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块子

13、第 13 章

　　夜幕深沉，在帝都最大的销金窟“迷境”的一间最顶级的包厢内，德雷·费尔南多亲王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天鹅绒软榻里享受着他今天的战利品——一个年轻的混血精灵。
　　女精灵柔软娇嫩的身躯在老德雷枯瘦的手大力揉捏中，留下一个个青紫的印记。她委屈的咬着下唇，死死盯着天花板，强迫自己不去看德雷那张布满皱纹、干瘪的脸。这个她被捉到迷境后所接的第一个客人，实在是令人作呕。她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比她爷爷还老的男人还能够这么“精力旺盛”的匍匐在自己身上逞着兽*欲。

　　其实今夜的德雷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实际年龄只有五十九，但是过度的酒精和色*欲使他看起来像是个七十岁的老人。
　　他有些不满的看着身下精灵屈辱的脸庞，他知道自己没有令人钦慕的外表，但是以他的身份，仍旧有许多美女来向他投怀送抱。可显然今天这个猎物对这些并不在意，虽然她的青涩让德雷感觉有些新鲜，不过女精灵的表情却只能说明她是个还没被调教好的雏儿。

　　德雷意兴阑珊的坐了起来，批上了一件外衣，看着女精灵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的脸上浮现起了恶毒的神色。他击掌叫来侍者，吩咐把这个“贱女人”拖下去，赏赐给今天他带来的随从。

　　随后，一批脸上带着淫*笑的侍卫便把这个颤抖不已的女精灵给带了下去。走之前，他们还不忘好好歌颂了一番主人的慷慨。

　　德雷满意的听着窗外楼下传来的女子的哭号声和男子的大笑声，似乎是很喜欢这种小把戏一样。而闻讯赶来的老板也几乎跪地磕头，请求这位亲王殿下饶恕他们今夜的失职。为了补偿亲王殿下，他们愿意奉上店里最美的两个头牌。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冷笑着抚上右手上戴的那枚象征亲王身份的戒指。
　　权利这个东西，真是让人迷醉啊。

　　德雷·费尔南多亲王，四亲王里最年长的一位。也许是因为他接任亲王衔时已经45岁的缘故，使这位费尔南多亲王在权利上的追求比其他三位亲王更迫切、更强烈。
　　这一切只怪他的父亲诺曼·费尔南多。
　　那个过去被帝都人称为“老不死”亲王的家伙，一直活到了九十八岁。

　　对权力的执着似乎是血液里的细胞，作为传统时刻流淌在费尔南多家族的历史上。

　　诺曼·费尔南多，在他老到几乎走不动路的时候，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王衔让给自己的儿子。导致这个老亲王在病重之际，唯恐父亲依旧“老不死”的德雷，干脆派了一队亲兵守卫在卧室前，以“斋戒等候女神召唤”为名，停止了父亲的膳食。所以最后那个掌权六十多年的诺曼老亲王可以说是被自己儿子活活饿死的。

　　德雷·费尔南多比诺曼·费尔南多稍微聪明了一些。他为了杜绝这种状况出现在自己身上，宁可冒着绝了费尔南多家直系血脉的风险，也不肯结婚生下继承人。
　　好在，他五十七岁那年，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和当时有名的“帝都之花”威得利亲王的长女芙蕾成了婚。亲王间的联姻在旁人看来，总能让这个看起来像个守财奴一样守着自己权利的老贵族有些改变，可惜他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他婚后始终遵从着自己的“原则”：他很好的克制了自己不在他那美年轻貌的妻子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以免对方怀上继承人——一个潜在的对自己王衔有威胁的孩子。

　　老亲王摆摆手，示意跪地上的人都下去。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烦躁。明天一天他都将远离这些美酒和女人，去王宫里的圣殿斋戒祈祷，等候降临日那天界王陛下的到来。

　　德雷拧起了眉。
　　鬼才认为那个活了六百年的界王需要自己斋戒来祈祷平安，为了那些所谓的“传统”，就要他放弃他习以为常的酒色整整一天。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德雷不免又有些羡慕起界王来。
　　佐鲁族啊，真是被神眷顾的种族。如果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中有更多的佐鲁族血那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无论他们活了多少岁，只要还有足够的灵力，就可以让他们的□□维持在最巅峰的状态，永远年轻下去。

　　所谓佐鲁族——神族的血脉，其实在很久很久、久到弗塔大陆还没有王权的时候就已经融散在了整个人类世界里。
　　大陆上所有人类都或多或少拥有佐鲁族的血脉，区别只是如果没有纯血族的开启，这种血液将会永远被封印在普通人的身体里。
　　而世界上唯一现存的纯血族——界王，这支在旁人看来和神一样高贵的王族，为了延续这种纯粹的血脉，采用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做法，在前几代界王身上刻下了刻苦铭心的伤痛和悲哀。
　　许多年来，这已经成了王室的秘密，一个除了王族之外只有四亲王知道的秘密。
　　这本来也是初代界王立下四亲王的意义。

　　德雷·费尔南多继承亲王衔之后，在四亲王共同开启才能打开的王庭密室中得知了这个秘密。不过在他看来，如果为了获得这种长寿和强大，那这个像诅咒一样的秘密几乎算不了什么。

　　可惜的是，不知从哪一代界王开始，除了自己认可的人之外，界王不再开启其他人的佐鲁族封印。
　　就连对待四亲王也一样，即便亲王们每个人都有旁人无法企及的势力和军权，但要对抗界王、强迫他为自己开启封印也是绝对难以办到的事。那种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世俗武力、权力的力量，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抵挡的。

