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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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衫绕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的江子佩走了半圈，说：“我什么人没见过，但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江子佩被她说的气恼：“你说谁厚颜无耻？！”
常青衫看向他，说：“你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是在帮你认清自己。吃白饭这事儿，也不是谁也能干的出来的，你居然还妄想娶陆绥？嗯…我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发霉的东西，出现幻觉了？梦里你都没机会。”
江子佩怒道：“关他娘的你什么事？”
常青衫说：“还真关我的事，陆绥是我主子，你再敢找陆家的麻烦，我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太阳！”她妩媚一笑，“要不要我先把你的命根子废了，留个教训？”
“你敢！”
常青衫挑眉，就要踹去。吓得江子佩赶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找陆家的麻烦了，你别真踹，我还想生儿子呢……”
常青衫被逗笑了，说：“你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呢，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能活着都算三生有幸了。你别着急啊，先饿你三天饭再说放不放你。”
常青衫转身就走，不管江子佩怎么骂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常青衫一概不理会。
常青衫回了正堂，刚要掀帘进去，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皇上要出兵羌戎，朝中上下颇有微词，林将军和我是不同意的。”常青衫进了门，见陆宇穿着绯色朝服，看样子是刚下朝。陆宇和陆绥看向她。
陆宇看她的眼神很丰富，首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诧，再到不可思议，最后陷入沉思。在常青衫看来，这杀伤力与之前那几个丫鬟的神情差不了多少。
常青衫真是对她的脸抱有时有时无的自信。
陆绥也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爹爹？”陆绥用眼神询问他。陆宇神色严峻地说：“晚上来我院子，我有事跟你说。”陆绥点点头。陆宇起身就走了。
常青衫看着陆宇的背影，心道：来活了。
深夜，常青衫穿好夜行衣，打开窗户，简单粗暴地要翻出去。刚迈出去一条腿，见隔壁窗户一开，常青衫正疑惑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就看到了……
我靠，陆绥！
吓得常青衫连忙把腿伸回去，关上窗子。
靠！陆绥的房间在她隔壁？现在陆绥还在？她不是找她爹去了吗？大意了！真是太失败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陆绥没看到她吧？应该没有。希望没有。
很不幸，陆大小姐看到了。
“青衫，躲什么？大半夜的，走窗户干嘛去？”
没回声。
“青衫，我知道是你。”
常青衫选择装死，明早就说她梦游了。
“别跟我说你梦游，你灯还亮着。”
陆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不出声，坚决不能。大不了说她忘熄灯了。
“我都看到你的影子了。”
好吧，这死装不下去了。
常青衫认命地打开窗子，摆着一张臭脸。陆绥看她一眼，笑了一声：“怎么了，被抓到了不爽？”
常青衫觉得这太矫情，说了句：“没有。”
陆绥笑笑，吹着晚风，抬头看月亮和星辰，问：“你这是干嘛去？”
常青衫不想回答。
陆绥看着她，常青衫一副“你问什么我都坚决不说话”的模样，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干嘛。我找人去顺泊巷问了个遍，人们不知道常梦翩这个人，去官府调到了你的户籍，上面写着你是顺泊巷的。于是我让人去查了查管理户籍的官员，发现他平白无故多了一笔银子。”
常青衫看向她：“你什么时候查的？”
“今天。”
这不是人。
常青衫非常之震惊地看着她：“你们效率这么快？！”然后冷静下来，“那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陆绥回答道：“你既然说了谎，那你来陆府绝对目的不纯，我想着，等哪天找个理由把你解决掉。但是今天我去找爹爹，他告诉我，你跟你母亲很像。”
常青衫和她对视。
母亲。
常青衫笑着说：“我是个孤儿，这是实话。没骗你，别诈我了。”
陆绥耸了耸肩，说：“孤儿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常青衫笑起来，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那你爹怎么见过我娘？”
陆绥神情严肃起来，说：“你姓常，叫常梦翩。”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你知道常凛谋反案吗？”陆绥问。
对方沉默。
陆绥接着说：“我爹爹和曾经的户部尚书常凛是好兄弟。但是十年前，谋反案那会儿，我爹爹被贬姑苏，是迟了好几天才知道的，再加上我母亲的事，他难过了很久。我爹爹很知道常凛大人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谋反，但是他鞭长莫及，也找不到证据。今天我爹爹见到了你，晚上与我说了这件事，我让爹爹找出了当年的案宗，发现当初的主审人是大理寺丞韩训。”
常青衫点点头，说：“嗯，韩训。韩训？！不是宣王的人吗？”
陆绥垂下眼，说：“确实是宣王的人，宣王意欲谋反，或许这其中有联系。”
常青衫皱起眉，说：“他十年前就意欲谋反了？这多少有点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陆绥看着无边的黑暗，“我见过有人为了对付他的仇家，谋划了二十年。这天下太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常青衫看着她的侧脸，被烛光渲染得很柔和。陆绥扭过脸，常青衫马上转过头看别处。陆绥问她：“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查清楚吗？”
常青衫摇摇头：“一方面，是因为我要为宣王办事，我得让宣王觉得我有用，我要活下去。另一方面，我怕，”常青衫双手交叉搭在窗框上，眼睛有些亮，“我怕结果就是那样，我怕人们说他们确实该死。我不去查，我还可以自己骗骗自己。”
陆绥诧异地看着她：“你是宣王的人？好吧。那你，还想查吗？”
常青衫犹豫道：“我……”
陆绥劝道：“我今天就跟你坦白，就是希望你与我们一道。宣王要谋反，那就是乱臣贼子……”
不等陆绥说完话，常青衫就把窗户关上了，大声说：“我是宣王的人，我明天就自行离去。”
外头静了一会，常青衫以为陆绥走了，正准备熄灯睡时，陆绥突然出声：“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我还是想劝劝你，没有宣王，你能更自由，更快活。如果宣王失败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那时，常家就真的因为谋反而绝了。”
随后是窗户关上的“吱呀”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