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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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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这件案子被拉到衙门提审了。
周围的百姓对妇人死而复生这件事情表示很惊叹,在经过大理寺的解释后,他们才接受这件事情,然后纷纷送来祝贺。
大祸不死,必有后福。
至少众人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他们看到猎人被大理寺的人捉走,很是不能理解,回来了的妇人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只说让众位等着开堂的那一天,这让他们更加好奇,纷纷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知情者闭上了嘴,安静等着这出好戏。
牧林晚也去围观了。
除了妇人、猎人,还有一位女子的存在。
那位女子穿着囚衣,梨花带水,一双明眸里蓄满了泪液,眨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看上去颇为可怜。
“肃静!”
“宋二狗与情人幽会,嫌弃家中槽糠之妻,对其下毒,准备服丧后再迎娶翠花为正房,此事当真?”随着惊堂木被拍响,说出来的话让众人喧哗不已。
“我早见那二狗不是什么正经人,前不久翠花出去洗衣的时候,二狗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盯着翠花看个不停,那个时候他肯定就有想法了!”
“呸!我看那翠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二狗有妻子,还做出那种事情,有违妇道!指不定是她勾着二狗呢!”
“我那日可看到二狗拉着翠花去了林子里,那里可全是猛兽,也只有那些猎人去,里面人可少了,两人可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
“此话当真?”
“必须当真!前段时日翠花买了一枚玉镯,她哪里有钱买那东西,肯定是二狗送的!”
他们三言两语讨伐着两人,牧林晚听着,也大概了解了。
翠花和二狗早就招了,此时开堂只是走个过程,说抓到了投毒的凶手,让百姓们安心罢了。
牧林晚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路过锦衣阁的时候,里面的小厮眼尖看到了他,连忙招呼。
“小公子,你定的衣服做好了,快来看看吧。”
他可有眼见力了,在小公子要的衣服做好后,掌柜的说要送到牧府去。但是这衣服是小公子给玉韵做的,要是被牧老知道了,小公子的腿说不定就真没了,他机智的将衣服拦了下来,给掌柜讲清了利害关系,甚至不敢遣人去牧府通知,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牧林晚愣了一下,转脚走进锦衣阁:“让我看看。”
摆在他面前的一共有四件衣服,而不是他定制的两件。
“小公子算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掌柜的做主给小公子多做了两件,您看看,是否还满意?”小厮笑着。
有两件是他要的鹅黄和墨绿,还有一件是红色的,另一件是更为低调的白色。
牧林晚看着一身红愣住了,他只是看着这抹艳丽的红色,就能想起玉韵穿着红衣的样子,玉韵实在是太适合红色了。
墨绿如他想的一般低调,但是却又精致华贵,鹅黄要是穿在玉韵身上……
清新淡雅,美丽动人,怕是人间尤物。
“还有这绣花鞋,听小公子的要求是喜欢梨花,我便做主让绣娘在鞋面上绣了几朵梨花,小公子且看看。”
鞋子配着衣服,有四个颜色,每双鞋子的鞋面上都有一朵梨花,但这梨花又是不一样的。
有白色正盛开着的花,有淡黄含羞的花骨朵儿。
绣娘的手艺倒是精致,牧林晚轻轻抚摸过梨花,轻笑:“挺好的。”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牧林晚一个人拿不回去,小厮用了几个布袋子装着,遣了下人一齐送去。
在回去将这些衣服放着和去找玉韵这两个选择间,他选择了前者。
那些下人将东西拿到了牧府,随后就有牧府的小厮过来想要接过。
牧林晚拒绝了他们,自己拎着慢慢回了房间。
他怎么敢让家中的下人帮忙拿东西,家里可都是父亲那边的人,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晚上就能被父亲知道。
要是早点娶亲,然后在外找个院子住着,说不定要轻松不少。
难怪两位兄长进入朝廷,被圣上赏赐了宅邸后,就匆匆离开了。
“小公子可又买了一些新鲜东西?”小厮笑着问。
这是父亲身边的小厮,也属他告密最多。
牧林晚笑着,双眼微眯,脸颊旁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是的,今日逛了逛,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我自己可以,就不用劳烦你们了。”
牧林晚说着,加快了脚步,拎着几个布袋子匆匆回了房间。
他将袋子放在了桌上,松了一口气,摊开自己的手看着。
拎着袋子的那只手,手心有着红痕,是被袋子给勒的。
