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怪物诞生（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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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结束了。
意料之中的，F市中考状元果然是李清麟；出乎意料的，李清麟几乎所有科目都发挥失常，以至于模拟考试时甩开第二名一百多分的差距、到了这次缩小成了仅仅五分——
“李清麟的语文试卷只得了不到九十分，其中作文只得了不到十分。”班主任王老师家访时如是说，语气是十足的惋惜：“这次的作文就是道送分题，‘幸福是什么’，很难答吗？他居然只写了不到一百字就交卷了！”
送走了家访的班主任，李驰伦掉头就上了二楼。那间充满了甜腻气息的卧室里，绝美少年正坐在窗台之上，半睁着双眼望向窗外明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美丽的小东西！”李驰伦大步上前，一边爽朗地大笑，一边将他打横抱了下来：“状元——可以啊！叔叔我就不是个读书的料，高中没读完就去当了兵，不也混出了今天这万贯家财、社会地位？啊，不管怎样吧，你确实给老子争气，让老子长了面子！”
他的怀里，少年羸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言不发。李驰伦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下，嘿嘿笑了起来：“别怕，宝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一直都这么听话，我会让你成为整个F市最幸福的人——我李驰伦的儿子，就是这座城市最尊贵的少爷！开心吗，我的小东西？”
李清麟任他抱着，面无表情地忍受着他口中喷簿而出的浓重酒气。他太瘦了，李驰伦每次抱着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抱着的不过是一堆干柴，然而这点儿瑕疵并不影响他对这妖精也似的美少年的万般宠爱：“来，告诉叔叔，你幸福吗？”
“你来这个房间，只是为了说这些的？”李清麟答非所问，笑容却已经浮上眉梢眼角。他似是有意无意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很女性化的、温婉妩媚的动作：“春宵一刻……”
这小东西今儿是怎么了，居然如此主动？李驰伦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少年冰凉枯瘦的身子覆上来，他才格格地笑了声：“小骚*货，被你爸爸我‘开*发’得终于开窍啦？真是令人欣慰呐。”
这么说着，他稍一用力就将少年按倒在床上，银笑着就要压上去。一室yin*靡之中，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切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李驰伦猛地回过头去，半敞的门外空无一人，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妈刚才就在外面。”他冷冷道：“她全都看见了，小东西。”
李清麟勾着他的脖子半仰起身，轻轻地在他耳边吹着气：“你在怕什么？”
他长长的睫毛扫在李驰伦的脸侧，痒痒的。李驰伦狞笑着掰过他的下巴：“你以为我会怕林菀如那个贱货？小东西，她早就知道我对你干了些什么，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报警，知道为什么吗？”
李清麟脸上仍在笑，眼里却没了笑意，只剩一片刺骨的冰冷。shen下骤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李驰伦的声音随即在他耳边阴恻恻地响起：“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当晚，李府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升学宴。李清麟像具木偶似的坐在李驰伦身边，看着本市政界、商界的大人物们蜂拥而至，个个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纷纷与李驰伦推杯换盏。过了不知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将他从迷茫中拉回了现实：“老李，这位就是小公子了吧？啧啧啧啧，这大眼睛，这高鼻梁，漂亮得跟个小老毛子似的，难怪让你这么‘爱不释手’呢！”
（注：老毛子系东北地区对俄罗斯人特有的称呼）
李清麟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李驰伦哈哈一笑，一把揽住李清麟瘦弱的肩膀，拍了拍：“老刘，刘署长！你真会开玩笑。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爹，当爹的爱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那是。”刘署长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双老鼠似的小眼睛则贼溜溜地转向另一边坐着的林菀如——后者像是个坏掉的娃娃似的坐在那里，三魂出窍。
“菀如！”李驰伦傲慢地抬了抬下巴，大声道：“去，给刘署长敬酒。”
林菀如漠然地看了李驰伦一眼。李清麟也看向她，但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冷漠地望着她顺从地向那个大腹便便、色眯眯盯着她胸部的男人敬酒。刘署长接过酒杯时，似有意似无意地摸了把她细瘦苍白的手……
直至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清麟都再没说过哪怕一个字。李驰伦把他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他柔软的浅色头发：“现在知道答案了么，我的小东西？”
能不明白么？
他的母亲，在他的注视下被李驰伦“卖”给了警署署长；而这位警署署长，就是当初接到他的报案后，第一时间向李驰伦通风报信的罪魁祸首。
如果说，李驰伦是毁了他的罪魁祸首，那么“刘署长”无疑就是李驰伦最大的帮凶。而这个邪恶至极的帮凶，如今正和“罪魁祸首”一道，把他和他的母亲当做牛羊、牲畜一般转手来转手去，将他们母子的身体和尊严肆意践踏——
而他，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今天是你升学宴的大好日子，就不折腾你了。”李驰伦难得有了一回良心。他拍了拍手，谩声道：“李贵！”
李贵闻声赶来，身后还跟着个少女。李驰伦冲她招了招手，笑呵呵道：“好儿子，今天爸爸送你一份‘大礼’……文小姐，你见过吧？”
“李叔叔，我们可是同学呢~”文诗雨笑意盈盈：“是不是呀，清麟学弟？”
李清麟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心底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李驰伦暧昧地又是一笑，旋即转身出了房门。“啪”的一声，明亮的房间瞬间一片漆黑，是她随手按灭了吊灯开关：“学弟……”
