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9、交叉绑架案

　　霍隆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叶知竹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都说哈欠会传染，果不其然。”霍隆对叶知竹摇头笑道。

　　“霍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先交给我们。”

　　叶知竹正在进行排查，小王将案发地点以南区域的车辆车牌号通过技术处理提取出来，与几个出城的主要公路收费站的记录车辆进行对比，提取出可疑车牌号进行进一步彻查，虽然已经使用计算机层层筛选，但筛选出来的车牌号数量仍然庞大，所以她眼睛都没有停下来过。

　　“你们这些年轻人，当我老了熬不动了是不是？”霍隆翻开叶知竹整理的资料，竖起食指道：
　　“我跟你们讲，我追查岚安连环杀人案熬几天几夜的时候，你们估计还在上小学。”

　　“岚安连环杀人案？”
　　叶知竹抬起头，心情复杂：“这起案子，到现在还没抓住凶手。”

　　“可不是。”

　　霍隆嘴角向下，道：“当时我还在警局工作，第一位死者遇害的案子就是我负责调查的，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七个月内，一起又一起使用同样作案手法的案件发生，被害人男女老少毫无规律，像是滚雪球一样，压得整个中河市警局喘都喘不上气。”

　　“我记得，那段时间爸妈每天轮流接我上学放学，实在抽不出空也让我跟同学一起回家。”叶知竹道。

　　霍隆摇摇头，继续说道：“因为案件性质严重，市里抽调了警局、调查局的各部门精英联合办案，就连你老师当时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可惜，这么多年了，卷宗都快发霉了，还是没能抓住凶手。”

　　他说着，神情有些黯然。
　　“我去外面接杯水，你们继续。”

　　叶知竹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小王突然开口道：“岚安连环杀人案是霍队心里的结。”
　　叶知竹看向他。

　　“别看霍队这样，其实他履历能闪瞎你眼睛。”
　　小王说道，“到了他这个阶段，完全不用再亲身上阵的，侦破案件根本不是他升职加薪的主要渠道，侦破重疑案更是吃力不讨好，但是他还是主动接下了这个团队。”

　　这个倒是让叶知竹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MMCIT的成员包括队长都是局里抽调过来的。

　　“他们这种人，还真是挺让人佩服的。”
　　小王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道：“要是我，早就拿着工资跑路了。”
　　这句话叶知竹是相信的。

　　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认真说了一句，“我相信，如果身临其境面对那些犯罪现场，面对那些失去家人的被害人亲属，还是很难彻底放下吧。”

　　虽然她协助进行实地调查的案件并不算多，但是案例她看过太多了，对于她一个侧写师而言，分析每个人的特征更是重中之重，每一次模拟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心理后，她自己都难免会消沉一段时间。

　　她叹了一口气，将一条新的可疑车牌号进行筛查，低下头，准备全身心投入工作。

　　“咦？”
　　小王看着屏幕，有了新的发现，“起司网有可能真的不止吴司这一个创始人。”
　　他将查到的东西截图给叶知竹。

　　“吴司在校时就有参与学校的创业大赛，那个时候申报了一个有关美食点评的项目，这个网站应该就是起司网的原型，由于此次大赛他最后并没有正式参加，所以网上也没有查到相关的信息。”

　　“吴司所在的科葡大学创业大赛有最低人数限制，他不会孤军作战。”叶知竹立即道：“可以将吴司同级同专业的同学名单调出来，其中姓名中有与‘起’相关的，可以进行进一步排查。”

　　小王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访问了科葡的内部网络，虽然吴司没有成功参加比赛，但申报的详细记录动动手还是能找到。”
　　叶知竹道，“那团队名单中，有具有嫌疑的人员吗？”

　　小王将已经找好的信息发给她，斩钉截铁道：
　　“有。”

　　**

　　周景恬站起身的那一瞬间，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眼前的星星上下跳跃着，提醒她离升天已经不远了。

　　贺起拉住快要跌倒的她，皱眉道：
　　“你多少吃点东西，小姑娘，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不止是自杀。”

　　虽然周景恬给他扯了一大通有的没的，但他心里并没有太当回事，现在形势正乱，他的耐心也快要到头了。

　　“你说你是因为没找到想见的人才活不下去的，是吗？”
　　贺起仰起下巴，“我来帮你找，只要你能配合我。”

　　“你？”
　　周景恬眯了眯眼睛，等眩晕的感觉退去。
　　“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帮我？”

　　“在现在这个社会，有很多足不出户就能解决的问题。”

　　贺起道：“你要找的人，你是否有他的基本信息？联络方式？他曾经是否在网络上留下过痕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找到他，作为回报，你这几天要暂时配合我，等我放了你，你可以去找你要找的人，但是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们曾经见过。”

　　周景恬扯起嘴角，“你真的能找到她？”
　　贺起仰起下巴，也露出一个笑容，“只要你能提供一些信息。”

　　他说完，明显感觉到周景恬的眼神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洞，注视他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想见她，已经想了很久了。”
　　周景恬坐回椅子上，将桌子上的面包包装袋打开，狠狠咬下一大口。

