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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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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这个叫卫灵的孩子，那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不太像坏人。
“想要我不报警的话，那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好好地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偷东西，你爸会打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纪明卿说。
卫灵告诉她，他们卫思是双胞胎姐弟，就住在这条街上，从小没妈，跟着他爸长大的，他爸是个酒鬼，天天喝得醉醺醺的，稍微招惹了他就非打即骂，从来不管他们的死活。
他们姐弟俩靠着邻居的接济，有一顿没一顿地混到今天不容易。
饿不饿肚子的都还好说，关键是卫思有哮喘病，得一直带着药，那药还贵，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卖了钱买药。
今天他们路过这个老房子，忽然发现门开了。
听说这房子以前是一家大酒楼，可有钱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落败关门了，从他们懂事以来，这里就一直锁着门。
他们也惦记过里面可能有值钱的好东西，可是那门窗锁得太严实，他们进不来，对这里面就越发好奇起来。
今天突然发现门开了，忍不住就进来看个究竟。
“我们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里面居然没人，就起了歪心思，想要拿点东西出去卖掉，谁知道，姐姐你突然就从里面出来了呢！”
纪明卿看了他们一眼：“胆子可真大，明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灰尘，自己有哮喘病还敢进来乱晃，幸好今天没事，要是没遇到我，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纪明卿其实也挺心疼他们的，她自己非常了解那种感受，她以前也是这样的，爸妈从不敢让她一个人落单，万一心脏病突然发作，来不及吃药，旁边又没有别人的话，真的随时都会悄声没息地死掉。
卫灵撇撇嘴：“你要是不突然冲出来拉掉了她的口罩，她也未必就会发病。”
“呵，你还好意思说，紧急关头自己一个人跑掉，你还挺有脸了。”
“才不是呢，我是打算出去把花瓶藏好再来救她的，这瓶药是我们最后的一瓶药了，要是用完了我们还弄不到钱，就……”
纪明卿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轻飘飘的，顶多只有一两次的量。
“不管怎么说，你们偷东西就是不对的，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们了，那花瓶呢，还不赶快还给我。”
“你等着，我这就还。”
卫灵飞快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把花瓶抱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纪明卿的面前：“好好的，没磕坏。”
“这花瓶是没磕坏，可是这盘盘碗碗的，可没少磕了，还有这个画，摔坏了一个角，你们说吧，这怎么算？”
俩孩子低着头：“我、我们赔钱。”
“你们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哪来的钱赔给我啊？”
卫灵说：“我们虽然没有钱，可是我能干活，你说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哟，这不是挺聪明嘛，早知道干活挣钱多好，干嘛非要去小偷小摸呢！”
卫思小声说：“姐姐，我们是童工，没人会请我们的。”
卫灵连忙说：“不过我们帮姐姐干活不算是童工，我们不收钱的，是赔偿。”
纪明卿笑了笑：“行了，天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七点过来，给我干活，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刚才的谈话也已经录音了，你们要是不来的话，我就去报警。”
“知道了，谢谢姐姐，我们一定回来的。”俩孩子兴奋地说。
“等一下，那个，你的那个药买一瓶要多少钱？”
“138块。”卫思低声说。
纪明卿从口袋里拿出现金，数了一百五十块钱给她：“拿着，先去买一瓶药吧，免得今晚又发作没药用，到时候赔不了我的钱。”
“谢谢姐姐，这钱我们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纪明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邻居赵阿姨打来的。
“明卿啊，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呢？我下午打电话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要不是你张叔拦着，我都要打电话报警了，还好你这次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呢？要不要我喊你张叔去接你？”
