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林泊乔

13、第 13 章

　　可人的情感有哪能控制的住呢，那日他在漫天烟火里看清那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脸，就再也忘不掉了，再后来满口讨厌的芝麻香，也是让他十分留恋。他这么多年总是如履薄冰一般，顺着父亲的心意，为了汪家的荣誉，可独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汪心一听见门响，就看见自家哥哥脸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她抬头仔细看了看哥哥说道
　　“你怎么了”
　　汪勉一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说道“今日，你去哪里了”
　　汪心一笑了笑“汇英馆，与霜儿吃了两盏酒”
　　“只有霜儿吗”

　　“还有陈茱萸，不过她没吃东西就走了”

　　汪勉一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颤抖的说道“是你教唆陈茱萸去敲鸣冤鼓的？”
　　汪心一没想到哥哥会发这么大的火，只得站起身说道“我只是告诉她近日发生的事情，是她自己要去敲那个鼓的”

　　汪勉一用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妹妹狠狠的说道“你还做过什么事吗？”
　　汪心一眼睛转了转，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道哥哥所指何事”

　　“你叫长明给陈家送过什么信”

　　汪心一脸色变了变，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说”汪勉一加重了语气

　　“那信上是叫陈云霆去流芳楼有匪徒的消息”

　　汪勉一心下一惊，他似乎隐隐觉得这几日的事情似乎能连起来“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汪心一语速也急躁起来“你这三个月天天泡在国子监，日日操劳编写，都快被那里的熏香给腌成腊肉了，可是你这样勤勤勉勉的做事，可是那军械库的官职还是被那陈云霆耍手段抢到了”

　　汪勉一身形不稳说话都带了颤音“你说 他 用了什么手段”
　　汪心一看着哥哥这样总觉得有些亏欠“哥···我”

　　“说”

　　“那日你也看见了，怎么就那么正好前一天晚上陈家二公子与太子在一处饮酒，第二天太子就被匪徒所劫，还正好被陈家大公子解救，立了大功。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要么就是陈家算计了太子，要么就是太子与他们合谋，一起要谋这个军械库的位置。”

　　“所以，你约陈云霆去流芳楼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害他只是气不过，想损一损他的名誉，只是想找人将他迷晕随便扔到那个妓女的房间，然后又让人告诉王玉生这个大嘴巴，让他去捉奸。”

　　“那为何一点没有一点传闻”
　　“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王玉生在流芳楼被人羞辱了，剩下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汪勉一闭着眼睛似乎在消化这一连串的信息，而汪心一继续说道
　　“前两天有妓女来诬告你，这肯定是陈家的报复，我就想以牙还牙，本来那日你也是碰见了陈家小姐，可能你的荷包就是他们捡去而反过来咬你一口，好在那陈小姐是个憨傻的，这本来就是她惹的麻烦，就得让她去解决，即使不能完全恢复你的清誉，好歹也能让陈家蒙羞。”

　　汪心一话还没说完就被汪勉一打断了“我觉得父亲竟然说的没错，那些圣贤书你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汪勉一眼中含泪怒吼道

　　汪心一被哥哥的样子吓坏了，眼中也有了泪水，轻轻喊道“哥”

　　“你是我妹妹，金尊玉贵的养大，教你明理读书，我··”说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不堪的心思，用一个女子的清誉去报这样一个根本不确定的私仇，你说的桩桩件件哪一个是有确凿证据的，哪一个不是你妄加猜测而来的，即使你猜测为真那也不应该以这种手段去陷害他人。”

　　“私仇？”汪心一冷笑了一声“哪一个是我的仇，我···我还不不是为了你，哥哥你不愿意脏手我便替你去做，我真是见不得你受这样的委屈。”

　　“以后我的事你不许在插手半分，外面的消息你也不要再知道了。你可知那陈家大公子是个怎样的人物，我输给他自是心服口服。且我与他同窗多年，知道他为人忠厚，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军械库能得他治理，想必也是造福一方，只要是为国为民好我更是双手赞成，你一叶障目，枉顾好人，差点酿成大祸，竟还有这样多的说辞。也是怪我没有好好看护你，即使皇帝将军械库委任于我，我也没有颜面再去担任了。”
　　他说了这般许多的话，虽然表面不曾软下半分，但心中还是微微有些不忍，想着是不是对妹妹要太严厉了一些。

　　汪心一听了哥哥一席话，心中思量到“前路哪有什么光明大道，全是诡谲阴暗，哥哥要怎么走才好”但还是顺着哥哥说道

　　“好，心儿知错了”
　　“那好，我便罚你在屋内禁足一个月，再不许出府，你可做的到”
　　“好”汪心一长出了一口气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