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利夏尔

2、第二章

　　无论是乘坐交通工具，还是在很短时间内飞到无统治地带都是不可能的任务，但艾米尔黛有办法。
　　“来不及了，我们跳狄拉克之海吧，却也不太好跳，有一千米宽。”艾米尔黛说。
　　几人纷纷用质疑的目光望着他。
　　艾米尔黛低低诵唱着咒文，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洛可可装饰的金色的门。
　　空间天使把门打开，门内是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出口是无统治地带蓝色的天空，本来是地板的地方代之的是一个巨大透明的棋盘，棋盘横线与竖线的交叉处有星子般的亮点在闪耀着，那是一个个棋子状的实体。
　　艾米尔黛伸手指着棋盘上的棋子说：“我们只能从狄拉克之海上的这些数据连接点上跳着走，还要按照车、马、相、士、将的顺序，我跳一个，你们跟着跳一个，千万不能踩错了，一旦心急踩错，那可是猴年马月都出不来的。我经常走这里，没问题。”
　　“跳吧，刀山火海我们也不怕。”他们横下一条心说。
　　跳出狄拉克之海，他们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面，由于事先已经隐藏好了自己的力量，所以一点也没有惊动周围的生物。
　　顺着林中的小径一路走去，出了森林，远处隐约有城镇的影子。
　　"这是……“卡穆尔问。
　　嘉烈在当佣兵小头目时到过这个地方，回答：“这是无统治地带中的巨城----伦卡城的周边小镇之一，我们去城里打探一下情况吧。”
　　伦卡城是无统治地带的十几个大城市之一，面积约为2187平方公里，城民超过千万之众,呈现地窄人稠的趋势,这些人大部分是神圣自由工会的信徒，也有被政府通缉的逃犯。佣兵行会和盗贼工会等为地下工会，魔导工会是最发达的行会之一。
　　由于神圣自由工会对居民的思想控制格外严格，街上鲜少有书籍出售。不过，此地居民生活水平普遍偏低，即使住在摩天大楼里也要为生计发愁，想必也不会考虑去买书。
　　对于神圣自由工会而言，他们需要的只是城民的钱与思想上行动上的臣服，至于钱是怎么搞来的，他们不会管，也不会关心任何事，所以此地是走私贩子和情报贩子的天堂。除了这些在此地获利丰厚的□□职业之外，这里的税款要比其他地方高出四五成，不过尽管平民的生活贫苦，但多数虔诚的信徒们仍然努力劳动将大部分劳动成果上缴给公会，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们的神会带领他们去经文上说的乐园。
　　所以这里呈现的是一种守法与犯罪结合的，畸形的和谐局面。
　　他们由梅丹佐和亚纳尔带路，很快就找到了天界在此地设立的情报站----一个简陋的佣兵行会。也不过是普通城市里一个中等图书馆大的地方。行会是上下两层小楼，一层是登记处兼情报店，二层是住宿用的地方。
　　接待员是一个叫索菲尔的天使，他的眼睛是很深的紫色，肌肤雪白，看上去和北方魔族差不多，只有头发是白金双色的。
　　一见老上司亚纳尔过来，索菲尔便客气地把他们请上二楼谈话。
　　“你说的……是要寻找一个紫色头发，金色眼睛的龙族小孩么？或者是一头紫色鳞片的龙？”索菲尔有些为难地问亚纳尔。
　　“不，变成人形后大约十三四岁左右，这么高，脖子上有个黑色的吊坠。眼睛很大，笑起来是月牙一样的，他手腕上有个伤疤，腰际有个黑色的纹身。”嘉烈比划着说，不久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两张丹尼斯的照片来，一张是人形，一张是龙形。
　　索菲尔眯着眼看了半晌，面色突然凝重起来，低声说：“要是人形的还好办，变成龙了可就危险了，可能被人卖到什么地下拍卖社里了。这里对于龙族和女性天使来说是很危险的。”
　　“可不是。”嘉烈想起了前些年在这里经历的事，深有同感地说。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亚纳尔和索菲尔，梅丹佐他们去找在黑街驻扎的小弟们打探情报了，嘉烈和艾米尔黛闲来无事，便换上一般衣服上街闲逛。
