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d式集魂游戏怎么玩？！〔快穿〕》offline

21、第 21 章

　　为确保安全，两人换了一套防护服，到了夜里才悄悄靠岸。

　　晚上的陆地没有彻夜不熄的路灯，也没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和两人预想的差不多。

　　他们先确认了一下地理位置，似乎没有回到Z国，而是与之相邻的战斗民族。

　　在毫不讲理的病毒面前，所有民族都很脆弱。但也许是这里的寒冷天气，情况倒没有那么糟糕。

　　这时，两人看到了在他们不远处的海岸线，有一个鬼鬼祟祟上岸的人，他也看见了李长乐他们。

　　他一脸欣喜地跑过来：“你好！你们也是Z国人吗？”

　　“是。”李长乐有些防备，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是一路漂过来的，他不信他在海上没有遇到过劫匪，或者刻意套近乎想抢走物资的人。现在他孤身一人看到他们就跑过来和他们搭话，在这个乱世，心怀鬼胎的可能性更大。

　　“你一个人？”秦让问，他也怀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是啊，就我一个人。”那个年轻人依旧很开心，“我叫季明，你们呢。”

　　“季明？我是李长乐。”李长乐有些欣喜，季明竟然兜兜转转和他们在这里相遇了。

　　”长乐！”季明眼看着就要抱上来，却被李长乐躲开了。

　　“当心，别被传染了。”李长乐递给他一件防护服。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季明快速穿上防护服，问道。

　　李长乐犹豫了会儿，和秦让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同意了。

　　季明还是原来那个季明，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不知是不是一路上看到的恶心人龌龊事太多了，李长乐现在看谁都可疑。

　　况且，谁知道他和他们一样一个人开船漂来的，还是...整艘船就剩他一个人。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李长乐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三人没急着往城区走，哪里想也不想一定是一片狼藉，他们沿着海岸线往Z国方向走。

　　一路上，季明一直在很兴奋地向他们打听路上的事，但问到自己，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

　　李长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但碍于季明还在场，他没法和秦让交流。

　　海风很温柔，但三人遮得严严实实，尽量找可以挡风的地方走。当聊到关于病毒的了解。

　　这回季明不再支支吾吾，他说越是炎热的地方，病毒的活性越强，但病毒最危险的地方不是直接感染，而是人传人的间接感染，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有些地方严寒，但病毒依旧肆虐。

　　说到病毒感染的过程，季明竟然隐隐有些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一个度。病毒会通过呼吸道入侵，然后不停繁殖不停分裂，感染人的肺，肝，肾，最后才到心脏，一切的完成只在几分钟内。

　　你可以看见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突然倒地，他开始挣扎，他变得很暴躁，因为窒息，他的脸会涨红，眼珠会突出来，他会激动地想抓自己的头发，想掐自己，想自残，却一个动作也做不到，嘴里想喊救命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最后，他的眼睛鼻子嘴都开始流血，他恐惧惊慌害怕，却眼看着自己面对死亡。

　　季明描述得很细致，李长乐却听得头皮发麻。

　　一个疯狂的人不可能装得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他刚刚病态的享受表情让李长乐想到了一个人，高冉。

　　李长乐不想打草惊蛇：“是嘛。”他走在季明前面，勉强笑了一下。

　　“我特别怕。”李长乐身后的人突然平静下来，他伸手抓住李长乐的衣角，“长乐，你怕不怕？”

　　“我当然害怕啊。”李长乐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衣服季明被拉扯的感觉，于是他伸手去抓走在最前面的秦让的衣角，“秦让哥哥会保护我的吧。”

　　他一紧张就想贫嘴，秦让很配合地回答：“长乐不要怕，哥哥在呢。”他现在随时对戏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

　　李长乐感受到自己刚刚还扯着自己衣角的手放下了，他刚想舒一口气，却莫名觉得背后凉凉的。

　　李长乐不敢多想，扯了扯秦让的衣角：“现在到哪儿了？”

　　“大概明天就能回Z国了。”秦让靠着月光勉强辨认地图上的图案。

　　到了一处背风的小山坡，三人决定原地休息，等明天早上再出发。

　　李长乐和以前无数次一样，自然地躺进秦让怀里，今天走得很累，刚刚和季明说话神经也很累，刚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前半个多月都在船上休息，船上摇摇晃晃的，很难睡着，常常半夜一个浪拍过来，就能把他从梦中惊醒。

