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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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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开始布置场地,红绸,蛋糕,面粉,陷阱…
你瞧着太宰治像只蝴蝶一样四处穿梭,说:“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简陋的观影台还需要装饰吗?”
“算是吧!主角很快就要登台了,期待吗?”太宰治举起俗气大花红绸挂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又从角落拿出一瓶香槟,两个高脚杯,“要尝尝吗?”
他眨巴眼,将香槟摆在你面前,双手托着下巴,软糯说道:“是从森先生私藏品中拿的。”
“森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你每天给他找麻烦,他居然都没打断你的腿。”你直白又刻薄的说出心中所想,又补充了,“他对你也算不错了。”
太宰治作怪的干呕几声,说:“我表示很恶心,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糟糕的老男人。”
你说:“请诚实点,其实你挺在乎森先生的,遮遮掩掩将真心隐藏的胆小鬼留不住想要的。”
和太宰治像朋友一般说着交心话是很古怪的,他脸色难看,他故作姿态,你看着他就觉得这不就是个长不大的臭小鬼么!
“难道少主是在羡慕我和森鸥外的关系吗?”太宰治压低声线,低沉着暧昧说道:“听说森先生曾经是你的医生,细心照顾过你一个月的时间,该不会……你在那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吧?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那副声情并茂的怜悯姿态真是让你想要翻白眼。
你嘲讽着他:“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有。”
言外之意就是:太宰治!你没有脑子。
太宰治回怼道:“呵呵!我身体很好,没有残缺,更不需要你担心。”
“果然!比起不着调的森先生,你还是更喜欢阴郁的兰堂。”一边感叹说着,太宰治自顾自将香槟酒塞拔出,随着清澈透亮的酒液流入高脚杯,小气泡呲呲呲作响,又随之消失。
他将酒杯放到你的面前,抬头露出优雅知性的微笑:“堂堂港口黑手党少主有恋父情结,这是多缺爱啊!已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先代首领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恼羞成怒的,自己的孩子被他所指定的下属拐走了心,完全不在意可悲父亲那悲愤交加的心。”
他喝下一口杯中汽泡酒,砸砸嘴说道:“讽刺,真是讽刺到家了。”
你坦然以对,“那是他活该。”食指和拇指捻起高脚杯细长的杯梗,矜贵的轻嗅葡萄酒的芬香。
你抿了一点点滑进肠胃,“还有不要说的好像我爱上年长男人一样,挺恐怖的。”
“那你也不要说森鸥外那个老男人对我多好,挺恐怖的。”太宰治哈哈大笑,他想起了某些传闻,像他和森鸥外,月见修和兰堂,不正常的关系倒影在心思不正眼中,流传出可笑又恶心的谣言。
“怪谁呢?”太宰治摇晃高脚酒杯,眼神迷离的看着随着力旋转的酒液,“在一个不正常的地方活着,流言蜚语与日俱增,恶念歹行为之添砖加瓦,你变得不再是你,谁管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要娱乐自己,他们要他们想要的你。”
这番话意有所指,说你,说他自己,说那些人。
“流言止于智者,你会在意么!”你放下酒杯,轻蔑得很,“不!你不会,我也不会。”
你又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什么是真实的自己,痴心妄想从别人口中得到符合心意的答案,那就是犯蠢,人一犯蠢就容易犯错,一错再错,最后破罐子破摔。”
“做人还真是罪孽深重,好人不是好人,恶人到底是恶人。”太宰治举杯一饮而尽,自嘲道:“不好喝……我都在跟你说什么呢?”
“喝那么快小心醉了。”你白了他一眼,这个反复无常的太宰治早晚作死自己。
太宰治起身叉腰,他骄傲自满的说:“我不会醉,倒是你,擅自喝酒绝对会醉。”
“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你耸肩,俏皮的很,“所以我只是抿一口,剩下的只看不喝,让你无法达成所愿。”
太宰治吐槽一句,“真是克制,但我会得偿所愿的。”
你想:是吗?反正我不在乎。
你又想:不是克制,是自知之明,一杯没有味道的酒无趣极了,还只会上头。
这游戏身体应该是不耐酒精的,喝多了就趴下。
远离酒精,人人有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谓的主角也很快登场,兰堂。
太宰治和你站在高台俯视,你能看到兰堂的脸色很阴沉,风霜寒意好像披在他身上,让人忍不住回避。
兰堂接到太宰治的电话赶过来的,说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助抓捕。从外面进来就看到铃木全,惊讶中对方无奈告诉他,你在里面,和太宰治,再也没有其他人。
混蛋!
