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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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第二次来，是在暮楚染上风寒之后。
“我把暮楚交到你手里，是要你好好照顾她。”玉姬坐在暮楚床前，冷眼看着端着药进来的李玉儿，“你都做了什么？”
“玉儿，”暮楚斜倚在床头，淡淡道，“过来。”
李玉儿这才走上前去。
“说了多少次不要亲自送药过来了。”暮楚笑道，“这流云阁这么多人，都是废物么？”
李玉儿走过玉姬身边，把药放到了暮楚床边的案几上。也不说话，伸手去扶暮楚。
玉姬眯起眼：“主人家的架子做得好足。”
李玉儿这才起身去看她。
玉姬微蹙了眉。
李玉儿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见过皇后娘娘。”
玉姬一声轻笑，别过头去。
你是皇后娘娘，你的地方时皇宫，这里却只是流云阁。
你是客人，我是主人。
“你的玉儿果然是越发出息了。”玉姬笑着端起药碗，“我这才走了多久。”又笑，“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暮楚笑了笑，对李玉儿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皇后说。”
玉姬执勺的手微微顿了顿，依旧是勾起些许的药，送到了暮楚唇边。
暮楚张嘴抿住。
李玉儿看了两人一眼，退了下去。
玉姬便开了口：“不叫我玉儿了？”她拿起软帕替暮楚擦去唇角沾上的药渍，“当着她的面，你就不肯叫我了？”
暮楚只是笑，也不说话。
“我千里奔波为你做事，你却和她在这里亲亲我我。”玉姬又勾了些药，送到暮楚嘴边，等到暮楚开始喝了，才淡淡道，“我玉姬是什么人？由得你这么戏弄？你执意要护着她，我就伤她给你看。”
暮楚顿了顿，淡淡道：“够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拦你。”等到玉姬抬眼来看她的时候，才淡淡道，“玉儿，我很累了。”
很累了。你们的事，我不再想去理会。
暮楚端起玉姬手里的药碗，放到一边，侧着头看玉姬，笑道：“回去告诉皇帝，我准备帮他一次，请洛阳王入京。”
“我到这里来，不是想知道这天下什么时候要乱了皇帝谁来做。”玉姬端起药碗，淡淡道，“不过是因为你病了。”
暮楚眯起眼看着她笑。
“你不信？”
“玉儿说的话我都信。”暮楚笑，“哪次我没有相信了？”
玉姬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药碗，俯过身来，含住暮楚的唇。
“你不乖。”她淡淡道，“即使快死了，都还是不肯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心里也始终是装着别人。”
暮楚笑着不说话。
“都说你喜欢自由，我偏不让你自由。”玉姬幽幽道，“剩下的日子，你属于我。”
暮楚依旧是笑，带着些微的戏谑。
玉姬倾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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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洛城的洛阳王收到了一封信。就这么小小的一纸书，搅得整个洛阳王府不得安宁。
暮楚在信中只说了这么一句：
听说洛城的新进了银狐裘，可否叫人给我送来？
就这么一句话而已。
只不过在此之前，洛阳王曾告诉暮楚：“以后凡是你要什么，我都亲自给你送过来。”
是亲自送过去，不是派人。
暮楚这一句“叫人”，当真是因为忘了，还是只是在试探？
恐怕是后者吧。
洛阳王看着眼前娟秀中略带着无力的字迹，眼神游移开去。
“不能去，在这个关头。”手底下的谋士道，“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娘娘，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说，现在她已经是住进了洛阳，必然和皇帝又站在了一条线上。这封信，多半是个圈套。”
“如果不是呢？”洛阳王幽幽道。
“王上……”
“我去意已决。”洛阳王拂袖起身，“备好马车，我明天就出发。”
“好个要美人不要江山。”高台下一声轻笑。
洛阳王已经走远。
腊月十二，洛阳王进京。
暮楚在腊月十一的晚上，还陪着李玉儿在流云阁内的小筑喝茶。外面飘着小雪，里面却是暖洋洋的一片。
距离暮楚的风寒康复也有小半月了。只是风寒虽然康复了，脸色却依旧是一日白过一日，渐渐的毫无血色。
李玉儿偶尔的看一眼，便忍不住的想起一个词：
红颜枯骨。
那张瘦弱的脸，会不会就这样的枯朽下去？
暮楚暖了一杯酒，自己饮尽了，抬起头去看着李玉儿，只是笑：“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李玉儿淡淡道：“我什么也没有想。”
暮楚笑着摇头：“你在想，我会不会真的有一日变得骨瘦如柴，让人目不忍视。”
李玉儿闷着声不回答。
“这容易回答，我只要活过了明年春天，一定就是那个样子。难回答的是下一个问题——”她眯着眼，“你在想，到时候，你会怎么办。”
李玉儿心中骇然。
到时候自己会怎么办？
面对那样的一个暮楚，自己会怎么办？
只是想想到时侯暮楚的样子，李玉儿都有些浑身发寒。
暮楚只是瞧着她，也不说话。
直到李玉儿终于回过神来，她才眯着眼睛笑道：“这个答案我好奇的紧，忍不住想瞧瞧。我一生猜了那么多的事，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猜准。”
“你以为？”
暮楚小饮了一口：“洛阳王回京了。”
李玉儿愣了愣，点了点头。
暮楚便笑得眯起了眼：“第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