布袋子的确是能装不少东西,只是那几根袋子太勒了,提在手里,过不了多久手就会疼。
“小公子,我来送茶了。”门被敲了两下。
牧林晚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拉上纱幔,大声道:“进。”
小厮走了进来,还是那个小厮。
他进来后左右环顾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床上,然后慢慢走到桌边,将茶壶放下。
“小公子买了什么东西,怎么那么神秘?”他的目光停留在被拉上纱幔的床,然后转移目光,看着小公子,轻声询问。
“也就是一些新鲜的东西,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这可是我给父亲的惊喜,不能透露出去哦。”牧林晚笑着威胁。
小厮连忙答道:“是,定不会告诉牧老的。”
牧林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送出去,然后关好房门和窗户,再将纱幔拉开。
他将袋子中的几件衣服拿了出来,摊在床上,犹豫了片刻,又将那条白色的裙子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柜,还有那双白色的绣花鞋。
随后他将其余的东西整理好,放进了袋子里。
醉花楼的老鸨说玉韵身子好了就遣人给自己送消息,都过去这么久了,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递过来。
牧林晚有些着急了,想要自己亲自过去看一看。
但是今天天色已经晚了,过段时间爹爹又要派人过来询问自己是否还在房中,着实不方便出去。
牧林晚看着放在床上的袋子,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衣柜里,然后走到书桌旁,研磨,提笔,写了一封信。
待笔墨干了,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叫来了下人。
“将这封信送到柳妄秋手中,一定要送到他的手里,不能叫他人看了去。”
将信送给柳妄秋,而不是别人,小厮定是不会偷看的。
牧林晚做完这些后,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晚膳过后,他照例被牧老叫去书房,询问今天玉石铺的情况。
他随意糊弄过去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没有问他今日带回的几个袋子的问题,也就是说小厮真没告诉父亲那些事。
这让牧林晚松了一口气,就等夜幕来临了。
他捧着玉料看着,一只手拿着一小块木炭,手被木炭弄得很脏,黑了一块。
“咔哒。”细小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从门外传来的。
“咔哒。”又是一道声音,似乎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声音更大了一些。
牧林晚将玉石放下,慢慢走过去。
是柳妄秋吗?他猜测。
随后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想,这定不是柳妄秋,柳妄秋直接推门就进来了,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吸引自己。
牧林晚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咔哒。”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撞击木头的声音,很奇怪。
牧林晚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后却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顿时就感觉心里发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临近夜晚,门口有奇怪的声音,开门后却不见人影,这……说出去怕是能将人吓死吧。
咔哒——
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是从自己脚下传来的。
牧林晚连忙低头看去,看到了一只正在拿喙啄木头的灰色鸽子。
因为是灰色的,还站在地上,并不显眼。
牧林晚松了一口气,蹲了下来,伸手在鸽子的头上摸了摸,道:“原来是只鸽子。”
他的手刚刚摸过木炭,现在还是黑的,在灰色的鸽子身上蹭了一团黑灰,让本就不显眼的鸽子更加不显眼了。
牧林晚有些心虚的收回手,看着那只鸽子。
鸽子抬起了脑袋,翅膀展开,飞到了牧林晚的头顶,然后蹲下。
牧林晚将门关上,走了进去。
鸽子飞到了桌子上,啪嗒啪嗒的走着。
“是哪里来的鸽子?怎么会飞到这里来?”牧林晚疑惑,走了过去,眼睛一瞥,看到了藏在鸽子腿上,被绒毛盖住的一点白。
他试探着伸出手,鸽子突然倒在了桌子上,将那抹白色露了出来。
是卷成细条的纸。
牧林晚用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将纸条抽了出来,展开。
字体狂放,遒劲有力,不难读懂。
“已经从妈妈那里听说了,谢谢小公子的担忧,玉韵身子已经好了,不知小公子今晚有没有时间来醉花楼一聚?玉韵在此等着公子。”
落款是玉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