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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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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之内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三人围炉而坐，分明都是彼此之间的熟人，此刻却都不言不语，叫人尴尬地苦饮着茶水，慎二左右飘忽着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卫宫身侧挪了挪。
远坂凛则是一边监视着慎二，指尖在陶杯附近的桌面上点点打打，余光斜视着正为他们剥橘子的卫宫士郎。
她这回穿着考究的时钟塔魔术礼装，黑袍银线，红色衬衣之上是使用梅林赠与蓝宝石，临时铸造的银底胸针，此时压下眉来，稍许露出些不悦，就已经用优等生的气势镇住全场。
“我说……都到这个时候了，随意深入敌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如果你不在圣堂教会寻求庇护，间桐慎二，你明白你还是一个拥有召唤资格的御主吧？”远坂凛做出请的手势，“是你主动联系要求见我，想必也不会介意我约定的见面地点。如果你有什么底牌，能够要挟到我们，大可以展示了，没有足够诚意的话会死在这里哦。”
她眼神一扫，将卫宫的话噎了回去，红发青年将橘瓣分三等，最后的一份连带着橘皮推到了远坂凛眼前。
间桐慎二的气息在被直呼姓名的时候顿了一下，但却并不感到窒息般的惶恐，反而是呼出一口气，道：“你们请我进来，现在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未免太没礼数吧！呵，我还有没有那种无所谓的资格你心里有数。”
“哼，算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像卫宫这种笨蛋，想要退出就趁早，这种资质的魔术师，去教会也只能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间桐慎二嘴上不断嘲讽，却也没拒绝那橘子，“我看你躲在这里就很好，龟缩可真是适合你啊……”
卫宫士郎自有一套对于慎二的翻译系统，他很快就将这位旧友的话译制出来，并且过滤了那些酸溜溜的内容，直接抓住了重点，道：“那么樱是被慎二叫过来帮忙的吧，她还说是因为哥哥很不放心所以……”
“等一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慎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骤然站起就要据理力争，“我什么时候让她过来了！那家伙擅自跑过来我都还没问罪，怎么轮得上你来——”
“怎么轮得到你来……”
“轮得到你来……”
他脸色难看地在远坂凛眼下越说越小声，最后颓然坐下，只是喃喃嘀咕着什么，一低头才发现那橘瓣已经被他抓得炸开，黏腻的甜汁落了一手，他骂了一声，自然而然要又复起来去厨房区洗干净，把那仍然挤满果肉的一半房室丢进了厨余垃圾堆。
仍是夜半，他看着窗外恨恨地咬着牙，报复似的大力搓着手上的泡沫，草草冲了一通，洗手巾拭干了手就赶紧回到了原位。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成为御主的资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远坂凛冷笑一声，“令咒都不在手，果然如我所料，间桐家的御主是樱。现在就告诉我她的下落，否则——”
慎二下意识护了护右手被搓红的手背，最后咬牙切齿地攥住了手，终于在士郎面前忍不住爆发了：“这句话该我问你们吧！自说自话地让那个家伙去了哪里我可管不着！都是笨蛋，我可是来这里让她滚回家的，要不是……我才懒得管她！”
卫宫士郎捏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成功把视线转向自己：“慎二，不要老是‘那个家伙'，樱的名字可是你告诉我的，你自己也不要忘记。”
“笨蛋吗？！你这家伙——”慎二怒瞪着眼睛，试图把他的手指掰开，“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怎么可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女人不在这里的话，问题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可恶！混蛋！真恶心——被爷爷拜托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个废物到底……”慎二自顾自陷入了崩溃的状态，用力抓挠着发顶，“不可能，不可置信——不不不，我从一开始就犯了错，对，她就不该出门，不是我的问题……”
远坂凛对于男生之间的小打小闹，慎二单方面暗中较劲并不感兴趣，她仔细观察了他身上的魔力气息，心里对樱的去向隐隐有了猜测，道：“卫宫，准备一下吧，我们必须再回到战场上去了。恐怕……樱是去了教会吧，如果她仍然保有召唤Rider的资格，必然会被那个伪神父征召过去的。”
她虽对于慎二的行为不想有任何见解，但是一个正常能对话的人显然要比一个疯子来得更有情报上的价值，她特意强调了从者的归属，按照先前慎二对于圣杯战争的执着，确实可作为当头一棒，把他击醒了。
