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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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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分出四个小队的人跟着波风水门离开。
准确来说是他传达完消息、说明情况之后就再次折回,利用飞雷神在空气里瞬间消失不见。飞雷神赶路的查克拉消耗绝对是恐怖的,从这里也能看出事态的紧急来。
原本欢愉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重,谁也不知道水之国那边的情况有多严重,但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出发。
“水之国那边……”
“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才好。”
哄好了因为我离开怏怏不乐的小鼬,没法带上他我就留了一只乌鸦给他。他板着小脸,我知道他只是在担心。我又想起执行了水之国潜入任务的北野理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乌鸦们带来消息,各方的部队都在往水之国方向聚集。
岩隐已经跟木叶签订了盟约,三代火影的强势推翻了过往那些性情温和、已经过时的看法,更多人期盼着下一代火影的诞生。族里传来的消息,宇智波镜在村子里也动了一些蛋糕,大家都看出来他在为下一代火影铺路。木叶需要新的血液。
在我们往水之国战线也就是东南海岸赶路的时候,岩隐的战线已经全部撤离,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走向了结束。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砂隐也递交了正式的盟约,但他们似乎是希望等四代火影继任之后再签订详细的条约。一想到镜大人在谈判上可能有的姿态,我会觉得……明明只是把对唯二血亲的态度拿到谈判桌上去了而已。
他是将一切献给村子的、继承了火之意志的人。所以我一直觉得人是有极限的,成为一个优秀的火影必然会顾及不到家庭。我早已理解并接受这一切。
我们用了半个月才在雾隐小队的阻拦之下赶到了预定的地点,但原本留守在那里的忍者已经化为冰冷的尸体;一直得不到下一步的情报让所有人都悬着心,那些从海面上来的雾隐忍者就像不要命一样发起攻击。
就好像在掩盖着什么一样。
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有察觉到。只是手里的拼图少了一块。
我们跟前来的大部队合流,又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整编,小队分配上日向辉树还没跟我分开,但拥有白眼的他被拉去查探情报,而我被临时调到了医疗部队。又来了,医疗忍者宇智波。
伤亡情况比想得惨重的多,我跟着医疗部队忙的团团转,每天面对着残肢、绝望和死亡,心想这已经是最后的余波了,必须坚持住才行。
野原琳跟我在同一个小组,每天只是互相看到肉眼可见的疲惫,但她还是要包揽我的一部分工作。
“因为止水君还是个孩子。”她总是这么说。
猫又在精神空间里挠来挠去,好在开眼之后的我也能抹平它在精神里划出的一道道伤痕,自从靠近海岸它越发暴躁,直到某一天我找到喘气的时间趴在树上一动都不想动,它却在精神空间里猛地炸毛。
“是矶抚!那只老乌龟肯定就在附近!”
好像是三尾的名字,猫又在某个时候提到过,矶抚是一只会自己跟自己打花牌的尾兽……这个说法的真实性还不清楚,但尾兽出现在附近的消息我让我强忍着疲惫又爬起来。
尾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所以你说的老乌龟现在什么情况?”我动作利索地跳下树,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
猫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刚要被封印?”
刚……?这里虽然在边境,但距离海岸还有一段距离,不擅长水面作战的木叶不会太靠近海水。三尾要是未封印状态,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过来的?
我几乎下意识地判断这跟雾隐的反常行为有关系,甚至马上开始推测其中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都穿不到一起。
“猫又,我们……”
“就你?现在?打完你就没了。”猫又毫不客气地讥讽,说的却是实话,“你想用我的查克拉,再过十年才差不多。”
老猫怎么不会说人话呢。虽然很合理但是你这样可是会没人要的,怪不得非要找未成年做人柱力啊!
