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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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枚红色的“月亮”，混沌的紫色云层，看不到尽头的荒凉土地，连绵起伏的黑色山脉。
苏杰走出洞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那是阿维卡，灵界灵气的来源。”身边的雷加图斯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高等龙族，不用摄取食物，可以把空气中的灵气转换为身体的能量。当然，一些低等的龙，还是需要进食的……”
苏杰想起了吃魔兽肉的格拉斯贝恩，背脊一阵发凉。
“我还要多久才可以离开灵界？”
灰发的龙族将军垂首思索了一会儿，道“大约需要两三天。等你身上的灵气稳定，度过了胎儿的灵气凝聚期，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听到“胎儿”两个字，苏杰的脸不自觉扭曲了下。嘴里隐隐发苦，他还是无法接受身为男人的自己为他人生育子嗣的这个事实。
先别想这些……从这里出去，去救肯。先救出肯再说……
苏杰口中默念，仿佛给自己坚定信心一样。
“对了，你的原身……我是说、咳，你知道的，你是什么龙？”忽然，苏杰发问。他知道兰博基尼是银龙，那自然是银发银眸，那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牛B的家伙又是什么龙？灰扑扑的……灰龙？
像是看出了主人的想法，雷加图斯轻笑一下，说：“黄金龙。”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亚种。”
苏杰“哦……”了一下，“亚龙？”
雷加图斯有些惊讶：“你知道？”
点点头。苏杰对灰发男子表现出的惊讶并没产生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也在明王的书堆里泡了一个月了。亚龙这种“比龙更少见的龙族”可以说几乎只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那位抄书的翼皇甚至还戏称这种亚龙为“幻兽”。而黄金龙出现亚龙……那简直比在水稻田里长出一棵仙人掌还稀奇。
这时，不远处飞来一只通体深蓝的巨龙，扑扇翅膀扬起的风刮得苏杰睁不开眼。雷加图斯见此情形，挡在苏杰身前，张开一个无形的风盾。
“咦……”苏杰眼看着周围一米范围外飞沙在空气中不断飞舞，就是进不了自己这个圈子，不禁猜想起雷加图斯的实力来：难道说，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蓝龙迅速降落在山洞前的平地上，它并没有像龙族将军一样化形，而是弯下了脖颈，对雷加图斯恭敬道：“将军大人，龙王殿下召见，他希望您和您的主人一起去。”
雷加图斯点头表示同意，转头想跟苏杰说，就见苏杰瞠目结舌站在哪里，嘴巴张成一个“O”型。
将、将军……悍、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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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杰和他的“悍马”觐见龙王时，人类和盖亚之间的战斗又打响了。
四万支援乌明格城建立防线的人类步兵，在这位挂名幕僚长“苏杰”失踪后，继续着他们的任务。总指挥雷比亚斯对于苏杰的神秘消失，只是报以一个怜悯的苦笑：
或许苏杰是渎职、跑出去玩了，或许苏杰是胆怯、当了逃兵，也有可能他晚上出去起夜、被什么狼狼熊熊给啃了……
总之，这跟基尔伯特大爷真的没什么关系。他能做的只有往亲王那里发个报告，然后留下一个小队的兵士驻守原地继续搜索和等待。自己拍拍屁股带着大队人马开拔就好了。
相比苏杰这个小麻烦，一些更大的麻烦还在困扰着这位年轻的步兵将领——那支二十几人的卡鲁人中的首领，一个叫沃尔特的老头，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就带着他的族人，“领”了几匹晰马和一些粮草走人了。
