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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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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再说一次不要,你小心我把你嘴缝了。”
“求求您,放开它好吗?”一个小男孩,紧紧的抓着西装男的裤脚,哀求他。
西装男手上抓着一只狸猫,那只狸猫大概是被抓疼了,一直挥动着前爪,还喵喵叫着。
“就为了这只畜生,你竟然逃学,成绩还一落千丈。”西装男破口大骂,抓着狸猫的手,不禁紧了三分。
“喵呜,喵呜,呜呜呜。”在西装男手中的狸猫,因为西装男的狠抓,而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狸猫见西装男不管它,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哎呦,这个畜生还敢造反,看我不摔死你。”说完这句话,西装男举起手将狸猫用力的往地上摔。
砰的一声,狸猫死了,鲜血从它的鼻孔流出,它的眼睛还大大的睁着,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人摔死。
抓着西装男裤子的小男孩只感觉到,在狸猫摔死的那瞬间世界变得苍白。
他感觉到眼前有一束光,刚刚的狸猫长了一对翅膀向他飞来,它头顶上顶着一个光环,仿佛在告诉他,这里很温暖,很安全,没有伤害,也没有病痛,你要来吗?
突然一阵剧痛,把他拉回了现实。
是西装男往他腹部上狠狠踢了一脚,他因疼痛蜷缩在地上,脸上因剧痛导致没有一丝血色。
“快,给我滚起来,快去上学,这次考试没有达到年级第一的话,我就打死你。”西装男抓住男孩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
男孩感觉到口腔里有一股血腥味,他用力把辛血咽了回去,但是西装男拉拉扯扯的,让他吐了出来。
“怎,怎么回事?快,快叫救护车,快呀!”西装男惊慌失措的向周边的仆人安排。
“星黎,星黎醒醒,你千万不要睡着,记住,不要睡着啊!”西装男很是惊慌,他不断地拍着白星黎的脸,提醒着他。
“叔,叔叔,我,我会好好上,上学,你能,能不要伤害小猫吗?”白星黎忍着疼痛,向西装男求情。
“好,叔叔不伤害了,你不要睡着啊!”西装男抱着他手足无措。
大门外传来救护车声音,救护人员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她只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很飘渺,在他眼里,所看到的一切犹如盖上了一层纱布,隐隐约约,捉摸不透。
他只感到身体变得很轻,好像飘起来了,视线变得很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他醒来时,只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周围浓烈的消毒水味。
“嗯,我这是在哪?”
“还能在哪?自己不会看吗?”西装男从角落走了出来。
“啊,哦,知道了。”白星黎的眼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抵抗力这么差,不是踢了一脚吗?这就进医院了。”
“看来得给你找武术教练了,让你锻炼一下抗打能力。”西装男说完这句话就立刻打电话找人了。
“我不想,我求你了,父亲,我不想练。”白星黎抓着白星宇的衣服。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白星宇有点不可思议。
“父亲,怎么了?”白星黎照着白星宇的意愿又说了一次。
“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逼你任何事情,我会把你随意的丢在大街去,你自己在那自生自灭吧!”白星宇下达了一条规矩。
这条规矩是斩断白星黎与他是父子之间的一把利刃,而这把利刃在多年后依旧没有断裂。
“别。”白星黎醒了。
顾云翰不见了,自己还没道谢呢。
嘎吱,门开了,顾云翰顶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嗨,你醒了,我下去跑步,顺便买了早餐。”
“哦,谢,谢谢。“
“不用道谢了,帮人是应该的,再说了,你还生病呢,我就更应该帮助你。”
顾云翰把大衣脱下来挂了起来,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推到白星黎面前。
白星黎刚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顾云翰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自己先吃了起来,看到顾云翰吃了,自己也开吃了。
“看你的样子,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呀?”顾云翰忽然问白星黎。
“有吗?有见过吗?”白星黎很是疑惑。
“没有的话,那应该是我的错觉。”顾云翰很是失望。
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又沉闷了起来。
顾云翰现在所想的是白星黎手腕上的自残伤痕。
而白星黎想的是白星宇小时候对他的严厉管教。
饭后,白星黎去洗了个澡。
