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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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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我在神父那边见过你。”远坂凛思付着打量了一番来者，在遭到带着怒气的一瞥之后咳了一声，收回了略带冒犯的视线，“这么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却连杀气都没有，应当不是来结仇的吧……这位、额、魔术师先生？”
“此等时机，本王也就不再追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礼了！蠢货！还呆愣在那里做什么，侍卫们也都退下，临时客串医者也要有像样的待遇。”
神代的魔术师才不去管那些一头雾水的庸人，只是召出了金色的涟漪，从中以魔术取出七瓶盛满魔力液体的玻璃瓶，这过于现代的瓶罐显然与他不相配，而那晶紫的落花之物，无需解释，也定然出自梅林之手。
“尔等所系之信物在此，接好了，不过别误会，本王没有理由庇护非臣民，也自然不会赏赐无功之人——”吉尔伽美什将泥板一合，在场所有人面前对应着都出现一瓶，“这泉水并非报酬，也并非提供给你们随意厮杀用的补给品。”
环视四周，Lancer拿到之后第一时间抛掷了两下，瓶中液体却如同凝脂一般毫无流动之意，这让他联想到什么，忘向同样在与宝石作比照的远坂凛。
Saber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吉尔伽美什的说辞，但她还是珍重地收下了梅林倾尽生命魔力创造的水泉，并且化出蓝白色的斗篷，将远坂凛的身形完全遮挡住，一边与士郎联系，只待安全再进房。
井上织子是第一个开口的，在系统扫描完数据后，只听她讶异地嘶叫一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尴尬地笑了两声。
「毕竟这可是，足够我补上百次魔力的道具啊……不惊讶才奇怪了吧。」她懊恼地抓抓头发，暗中想道。
“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本王不会说第二次。”吉尔伽美什在泥板上点落三下，金色的咒文顷刻之间化成鎏金的圆盾，笼罩了整个房间，“这个世界将要迎来毁灭。你们没有听错，只是那么点代价就想驱散这群野兽，是绝不可能的，如若放任不管，兽潮不日即将吞噬这个新生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吃尽一切情绪。”
远坂凛被这位的气势一震，再加上Archer那边的情报，实际上已经信了大半，忍耐着冷战，咬着后槽牙，道：“那如果我硬是要管，有了魔力支持，也未尝杀不死这该死的——”
“小姑娘，这你就说错了，这些东西是无法杀尽的。同时带有死之气与生之气的狭间之兽，我曾在某个国度见识过，它们说到底也只是某种东西的附属品，本源不除，杀再多也是白费力气，”库丘林反驳了远坂凛的说法，他在见到那些家伙的那一刻，就立即选择撤退的举动，确确实实有自己的思考，“本以为那东西追不出来，嘶……还是要另想办法啊。”
“嚯，你们应该还没有蠢到认为那一次，触及世界背面就足以永远维护这里的安宁吧？”吉尔伽美什指向织子，“本王准许使者发言，带着本王书信，最终是否如愿重塑世界？”
“是。”
织子手指绞起了裙摆，她脑中闪回了一些细节，预见了未来，并不敢于直面接下来过于尖锐的问题。
“为何信任，为何盲从，为何———将世界造物主的虚言奉为真理！”
王的金发在这月光之下依旧璀璨得足以压过宝蓝色的角冠，他语气再过激烈，眼底也并无什么对于他人的期待，冷淡得像个纯然的旁观者，他只是来此质问的，除此之外不准备提供任何帮助。
在场或许是唯一清楚知道眼前人身份的织子，在反思细节的过程中脸色煞白，确实如全知全能的王所说，系统答应了条件，但之后的辅助功能，譬如卡牌方面——越来越苛刻了。
既然梅林也说过那些兽类是“她”的仆从，系统也只是同类之一，那这世界毁灭的罪魁祸首，也只能是依附在【世界背面】的那些白金野兽了。
以世界为源，以暗影为巢，确实如Lancer所言，根本除不尽、杀不完。
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悲哀的宿命感，来的时候壮志凌云，要在这个世界大干一场，到头来却连走都走不了了，也被“她”骗得昏了头，只是———
“不……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相信任何来自妲己的东西了。”
妲己……
或者说是与霓虹传说融合过后的玉藻前，她提供的整个系统与数据，究竟来自何处？又有什么理由能随意验查到一个人的状态，还能把这些状态变成一个个规整的数据呢？
织子心中疑虑窦生，她再往恶毒的方面一想，那个东西又那么在意灵魂，说不定就是采了这些人物的一部分灵魂才有这样的效果。
吓得她赶紧询问她身边的Lancer有无不适，只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阁下是要我们强行打开圣杯吧？”远坂凛不希望自己被蒙骗，这希望的最终点是大圣杯的话，难免要怀疑主使者的意图，“我们别无他法，确实只能如此……”
【但是圣杯的争夺战，倘若只是一个圈套呢？】
【如果只是你夺取它的一个计谋呢？】
骑士王之身环绕苍青色的风墙，赤龙的魔力磅礴而出，翠色的湖泊在月下粼粼闪光，她摆出进攻态势，剑尖在金色的壁垒之上擦出火花，冷声道：“我们没有相信的理由，圣杯战争不可能因为这种原因而中断。”
但她的举动却并不冷如那窗前雪，她将大部分的压力都释放在了王者之间的对拼上，有意护住身后众人，不过这突如其来的风场确实让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捉襟见肘了。
“很好，看来你们还没有看清现状，”吉尔伽美什越过魔力壁垒向梅林施予一个治愈的咒文，“它的化身胆敢正大光明现身，就已经说明，此次所谓的圣杯大战早已名存实亡，哪怕正常又如何？那种没用的东西拿到手就明白了，没有灵魂的器皿能为何人实现愿望？又能实现何种程度的愿望？”
在柔和的金色光点之下，那治愈的术法很快生效，止不住血的豁口终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一直关注的织子面上一喜，身上重担也卸下了不少，她在剑拔弩张的此刻，却实际上已经心安，她只是目光见到那两河文明之中的贤明君主，就已经心室震动，被批了一大通却再也无法忍耐地放松下来，好似他画出了一个安全区，此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惬意的香气。
“闲话到此为止，再怎么瞧不上眼，这也是救世的唯一途径，当然，谁也不会制止你们许下任何其他的愿望，看看窗外吧，此夜将尽，野兽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犹豫。”
“这一条路你们必须走到底，本王不会出力，甚至于梅林、Berserker库丘林都不能代替你们走向至终。”
“觉得冷漠吗？认为背叛吗？你们大可以怀揣着对于我们的怨怼，向着大圣杯前进。这是你们世界的战争，也只有这个世界的造物可以触碰通往内部的钥匙，是以——”
他抬起眼来，将众人的脸色皆尽看遍，轻佻、疑惑、肃穆、坚决，这些东西揉杂在一起，在每一个人的心底盘旋。
“握紧这希望！”
“由外来者为你们创造，最后，也是最大的希望。”
乌鲁克的贤者淡淡地看着在场斗志勃发的从者们，垂首一笑，泥板化作金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盏醇美的好酒。
它正呈放在名为“圣杯”的容器之中，随着谁的高举而摇曳。
“本王应约为世界最后的守护者饯行，”鎏金发色的王者眯起眼睛，他并不在意那些讶异的眼神，也并不在意那些敌意上涨的暗视，他只是笑得淡然，“就用此杯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