　　“他是谁？”贺起也跟着坐下。

　　周景恬垂下眼帘，神色难过，道，“她是我的家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家没出事前，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我们形影不离，因为一个意外，我的父母去世了，那段时间，是她支撑着我走过去，她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你们这么要好，为什么还会分开？”贺起疑惑道。

　　“因为那个意外。”周景恬抬眼看向他，又咬了一口面包。
　　“因为意外，我卷入了不该卷入的事件中，被迫离开了中河，为了不连累到她，我再也没找过她。”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想找她了？”
　　“我说了的吧？”周景恬拿着面包的手一紧，“因为我已经不想活了，我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只要能再见到她一面，我就可以结束这糟糕的一切了。”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贺起突然意识到，也许眼前这个女孩经历的事情的确没有那么简单。

　　“有人在胁迫你做什么事情，是吗？”
　　他皱眉道：“你的父母，也是因为他们而死的？”

　　周景恬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贺起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最终只道：
　　“告诉我她的信息，我会帮你找到她。”

　　**

　　看着女孩裹着湿衣服坚决不脱下的样子，常不寻头疼地扶着门，道：
　　“我给你守着门，你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缩被窝里去，不会有人进来，我也不进来，行吗？”

　　黎昭昭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
　　拖完车回来的老板，目光还停留在大厅那个被绑成粽子一样辣眼睛的裸-男身上，转过头就看见了苦恼的常不寻。

　　“你猜对了。”
　　常不寻叹息一声，“我差点来晚了，她现在有点心理阴影。”

　　“哎哟……”
　　老板凑上前瞥了一眼屋内的状况，也看到了黎昭昭凄惨的模样。
　　“那我去给你整个吹风吧？别把孩子搞感冒了。”老板道。

　　常不寻有些意外，接着感谢道，“那麻烦老板了。”
　　“别客气别客气，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老板摆手转身。

　　过了一会，他将吹风拿过来递给常不寻，还带过来了一件浴袍，热情道：“快点弄干吧，我去给你们煮点吃的。”

　　常不寻刚想说不用麻烦，又想起黎昭昭的情况，改口道：“谢谢，这些都算在住房账上。”

　　“嗨，花不了什么钱。”
　　老板不由分说地拒绝道：“你还是赶紧去安慰安慰小姑娘吧，看着怪可怜的。”

　　常不寻只好拿着吹风机先走到黎昭昭身旁，将浴袍递给她。
　　“大小姐，你赶紧先把衣服换了，然后把头发吹一吹。”
　　黎昭昭悄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常不寻连忙把东西放下，抬起双手，自证清白道：“我对你绝对不感兴趣，你别看我过得不咋地，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也是有很多漂亮妹妹追的，在这方面，我真的没必要对你做什么。”

　　黎昭昭的眼神有些复杂。

　　还没等她说话，常不寻转过身走出门外，给她把门带上。
　　“你自己换吧，我帮你看着门外。”

　　过了好一会，里面都没动静，就在常不寻开始思考黎昭昭是不是借机翻窗跑路的时候，只听黎昭昭道：
　　“我好了。”

　　常不寻打开门，黎昭昭还是保持着他出门前那个姿势坐在床上，但是衣服已经换成干净的浴袍了。
　　“你怎么不吹头发啊？”常不寻疑惑道。

　　黎昭昭抬眼注视他。
　　“不是吧？”常不寻难以置信道，“这你都要我帮忙？”
　　黎昭昭点点头。

　　常不寻青筋跳了跳，他周围就没一个正常人，他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
　　“十万。”
　　他捡起吹风机。

　　随着吹风的声音响起，黎昭昭闭上了眼睛。
　　常不寻一阵一阵地拾起她的发丝，让温暖的热风从发隙间穿过，被阴暗肆虐过的头皮，好像重新回到了阳光下一般。

　　“你有很多女朋友吗？”
　　黎昭昭仰头看着他，冷不丁问道。

　　“这是什么企业级理解？”常不寻仿佛被灼到眼睛一般，“是很多人追我，不是我有很多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她们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好看吗？”黎昭昭真挚地发问。
　　“咳。”这种事情常不寻有点不好自夸，勉强道，“可能吧。”

　　“那你为什么不跟这些漂亮妹妹谈恋爱呢？”黎昭昭继续问道。
　　“呃……”
　　常不寻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道：“谈恋爱费钱，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钱。”

　　“没有钱可以找富婆养你啊。”
　　黎昭昭突然道。

　　常不寻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吹风，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让富婆养你呀。”黎昭昭认真道，“你看，你长得好看，女孩子会追你，但是你又没有钱，那就让富有的女孩追你，不就两全其美啦。”

　　常不寻简直要气笑了，“你是说，让女人包-养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昭昭道。
　　常不寻表情正缓和了一点，却又听她道，“但也差不多。”

　　常不寻有被气到：“我也是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靠女人吃饭啊？”
　　“可是你有手有脚的，还会绑架人。”黎昭昭感到委屈。
　　至少吃软饭不犯法。

　　常不寻噎住了，他竟然无法反驳。
　　他轻咳一声，打开吹风，道，“反正跟彪哥也闹掰了，等干完你这一票钱到手了，我就去找个正经事做做，再说了，你根本不知道情况，我们绑架人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