她的声音柔媚入骨，宛若天籁，又仿佛，是暗夜中绽放的那一抹血色，瑰丽而危险。
直到这时，李清麟也终于明白，自己方才“不祥的预感”到底源自哪里了——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那是，所有少年人走向成年时所最熟悉的、出自雄性本能的**。
这是怎么回事！
“酒席上的饮料，里面加了某种很**的东西。”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别怕，我来帮你——”
“滚。”
李清麟微微张口，吐出一个冰冷的单字。文诗雨娇笑道：“清麟，看来你很害羞嘛！”
“滚！”李清麟厉声喝道：“听不懂人话？”
“清麟，”文诗雨不退反进，她的左手已经抚上了他那堪称嶙峋的**：“你误会啦。我并非强迫你，选择权在你手中哦~”
她继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执意要自己解决，也是没问题的呢。”（已经删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改？）
李清麟快被她这满嘴的污言秽语逼疯了。他像是触电似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上床头才不得不停下：“文诗雨，你……还要脸吗！”
“脸？那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文诗雨笑嘻嘻道：“害什么羞嘛，听李叔叔说，你以前在**上可是相当‘豪放’呢！怎么，能被男人*，却*不了女人？清麟弟弟，难不成你那****是摆设吗？——哇哦！”
话音未落，********************************！李清麟一双水墨似的灰绿眸子借着月色闪烁着诡异的冰冷光芒，贝齿轻启，是同样冰冷的一句话：（建设和谐社会，删了）
“我成全你。”
……
李驰伦进来的时候，室内一片狼藉。******************************（建设和谐社会，删了）
面对室内的狼藉，李驰伦也笑了。“小东西，恭喜你！”
李清麟没有抬头，一双深邃的灰眸却狠狠向上翻起，目光恨意之盛，简直要越过眉毛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你满意了？”
“哈哈！当然满意，满意极了！”李驰伦拊掌大笑：“告诉我，美丽的小东西，Qiang*Jian*女人是不是特别过瘾？”
“……”李清麟微微睁大双眼，是一副震惊到极致的模样。李驰伦失笑道：“不会吧，你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吗？我的好儿子，你强//bao了一个花季少女——她还是一个未成年女性，明白吗？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自怨自艾地以受害者自居啦。你和我一样，都是为这世间文明、法律、道德所不容的‘邪祟’！”
他以为李清麟会被这一席话刺激得发疯，可没想到，李清麟却仿佛什么都没听似的，甚至之前脸上那点儿残余的震惊也消失了。他冷静地整理好自己乱成一团的衣服，一言不发跳下床去，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只香烟，沉默地吞云吐雾起来。
对于他这与年龄严重不符的行为，李驰伦并不惊讶——此前他把李清麟当做禁脔“圈养”起来的时候，这小东西就学会了抽烟，而且抽起来比老烟鬼还凶。那边，李清麟安静地吸了半分钟，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烧了小半截的香烟对着烟灰缸熟练地磕了磕：“人都走了？”
李驰伦歪着嘴笑：“走了！问这个作甚？”
“林菀如，还在刘署长那儿？”
“哈？”李驰伦乐了：“小子，她毕竟是你*妈，直呼你老娘姓名是不是不太孝顺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她今晚要在老刘家里过夜——”
李清麟不客气地打断他想说下去的欲望，微笑道：“很好。”
很好？李驰伦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晦暗的月光下，李清麟的侧脸如刀刻斧凿、尖锐深刻得令人心惊，鸦羽似的长睫毛敛下来，衬着深邃凹陷的眼窝，勾勒出一道妖冶至极、也凌厉至极的弧线。
“李驰伦，”指间夹着的香烟仍散发着屡屡烟气，他的声音些许落寞，却也些许悲悯：“你相信因果报应么？”
“哈？”李驰伦不屑地大笑起来：“因果报应？我的小东西，你在诅咒我吗？不错，我李某人活了这么多年，坏事做尽，可过的日子却比这世间绝大多数所谓‘好人’要好上太多太多！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古话吗，啊？你说我信不信什么狗屁因果报应？”
“诅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令李驰伦没想到的是，眼前这柔弱的少年竟忽然毫无预兆地狂笑起来！他眼看着后者站起来，一步一步向自己这边走来，耳边则听见后者如是说了下去：
“我没有诅咒你。”
他面露微笑，一字一句：“我要审判你，畜生。下地狱去吧！”
下一秒，整座别墅的灯全都灭了下去！楼下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显然是管家和女佣们在查探停电原因，可这间卧室里，另一道光亮却自李清麟手心处亮了起来——
那是……那是什么？
李驰伦很奇怪，自己这个时候本该暴怒地把这小子按在地上把他揍个半死不活，可此时此刻，他非但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说几句狠话的勇气都没了！万分惊恐之中，他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放下，给老子放下！不要乱来！”
自己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忽然动不了了？
“你给我下药，我也给你下药——这才叫真正的父慈子孝啊。”耳边是李清麟的低声呢喃，宛若恶魔之音：“现在，我要把这瓶摆在你房间里的‘莫/洛/托/夫/鸡尾酒’请你全部‘喝’下去，你同意吗？”（为建设和谐社会，改了）
“不！不，不，别——”
（此处全部和谐！）
然而李驰伦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少年的手指已经死死掐住了他的声带，把他的惨叫尽数堵了回去。等灌得差不多了，李清麟才拔*出酒瓶往地上一摔，同时夹着烟的手指一松，火光遇着混合燃*料，流出的黄*磷遇到空气之后，就像久居异地的两个恋人，甫一见面，便是神也无法阻挡的干*柴*烈火——
轰——！
火光冲天，烈焰燎原。少年脸上绽开残暴嗜血的笑容，那么美丽不可方物，却也那么令人恐惧乃至绝望——这也是李驰伦在这个世界上所见到的，最后的景象。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怪物诞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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