　　艾米尔黛穿着深红色风衣，戴着黑色的皮制手套。嘉烈则穿着蓝色的夹克，戴着灰色的手套，两手揣在夹克的兜里。
　　走过一片贩卖古董家具的旧货区，就到了电影院，这里的剧院从来不放好电影，除了歌颂神圣自由工会的领导人们以外就是三级片。有些在电影院门口徘徊的无聊小混混色迷迷地朝着艾米尔黛吹口哨。
　　剧院前的广场上除了几片垃圾，什么都没有，连鸽子和麻雀都没有，这地方的阳光却比较充足，墙上反射的阳光是黄白色，很耀眼。
　　“唉……奈落城剧院前经常落着找食物的麻雀。”嘉烈看了看头上纯蓝的晴空感慨道。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个带着袖章的啥啥机构的工作人员，斜眉立目地拿着一个本子呵斥道：“诋毁神圣工会，罚款50元！”
　　要是放在别处，两人本可以一记杀了这个家伙，但有句话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有话说入乡随俗任务为重不能随便暴露身份。所以他们忍气吞声地缴纳了50元罚款。
　　“真倒霉，破财了。”艾米尔黛嘟囔道。
　　“破财免灾。”嘉烈也忍着气说。
　　想必大家都有这个体会，倒霉的时候就想找人发泄。正当他们拳头痒痒的时候，机会来了。
　　“嗨，两位小姐，要派对吗？”
　　两人正眼一瞧，四个流氓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他们中间有狗头人，有低等魔族，还有地精。再加上他们刚才的称呼，使两人更坚定了揍他们一顿出气的想法。
　　艾米尔黛对嘉烈使了个眼色，故意装作有兴趣地问：“派啥对？”
　　“很好玩的派对，两位小姐跟我们来吧，十足的油水。”一个狗头人说。
　　两人嘻嘻地暗笑，嘉烈故意装作傻里傻气的样子说：“不过，我们要去秋叶街，麻烦几位带个路，可以吗？”
　　那些人忙不迭地答应，带着他们向一条僻静的街道走去。
　　他们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这是城内的三不管贫民区，即使有人死在这里，这里的统治者也是绝对不管的，散发着腐臭味的垃圾堆，流淌着黑色污水的排水渠和徘徊在墙头眼光幽暗的猫儿给人一种凄凉恐怖的感觉。
　　估摸着是时候了，艾米尔黛就开口问他们：“几位大哥，去秋叶街好像不是从这里走吧？”
　　那些人一致Y笑起来，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将他们围了起来。为首的狗头人说：“实话实说吧，我们想和两位小姐玩玩，玩过了，就送两位去秋叶街，只要两位小姐肯配合，绝对不会亏待小姐们的……快脱吧，你们不会没有穿内衣吧？”
　　两人脸上的傻气一扫而光，艾米尔黛拉下脸来破口大骂：“□□娘的蛋！找老子派对不如回家找你娘去！”
　　四个流氓脸上也露出了杀气，为首的那个亮出了刀子，粗声粗气地说。
　　“这贱货嘴巴还挺硬的，干！”
　　两个流氓冲上去就想扭住艾米尔黛，空间天使潇洒地一闪，让过他们的拳头，出拳击碎了一个魔族的头颅，像我们打个番茄一样轻松，粉的红的稀的稠的流得满手套都是。接着一脚踢中了向上扑的地精的头盖骨，只听扑地一声响，那个可怜的地精硬生生被他踢得头颅爆炸，脑浆和鲜血溅射出去在对面墙上散开一朵血花。
　　另一边嘉烈则是空手以特战技法夺过狗头人手里的刀子，捎带着将对方整条手臂都扯了下来，一扬手，刚夺过的刀子不偏不倚地刺中了想在背后偷袭的另一个魔族的核心所在之处，接着一记手刀将狗头人的天灵盖击绽。
　　十几秒钟不到，四个流氓就都死于非命。
　　狭窄的小巷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静，天空是公正的，它不会因为小巷的狭窄和黑暗而不用蓝色笼罩它。
　　在小巷的出口处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穿红风衣，一个穿蓝夹克，但是他们的手都放在衣兜里面。
　　“天气真好呀。”嘉烈看了看苍蓝的天空，心情愉快地感慨道。
　　“是啊，可以把脏了的手套洗一洗。”艾米尔黛也五行欠揍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