混账！
雷比亚斯忍不住骂，他们这几天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那伙人，好吃好喝都像不要钱一样往上送，就差没问他们“要不要女人”了。结果就换来这么几句轻飘飘的“我们会在精神上和贵军一同抗敌。”狗屁的精神上，比起你们的精神，我宁愿你们在□□上支援我们！啊呸！是身体……不对，是战斗上……
总之，这位步兵总指挥最后只能看着沃尔特一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他和他的同僚们大声咒骂着卡鲁人的祖宗十八代。
事实证明，军人的粗口也是很惊人的，他们从沃尔特的直系亲属一直骂到他可能出现的某位曾曾曾曾曾祖母，让一旁听着的普通士兵们崇拜得内牛满面、不能自己：靠啊！老子头一次听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国骂！雷比亚斯大人！您就是俺心目中的那盏明灯！是俺们的偶像！
只可惜，这些话统统都无法被那群卡鲁人听到，他们依旧走得畅快，背影潇洒得让雷比亚斯几欲吐血。
再之后的情况，就让雷比亚斯不仅仅是大骂这么简单了。
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的盖亚魔族们，再度出现。
第一场战斗发生在杜加德走廊的中部，他们和一股几百人的狮鹫小队遇上了。好在这支敌军是从他们身后追上袭击的，正好队伍的后方是雷比亚斯一行人在法伦行省接应到的五百强弓部队。
法伦行省的矿业发达，精铁箭和钢制弩机强劲无比，让一向藐视弱小人类的蛇人兵们跌了个大跟头——在损失了大半狮鹫兵且只造成了人类不足百人的伤亡后，魔族败兵匆匆逃散。
相比之人类士兵一番胜利后的兴奋，雷比亚斯嘴里苦得说不出话来：这支强弓部队因为打造和训练非常耗钱，虽然杀伤力惊人，但数量极少，可以说是人类军中的“秘密武器”。如今只是和狮鹫兵野外一战，就暴露在人前。就算最后获胜，也得不偿失。
整军一天后，人类步兵继续前行。
似乎是察觉了人类的动向，盖亚族开始不时地派出小股部队骚扰作战。它们并不直攻人类正面兵锋，只是仗着狮鹫高速的机动性频繁地来回在队伍的侧翼，不断投下的长矛让在山谷中行进的步兵几乎无法躲藏。一些逃到附近树林里的人类士兵更是再没一个从里面出来，深夜里树林中诡异的狼嚎让人类军队不断降低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可每当人类强弓队迎上准备给予敌人正面袭击时，魔族们又总会恰到好处地把握时机，一溜烟地便退开了去。
谷地狭长，强弓队分散在队伍中根本无法给敌军造成伤害，就好像一把锋利的斧头每次都只能用刀背劈柴，毫无用处。
为此，雷比亚斯和他的幕僚们可以说是整天没日没夜的开会、作战，再开会、再作战，幕僚们看到长官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整天苦着张脸、好像上刑一样进军帐开会。雷比亚斯到这时才怀念起“原幕僚长”那个神奇的“侦查”能力。如果有那个技术存在，他们就完全可以在敌人来袭前探知动向，做出主要战力的调整。可是现在，唉……
就这样，一路上，四万人类步兵的数量慢慢地消磨、减少，到达乌明格城近郊时，部队已经折损了五千多名战士。这个数字对于一向惜兵如子的菲利普亲王来说，是非常可怕的。这意味着，每八名士兵中就有一人永远沉睡在了杜加德走廊的谷地。而这时，他们连和盖亚的正面交锋都还未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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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吗？”坐在雷米罗岛皇宫的王座上，银面翼皇的口气充满着不耐。
座下的侍者有些无奈：“陛下，中央山脉太大了，我想他……”
“不用为他辩解，阿洛。”翼皇摆手，“我给他派了三个中队的狮鹫。到现在都没找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侍者看着陛下越来越低沉的声音，不禁为玛鲁斯将军的未来感到叹息。一代盖亚名将，就因为伤了那位……唉……
“还有，”帝王的神情笼罩在面具下，语气冰冷，“沃尔特那个蠢货有消息了吗。”
“回陛下。他说已经找到灵界入口的线索了，只要再多一些时间就……”
