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平胸方若绮（童方)》哈利欢·马尔福

16、第 16 章

　　拖着神经好像不是自己的腿，一瘸一拐去电视台。永振实在有够抠门，搭了两楼还不给按电梯，干脆像sosa一个广场多隔间倒好，如今害得我走路就跟傅红雪一样，一步一个深仇大恨。
　　一路上童靖阳车开得飞快，终于知道为啥他的车是奔驰了，又奔又驰，一路闯过3个红灯，非法转弯4次，超车无数次，看他轻松自如的样儿就知道是违法乱纪的老手。
　　“慢点……”我惊恐万分地拉着扶手，忽飞忽刹让我本就不平衡的大小脑瞬间天花乱坠，一出车门脚还没夸下，“哇——”的一声，早上喝的牛奶全部滋润了副驾驶柔软的座椅。
　　“……”不用看，童靖阳的脸比这牛奶还……
　　腿麻，脚软，浑身像抽了筋似的，导演一见就叫：“方若绮，怎么无精打采？”
　　饶是演技进步，毕竟还未大红，片场所有人员见我迟到，脸色都不太爽利。
　　关古威对戏的时候更手足无措的样子，偏生休息又不敢过来探望。贺总像只无敌红头苍蝇跟进跟出，拼命游说。
　　“我们公司有人气歌手关古威、无敌组合SD、百变魔女范晓爱，如果方小姐进来，我保证把你打造成玛利亚•凯利第二，英格丽•褒曼第一……”低头，一堆蚂蚁淹死在苍蝇的口水里。
　　我赏了他一个后脑勺，他不甘心地绕到前面：“钜子是你称霸好莱坞的舞台……”
　　我对着不知从哪条地缝里钻出来的蚂蚁叫了声“贺总”，他喜颠颠地伸上脸。
　　“有点冷也，麻烦你从外面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好吗？里面不太好关。”
　　苍蝇立刻讨好地去关门。
　　然后休息室就我一个，安静的世界。
　　下午。全球。
　　今天才彻底把王瑞恩的剧本看明白。
　　诸位知道为什么王瑞恩特别邀请的我，只是一个女配角？
　　因为这出戏里面根本没有女主角。
　　由此推断，其实女配角就是女主角。
　　为什么没有女主角？
　　因为只有男主角。
　　两个男主角一号，挤走了女主角的位置。
　　《是朋友也是爱人》，本来就是写给男人的戏，从头到尾，出于剧情需要，才加了一个女配角进去，其他清一色全部是男人。
　　我掉男人窝里了。真爽。
　　尤其爽的是，我演男一号的女朋友。
　　更爽的是，那个男一号不是童靖阳。
　　纪翔。
　　这个巧克力帅哥说实话我垂涎已久……明3只玩了一次，虽没有签他，但纪帅之名如雷贯耳，所知不多，只知道他电碎无数少女芳心，唉，可惜我已经和童靖阳纠缠不清了，要不然，好好调教调教他，反正这不是游戏而是我的文，怎么写都看我对不哈哈哈！
　　“我很好笑吗？”纪翔突然开口，深深皱眉的样子极深邃。
　　我冲他绽开春光灿烂的笑——方若绮的这个表情曾经大大惊艳镜子前的我。谁知他只是淡淡从我脸上划过，一副江山美人都不在眼里的孤寡样子。
　　傲是美女的德性，拽是帅哥的脾气。我原谅你。
　　接下去我看孤寡的你怎么演——
　　和童靖阳的床戏！
　　活该，谁叫你抛弃身为女友的我，去爱上一个男人？我摸出一个苹果，蹲在角落，津津有味看他们互诉衷肠。
　　“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纪翔说。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出生在怎样的家族？这简直就是丑闻！”童靖阳说。
　　“为了你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不想再违反自己的心意，难道你这样骗自己，会快乐吗？”骗人，他眼睛里有眼泪吗？
　　童靖阳止步，眉梢唇角在抽搐。
　　“靖阳，不要走……”纪翔走上前，从后面紧紧抱住童靖阳。
　　童靖阳缓缓转过身，捧起纪翔的脸——
　　吻了上去。
　　苹果滚落在地，我傻兮兮地看着他们。方才纪翔叫的，分明是童靖阳的名字。
　　我以为两个大男人接吻一定无比别扭，甚至就等着看他们互相厌恶的笑话。结果看到的，竟是如此自然而然、情深意切的一幕。那个吻，好像垂挂在枝头成熟的苹果，就等着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翠鸟从旁边飞过，被翅膀震落。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吻，会吻得如此流畅，如此……
