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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苏玉昭刚回到青梧院,苏玉鸢和程婉也刚好被领进了院子,两人都朝她这边扑了过来,紧紧抱着她。

      “四妹妹,我可想死你了,你这几日过得好不好?”
      说话的是苏玉鸢,程婉没等苏玉昭回话便道:“眼睛都哭肿了,肯定是过得不好!”

      引路的丫鬟闻言,默默垂头退下。
      苏玉鸢将自己的妹妹从怀里拉出来,细细打量起来,随后小声哭了起来。
      “四妹妹,你受委屈了,好在你已经和离了,外边都在传,说晏太夫人有意要收你为义女,可是真的?”

      苏玉昭本就是爱哭的性子,一见苏玉鸢哭,情绪被渲染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是真的。”
      苏玉鸢拿出手帕替妹妹擦泪,后又给自己擦了擦。

      “总算是自由了,明日就是小年,咱们今晚就回家吧,家里人都很想你,特别是祖母,她食得少夜里睡的也少,她起不来也说不出话,但我们都知道祖母这是放心不下你才这样的。”

      苏玉昭闻言,又忍不住簌簌落泪,刚擦干的脸颊复又被泪水打湿。
      “这怎么成?祖母的病就是要吃好睡好才能痊愈。”

      “我们都劝过了,可祖母还是没法宽心,照顾祖母的梁嬷嬷还说祖母常常落泪,都是心病给闹的,只有四妹妹回去了才是治好祖母的心药。”

      苏玉昭自是想回苏家的,可没有忠勇侯的首肯她定然回不去,只好将自己的情况都与两个姐姐解释清楚。

      “二哥哥在忠勇侯的麾下似乎过得不是很好,我若是就这么走了,一旦惹恼了忠勇侯,只怕二哥哥的处境更不好。”
      不止苏昊,还有她父亲的案子也还没查清,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惹他不高兴。

      程婉扫了一眼屋内,瞧见了挂在屏风旁的衣袍,那是一件男子的长袍,透着英气的眉眼顿时一敛,眸子里除了惊诧间还带着丝丝冷然。

      “四妹妹,这两日你和忠勇侯同住一个屋子?”

      苏玉昭上一刻还在担忧苏昊,忽闻程婉的话,她茫然的抬眸看着程婉,随后点了点头。

      “不过他并没有为难我,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

      虽然清白之身还在,苏玉鸢仍是脸色白了又白,神色慌张,“忠勇侯怎么说?他有没有说给你个名分?”
      孤男寡女同寝一室,若是传了出去可就没法嫁给别人了。

      苏玉昭老实摇头。
      “三姐姐,就算他要给我名分我也不愿要的,与其待在他身边日日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杀了,我情愿回苏家一辈子不嫁,或者上山当姑子去。”

      苏玉鸢闻言,才醒悟过来,“你说的对,我刚刚就想着名分的事情,竟忘了忠勇侯是个嗜杀成性的人,是个不堪嫁的,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一辈子不嫁,家里的两个哥哥肯定都愿意养她一辈子,何须她上山当姑子。

      程婉拉住苏玉昭,“这可是事关你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就算你不嫁人那也是要受人戳脊梁骨的,除了我们,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苏玉昭摇头,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程婉:“那个给你香薰球的人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可有抓来问了?”
      苏玉昭还是摇头。

      白露听了程婉的话,便替苏玉昭道:“表小姐,咱们姑娘无论是在晏家还是忠勇侯府都是无依无靠的,姑娘被人算计,无人替她撑腰,我和云霜也是个无用的,没有忠勇侯的点头,连一道门都进不来,哪里还能去抓算计姑娘的恶人。”

      白露一番话说出了苏玉昭此时的处境,说完大家都沉默了,在侯府查不了,为了她的清誉又不能对簿公堂。

      “父亲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苏玉昭现在没空想自己的处境,只想知道案子的进展,整个苏家是否能从困境中走出来,得看是否能为她父亲苏云嵩翻案,洗清冤屈。

      苏玉鸢抹了抹泪道:“听父亲说忠勇侯前日上朝时替大伯说了话,还提供了些证据,现在案子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大抵很快就能为大伯洗清冤屈。”

      宴青是这个案子当事人,那帮刺客要刺杀的人就是他,他又是刚刚为大栎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深得陛下倚重,陛下为了宴青,同意下旨开启了三司会审来查这件案子。

      苏玉昭听了这番话心下猛的一跳,有些不可置信。

      她嫁入晏家冲喜并不是宴青的意思,况且她无意间发现宴青与晏家的人关系似乎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就像仇敌。