兰堂看向太宰治,对方嬉皮笑脸,他又看向你说:“修,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的,横滨的局势非常危险,现在马上回去。”
“兰堂先生真是严肃过头了,不会有事的,大家都忙的要死要活了,谁会注意少主离开总部了呢?”太宰治撒娇撒痴,“快点上来啦!我这里有一瓶好酒哦!”
酒!
兰堂微微瞪大眼睛,语气里透着诧异,“你们在这个没有安全保障的破败厂房喝酒。”
太宰治火上浇油回复:“是啊!”
你单手扶额,一手插着呢子大衣口袋。
这样故意搞事的太宰治一定是在报复。
兰堂踩着楼梯上来时发出的噔噔噔脚步声简直是摩擦你的神经,你能想象他压制的怒火,可明明你才是少主啊!
守在门口的铃木全已经先为你和太宰治祈祷某位不要太生气了。
兰堂直勾勾看向桌子上的香槟和两只高脚杯,不怒自威的说道:“请少主先回去。”
客气,好客气,你偏头看向太宰治:“说好的‘好戏’,就这?”
“当然不是啊!”太宰治摆手,“这算是开胃菜。”
兰堂神色微凝,眉头紧锁,眼神阴沉的看向太宰治,颇有压力说道:“好戏?来这里看什么戏,连下属都不带,我看你们是连命都不想要。”
“太宰治,你胡闹可以,森首领会包庇你,可你拉着少主和你一起胡闹,意外发生的后果有多大,你难道不清楚吗?那时候就不是他能包庇的,他甚至因为你自身难保。”
声音不大,可一句比一句更给人带来压力,港口黑手党少主被森鸥外的学生害死,这其中就是和森鸥外没关系,也能硬扯上关系,他的首领职位也就快到头了。
其中厉害你清楚,所以你不反驳。
只是出个门怎么说的和铁定送命一样了呢!你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你示弱着说道:“兰堂,你太夸张了,不放心等会你就带我回去,行吗?”
太宰治打断了兰堂,“抱歉了,现在好戏已经开始,不如在等等。”
兰堂已经拉起你的手腕走了,态度冷淡,完全不打算听。
你和太宰治擦肩而过时给他个眼色:自己看着办。
接收信息良好,太宰治看着你们一高一矮的背影,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
他说:“我已经找到凶手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脚步一顿,兰堂想拉你走,你不动。
你回头说:“谁?”
“太宰。”拗不过偏执的你,兰堂换种方式,他转身和太宰治面对面坦言,“找到凶手就去和森首领交代,而不是在这里。”
太宰治摇头失笑:“兰堂先生,少主有最先知晓事情真相的权利,你要明白被玩弄的亡者是他的父亲,生身父亲在身死后被人利用的怒火你理解不了的。”
他又婉转的询问:“兰堂先生,你在担心什么啊?”
太宰治的语气很亲切,兰堂听到了讽刺,你听到了挑衅。
而门口的铃木全虽然听不清楚,也看得清,高台上的三人剑拔弩张。
——保父,被拐走的崽,拐别人家崽的不良。
气氛紧张起来。
兰堂微眯眼看着太宰治,“你不该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对你自己不好,对其他人也不好。”
太宰治仿佛听到了冷笑话,言语间锋芒毕露,“危险……幕后操作前任首领复活的凶手就是你啊!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危险吧!”
天将大锤,在场的三人的神情并没有和之前有差别。
太宰治也平和下来,他问:“兰堂先生,我不理解你的做法,明明大好的前程近在咫尺,你却挑起纷争,叨扰尸体。你将亡者的尊严和生者的悲伤置于何地。”
兰堂迟疑片刻,你比他更快的质疑起太宰治,“太宰,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太宰治坚定的看向你,说:“我当然知道,幕后真凶就是兰堂,你身边最亲密的人。”一字一句,清晰明确。
他将无形的利刃插进你和兰堂之间,他说过要你后悔,哪怕是短暂的念头。
你轻飘飘的说:“证据呢?你说兰堂是凶手,证据在那里?空口白牙污蔑准干部是会死的很惨的。”
太宰治嘴角牵起一抹迷一样的微笑,“证据很快就到了。”
“很快?”你上下打量他,“你,跳大神。”
“我可没有糊弄,为了找到凶手,我用上了所有的精力去寻找证据。”太宰治接着补充,“兰堂先生就是凶手,他为了寻找「荒霸吐」谋划了这一切。”
听到熟悉词的兰堂心跳加速了些,想要问什么又怕太明显,就又被你打断了。
“哈?”一声充满疑虑的感叹,你的表情有些茫然,语速迟缓总结太宰治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兰堂为了寻找青森的神明「荒霸吐」搞了这么多事情,他难道和你一样吃错药了。”
真吃错过药的太宰治和被内涵吃错药的兰堂,表情有些难看。
“你嘴这么毒没被打死真是奇迹。”太宰治怨念不平的点头,“是的,他吃错药了,犯傻了,现在翻车,你开心吗?”
