦住了他。
“别去了，他已经死了。”
“那我们也得把他带回去。”杨淼低声说。
李科恩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看着他打开了车门，过了一会，才过去一起把江与的尸体搬上来。
西奥多诺联系了夏晓晓让协会派人过来处理江与的身后事——猎人作为高危职业，这种事常常发生，协会自然早就有一整套完整的处理方案，等到把江与的尸体从车里搬走之后，已经到了半夜，西奥多诺一边抱怨自己的车上全是尸臭味，一边钻进浴室，留在李科恩和杨淼坐在客厅里，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猎人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何况西奥多诺和江与应该也不是很熟悉。”李科恩说，“他现在更烦恼的是保险和后续赔偿。”
“我知道，我只是……”杨淼手里抱着杯子，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不断颤抖的手不至于无处安放一样。
虽然他和江与已经分手，但毕竟也交往了那么多年，即使这些年里江与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奔波，很少在沪京停留，但几乎每次回来都会第一时间跑过来见他。江与也许算不上什么合格的男朋友，但就这样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杨淼还是觉得非常难过。
李科恩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杨淼身体不再颤抖，就在这个时候西奥多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裹着浴巾，眼神淡淡的扫过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说道，“在离开沪京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发现什么？”李科恩问道。
“第一具尸体。”
西奥多诺冰冷的声音让杨淼不禁抬起头来，他看着西奥多诺，眼底被昏暗的灯光落下的阴影遮掩着，变得一片漆黑。
“那些人被认定失踪，是因为没有尸体，但他们毫无疑问已经死了。”西奥多诺说，“他们就像彼岸花号上的人一样，全部都会死。”
李科恩冷淡的视线扫过他，似乎很好奇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前段时间在彼岸花号上找到了一本当年的登船名册。”他停了一会，然后接着说，“彼岸花号乘客加上船员一共有23个人，我一直以为，除了你和我见过的那个人以外，所有人都死了，但我在上面看到了江与的名字。”
“所以你把江与带到夏季风号上，打算问他发生了什么？”李科恩抬眼看他。
“他不像你那样，坚称自己什么都忘了。”西奥多诺冷笑一声，“他差点就说出来了，但是跟我说，让我给他一点时间想一下，然后他就死了，你在他身上装了定位，除了我和你，没人知道他在那里。李科恩，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宣称自己是无辜的吗？”
“我确实对彼岸花号上的事一无所知。”李科恩叹了口气，再次重复这个自己已经说了无数遍的事实，“但是，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偏偏江与死了。”
“什么？”西奥多诺皱眉。
“有人想要灭口。”李科恩看着他，“他原本不用死的，如果他坚持什么都不说的话。”
“在这种时候你还要……”
“西奥多诺，你让我怎么相信，想要灭口的人不是你呢？”李科恩冷笑一声，“你害怕他透露对你不利的秘密，又不想在夏季风号上动手，所以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而现在，江与已经死了，他到底知道什么，或者跟你说了什么，不是死无对证？”
“我查彼岸花号的事不过是受人所托。”西奥多诺说，“它启航到失踪的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在拉穆。”
“你想说你有不在场证明？”李科恩挑眉，“你是猎人协会的会长，还是夏季风号的船长，想做点什么还用亲自动手？”
“23个人，这里面有多少猎人协会的成员？需要我去比对一下吗？会长，他们会不会有谁就是彼岸花号失事的凶手？或者说你让江与去杀死了船上所有人，然后把他灭口？”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如果彼岸花号失事，夏季风号就会成为最强的猎船。”李科恩说，“而且这次也是你把江与带过来的，委托人出的钱根本请不起我们这些人，做慈善可不是你的风格，你敢说自己没有别的目的？”
西奥多诺脸色不善的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出来，“编故事的能力不错，李科恩，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和恶魔有牵连，我没准会相信你说的话。”
“我从来不知道和恶魔有牵连已经成为定罪的理由了。”李科恩冷笑，“猎人协会私下和恶魔签订协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会长大人，需要我帮你开个名单出来吗？”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把契约交出来，我绝不会继续盯着你。”
“盯着我？西奥多诺，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来猎人协会？从你调查彼岸花号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为什么要查彼岸花号的事？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我说了，我受人所托。”
“不可能。”李科恩冷声追问道，“我早就查过了，猎人协会没接到过关于彼岸花号的委托。”
“这并不是猎人协会的委托，而是有人通过私人的关系寻求我的帮助罢了。”
“谁？”
“尤利尔。”西奥多诺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杨淼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李科恩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就愣住了，随后他上下打量着西奥多诺，忽然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容，“朋友？尤利尔的朋友？你开什么玩笑……”
“他已经失踪很久了，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