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郭] 嘉嘉》铃酱

4、第 4 章

　　曹操来到行政酒廊的时候，发现郭嘉正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半躺在酒廊门口的沙发椅上，眼神放空，似在发呆。他的膝弯搭在椅子一边的扶手上，头枕着另一边，勉强把自己塞了进去，一双光脚吊在外面，拖鞋散在地上，对酒廊的服务员以及出入酒廊的客人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曹操一看见他，就明白了他摆出这副造型的原因——屁股疼。
　　“吃了吗？”他上前把小孩儿的手机递过去，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郭嘉接过手机，把腿放下来，起身穿好拖鞋：“没呢。”
　　曹操把人领过去，还没张口，那接待的脸色就已变得很惨淡了。曹操一边听对方道歉，一边看看郭嘉：“饿着了吧？那边有自助，自己去拿吧。”
　　郭嘉点点头，直奔餐台而去。曹操又回头看着那接待：“怎么不打电话确认一下？”
　　那接待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小声解释：“本来是要打的，那位先生不让……”
　　郭嘉面嫩，一副穷酸学生样，看着就不像是在行政楼层消费的客人。酒廊的接待见了他起疑，没敢往里面让，只委婉地告诉他可以把餐食送到房间。郭嘉没带手机，酒廊的接待想打电话确认他也不让，怕打扰曹操谈事，这就更令人怀疑。可是他又不敢走开，怕曹操上来找不着自己，于是只能在门口干等。
　　曹操一听就都清楚了，脸色微沉，没有接话。酒廊的经理在一旁瞧见，忙过来了解情况，又送了一套红酒和小吃作为赔礼。曹操报了郭嘉的房号，让他们直接送过去，这才转身去找郭嘉。
　　此时郭嘉已经拿了满满一盘子，找地方坐下来吃上了。曹操给自己要了一碗海鲜面，又给他加了份牛排，一边慢悠悠地吃面，一边看他如快进镜头似地干完了一盘又一盘。到了第四盘的时候，那份牛排才刚端上来。
　　“这么能吃。”曹操把牛排往他面前推了推，顺便又要了一份煎鳕鱼。
　　郭嘉鼓动的腮帮子顿了顿，下垂的睫毛后面，眼珠子悄悄地小幅转动。
　　“想什么呢？”曹操就道，“说吧，免你死罪。”
　　郭嘉把嘴里的东西咽了，抬眼看看他，眼皮又低下去，诚实地小声说道：“操一次，瘦十斤。”
　　曹操一愣，大笑起来。
　　他笑起来不顾场合，引来临近的几桌纷纷侧目。郭嘉面无表情地继续埋头扒饭。曹操笑够了，倾身上前看着他，低声道：“行。今晚不折腾你了，吃完就回自己屋休息吧。我等养肥了再宰。”
　　先前他让陈宫一起吃饭，最后陈宫还是没答应，是在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曹操没劝他，也没打算改变。他们两人走到今天已是互不相欠，如今除了上下级的关系，曹操无意旧事重提。他是一个一直向前看的人，无论过去多么美好或是多么操蛋，都无法约束他的脚步。
　　陈宫的态度令曹操有些不悦，但郭嘉又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他看着小孩儿把切下的牛排塞进嘴里，因为切得太大块，唇角都溢了油。郭嘉把舌头伸出来一卷，两片薄唇便都被舔得油亮亮的。曹操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亲过他的嘴。
　　“今天有事儿缠着，等明天忙完了，带你出去吃。”
　　这句话他没过脑子，想说就说了，他向来很享受这种随性的感觉。郭嘉似乎也很高兴，边啃牛排边用力地点头：“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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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曹操中午晚上都有局，但他没有食言，晚饭后连对方安排的深夜节目都没赏光就匆匆赶回了酒店，为的是带郭嘉出去吃夜宵。这一顿他找了个街边大排档，从前出差时他常常自己来吃，是他喜欢的地方。餐厅店面不大，人气很旺，临近半夜依然坐得满当当的。两人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张桌子，曹操点了一打啤酒，叫服务员把菜单给郭嘉，让他照喜欢的去点。
　　郭嘉眼睛都饿绿了，但接过菜单前还是不忘问一句：“叔，您先来？”
　　“饱了，你吃吧。”曹操拿起子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一瓶，“你没吃晚饭啊，怎么不先垫一口。”
　　郭嘉笑着拍拍肚皮：“等您带我下馆子，留着肚子呢。”
　　曹操也笑了：“瞧你这点出息。下趟馆子算什么。要是把叔伺候好了，带你去家里，叔亲自下厨，给你表演几个菜。”
　　“真的啊？”郭嘉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片刻，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期待收起来，“那，怎么才算伺候得好啊？”
　　曹操听见他问，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当然如果能多体验体验小孩儿的本色就更好了，就像昨天在浴室里那样。于是道：“还可以再放开点儿。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着。”
　　郭嘉放下酒瓶，语气比曹操还认真：“叔，我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容易蹬鼻子上脸，得意忘形。您这么说，我怕我会把持不住，惹您生气。”
　　曹操又笑起来。他当然知道小孩儿心里惦记的是什么。上次在飞机上时机不对，但这次却太对了。曹操的心里明明白白，因此他非但没有嗤之以鼻，还打算给小孩儿一点奖励。
　　“只要别坏了规矩，叔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