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游戏中被迫死遁》姚瑞

25、第 25 章

　　你心头一阵的不舒服，假借睡觉之名离开，实则退出游戏调整心态，再次进入游戏时已经凌晨时分。

　　游戏中只是一觉而过，翌日清晨。

　　你起身拉开窗帘看到窗外一片大雾，朦朦胧胧的白色云烟笼罩横滨城市，整座城市如雾都般梦幻，如仙境般缥缈。

　　可这是一座罪恶之城，黑血色的罪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你不喜欢这个城市。

　　你独自欣赏了一会儿换好衣服出房间。中原中也和兰堂还没起，你知道他们会因为昨天的酒多睡会。

　　闲着无事便开始准备早餐，煎鸡蛋、熬粥、煮豆浆……典型的中式早餐，顺便煮一锅醒酒汤给将会头疼的少年。将镜花、水月的宠物餐做好直接放到它们的碗中，俩大只哼次哼次的享用着。

　　时间过得快，你再回神砂锅里炖着的白粥已经粘稠软烂，将新鲜虾仁放进去焖煮，几分钟后就可以关火了。

　　睡着的人先后醒来。兰堂知道你在哪里，他来到厨房和你互问早安，还帮你把早点全部搬到餐桌。

　　你感叹他的异能力真是居家必备的好帮手，而兰堂则一脸无奈。

　　明明是杀人越货干坏事的好帮手变成居家必备。但他的确更喜欢这样使用，就好像他并非强大的超越者，不需要兼顾那些沉重的负担，只是一名平凡的普通人，尽自己所能为所在乎的人创造喜悦幸福的每一天。

　　兰堂轻松自如将「彩画集」的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布置好三人用餐的餐具。

　　你和在客厅发呆的中原中也问好，“中原君，早安。”

　　他正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宿醉后的头疼，听见你的问好明显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有样学样的回答道：“月见君，早安。”

　　中原中也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他揉着头发，面色尴尬的问：“那个……我昨天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忐忑不安的等待结果。

　　“没有。喝醉了就睡着了，兰堂把你送回去的。”你递给他一小碗醒酒汤，“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多少就该克制点，男孩子醉酒也很危险。”

　　你多余的那句被中原中也忽略不计，他知道自己没有搞破坏就松了口气，接过你递过来的小碗，看了眼碗中深褐色液体，一脸疑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啊？”

　　你解释道：“我自制的醒酒汤。橄榄酸梅汤，容易喝醉的人最需要了。”

　　中原中也嘴角一抽，犹豫了会，试探性的品尝一口，喝完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碗里和药一个德行的液体。

　　其实挺好喝的，酸甜可口，杨梅和橄榄煮原来是这个味道啊！

　　兰堂记得自己第一次喝这玩意时也是这个反应，他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眼中的笑意。

　　你一勺又一勺做个干饭人。
　　以为不好吃，其实很不错，没想到吧！

　　餐桌上的其他早点正常多了，鲜虾粥、咸菜、豆浆、小笼包、蒸饺、水煮蛋、还有牛奶。
　　虽然简单，但每一样都是现做的，食材的品质也高，清爽不油腻，足够让人食欲大开。

　　你和兰堂都习惯了，中原中也看着一桌子朴素的早点略微惊讶，“原来黑手党少主的早餐这么简单吗？”

　　你平静的说：“我这里的确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好，没有女仆，没有执事，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平时也就铃木先生和兰堂在，不过昨天开始我就让铃木先生好好休假去了，所以你现在享受的是他的那份。”

　　中原中也面色微僵。

　　你提醒他说：“看着我可填不饱肚子。”

　　中原中也扭捏着和你道谢：“谢谢。”

　　谢谢你没有拿牢饭的饭。

　　你无所谓这些事情，坦言：“不用，我留你在这是有事情的。吃完早餐，你们好好聊聊。”

　　兰堂友善的看着中原中也，神色平静，“我们的确需要聊聊不是吗？你放心，只是聊天，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他补充道。“有关你的身世。”

　　中原中也神经紧绷起来，追问：“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你会全部告诉我吗？”

　　兰堂摇摇头，解释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我了解的情况也不多，具体还是看你自己”

　　中原中也理解的说：“我明白。但你能告诉我的同样重要，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事需要我就联系我。”