闭上双眼，翼皇把玩着一枚银质的戒指，淡淡说：“三天。我给他三天。”他忽然轻笑，“那个老家伙敢吃两头，我就让他撑到走不动……他那个蠢侄子的下场，哼……如果不是法拉利被龙王那个老不死的切断灵源，沃尔特也没有这个活命的机会。”翼皇话锋一转，道：“阿洛，王后对我送的礼物，还满意吗？”
听到这儿，侍者立刻垂首：“回陛下，王后殿下非常高兴。只是她让我来问您，您什么时候回要塞陪她？”
翼皇的口气透着点戏谑，眼神里散发着寒光：“陪她？她的路到头了。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阿洛，这些女人对我，都没意义了。”
侍者跪下：“恭喜陛下大愿得成。”
“阿洛，你不明白。这才刚刚开始，之后的事情……一步都不能错……”翼皇的黑眸里隐隐有着冷酷和疯狂，让侍者不寒而栗。
“鲁拉里身体恢复了吗？”翼皇站起身，准备走出殿，行至侧门，才转头问。
“回陛下，将军大人在达克罗德大公府中休养，现在似乎已经清醒了。”侍者依旧跪着，语气恭敬。
“恩……”翼皇点点头，“让他好好休息。等痊愈了我自然会召见他。”说罢，就转身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的回廊通向皇宫平台，翼皇从平台上一跃而起，飞向位于岛中央的通天塔。降落之后的翼皇并没有在塔顶停留，他直奔塔底的密室，那里有一个让他魂牵梦绕了五百年的灵魂——
黑发褐眸的男子坐在密室宽大的沙发上，胸口层层的绷带缠绕，他的目光呆滞茫然，注视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咔嗒。”密室的机关轻响，门在魔法的作用下渐渐显现出来。
男子立刻回过神，戒备地望向来人——翼皇已经在过来的途中摘下了面具，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温柔，他凝视着青年，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你放我走。”肯对眼前这个自称是盖亚首领的男子感到从内心深处涌上的熟悉，但是对方的强大亦让他产生了浓浓的畏惧。他故作镇静，冷冷道，“翼皇阁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对方的眼神瞬间掠过一抹哀伤，随即被轻浅的笑意掩盖。翼皇坐到了青年身边，手抚上他的脸颊，满意于束缚术的效果，他开口：“聂涅，叫我希尔，你以前都这么叫我的。”
感觉到对方手掌的温热，肯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他斥道：“我不叫聂涅！我叫肯，肯·西奥斯。翼皇阁下，请你放尊重些。”
“好好好，我不强迫你。”沙杰鲁法放下手，黝黑的瞳眸依旧注视着肯，“没关系。样貌改变了、我们可以改回来，记忆没有了、我们可以找回来，聂涅，只要你的灵魂不变、什么都简单了……”
肯不禁火气上涌，他冷着脸道：“翼皇阁下，你的鬼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我父亲根本不可能背叛卡鲁人、我也不是什么明王——”
“肯，别生气。”翼皇轻笑，眉眼间流露出的爱慕几乎满溢，他轻轻拉过男子的身体，从腰上将对方禁锢在怀中，“斯泰尔斯他是真正的卡鲁人。只有真正的卡鲁人才懂得这个种族的含义。如果不是他激活了你身体中的灵气，我怎么可能找到你——”说着，他亲吻着青年乌黑的长发，“肯，不要否认，你就是聂涅，你就是。”
肯咬着下唇，禁闭双眼。他对这个有时近乎疯狂的男人简直无话可说——什么卡鲁人的真实血统、什么人类与盖亚族的后裔、什么自己拥有明王的灵魂，统统都见鬼去！
翼皇炙热的吻渐渐从发上转移到了耳上，肯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他大骂：“滚！放开我！”
忽然，一只手穿过纱布的缝隙，抚上了肯的胸膛。
手摸索着掌中细腻紧致的肌肤，青年的身体虽然纤长、但肌肉匀称，触感让他的手流连不去。
“聂涅，我忍不住了。”翼皇的呼吸有些不稳，他轻咬着青年的耳垂，用极其温柔的语调道：“让我抱你吧……”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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