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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5、without touching ...

  •   冬日里的寒风,尽管只是轻拂的程度,也足以冻僵麻痹掉了全身的肌肉。

      头好痛。
      那种隐隐的,却藏在头皮之下的感觉,侵蚀着每一寸神经。

      果然……这样下去不行。以现在这种状况,原本的计划也被打得乱七八糟。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从那个池塘中爬了上来,滚到了地上。像是饱和的海绵一样,只要稍稍挤压一下,那层层的白纱就会被挤出冰凉的液体。
      双腿被冻到发颤,根本站不起来。

      还能够维持听觉的耳朵,捕捉到了不远处的战场上,渐渐消失的硝烟。
      战斗,似乎是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结果怎样。

      趴在地上蠕动了一会儿,想要通过肌肉的收缩与运动来融化冻僵的身体,左手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右手中指上的指环。

      啊啊——夜之戒。
      这是完好的、留下来用来被套上戒指的右手。就好像免去了多年来的遗憾一样,填补了曾经失去过的什么。

      我想脑袋一定是被冻得坏掉了。不然,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隐约之中,似乎听到了埃德蒙的声音。之后,吸满了水的白色下摆被利刃砍掉,只留下了一两层紧贴皮肤的薄纱。本应麻木的双腿被突如其来的寒冷惊了一下,顺着神经,连带着大脑也稍稍转了一下。
      省去了沉重的负担,自己一人倒勉强可以站起来了。

      埃德蒙君带着一身淡淡的铁锈味,听不清抱怨了些什么,然后领着脑袋晕晕沉沉的我重新进入了那栋建筑的正堂。
      室内暖风造成的强烈温差令人不适。

      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解冻的肉块。站在门前,任由水珠滴滴答答地从发丝上、衣裙上落下,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水洼。
      ——被解冻的神经与感官,渐渐恢复了应有的功能。
      这可是……相当浓厚的血腥味呢。

      前辈一脸想笑的表情,看着我问了一句:“是去游泳了吗,小馥?”
      这句玩笑话已经在入眼的事实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要惨烈得多、却不足够让人惊恐。
      如果目光真的可以带有恨意的话,我想此时的自己一定会承受不住吧。

      地上的尸体早已分不清是谁是哪方的人,幸存的西西伏斯的高层干部正被铁链绊得死死的,其中包括那位曾扬言要杀了我的守护者,正用双眼爆发着激烈的情感瞪着我。
      自古岚守出忠犬←话说这是什么诡异的定律……

      于是,我终于注意到,在礼台前的不远处,躺着一个很显眼的家伙。
      在交换戒指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不知该不该将他称之为我的丈夫。

      我提着那几层薄纱走了过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水痕。

      “诺特……”
      似乎是还留有意识的重伤,面前这位年轻的首领虚弱地吐出了这样一个音节,略带涣散的瞳孔直视着我的脸。

      那眼神中带有一丝熟悉的光芒,可我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
      ——曾经、在某个重要的时刻,我绝对亲眼见过的光芒。

      抬脚,白色的高跟皮鞋轻轻压上了他的胸膛。

      “辛苦了,西西伏斯。”我如此说道。
      这男人的脸上竟有了贪婪享受的表情——果然,是个十足的控足变态。

      “对不起,诺特。下次……我一定——”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折响,踩上他脸颊的我向侧面稍一用力,便扭断了他的颈椎。

      +
      早晚有一天要亲脚踹死这个家伙。
      +

      我记得我曾如此承诺过吧……所以说,言语本身,就是一种类似诅咒的东西。

      听不到四周那类似暴动一般的反应。

      这结果理应是早就预见的,但,为何……却有了一种由心而生的悲伤?

