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之局（清影）》艾也

86、我的妻子

　　他们都说我失忆了，或许吧，即使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在我的眼中，一切正常，直到看到了那幅有着我的存在的画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记得我曾差点同我所在的六番队的绯真三席订婚，当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为何会取消婚约——因为在那幅画上我看到了让我的心感到充实的情感，那种情感使我觉得我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即使是我的生命，我也因为这幅画知道了我有一个妻子，她的名字是御琉清影，她是曼珠、沙华的大人，整个尸魂界都知道她在朽木家住了几十年，可是整个尸魂界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当问及知情人志波海燕的时候，从来都是一脸的豪放的志波海燕少见的苦下了脸，他说，“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清影回来后，白哉你最好再求一次婚，不然，清影离家出走你都没有办法将她带回朽木家。”我给的回应只有面无表情，我也只能给这个表情——因为我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而我从来不曾想到这一点以及我曾答应与绯真订婚的事给清影了怎样的伤害。

　　他们甚至曼珠、沙华都以为我的脑子之中没有任何关于清影的事情，其实他们错了，我的确是不记得那个和我相处的清影的存在，可是我的脑海中却依然有着一个喜欢整人让夜一无奈的清影，是的，我虽然并不认识清影却又好像和她很熟悉，仔细想一想，那个意外让我忘记了一切与清影相识后的一切，却保留了我在未认识她时候的一切从夜一那里听来的事情，真是庆幸，我无数次这样想着，否则我或许根本无法像现在一样的坚持着，在后来见到清影之时也无法就那样的自然的同她在一起。

　　在知道我有着一个妻子之后，我有很长的时间夜不能寐，既然我已有妻子又为何当初会同意与绯真订婚呢？当我这样问到身边的管家的时候，却发现管家似乎对我曾经要和绯真订婚的事毫不知情，可是按照常理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在试探过几个其他人之后发现他们几乎全是对此毫不知情，我深深疑惑或许我没有失去记忆，而是他们失去记忆了吧，否则在订婚的那一天那道金光以及……以及什么……

　　就是这样，每次回忆到这里就会习惯性的头痛，所以我也就接受了曼珠、沙华的那个说法——我之所以失去记忆是因为我在那场解除订婚的仪式上遇到了意外，对绯真的事再也不提，因为一提到这件事曼珠、沙华两人就会习惯性的一个一脸哀怨的望着我，另一个开始把她自己关在屋中开始扩展朽木家和四枫院家的商业——也因为这个朽木家与四枫院家的财富累积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虽然这样也挺好，可是每次说过这个话题我都会有好几天的心中没有任何的东西的感觉，那种好像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人几欲发狂，每次到十二番队去看被冰封的绯真的时候这种感觉会变得更加明显，好像在提醒我曾经做过什么。

　　还好在每个下午的时候，每当我静下心来的时候就会听到非常熟悉的琴声响起——在心底响起，也因此在散步的时候听琴成了我的习惯，从来不曾间断，每次听到琴声心中的空虚就会减轻不少，可是每个月有几天却是会什么也听不到（后来知道这几天刚好是清影的昏睡发作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开始发疼，直到再次听到琴声的响起，很多时候常想，在清影不在的时候，或许就是这琴声支撑了我五十多年的时间吧！

　　其实对露琪亚的事我同样记得，可是却忘记了原因——毕竟朽木家什么时候会接受其他贵族的认养了，即使对方是四枫院家，可是在听到清影的名字的时候，一切就变得简单异常，而那些平时什么事都要管一管的长老也在这个名字面前变得唯命是从，没有一丝的反对，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有的只是对清影更加浓烈的好奇——那个是我的妻子的人。

　　看到露琪亚第一感觉是与绯真真的很像，可是要收养她的却是清影，回想一下，却发现在与绯真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好像从来也没有说过她有妹妹什么的，这样的话，或许，露琪亚和绯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每次看到露琪亚脑海之中有的并不是与她想象的绯真而是如同魔咒一样的一句话——身为大哥要好好照顾她了。心中告诉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说的话。

　　好好照顾妹妹吗？可是除了好好的保护她，让她衣食无忧之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也只会这样做，还好曼珠、沙华在这件事上做得比我好，而志波海燕在十三番队也做得比我好，这也算是弥补我所做的不好的那些事情吧！即使我知道露琪亚很寂寞很孤单很自卑，却也毫无办法，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守护——比如让她远离危险。