我循着踪迹向那边过去探查,但是只找到了残留的查克拉痕迹。比那边平静的泛着雾气的大海更阴冷的查克拉,从写轮眼的视觉里甚至觉得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有点刺眼。尾兽原本就不是跟人类一样的东西,第一个想出把尾兽放进人类身体里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我想问问猫又但是它用尾巴捂着耳朵不听,只好放弃单独追查原路返回。
我还没有自大到一个人能解决这件事的地步。找到临时指挥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个熟人,原本在另一边战场上的灰雀,听他调度也有很多次,记忆里还是漩涡一族的远亲。
灰雀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倒是没有怀疑尾兽的事,我记得尾兽知识是漩涡一族的基础教育,他为难地说人手不够,而且如果是真的尾兽,我们现在这些人根本不够它打的——能打的人都不在,金色闪光去另一边战场支援,大蛇丸还在西部战场,自来也留在北方指挥调度,木叶白牙陪同镜大人保证安全,宇智波富岳还有其他的任务。
战争就没有什么时候人手是够的。
我跟灰雀说完,他决定派一个小队过去看看,日向辉树却把我拉走了,说旗木卡卡西要找我。
“……谁?”
“就是那个天才前辈,白牙的儿子旗木卡卡西!”日向辉树眼神发亮,推着我往另一边走,一个显眼的白色脑袋出现在视线里。
我这才重新打量他。
跟那时候在木叶撞见的少年看上去完全不同,现在的旗木卡卡西就像完全碾碎重铸了一样,一整块水晶破碎再拼起来已经不是原来的形状,再好看他也已经千疮百孔。记忆可能消却,伤痕永远存在。
“卡卡西前辈。”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晃了晃。
至于他到底是在走神还是因为我矮所以没注意这点被我刻意忽略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的刀,又看着我:“父亲跟我说起过,他三年前遇到的一件事。”
嗯,他应该是没认出我来。谁会忙着记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在战场上遇到那么多的战友,刻在我记忆里的也只有他们死去时的脸。
我把手插在族服口袋里,还是做了个随时都能准备战斗的姿势,暗中捏了一个刀忍术的起手印。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接应的任务,当时的我跟白牙……前辈的看法是冲突的。”我习惯了直呼代号,硬生生又加上个前辈,确认他想听下去之后我继续说,“如果接任务的是现在的我,会选择优先同伴吧。”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太小了。”我摊开手,“我自己就是一个拖油瓶,再带一个真的很麻烦。我跟北野当时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我是说,无论是看重同伴还是看重任务都是正确的。现在我变强了一点,也有更多选择。”
“……”
“卡卡西前辈还要我来教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学着这个年纪小孩子应该有的语气,“根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的,妈一直被这种事困扰可是会长不高的哦。想不出办法来就变强嘛,只要够强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这个说法还是偏激了一点。不过我也给不出别的建议了。旗木卡卡西就算走了弯路,木叶白牙也能把他拉回来吧……他们父子之间说话肯定比我这个路人要有用得多。先稳住他让他撑过这一段时间再说。
猫又从意识深处冒了个头:“你这完全是在帮倒忙,他又不是你。”
旗木卡卡西原地思考了半天,最后把手放在了他的刀上:“能跟我打一架吗?”
……虽然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以刀术闻名,但我没听说卡卡西很擅长刀术。不、我是说,他的年龄差不多是我一倍半,这样打起来真的没事?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会留手的。”
问题根本不在这里。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也拔出了父亲送给我、我也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长刀:“请务必全力以赴,如果能解决你的疑惑的话,卡卡西前辈。”
会有人说“跟小孩子讨教也太奇怪了”这种话吧,你也稍微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啊……
我摆好架势,用刚恢复不久的右手握住刀,下一秒雪白的刀光就从我眼前擦过。
——铮。
金铁交击,发出刺耳的蜂鸣,我硬拼当然比不过,按下了准备捣乱的猫又之后卸掉刀势转而走技巧路线。谁要跟刀术世家的人硬碰硬啊!
猫又说:“比他父亲差远了。”
但对付我是足够了。我补充了后半句,翻转手腕接住被扔出来换手的刀,再次挡住了那把寒光凛凛刺过来的锋刃。
刀刃上照出我和卡卡西的影子来。正当我逐渐找到节奏的时候,一个怀着担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问,你们有看到野原前辈吗?一整天没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