      “呐、Al,”我张口,轻轻叫了一边人的名字,“这家伙刚开始还叫我‘晴小姐’呢,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不叫了吗?因为呀,我告诉过他,这双足,是名为‘夜(NOTTE)’的名器。”
      没有得到那位那小姐的回答。

      浅笑了一下,蹲下身,握起了他那还留有温度的右手,身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尸体之上。——取下了西西伏斯的首领指环。

      “以首领夫人之名,晴•诺特,接任西西伏斯家族首领一职,请……不要有任何的异议。”望向困在铁链之中的那位原西西伏斯家族的守护者,我,依旧笑得灿烂。

      只是……仍然回忆不起,他眼中的那抹光芒,我究竟在什么时候、在哪儿、又是从谁的眼中,见过它。

      +

      馥馥の独家温馨提示:各位小盆友请不要在冬天浑身湿哒哒地到处乱逛。

      +

      那天,在回西西伏斯家族基地的路上,我就病倒了。也罢,那种情况,若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才叫奇怪。
      刚刚痊愈了外伤的身子,又迎来了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烧与重感冒。

      至于与狱寺君见面、以及拿回了指环的事,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就当戴在手指上的是之前那枚备用的吧——反正外形看起来都一样,我小心地把那枚多余的收好,甚至顶着发烧的脑袋将它偷偷埋在了花园里,不打算让其再见光日。
      这还真是一种微妙的心理。我当时是如此认为着的。

      等到只剩下普通感冒的症状时,已经到了冬末。稍微换个说法,那就是我错过了很多出戏。错过了前辈他们对西西伏斯家族的大肃清、也错过了因家族更名问题引发的血的争执,甚至……错过了那个被动的仪式与宴会。
      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个家族的名称是“西西伏斯”也好、“诺特”也好,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然而前辈却说不行,夜的名称是必须的。难得地,就连埃德蒙君也这样认为。我只好作罢。

      前辈问我:“你知道西西伏斯-Sisyphus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词汇的话……也许只是个普通的姓氏。”我答道。
      “说是人名的话倒也没什么错误,但,”他轻轻顿了一下,压低声线说着,“是地中海神话中某位暴君的名字,由于生前过于残暴,所以死后被罚在地狱中做着永无止境的苦工。嗯……这样重复一遍也没错吧,‘永无止境的苦工’。”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思绪沉浸到了前辈的尾音中,无法前进。

      “呐,小馥,你觉得可能是后代吗?”
      ——这问题,听起来多半是在诱惑着什么。

      良久,我终于回过神来,敷衍着他的话:“怎么可能,那个……只是个传说吧?也许只是西西伏斯的初代目很喜爱那位暴君罢了。”

      是呀……明明只是神话传说,但刚刚脑中闪过的那段空白算是什么?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一样。

      忽然,传来了叩门声,也许是太过于认真的思考,竟被吓得一个哆嗦。前辈淡定地说了句“请进”后,一位少年推门而入,递给了我一份文件。

      啊啊,是诺特家族新基地秘密施工的方案。
      有好多事情似乎之前忘了介绍,其中之一就是西西伏斯家族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资产可以挥霍;其中之二,就是新基地的选址,隐藏在离彭格列总部不远的深山中,最危险的地方反倒安全,最起码彭格列可以成为我们的保护伞,不会有家族傻到到彭格列附近勘察,但,反过来,若是被彭格列发现,估计后果会很惨也说不定。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文件会安心经他手呢?我抬眼,为数不多地看了他的正脸。……名字真的记不太清,但,却是自三年前就在诺特家族与我一同工作的成员。
      跟着我这么坑爹的首领,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种本事。

      于是,我开口问他:“你的属性是什么?”
      这位少年先是惊了一下,随后轻轻答道:“雷。”

      “很好,那么,有兴趣当我的雷之守护者吗?”
      ——空缺的雨守、雾守、雷守以及云守,为了巩固目前的状况,必须找到合适的人选。
      ——除去我埋掉的那枚,剩下的三枚夜之戒,也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

      还有,四……不、如此算来大概是五六年前的样子,无故碎掉的那两枚夜之戒,前辈说,被Z所杀:彭格列第三代夜之守护者,以及同时代一名瓦立安暗杀部队的成员。
      也就是说,剩下的是……双子的彭格列第四代夜之守护者、和彭格列第六、七代夜之守护者。——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早就放弃了、不会再现身了也说不定。

      若是以诺特家族的角度来说,下一步目标,大概就是吸纳新成员、并把情报交易正规化吧。
      但,若是以暗夜监督者的角度来讲,看,之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情报吗?Al和埃德蒙君,从西蒙家族的岛屿上,找到的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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