　　可惜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只能无力的看着危险靠近。

　　志波海燕的死亡带给露琪亚的打击我很明白，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志波海燕这个令人讨厌的男人也算是我仅有也是最好的朋友，这样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劝解悲伤的露琪亚呢？

　　其实在露琪亚不见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发现了，在暗中派出了暗影暗中查找之后，却很快的发生了大虚事件，然后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没有想到的是在来到现世之后遇到了一个叫黑崎一护的人，一个任何死神的基本教育都没有的人竟然有着那么强的攻击力以及学习能力，可是我那么尽心要保护的露琪亚，就是被他夺取了死神的能力，露琪亚竟然就是这样的被他一手推向了深渊，真是无法原谅，所以破坏了他的死神能力的来源，露琪亚并不希望他死，因此就没有再次动手。

　　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个黑崎一护的嘴中听到了那个在心中反复出现了无数次的名字——御琉清影，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不能呼吸，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心中有着微微的失望，因为感觉并不是这样的，却在看到她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那与她脸上不相符的眼眸，那样平静的好像失去了一切波动的墨眸，只是看着这双眼睛，就已确定这就是——我的妻子清影，在有了这个意识的时候，心中就开始狂跳，几乎就要认为这是一场梦。

　　在将她抱入怀中的时候，心中有着的是满满的感动，在很多时候半夜梦中醒来几乎就要以为御琉清影这个人只是一个想象，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只有自己品味，可是现在她是如此的真实，如果灵王是真的存在的，那么我无比的感激他将这个人还给了我。

　　在看到清影的时候眼睛总会自动的看向她的心脏处，在得到了她的那一天终于了解了这种行为到底为何，心却也同时感到了疼痛，从来都以为以前心的空虚是最可怕的，没想到现在终于感到了绝望的滋味，因为，我看到了清影的心，在我习惯的看向她的心脏处的时候，看到了一片迷雾缓缓散去，在那篇迷雾后的一切呈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的心在看到这颗心的时候那种不可置信的感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颗心应该是一朵花，是莲花与那种名为曼陀罗的花共同组的花，本应充满生机，展现着它最美的姿态的花，在我看到的时候却是一种即将破碎的破败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在看到她的心之后，才发现每天的每天，她的身体都是没有任何的温度的，每天的每天，她都在忍受着无比的痛苦，只因为每当那朵花掉落一片碎片，就衰落一分，带给她的负担就加重一分，如果她一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话，真的无法想象，唯一感到庆幸的也只有这种情况的出现很少很少。

　　这种恐惧在每时每刻的加剧，这种恐惧只有在拥有清影的时候才可以缓解，却又在下一刻变得更加的让我无法忍受，看着清影对她心中的这种变化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却又比任何人都要漠然的态度，更多的却是无比的心痛，呐，清影，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这种心痛在听到那个人说你爱着阿玄的时候在司弦说出你是她的未婚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刻骨铭心。

　　一切就在这个时候变得清晰了起来，过往的迷雾一点一点的散去，我爱你，清影，这种爱甚至胜过了一切，无关记忆，无关任何其他因素，只是爱着你而已，与此同时却又有了新的迷雾产生再次遮蔽了眼睛与心，那迷雾名字叫害怕，我对那未知的明天是如此的无措而恐惧，却也只有这样默默而无力的看着，看着你的痛苦加深，看着你所正在做的一切事情，也看着你一手将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向了那无法解开的结之中，我看着一切的发生，却又明白的知道你很清楚你在做着什么，也因此无力阻拦。

　　你说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你说我看到你那正在破败的心并不是一件好事。不是的，清影，我很高兴我可以看到这一点，即使痛苦，即使无奈，即使恐惧，依然高兴，因为在你难受的时候，我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我可以陪伴你，可以在心中默默地守护你，我是幸福的，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分担你的痛苦，所以请不要悲伤，我希望看到的你是好好的，我不希望看到那朵花再有一丝的凋零。

　　在此时，我突然很想看到那朵花最初的样子，那——应该是我心中所保存的最珍贵的记忆的一幕。悲伤在这一刻袭上心头，清影，突然很想知道，在知道我失去了我与你之间的记忆的时候，你是否也是如此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