　　你喝掉勺子里凉掉的粥，“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有事需要你，我们可不会客气。”

　　兰堂点头默认你的话。这年头像中原中也这样的实在人不多了。

　　就此，之前的事情就算翻篇了！

　　中原中也不想与这两人为敌，现在关系不冷不热刚刚好。
　　等得知身世线索后自然是离开，他绝对要好好警告「羊」成员别招惹港口黑手党，特别是白濑等人。

　　这之后，三人安静的享受美味的早餐。

　　中原中也每吃一样，脸上的惊讶就多一份。
　　不是不好吃，而是很好吃，和外面吃到的很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总之非常好吃。

　　早餐过后，兰堂和中原中也去了趟书房，两人聊了近半个小时。

　　出来时，兰堂的眉目间舒展许多，看起来是放下了。
　　中原中也倒是显得郁郁寡欢，沉重感扑面而来，看样子被打击到了。

　　中原中也向你提出告辞，你没有拒绝让他离开了。

　　关于你母亲月见玲是荒霸吐巫女这件事就彻底不提，当做不存在，毕竟这事多少有点尴尬。

　　送走中原中也后，兰堂语气中带着些自嘲的意味，说：“没想到，我的任务还是失败了。”

　　“那很重要吗？”你明知故问的说。

　　兰堂拢了拢围巾，他这么多年的心酸经历都是这任务害的，“以前很重要，现在！不值一提了。”

　　你：“打算怎么和你的国家解释呢？”

　　兰堂笑道：：“我失败了，还失忆了，千辛万苦的回来了。”

　　听到这个真实又任性的回答，你忍不住宛然一笑，“这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 毕竟我也没说谎。”兰堂挑眉坦白直言：“我是超越者，全球最顶尖的异能者之一，我对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非常重要。只是我爱我的国家，哪怕他们都没来找过我，我依旧在乎它。这只是一个意外，他们就算计较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们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骨子里的傲慢啊！

　　如果不是兰波无法背叛法国，更不能不去找亲友，他完全可以选择留在日本，拥有更舒心的生活方式，抛弃过去那压抑苦闷的情报员工作。
　　换一种方式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他不愿意，那么被抛弃的就只能是这失踪的八年经历。

　　你知道兰堂回去后自己能好好应对也放心了。

　　随后，你向他提出一个奇怪的诉求，“我能看着你吗？在你走前，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可以吗？”浅琥珀色眼珠里有黑发青年的身影，眼神清澈见底，但也莫名悲凉凄迷。

　　兰堂不是个迟钝的人，他没那么笨。
　　主动弯腰和你靠得很近，没有带黑色手套的细长手指轻抚你的脸庞，挽起耳边垂落的刘海别到耳后，深邃的眉眼透着岁月静好，“当然可以了，我求之不得能和你好好享受这分别前的时光，希望你不会介意我那糟糕的另一面。”语气轻柔有力，言辞间还带着些自我调侃的意味。

　　得到这个同意的答案后，你主动拥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头靠着他的头。

　　你小声的说道：“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其他事情忙完后陪我去实现，在你还是兰堂不是兰波的时候。可以吗？”

　　轻而缓的声音如同夜里吹过海面的风，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又好像远在天边缥缈虚无。

　　兰堂回应你的拥抱，铿锵有力的说道：“好。”

　　一个「好」字，足以让你那颗死掉的心重新跳动一会，也足够你心底的悲伤绝望冒头。

　　负面情绪就是这么奇怪，说来就来，只要开了一点口子，它就能吞噬本以为坚不可摧的理智。

　　你感觉自己好难过，也好可悲，明知道对方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人，你还是无法自拔的沉陷这独特的包容中。

　　你狠狠地抱住兰堂的脖子，喉咙像是堵塞了一般，再开口已经哽咽，“我会有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要你陪我去做的，我会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妄为需要你哄，我会做些特别讨厌的事情，而你不得不陪着我……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我会让你一无所有的，你知道吗？我可以做到的，我不是个好人，我……不善良。”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积满。