　　而就在六百年前，这一切又有了某种不可抗拒的改变。
　　王族预言——计都罗睺双子星降临。

　　界王血脉陷入了断绝的危机里。先代界王为此付出了全部的精力，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灵力在实施了某种禁术后渐渐枯竭。
　　一直到降魔战争爆发，失去力量的先代界王无法抵抗魔族的入侵，他把剩余的力量全部传给现任界王，希望对方能按照自己所期待的那样把王族血脉传承下去。

　　可惜，这样的牺牲也没能换来王血的复苏。
　　事态的发展连当时唯一知道实情的四亲王都无法预料，一切安排都落了空。

　　无情的背叛和杀戮抹杀了一切的可能。

　　最后，在战时接了王位的现任界王修·拉瑟·佐魯·加提勒斯干脆放弃了权力，甘愿在四亲王和元老会的监控下，躲到湖中城里过他安稳的日子。
　　所谓的王血复兴也被他全然抛诸脑后。

　　一百年过去了，随着知道真相的四亲王一一衰老、死去，新的亲王即位。
　　那种捍卫王室血脉的忠诚渐渐被人遗忘在岁月的尘埃里……
　　在巨大权力的诱惑之下，这些曾经宣誓效忠王室的家族慢慢变得只知道私欲，没有界王威慑下的弗塔大陆，对于之后的亲王们来说就像是一块肥沃的蛋糕，任由他们吞吃、享用。
　　什么王血的继承，在他们看来也远远比不上眼前的利益更重要。
　　他们把界王像神一样供奉起来，而这位“神”也如他们所愿，给了他们所有需要的东西。
　　对待现任界王，大部分亲王的企图心都远远大于那丝微小到几乎可以不计的忠诚。

　　德雷·费尔南多明显就是这类人中最典型的一位。他贪婪、自私，在这片可以让他为所欲为的土地上纵情地发挥着自己的无耻。就连帝都一些蛮横的贵族们也对这位荒*淫无道的亲王殿下感到头疼。

　　通常这种时候，人们都会禁不住想起那位常年驻守在北地的“将军亲王”。和费尔南多相比，这位“将军亲王”无论是作风、气质都令人为之折服，费尔南多身上所没有的优良品德都在这位亲王身上得到了体现。

　　拉齐奥·菲利普。与其说他像一个贵族，不如说他更像一个军人。菲利普家族在拉齐奥的祖父辈就厌倦了帝都贵族们乐此不疲的“奢华”生活，反而驻扎到了边境——北地巴勒斯冻土上，去抗击、抵御魔兽的入侵。
　　百姓无不为之称颂，一支又一支传唱“将军亲王”家族的民谣在弗塔大陆北方各个城市的街头小巷流传开来，使菲利普亲王一族在北地民众间的声望高到另其他三位亲王无法企及的地步。

　　正是这位拉齐奥·菲利普亲王，他在一个月前找到了自己家族寻觅了几百年可能令王族血脉复兴的办法，制造了两天后会给界王陛下带来风波的惊喜。

　　不过这些事情，在德雷·费尔南多的脑子里只占用了极小一部分。
　　对他来说，那些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可能需要自己动手的麻烦。

　　德雷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窗外。楼下的女精灵早已没了动静，只剩下男人们粗嘎的喘息。此时的德雷已也经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他叫来了侍者准备让他把那几个最美的头牌叫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人声。
　　老德雷听出这是自己心腹幕僚的声音，抹去心头的不悦。打发走了侍者，让他进来。

　　“殿下，我尊敬的殿下，请您先饶恕我今晚打搅了您的雅兴，我……”
　　挥挥手，费尔南多亲王阻止了面前的心腹继续长篇客套，命他直接有话说话，没话滚蛋。

　　“咳……殿下，是这样。”那幕僚也是个机灵人，看到亲王的神色有异，也马上开始叙述起正事,“今天夜里城门守卫的密探传来消息，界王陛下的侍卫长和女仆长都提前到达了帝都。”

　　“哦？”德雷对于这些没什么兴趣，他示意对方继续说。

　　“可是……”幕僚瞅着亲王的神情，尽可能放缓了语调“侍卫长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一个平民。”

　　“恩？”德雷挑了挑眉，他脸上的皱纹随着表情扭动着，“那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侍卫长把那个人带到蒙特旅店去了。对，就是那个以前有结界咒防护的军用驿馆……里面的情况，魔法师都看不到。”

　　德雷·费尔南多听到这里也坐直了身子。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察觉到这事有些不同寻常了。“然后呢？”

　　“后来，女仆长也去了那家旅店。我已经派人把那家店秘密监视起来，他们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恩。做得很好。”德雷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等他们一出来。立刻记下那个平民的容貌，让人给我查清楚他的身份。”

　　看到亲王的表情，幕僚终于松了口气。他本来还以为德雷亲王对这些事可能不太感兴趣，没想到竟然还挺顺利。“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便转身恭敬退出了门。

　　德雷·费尔南多在心腹走后，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他觉得有些事情的发生会让接下来的帝都更热闹一些，甚至可能利用这些去打击那个可恶的菲利普家的老兵油子。
　　让那家伙制造的“可能影响界王陛下未来命运”某件事发生一些有趣的小插曲。

　　想到这里，费尔南多的笑容更加狰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