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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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亦承早早地开着车等在了梦絮家的楼下。见时间还早，他便将打开车从裤袋里拿出了烟盒，烟雾迅速在地弥漫开来。他微眯着眼眸仰着头靠着座车背椅里，脑海中梦柳和梦絮的身影不断的重叠在一起，不由得地皱起了眉头。
梦絮从楼里走出来时，便看见正对面停着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怀着某种感觉向着那车走了过去。当她离着车子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时，那车子的车窗竟自动地滑动了下来。车里坐着的人赫然正式段亦承，梦絮不由得大吃一惊。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过他她家的地址，就连昨天在咖啡厅见过面后，她也刻意拒绝了他想要送她回家的好意。其实梦絮也说不清楚时为了什么 ，总之她对于陌生的人总时有着一种莫名的防备。所以当他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家楼下时，她着实吃惊不小。
不过她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云淡风轻地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神色平常地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段亦承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嘴没有说话，径直发动了车子。他自然是将梦絮刚才的一系列反应看在了眼里。他不过是在派人调查时无意间知道了她家的地址，想着开车来接她会方便一些，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地防备，这不免使得他大为恼火。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段亦承竟会被女人这样的排斥。
一路上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几乎快要窒息，段亦承略显烦躁地抽手想要拿烟。却看到梦絮因为发现了他的举动下意识想要将车窗打开，于是他抽回了已经放进了裤袋的手，看似专心地继续开着车。
前面不远处是个三叉路口，又刚好遇到了红灯 。段亦承便将车停了下来。“这个路口应该怎么走？”地址是梦絮昨天口述给他的，对于这一带的路他并不熟悉，所以开口问道。
梦絮望向道路两旁早已是物是人非的街道，犹豫着想了片刻才说道：“大概……应该是向左转。”
段亦承见她也一副不太敢肯定的样子，本想再向她确定一次，却在侧头地瞬间无意中发现了她因为不安而交握着放在腿间地双手。于是他故意装着无事地收回了目光，依言打转了方向盘将车转向了左边的路口。
“你好像很紧张。”段亦承突然开口问道。
梦絮明显一愣，转过头地看向段亦承，却见他正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她困囧得像是做错了事怕被发现的小孩子一般迅速地将头转开，目光闪躲着看向窗外。
“是因为今天的见面吗？”段亦承猜测她是因为今天要与段琳见面的缘故，才会显得特别的紧张。
“我和他有15年没有见过面了。”梦絮并不知道他另有所指，幽幽地看着窗外疾驰了过景物，想到就要和那个她刻意忘记了15年的人见面，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段亦承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迅速的在脑海里整理出头绪，立刻想到了她口中的“他”指的应该是她的爸爸，于是没有在说话，耐心得等待着她的下文。
梦絮却并没有注意到段亦承刻意的沉默。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地思绪中，眼前不断闪现着7岁以前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
“我们到了。”段亦承见她絮想事情想得出声，出声提醒到。
梦絮这才惊觉着回到了现实中。她回过头看了看段亦承，脸上微微透出一丝尴尬，于是立刻将目光移开看向车窗外四周的景物。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楼前的那棵芙蓉树还在。记得小时候，每到入秋时节当满树的芙蓉花竞相开发时，她们姐妹俩总喜欢缠着妈妈拿着竹竿替她们打下几朵来，然后拿着满街乱跑。偶尔遇到几个认识的小朋友还会刻意跑到他们面前炫耀一番。这些她都还清楚的记得，因为那曾是她幼年最美好的记忆。
梦絮略微迟疑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她抬头望向对面居民楼中的某个窗台，不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段亦承也紧随其后的从车上下来，他绕过车子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眼神中隐忍着的痛楚，竟有一丝莫名的心痛。
他看向她，不自觉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上去吧。”似乎想借此给予她力量。
梦絮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却像是真的被他轻松地语气所感染，她的脸上不禁又带起了云淡风轻地笑容，率先走进了居民楼里。
梦絮和段亦承并肩站着，她轻轻按下了门铃，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终于门被打开了，但出现在她面前的却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你这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你还真够不要脸的，不知道在哪弄了个野丫头回来，结果把她往这儿一丢，自己就跑得没踪没影的了。”还没等梦絮说话，开门的女人便先板着脸对她一通的数落。
梦絮当然知道她是谁，不禁带着敌意和防备地看向她。就连站在一旁的段亦承也因为听到她说的话而对她心生厌恶，脸色也不比梦絮好到那去。
“我爸在那？”梦絮不想和她多做解释，直接问道。虽然她极不愿意，但还是只能称呼他为“爸爸”。她一直记得妈妈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爸爸。
中年妇女明显不能适应梦絮的态度，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她愤怒地用手指着梦絮高亢着音调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死丫头，从小吃我的用我的，现在竟还敢摆脸色给我看。跑出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外面和哪个臭男人生了个小野种，竟还有脸把她给带回来。你是凭什么在我面前这么趾高气扬的，我呸……”
那女人一边粗俗不堪高声咒骂着，还不时地看向一直站在梦絮身旁的段亦承，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段亦承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如今在商场也是叱诧风云的任务，何时听过这样不堪入耳的辱骂和遭受过这般的待遇。整张脸已经冷到了极点几乎没有了一丝血色，他不由得紧握了双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段亦承伸手把梦絮往后一带将她整个护在身后，微眯着眼看着堵在门口的女人，眼神中不时传达出危险的讯息。
他厉声命令道：“让开。”
“你，你想要做什么。”那女人也明显地感觉到了从段亦承身上隐隐传来的怒气，不自觉地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她慌乱地侧过身对着屋里乱喊喊道：“韩峰你还快出来看看，你女儿带着人来要杀人了。”
梦絮实在忍受不了她在那里大呼小叫的乱喊一通，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段亦承地手臂，然后对他说道：“让我来和她讲。”
段亦承回过头询问地看向她。“你确定。”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他才退到一旁将梦絮让了出来。
她梦絮正欲开口，却刚好看见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于是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比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苍老了许多，曾经伟岸的身躯在现在的她看来也已经不再那么高大。她强忍着心里翻涌地酸楚，想着应该怎么开口。
却不料那男子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悦地说道“梦柳，你这是做什么，看把你凤姨气成什么样了。”
可那中年男人却不知道，只因为他的一声“梦柳”，便将梦絮心中对他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碎了。她不禁冰冷着目光看着他平淡地说道：“我不是梦柳。”
中年男人和那个叫作凤姨的女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极为吃惊的表情，凤姨甚至用着一种几乎嘲讽地神情看着她。最后还是那个男人先反应了过来，他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你是梦絮？”
“谢谢，你还记得我。”梦絮轻蔑地笑着，眼里深藏着深切的悲伤。
段亦承一直沉默不语地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的心因为梦絮的脸上那倔强却悲伤的笑容而被深深地刺痛着。他想要知道该是怎样的心痛才会有着那样的笑容。
“你怎么会……”
“我们是来看梦柳的女儿的，可以让我们进去吗？”梦絮此刻再没有了勇气叫他一声“爸”，只能用着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他。
男子疑惑不解地看向梦絮和段亦承，然后安抚地拍了拍凤姨地双肩，侧过身抬手指向拐角的紧关着的房门：“她就在那间屋里，你们进去吧。”
“谢谢。”梦絮冷淡地说道，然后看了看身旁的段亦承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