当他在脱衣服的,手腕处的绷带脱落了。
白星黎看着手腕上的伤痕,竟然不知所措。
他打开了花洒。
冷水淋在他身上,他没有躲开,也一声不吭。
他感到十分懊悔,让一个陌生人看见了自己的伤痕,而且他还帮自己包扎上。
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恶心,很奇怪。
白星黎感到绝望,绝望的心情弥漫开来,他变得迟钝,变得迷茫。
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他睁开眼,看见了一片花海。
他的母亲就站在那边,朝他招手,朝它微笑。
可当他想要去抱住母亲时,母亲消散了,趴脚下的花海也消散,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是一座荒山,山上杂草丛生,枯死的树木随意的倒在地上,树根长到地面,稍不留神就会被绊倒。
他很害怕,随便找了一个石洞钻了进去,不料一堆蝙蝠从里面飞了出来。
他用袖子挥开蝙蝠,蹲在地上流泪。
在一瞬间,一束光穿透了黑暗,照在了他的身上。
那束光他至今都忘不了,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孩伸出了手,那个男孩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着星星,就像一个封印着故事的琥珀,他笑起来露出了那两个尖尖的虎牙,像只小老虎。
他把手搭了上去,那个男孩把他拉了起来,把他带进了一个福利院。
但瞬间,在他刚踏进福利院的时候,一切又消散了,真实的景象是白星宇家的地下室。
他现在身处地下室,伸手看不见五指,唯一的窗户也被锁住了,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凭着记忆中对地下室的了解,爬到书架旁,拿到了手电筒,让他打开手电筒时,被吓着了。
地板上到处是血迹,有半干的,还有的新鲜的,地上还有一把刀,刀上的血迹足以证明地下室发生过惨烈的斗争。
这幅连大人看了都会被震撼的场景,他却淡定自如,因为这种场景,他在白星宇身边,天天都可以见到。
他咬着手电筒,从角落里翻出一个铁桶,走到水龙头面前,将铁桶装满了水,又从书架上拿出一块布,沾了沾水,开始擦地。
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关进地下室,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把白星宇的东西弄坏了,二个是白星宇处理完人,让他来清理好。
他把地下室地板的每个角落都擦得干干净净,他是那么仔细的去擦拭每个刑器的血迹,顺便把书架上和桌上积的灰尘擦掉了。
将地下室清理干净后,走到地下室的门前敲了敲,发现没人答应,转头回去拿刀。
他想用刀撬开地下室的门锁。
可是当他的刀碰到门锁时,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把它拖往地下室的更深处。
他竭尽全力的反抗,可是那只手的力气很大,他完全挣脱不开,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入地下室的深处,坠入了更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感觉到嘴里有股血腥味,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咬着顾云翰的手,手已经被咬破皮了,出血了。
现在的白星黎发着高烧,整个人的精神是恍惚的,他依然咬着顾云翰的手,直到他的眼睛对焦在顾云翰那双藏有故事的眼睛中,才发觉自己咬着她的手。
连忙松嘴,很是尴尬。
“别,你别想说什么,是你自己洗着洗着晕倒在厕所,我把你抱出来了。”
“还有,你都生病了,还用冷水洗澡,是不想要命了吗?”顾云翰边说边帮他捋被子。
顾云翰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旅馆去住,顺便去看看那个叫欧阳卫的人还会不会再来骚扰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高烧烧糊涂了,还是看到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白星黎看到顾云翰准备离开,竟然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嘟囔着:“你能不能别走,我,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滋味。”
此话出口时,顾云翰满脸写着问号,白星黎也被自己这一系列操作给整社死了。
他缓缓的放开抓着顾云翰衣角的手指,重新缩回了被窝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把他认成父亲了。白星黎心里暗暗自骂。
忽然顾云翰冰冷的手指贴在白星黎发烫的脸颊上,冰得白星黎抖了一下。
“还有点烫,放心,我并不会丢下你,我只是把我哥的行李放回旅馆,旅馆就在隔街,放完行李我就来帮你,等等我啊!”顾云翰指了指行李箱,跟白星黎解释着。
白星黎服软的点了点头,一句话没经过脑子的思考,就脱口而出:“我能去跟你一起住吗?我,我发烧没人管,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顾云翰摸了摸他的他头,低声安慰着:“等我五分钟,就五分钟好吗?你不要乱跑,也不要乱动,先闭眼眯一会儿啊!”