“我可是给了你们那么长的时间作为谈话的准备，我也可以预见你们那无聊的对话，左不过是关于结盟关系。间桐——咳，你听好了，你先前确实寻求过我的帮助，但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绝，这件事情让你难堪以至于大发雷霆，还记得吧？”远坂凛旨在让对方迅速冷静下来，同时也是在测试，“但是现在，我认为你有与我正面洽谈的必要，你所说的我都会认真考虑。”
间桐慎二的面色犹如僵死的白墙，面上的肌肉抖动着犹如要落下干质的墙灰：“现在来问我什么？是要羞辱我吗？”
“慎二，你确实是一个才能出众的人啊。”卫宫士郎终于收回了手臂，端正地饮了一口茶，“只是你确实会对一些事情过于苦恼，只是需要冷静一下吧？”
远坂凛默认了他的话，这让间桐慎二心里恨喜交加，但多半还是厌恶的情绪占了上风，他掩着嘴失礼地干呕了两声，眼睛通红地抬起脸来，道：“……你们还不如直接说‘做不到的话就给我滚出去’，这样我才好一脚把你们那张脸踩到泥里去。”
他这番话落到了一位现下心情极为不好的从者耳朵里，一阵金色光点聚拢起来，金发的女骑士将灿金的剑刃架在了出言不逊的罪者脸边，冷声道：“再说下去，我不敢保证我还有这样的好脾气停下来。”
伴着两声惊讶的呼喊，间桐慎二僵硬地举手作投降状，只等那寒刃移开就瑟缩到了墙根。
“Saber，是梅林让你送回消息来？”远坂凛准备先把慎二的事情放一放，倒也并非不重视，她同样给予了尊重，“间桐慎二，我说的话一直有效，你可以慢慢思考，同时我也要向你道歉，我们的从者确实冲动了，希望你能在反省自己那张嘴的时候，体谅一下她。”
阿尔托莉雅大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等到凛的话说完，她才遵照礼节向他们二人点点头，道：“不需要避讳的话，那我就直说了。十万火急，在面对异世界野兽之时，我的导师「梅林」身负重伤，现在需要凛，你去快速察看一下，Lancer一直在抱怨治疗工作太精细，不是十分胜任。”
远坂凛好像一下子就从会议状态破功了，拍桌而起：“等…等等一下！你说谁？那个梅林是你的老师？本人吗？虽然不是没有这种猜测……”
“……是的，”Saber迟疑了一下，但随后立刻坚决地回复道，“毫无疑问，那位陷于危难的魔术师是亚瑟王的老师，而他现在的遭遇也大都要归罪于我。”
“不，Saber，倘若是他先前承诺的真相，你根本不必这样……”远坂凛叹了一口气，对士郎嘱咐道，“现在真的是需要准备了，接一盆热水来，再借一下你的床铺应该没有意见吧？不过…..如果那位魔术师自身都没有办法的话，我这种马马虎虎的魔术也不会奏效吧？”
但她总要去那方的，Saber告知他们已从后院入内，便让Lancer将梅林转移到了士郎的房间，至于那兽的来历，她也全盘托出，过长的叙述让路程显得尤为短暂，还没等远坂凛消化一下，Lancer就已经在她面前把拉门哐当砸得一震。
“快点啊——啰啰嗦嗦讲个没完了，喏，在那边呢，我的Master也是全力在治疗了哦！”Lancer被这门框挡住了去路，有点局促地放她们进去，“嘛，虽然我们再怎么尽力，大概结果也不会变，也就是无用功啦。”
“嘶……”再怎么有心理准备，远坂凛在看见那种贯穿伤，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颇有些望而却步了，“让我看看吧……暂且不管缺失的脏器了，心脏部分还剩余多少？”
井上织子正在设法合成顶级的治疗卡，但是这个系统早就设定成了，只有使用最顶级的祭品才能合成有关“逆转生死”能力的卡牌，她无力地瘫坐下来，将最后一张治疗卡用在了止血上。
不过好在，系统的状态栏目一直开启，她还能回答远坂凛的问题：“乐观估计也只有30%左右……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一切治疗的能力，我们几人使用的治疗手段，恐怕都足以让四五个普通人类心脏重塑了吧？”
“也只是普通人类的程度……吗？我也不得不认可Lancer的说法了，”远坂凛闭了闭眼，“仔细一看，他仍在输出英灵量级的魔力没错吧？你们一定看得比我更清晰，Lancer和Saber，除开Berserker的供魔，你们应该清楚知道，他这副英灵之躯还能存在的原因。”
Saber将视线移到了魔术师几乎无起伏的，血肉裸露的前胸，她像一颗橡树一样被骤风吹得颤抖，落下这句话来：“……Merlin，他一直在维持宝具吧。”
那以阿瓦隆为名的结界类宝具，硬生生用着恢复魔力与修复治愈的效果，把世界造物主给予的诅咒隔绝拖延到了现在。
除开那微不足道的金钱，这也是由他一人承担的，四人份的代价。
Saber通过直觉感受到了世界对梅林的恶意，她用魔力之风把消息无声地告诉了众人，库丘林捏捏鼻头，无奈地叹了声：“真是无意之中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
远坂凛在一众沉默之中抖了抖披风，嗅了嗅指尖沾上的血迹。
“作为奇幻生物的梦魔，当是受了英灵限制，在这仿造人类的躯壳里几近崩溃，”远坂凛用了几个小法术，上手测了一下他的额温，“该死！按理来说不可能发烧的，而且血液里的魔力浓度太低了！他到底透支了多少——”
有谁在这凝重的寂静之中轻笑了一声，Saber将这视为挑衅，正好做了情绪的喷发口，立刻拔出剑来，对虚空之处喊道：“是谁？现出身形来！”
“嚯，真是无礼的家伙。”
围绕床榻的地面突然环绕起银蓝色的阵法，Lancer与井上织子对视一眼，旋即左右护在床前，宝石魔术世家的继承人也已经握上了手里最为强大的两枚宝石。
“对这种一看便知的无聊东西感兴趣……无知！你的眼睛是摆设吗？”
神代的魔术师显然极为不满地要将那问出臣下状态的人痛骂一顿，他自阵中而来，长巾扬起，装饰用的鹰羽鼓动着，王已经将红瞳盛满了激烈的情绪，只差将顺手拿出的泥板摔到蠢货的脸上了。
神采奕奕，不知已经见到多少结局的全知全能之王，终于在命运的宣判之下，来到了是时候大展身手的岔路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的份——
顺便卖萌求评论?(? ? ?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