      所以她当初跟晏家提的要求宴青完全可以不用兑现,如今宴青肯为她父亲说话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三姐妹一直聊了许久,见天色不早了程婉和苏玉鸢才起身告别离府。

      两人走后,吕天璟便将三人的对话写成书,递到宴青的面前。

      宴青懒得看,便让吕天璟慢慢念给他听,他单手撑着脑袋,颇有兴致的听着,听着听着,他忽而笑了,笑得有些阴翳。
      不愿要名分?
      呵!
      “……”

      晚上用饭时,宴青才回到青梧院,依旧是吕天璟喂他吃,苏玉昭自己忐忑的埋头在一旁慢慢吃着,她小心翼翼的夹着饭菜,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刻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一顿饭下来也无人讲话,屋内气氛安静得有些怪异。

      用完饭,残羹冷杯的席面被四五个丫鬟撤了下去,两人亦是缄默无言。

      过了一会儿,苏玉昭便在白露和云霜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她沐浴完出来时宴青仍旧坐在原位上,单手撑着脑袋,一动不动,瞧着似乎睡着了般安静。

      苏玉昭那头黑亮的青丝还滴着水珠,她坐在梳妆镜前由云霜替她擦发,她时不时地拿眼觑了觑宴青,发现他就依旧坐在原位,保持着托腮的姿势面朝着她。

      又过了会儿,宴青让云霜她们都退下,苏玉昭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多谢侯爷在金殿上替我父亲说话。”
      “……”
      屋内一片安静,无人应话。

      隔了半响,才见宴青的手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微微卷着,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

      “噢。”

      苏玉昭:“???”
      就,只有“噢”?

      见宴青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苏玉昭以为他是懒得搭理自己,只好继续擦拭自己的湿发。

      她发现宴青一直保持着面朝她的姿势,她眉头一皱,疑心似的打量了他一眼,随后默默换了个位置坐,没过多久,她又发现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宴青忽然换了只手托他的脑袋,又是正面对着她,神情懒倦,嘴角微扬,自有风流。

      苏玉昭:“……”
      不知为何,虽然知道他双目失明,但苏玉昭看见他的脸一直对着自己,总感觉有些瘆人。

      她看着他披散的头发微微晃神,每次见他,他的头发都是披散着的,别人披头散发像个疯子,而他的一头墨发柔顺光滑,全然不见蓬乱,一直都是服帖整齐的样子,因他皮囊生得好,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不但不难看,反而还给他添了几分慵懒的奇美。

      她抿了抿唇尴尬的移开目光,瞧见旁边的梅花小几上放着她没看完的游记,便拿过来翻看。
      “……”
      屋内很安静,偶尔听见她翻书的轻响。

      苏玉昭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无所适从,手中的游记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可当她抬头时却又没有捕捉到那道目光,屋内就只有她和双目失明的宴青。

      她不禁觉得后背发凉,疑心是被宴青害死之人的冤魂在盯着自己,她害怕的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呵。”
      宴青原本只是好奇她知道自己为她父亲说话,是否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不再像之前那般惧怕他,只是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遂觉得无趣,心情亦有些不快。

      他轻“啧”一声移开视线,喊人备水沐浴。

      这次宴青没有喊她伺候,他自己装模作样的摸索着慢慢移步到屏风后边。

      苏玉昭听到有水声从屏风那边传来,知道他已经开始沐浴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游记,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去,她将枕头往里边挪了挪,随后缩在角落里躺下,后背朝外。

      当宴青沐浴完出来后,就看见躲在床角的人,她瘦瘦小小的就这么缩在最里边,偌大的架子床她也就只占了四分之一。

      苏玉昭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她双眸紧闭,假装熟睡,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烛光忽然熄灭,随后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

      苏玉昭:“???”
      瞎子也会在意熄不熄灯?

      宴青放下床幔,在她身后缓缓躺下,他半掀着漂亮的凤眸,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后背看,洁白的里衫遮不住她细肩优美的弧度,她纤细的脖颈露在外边,在昏暗的软榻之中依稀能看得出来细嫩白皙。

      他盯了许久,碧色的凤眸沉了沉,染了几丝情迷,他犹如猛兽般低吼一声,将缩在床角的人一把捞进怀里,随后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之中。

      苏玉昭又被他的举动给吓傻了,特别是听见他在自己身后低声闷吼的声音时,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栗,眼泪也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

      紧贴后背的男人没有别的动作,好似这一举动仅仅是想抱她入睡,但她清晰的听见埋在她后颈的人传来了粗喘的声音,气息滚烫,好似困在笼中的猛兽,想挣脱牢笼却又在极力的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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