白星黎迷迷糊糊的点了个头,之后顾云翰就开门出去。
顾云翰几乎是跑到旅馆。
老板看着大汗淋漓的他,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你是刚去游完泳回来吧?怎么这么多水?”
“不,不是水,是,是汗,我从,我从隔街酒店,跑回来,跑回来的。”顾云翰边喘气边说。
“再,再给我,开……”顾云翰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伸到他面前的一瓶冰水打断了。
“别说话,先喝水,再说,就要猝死了。”老板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
顾云翰以最快的速度喝完了整一瓶水,深吸了一口气,说:“请再给我开一间房,我要带个朋友来住,对了,要卫生好的,而且在我隔壁的或者在我对面的房间,可以吗老板?”
“嗯,我的看一下。”说完,老板就在电脑上看监控。
“有,今天刚有一位退了房,在你对面的,只不过房间还没打扫。”老板说完这句话,顾云翰的眼里闪过一丝着急。
“但是你隔壁还有一间空房,没有那么干净,如果你收拾收拾,那还可以勉强住下,你要吗?”
“可以,给你转20,帮我打扫下,可以吗?”
“行,顾少可真是有钱。”
跟老板交代完后,顾云翰就马不停蹄的往酒店赶,中途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顾云翰因为太急,把酒店的玻璃门撞碎了,正在前台调酒的Zenos很是懵逼。
“嘿,顾云翰,你把玻璃门撞碎了,没事吧?”顾云翰以为Zenos会骂自己,要他赔钱,没想到他第一时间竟然是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感觉这个人的变动真的是很大,对他有了点好感度。
“等等,你先别走,你的脸被刮伤了,我擦下药吧!”Zenos叫住他。
“等下,我先去照顾个人,等会就来。”顾云翰朝Zenos摆了摆手。
顾云翰快速上了楼,打开门,发现人不见了。
他慌张了,要是这个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也得跟着凉了。
就在他独自懊恼时,白星黎从浴室走了出来。
“啊,你回来了,要,要喝水吗?”白星黎揉揉眼睛,指着矿泉水问顾云翰。
“你去洗澡啦?”顾云翰抓着白星黎的肩膀着急的问他。
“嗯,洗澡怎么啦?难道,发烧不能洗澡吗?”白星黎的声音在一瞬间之内变得很沙哑。
“你傻呀,发烧怎么能洗澡,洗完澡就会,小心。”顾云翰话还没说完,白星黎就向后倒去。
顾云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白星黎。
顾云翰抱着白星黎下了楼,Zenos一脸吃惊的看着顾云翰怀里的白星黎。
“他是谁,你干嘛抱他呀?”Zenos指着白星黎问。
“晕倒在我哥房们前面的人,我要带他回我家,顺便退下房。”
“啊,哦,你哥和他的房,退你100。”Zenos把钱交了过去,又说:“对了,你刚刚的伤口还没给你擦药,你自己过来擦一下吧!”Zenos将药递到他面前,顾云翰随随便便涂了点,就跟Zenos告别了。
看着怀里不安分的人,顾云翰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像从前在福利院时,一个比他大一点的男孩,抱着他去到了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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