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客栈》麟隐于野

60、训斥

　　“你这么早就醒了？睡不惯吗？”高伯乾若无其事的起床，叫人伺候着洗漱换衣等等。林瑜晏就在一旁瞅着他。
　　临走时，高伯乾竟然还回脸对他说了句：“我在正厅等你用饭。”
　　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出林瑜晏的客房门。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冷风，凉意直达心头。林瑜晏思前想后，托高府伺候他的家奴告了个小病。这才避免与高伯乾的一妻一妾尴尬的面对面。
　　高伯乾做事也不思前想后，他妻妾全家上下现在都知道高伯乾昨刚回家中，夜里不陪妻不陪妾，偏跟外头带回来的林公子挤在客房睡了一夜。传出去，总没道理。
　　一听说林瑜晏病了，高伯乾连饭也吃就连忙赶回了林瑜晏的客房。今日高伯乾双亲外出，早早就不在了。他这一走，剩下的妻妾孩子每一个敢动筷子的。
　　一进门就见他好好的站在屋里头写字，捣鼓这一副棋。自顾自的对弈。
　　“你不是病了？有发热了吗？”说罢，高伯乾伸手触摸上林瑜晏的额头，被他狠狠的拍打下来。
　　高伯乾不在意他这些小举动，甚至在高伯乾眼里这些都是他的脾气，显得几分可爱。端坐在林瑜晏对面，陪这他下起棋来。
　　林瑜晏抬眼瞄他，听不出表情的问道：“你吃过了？”
　　“没，听你病了，我就赶过来看看你。”说着兴奋的说道：“你看这步，死里逃生啊。”林瑜晏一边敲打着棋盘边缘，棋盘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指尖冰冰凉凉，一双手露在袖子外。
　　“所以，你的家室都还在等着你？”
　　“他们会自己吃的。我常年不在家，没我他们就习惯了。”
　　听他这样皆是，似乎自己离开还是很有道理的事。林瑜晏不好开口再说，刚下了一颗子，又下人来传，说是高家的小公子来拜见父亲。
　　林瑜晏赶忙站起身，对高伯乾说道：“你快回你妻子的房中。”
　　“怎么了？”高伯乾不爽。
　　“儿子给父亲请安怎么能在我这客房！你好歹要知道这些规矩。”
　　“这样啊！”高伯乾听进去林瑜晏的话，这才叫林瑜晏在心里缓缓长舒一口气，接过高伯乾下一句话叫林瑜晏刚喝下去的茶就破口而出：“告诉彘儿，不必请早了。”
　　一切自然而然，高伯乾并不觉得不妥。
　　可林瑜晏一颗心紧揪着不刚放松。这才到一天就无形中得罪了不少的人。
　　真不知道高伯乾是愚蠢还是聪明。
　　“你怎么不走了？”高伯乾指着棋盘，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笑着说。林瑜晏丢下手中抓起的一把棋子抛在了棋盘上，本想赶他走，所以故作冷漠到：“我总是赢，同你对弈没什么劲。”
　　高伯乾一动不动好一会儿，看着林瑜晏眼睛都不眨，忽然灵机一转，高声说道：“去吧管家叫来！”转身对着林瑜晏兴奋的说道：“我这管家棋艺非比寻常，你定然不会觉得无趣了。”
　　林瑜晏真是无话可说。
　　霍然起身，棋盘被不小心掀翻在地。
　　高伯乾紧跟着赶忙起身，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小心翼翼的推推他背对着自己的身体，试探的问道：“林兄？”
　　林瑜晏背对着他朝前走几步，试图离他远一些。
　　高伯乾站定脚步，远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别不高兴？你怎么了？”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林瑜晏终于不高兴了，转身质问他：“这事你的家，你有家人，你不去陪他们，一天到晚在我这里耗着算作什么。”
　　“我只是，怕你觉得没趣，陪陪你而已。”
　　“你就不怕他们没趣？你多少年才回来一次，跟他们多呆一会儿有这么困难吗？我又不是你的妻妾孩子，你不必时时刻刻这样关心陪伴我。”林瑜晏压抑着不满，高伯乾起身丢下手中的棋子，一本正经却又小声嘀咕到：“若知道叫你这么不高兴，我就不来了。”
　　说罢，动身要走，走到门口，瞥这屋子里又背对他而立的林瑜晏，重复问道：“我走了！”
　　回答他的只有冷空气与凉风。
　　高伯乾对着他的身影认真的说道：“瑜晏兄，是你让我去陪他们，我才去的。我不想让你不高兴而已。”
　　他这话，叫林瑜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就这样不好不坏，高伯乾总是找时间就朝着林瑜晏这里来，或者常常约他在外，虽然在家中可还是经常住在客舍或者娼馆。
　　偏让林瑜晏告诫他该回家中了，或是该去陪陪妻子等。他才会装模作样的回去呆一两天。
　　他就连做做样子都这样敷衍。而高伯乾身为三十多岁有家有子的男人却更像个特立独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