　　现在到了平稳的陆地，这种警惕性依然存在，半夜，李长乐毫无征兆地醒了，他看到了边上闭着眼的秦让，和不远处盯着他们的季明。

　　任谁半夜突然醒来发现被人盯着都很难冷静，何况是那样毫无感情的视线，就像看着两个已死之人。

　　看见李长乐发现了自己的视线，季明转头看向了空中的月亮，依旧毫无表情。

　　李长乐闭上了眼，却很难再睡着了，闭眼的时候大脑总会异常活跃，防护服的闷热，夜风的吹拂，以及，秦让的呼吸声。

　　突然，好像有人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背，李长乐睁开眼，是秦让，他仍闭着眼，手臂却小幅度地拍着，像是在安抚他。

　　李长乐明白他的意思，是叫自己睡觉。所以他前半夜一直在装睡？他也注意到了季明的不对劲？

　　李长乐重新闭上眼，开始回想，从见到季明的第一眼开始，到刚刚的视线，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最后，他装似不经意地伸了个懒腰，把手搭到秦让背上，也学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两人抱得紧了些。

　　...

　　季明好像一夜未睡，第二天李长乐醒来的时候，他仍保持着那个坐姿，盯着自己，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睁眼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

　　同时，秦让也睁开了眼，他警告似的看了眼季明，季明一脸无所谓地转过了头。

　　食物的事没办法瞒着季明，但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

　　季明和高冉的相似度很高，只不过一个更表面的疯狂，而另一个是潜藏的病态，不知道是不是李长乐的错觉，现在他记忆里的上个世界的高冉逐渐和眼前的季明重合。

　　李长乐很难想象原来的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大概会很慌张地问怎么办吧，问谁，大概率是秦让吧。他抬头偷偷看了眼秦让的背影。不知道秦让有没有梦到和这个世界的死亡相关的内容。

　　现在的李长乐没办法问秦让，他得自己琢磨，琢磨高冉和季明的关系，琢磨怎么避免无时不刻存在的危险，这个世界想杀一个人太容易了。

　　季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右后方半步的位置，他好像感受到了李长乐对他有意无意的避让，一个上午，三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面黄肌瘦的难民，他们躺在街边奄奄一息，也无所谓会不会被感染，看到的更多是遍地横尸，腐臭味经久不散。

　　下午，他们就到达了Z国境内，一路畅通无阻。

　　这里属于东北境内，他们看到了大片大片茂盛的庄稼，还没有抽穗，但长势喜人，同样茂盛还有杂草，看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

　　他们继续向前，看到了一具躺尸，他倒在小腿高的稻田里，右手手臂血肉模糊，三人绕路，那人却突然叫住了已经走过了的他们。

　　“诶。”他的声音很微弱，仍保持着僵在那里的状态。他的眼睛半张，也没有焦点，只凭着声音听见有人经过。

　　三人停在原地。

　　“过...过来。”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艰难地继续开口，“东西...东西 。”

　　李长乐赶紧跑过去，却被秦让拉住了，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扒开那人的外套，有一个小盒子。

　　仔细辨认上面褪了色的字迹，写着XX报社，应该属于一个记者。

　　秦让又小心地拨开锁扣，里面果然是几张纸，笔力有劲，言语间多是强烈谴责之词，还有一个小袋，装着一张储存卡，里面应该是照片，那是一篇关于别国在危难时刻仍然秉行单边主义，趁乱搅和火上浇油的报道。

　　秦让把这些都收了起来，放回盒子。两人又拿了些稻草把那人的尸体盖上，季明显然很不情愿，最后也随便抓了把草盖在他脸上，遮住了眼睛。

　　三人离开。

　　看那人的意思，似乎是希望他们把这篇报道披露于世，但这里位置偏僻，经济不发达，就算报道了估计也掀不出什么大浪。

　　况且，比起和他们关系不大的别国动向，人们更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以及国家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他们。

　　这回三人必须要去市区，没办法躲着人走了。

　　李长乐想回国的愿望已经达成，出乎他的意料，这一路虽然艰难，但并没有太多凶险。

　　既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战胜命运，那就...继续往前走走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