　　让他们心碎吗？
　　不然为何，纪翔的睫毛上竟挂着莹莹泪珠，而童靖阳，仿佛呼吸的每一口，都是痛的？
　　他们翻落在床上，狂野热烈地拥吻、抚摸，每一句呻吟都那么的绝望，男人火球般的喘息滚得我浑身战栗，蓝布格子的床单被扭曲成不规则图形，两局线条刚毅的身体，一具强健有力，另一具阳刚中带着月亮般的阴柔，纠缠的时候，竟幻化成如此美轮美奂的图案。
　　什么滴在弯曲的膝盖上，什么让我哭泣？是这该死的横空出世的剧本，还是超越剧本演绎出绝世爱恋的眼前二人？
　　童靖阳走到面前的时候，我还愣愣地回不过神。
　　“女人，想什么，一副横路敬二的表情！”
　　我摇摇头。只是一部戏对吗？一个是戏精，一个是潜力无穷的新星，我为王瑞恩的剧本倾倒，被他们的演技震撼，再无其他。
　　扯着他的皮带站起来，脚又开始麻，却麻不过表情。远处，纪翔正静静地看着我，助手为他穿上衣服的——
　　刹那，我看到，他的背上，竟也有一条长长的、发白的伤疤，从右肩到左腰，与童靖阳的，形成完美的相反。
　　“你是怎么认识纪翔的？”临收工，抓紧时间问他。
　　他抬眼望我：“关你什么事？”
　　我无奈地笑笑，正要走，被他拉住：“去哪儿？”
　　“回家，你以为我是你，没事就往酒吧钻？”
　　“陪我喝一杯。”祈使句？真少见。
　　“不要。累了。”我甩开他，扶墙，慢慢离开。
　　吃着泡面，看着《哈利•波特与死圣》，不知为何，眼前原本让我感动到涕泪横流的文字此刻却失去了吸引力。仿佛有什么让我寝食难安。
　　满纸的字，全部是童靖阳。
　　看来今天不看到他，什么书都要被他盗版了。
　　走进酒吧，灯光一如既往灰暗，人群一如既往低调的喧哗。想找个角落好好看看他在那里，吧台最里面的位子上，却看到两个人。
　　纪翔倒在童靖阳的怀里，俊美的脸上写满崩溃。
　　童靖阳面无表情，扶他的动作却轻柔小心，好像捧着一具磁娃娃。
　　他的眼神真忧伤。
　　从来没有过的忧伤，无论是方若绮，还是哈利欢，不曾见过的忧伤。
　　我慢慢移步，移到一个没有灯光的角落，等待某些事实，让我与光源彻底隔离。
　　“阿翔，回家吧，演艺圈不适合你。”童靖阳轻轻地说。
　　“我知道，可里面有你。”纪翔修长的四肢优雅地舒展，贵族气十足的嘴角却在颤抖。
　　“我不该带你过来的。”童靖阳什么时候用这般忏悔的口气？
　　“能在池袋再见到你，我就对自己说，永远不离开你。”他坚决地回答，“12年来，我一直后悔当初没和你一起趁着山口组和住吉会火并的时候和你一起去大陆……”
　　“我一直很担心你的下落，生怕住吉会发现你和山口组的我交好……”童靖阳的手指牢牢捧住纪翔的发，“12年前，如果不是你挑拨他们火并，我这一辈子，就沦落在东京街头了。你不走，是担心你父亲吧？”
　　纪翔俊美的脸浮上伤感的笑：“一入住吉会，终身不得脱困。现在他趁着这次火并终于逃去维也纳，我也没什么后顾之忧，跟你来上海发展。可惜，可惜……”
　　像有什么紧紧捏住我的呼吸，是童靖阳紧紧抱住纪翔的手吗？
　　“离开演艺圈吧，我帮你发展别的事业。”
　　“不，”纪翔仰头喝了口酒，“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除非你叫我走开，我就走开，再也不出现。”他深深望着他，“说吧，说了，很多事情就可以了结。”
　　说吧，说吧……心底有个声音小声呜咽，说吧，求求你，童靖阳，说吧……
　　童靖阳凝视着他，眼神复杂得让人心疼。
　　良久，他拍拍他的肩，说：“太晚了，回去吧。”
　　他们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没有看到我。
　　我矮着身子，紧紧扶着墙壁，粗厉的石块，从手心尖锐擦过。好像有很多很多石头，不急不缓地，擦遍我所有皮肤。
　　火辣辣的疼。

　　我是大力水手的菠菜，
　　为了营救奥利弗强健你的胸怀。
　　我是多拉A梦的万能袋，
　　为了帮助康夫不断付出心脉。
　　我是女儿国公主的一纸官文，
　　为了成全圣僧高洁的梦想留下血一样的残骸。
　　我只是你是爱情的中转站，
　　从最初到最后，
　　全部不是你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