　　你的心理疾病总有痊愈的一天。

　　“嗯。我答应你。” 青年回应你。

　　这对你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拯救，有人即使看到如此糟糕的你还不走，他多傻啊！

　　兰堂觉得自己无法拒绝，更不可以拒绝。
　　但他答应绝对不是因为那些绝对不会实现的狠话，而是因为你不加以掩饰暴露出来的绝望自哀。

　　相处两年多，已经占据四分之一的时间，从没有此刻这般心靠近心。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你无所保留的请求。
　　兰堂终于看到你身上柔弱的一面，看到你毫不掩饰的寂寞，看到你并不完美却鲜活的生命。

　　他像哄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你的背，语气舒朗柔和，“接下来的时光，我们没有身份距离，修可以放心的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去相信；去依赖；去撒娇；去任性，我陪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帮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你去开心、去高兴、去好好感受。把那些你觉得遗憾的事情统统实现。”

　　你说不上来这是怎样的感受，完全被当成小孩子对待，但不讨厌还很欢喜。
　　那本来是希望父母陪同的事情，现在完全寄托在毫不相干的别人身上。

　　伶牙俐齿如你现在也开不了口，那些年被父母忽视的委屈全部爆发，眼里的泪像是珠子一样滑下脸庞滴答到地上，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压抑到极点的哭让人听很心疼。

　　兰堂很想为你擦拭泪水，可你死活不撒手，他便不强求什么。

　　你此刻脆弱易碎的模样他不看，尽情的大哭一场吧！
　　把那些年所有的不甘心都随着眼泪流出去，今后再也不要压抑自己，不为他人只为自己，坚强勇敢的活下去。

　　兰堂缓缓说道：“修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美丽大方、聪明勇敢、沉稳可靠、还多才多艺。你把我照顾好了，我却不知道怎么让你开心。总看到你不悲不喜的模样，却忘记你也需要依靠。我很抱歉最近几个月对你如此冷漠，视而不见你的担心你的不安。抱歉啊，我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对你来说其实很重要，可我不得不离开你的身边。修，我对不起你的付出，先代首领和铃木说的没错，我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蛋。你以后的道路会很长，去大胆的爱别人，去享受其他人的爱，这个世界虽然不完美，但还是有很多可爱的人存在于此。”

　　“谢谢你。你帮我找回了太多我曾经丢弃的东西，你治好了我。”兰堂补充道：“修很好，也绝对是个好人。你只是太喜欢掩藏自己的脆弱面，让想要保护你的人觉得自己多余，适当的依赖我们吧！大佐、铃木、红叶，他们不会不帮你的。”

　　“修，你救了那个在孤独寂寞里浑浑噩噩活着的我，也该救救自己了。”

　　你松手，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一眼，眼泪汪汪的抽泣着说道：“ 不要再说了……”

　　你看着兰堂那熟悉的脸庞，哽咽的说道：“是你先救了我！笨蛋兰堂，你真是个笨蛋！是你救了我。”真相是我得救了。

　　哪怕对方是游戏的设定人物。

　　“对！我是笨蛋，是我们互相救了彼此。”兰堂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拭去如珍珠般落下的泪，“不哭了好吗？你的眼泪对我来说非常宝贵，一次就够了。”

　　你也不想哭的！是兰堂说了太多太多，你越听越难过了。

　　你打嗝，哼哼唧唧的说道：“不许告诉别人…咯！我哭了……死人也不行。”

　　“嗝！”你现在想找个洞钻进去。

　　“放心！绝对保密。”兰堂心想如果被别人发现可就不是他的错了。哭唧唧的修的确很可爱，软的像颗水蜜桃，又甜又漂亮，生动鲜活着的展示自己。

　　你调整状态，又煮了几个鸡蛋揉眼睛消肿。

　　不然等会出去别人都知道港口黑手党少主哭鼻子了，你也是要脸的好么！

　　一番折腾后，出门时间就比兰堂平时的出门时间晚太多了。不过不要紧，你特意带上镜花大猫猫和水月大狗狗出门，一路上高调过头，十分引人注目。

　　港口黑手党内部人士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矜贵少主在本部办公楼遛宠物，

　　遛着遛着去见了尾崎干部和大佐干部，之后又和准干部兰堂去办公室呆了一上午。

　　赶来和兰堂交接工作的钢琴人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你，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和你接触，你和他打了招呼，谁也不干预谁。

　　兰堂和钢琴人交接工作，你和镜花、水月待在办公室玩闹。

　　某个不速之客听到消息立刻不请自来的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