纪明卿这才想起来，她进去空间里面之后，手机是不能带进去的，可不就是失联了嘛！
“不好意思啊，赵阿姨，我下午手机关了静音，没留意到有电话进来，让您担心了，我没事，马上就回去了，不用麻烦张叔。”
“那行，家里饭快做好了，等你回来吃饭啊！”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纪明卿试着按了下电灯开关，灯并没有亮，估计是太长时间没有人在这里，水电都已经停了。
看来也只能明天再去开通了。
她出了门，重新把门锁好，用手机叫了网约车。
司机来接她的时候，还好心地跟她说：“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怎么跑古榕街去了？那地方啊，乱得很，整天都有打架斗殴的，我刚才一看接的单在那儿，心里都有点发毛呢！”
纪明卿微微一笑：“我家就在那里。”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把那老店当家了？
这莫名其妙的归属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司机也有点讪讪的，虽然古榕街乱是事实，但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家里不好，总是有点儿尴尬的。
然后一路无话，顺利地把纪明卿送回了她家所在的静福小区。
赵阿姨开着门等着呢，一听到电梯响就迎出来了。
“明卿你可算回来了，唉哟，身上这怎么搞的，怎么弄得这么脏？”
可不是嘛，她在满地的灰尘里跟别人滚着打架了呢，后来虽然尽量地整理了一下，但还是灰头土脸的。
“我今天去我们家老店看了看，太久没人去过了，灰尘有点多，我先回去洗洗再过来啊！”
“那你赶紧去，洗完了过来吃饭！”赵阿姨回到家，疑惑地跟她男人嘀咕，“没听说过她家里还有个老店呢！”
“人家家里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人家一个小孤女的家产呢！”
“怎么说话的，你老婆是这样的人吗？我这是担心她，小姑娘家家的，没接触过社会，身体也不好，被人骗了怎么办？”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小姑娘聪明着呢，没那么容易被人骗的。”
纪明卿很快地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过来，赵阿姨又拉着她说开了：“今天我把你那个水带过去给我婆婆了，她年纪大了，一身老人病，这疼那疼的，全身就没个舒坦的地方，不过我没直接让她喝这个水，就给她用这水熬了粥，她喝下去啊，整个儿都舒坦了，还以为是她儿子给她新买的保健品这么有效呢，我都没敢跟她说！”
说完了又问：“明卿啊，你家的老店在哪儿呢？你今天过去干嘛的啊？”
“在古榕街，家里其他的店都撑不下去了，准备卖掉还债呢，就剩这老店了，我打算把这店重新开起来呢！以后我一个人生活，总要有个营生的。”
赵阿姨一听眉头就皱得死紧：“古榕街啊，那地方听说不怎么太平啊，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开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操劳着呢，你身体受得住吗？你要是真想找工作，让你张叔给你介绍啊，他很多朋友开公司什么的，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没那么辛苦。”
赵阿姨一番好意，纪明卿感受得到，不过这关怀还真的挺让人头疼的，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求助的目光看向张乐巧。
“妈，你们这些中年妇女可真是的，一点儿界限感也没有，人家明卿姐姐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赵阿姨眼睛瞪得老大：“你这死孩子，反了你了，这么跟你妈说话，你咋不上天呢！”
张叔说：“乐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明卿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想做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明卿啊，你别怕，想开店就只管去开，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就来找你张叔，我帮你都摆平了。”
赵阿姨不高兴了：“对对对，就你们有道理，我就是个罗里吧嗦多管闲事的臭老太婆！”
纪明卿抱着赵阿姨的手臂摇晃：“才不是呢，赵阿姨是真心关心我的，说是要开店，可是这个店要怎么开，我心里可是一点儿底都没有呢，阿姨您帮我想想，我现在也不会做什么菜，开店的话，做什么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够多学点厨艺再来考虑开店的事，可这不是上赶着了嘛，光会一个蒸米饭、熬白粥，总不可能开个店就卖这两样了。
赵阿姨一家人看着她：“你爸的手艺，你一点都没学会？”
纪明卿惭愧地摇头：“没有。”
“那说不得就得请人了，你们家以前应该都有相熟的大厨吧，请几个过去？”
纪明卿又摇头：“他们都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再说我现在也请不起。”
“那没办法，只能先做早餐店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