你:“滚!”
被里外内涵的兰堂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不过,他不能容忍太宰治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冷漠无情的斥责,“太宰,我不管你为什么认为我是主使者,但你不能将少主的安危拿来开这种玩笑,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太宰治吐槽输出:“你在这里有谁能杀了他,痴心妄想还差不多。”
兰堂不管,继续说:“如果我是凶手,你们现在就活不了。”
太宰治立马接上说道:“别这么说,你就是。”
兰堂无奈叹了口气,忧郁的看着你,仿佛在说,眼前这个傻子的话没必要听。
你回望他,“没事,我就听听,不当真。”
“狼狈为奸。”太宰治小声嘀咕。
似乎是拿你们没办法了,他开口说:“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有点长,你要不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完。”
“你可以长话短说。”你挑刺,间接表明在嫌弃他的啰嗦。
太宰治跳到桌子上坐着,摇晃着双腿,语速极快地说:“故事要从八年前战争结束前期说起,那时的横滨租界发生一场巨大的爆炸,地面凹陷,随着时间发展就变成现在的镭钵街。爆炸的原因不明,众说纷纭,现在流传的「荒霸吐」言论最早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你们说巧不巧啊!兰堂先生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横滨的。他,黑户;失忆;畏寒;异国他乡;加入港口黑手党。”太宰治露出微妙的神色,“更巧的事情是,最近有一个同样在八年前失忆的人活跃的不得了,他正在寻找「荒霸吐」,不过他太不聪明了,更像是被鱼饵吸引的傻鱼。”
兰堂心中默念:不生气!
出现了,会是他吗?
你直白的问:“傻鱼是谁?”
太宰治竖起食指,消失说道:“秘密,暂时不能说。”
兰堂小幅度摇摇头,说:“太宰,只凭莫须有的猜测就说我是凶手,很可笑。你的证据来自那条傻鱼,既然你坚定的认为我是凶手,那么你敢让他出来和我当面对峙吗?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证据去证明你那荒谬绝伦的猜测。”
“这并不可笑,兰堂先生你展现出的能力告诉我,你并不简单,你过去的身份绝对不是黑户那么简单。”他言之凿凿,仿佛兰堂在狡辩,“能让你受到冲击失去记忆的只会是八年前那场爆炸,你直面了「荒霸吐」,它突破你的防御异能力。”
“为什么你会直面它并且被它所伤害呢?”思维跳脱的太宰治看着兰堂提问,接着就说出答案,“八年前各国的异能者决战,日本处于弱势方,却一直没有选择投降,直到爆炸发生后日本很快就宣布战败。”
“「荒霸吐」应该就是日本坚持不投降的底气,只是它不成熟。其他国家大概知道了什么,为了消除这样的威胁,他们先下手为强派人来调查摧毁,兰堂你就是那个被派来的人。你成功了,可也失败了。”
这个故事真是大格局了,从黑手党战争跳到国家战争。
兰堂,也就是谍报员兰波,完全说中了。
你听完有些生气,骂了句:“森鸥外你早晚会变成秃子的。”不行我就诅咒你变成秃子。
兰堂和太宰治懵了会。
兰堂:我错过了什么?我仿佛和你们格格不入。
太宰治:森鸥外,月见修,葬礼,首领之位,刺杀夜……
太宰治惊疑不定的瞧着你,“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你翻了个白眼,语气有点重的说道:“你什么你,走了。”话音一落转身就走。
兰堂和太宰治:“啊?”
轰隆!!!
你感受到身后一阵大风,回过头一看,兰堂没了!
咦!咦!!咦!!!
兰堂站立的地方裂了。
字面意义上的裂了。
好家伙,这是被怪兽袭击了吗?
你低头,俯视而去,灰尘缭绕,只能看到俩个人影在其中。
兰堂被人袭击了,他是被巨大力量砸下去的,有异能力防御倒也没受伤就是看着好狼狈。
你怒视太宰治:“这就是你口中的‘傻’鱼,你确定不是‘杀’鱼。”
太宰治:“额……他是蛞蝓。”
你无语极了,这叫什么事啊!
铃木全:我是谁,我在哪,我该不该通知谁呢?
中原中也:我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