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陷阱》昼七

5、第5章

　　第5章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的黑料？”程默白淡笑着摇头，他早就被扒的一点儿秘密都没了，真有黑料还能等到现在吗？

　　“谁让您老人家消失了这么久呢？”

　　电话那头的陈策忍不住阴阳怪气，程默白退圈时候被扒过一遍，这几个月各类“小道消息”也没断过。

　　要是普通的娱乐小报陈策也懒得管，那些为了流量博眼球的掀不起什么大浪。这次可是个影响力不小的娱乐时评媒体。

　　“闲乐时评？”程默白印象里没有跟这家媒体交恶过，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况，为什么还有人会专门针对他？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出手？”

　　陈策已经想好问程默白要收多少公关费了，这次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当初程默白发布退圈声明的时候他可没少加班。

　　程默白笑了，“你太贵了，我可请不起。”

　　“呵呵。”陈策冷笑，“程大编剧难不成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把钱全霍霍完了？”

　　“是啊。”程默白站起身，走到窗边，低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我现在可是个穷光蛋，以后说不定还要求你接济呢。”

　　陈策沉默了，他当然听得出来程默白是在开玩笑，可谁知道这玩笑里有没有藏着几分真话。

　　“随便你吧。”

　　陈策不问了，他就是个做艺人宣传的，不是艺人的程默白跟他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要不是看在同期进公司的份上，他才不会管这次的闲事。

　　“闲乐那边似乎找到了你大学时期的同学，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

　　大学时期的同学啊，程默白陷入回忆，他们这些写东西的人，大部分都有那么点文人的怪脾气，相互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很多。

　　大学四年，程默白空余时间都在往隔壁江大跑，和于盛他们非常熟悉，深交的同班同学不多，但大家还算是维持着和谐的同学关系。

　　在程默白印象里连争吵都没有发生过，真好奇这位爆料的同学会怎么说他，闲乐时评又会怎么写。

　　程默白伸了个懒腰，他有些困了，下午没有他的课，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下。自从二次分化后，他的精力体力大不如前，不知道是受体质影响还是提前进入老年期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陈策所谓的爆料迟迟没有爆发，网络上一片风平浪静，倒是安修俨表白当天的图片和短视频被大肆转发，完全掩盖了戏剧学校百年校庆的风头。

　　程默白那位学生乱配字的视频也被转了出去，热度还挺高，成千上万的转发评论，人们在对着这些图文感叹程默白颜值和取向一如既往的稳定的同时，忍不住被另一个主人公吸引。

　　“他看起来好可爱，程默白怎么舍得拒绝他！”

　　“真的好漂亮，他的五官好精致，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可是他看起来比程默白还高很多诶……”

　　一些人在欣赏安修俨的脸，一些人在同情安修俨表白被拒，一些人在关注他们的身高差。

　　程默白看完这些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见到安修俨了。自从他到了江大后，安修俨就总是在他周围晃悠，表白乌龙事件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是不是伤到小孩的自尊心了？程默白不禁开始自我反思。

　　还没反思多久程默白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安修俨被请家长了。

　　原来研究生也会被请家长，程默白想，可为什么电话打到他这来了？

　　“您不是他的监护人吗？”

　　负责通知的老师感觉对面声音有些年轻，确实不像是安修俨的长辈，下意识认定安修俨用胡乱编的电话号码糊弄，马上向程默白道歉并表示会好处罚乱报号码的学生。

　　“等等！”程默白想到安修明出国前再三地叮嘱，深吸一口气，“我是安修俨的监护人。”

　　安家父母旅行去了，安修明还在国外交流。安修俨会被请家长大概率是因为校庆那天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

　　安修俨马上就要毕业了，万一因为这事儿受到影响就不好了，他还是去看看情况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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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分一定要给的，不能开这个口子！”

　　“可这也太严重了点？”

　　“哪里严重了？他做了多少违反纪律的事情了？”

　　“……”

　　程默白还没走的办公室门口就隐隐听到了争吵声，办公室里两位老师正在就安修俨的处罚决定争执不下，安修俨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吵得面红耳赤。

　　门开着，但程默白还是礼貌性的敲了两下。看到他的瞬间安修俨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你——”办公室里的两个人看着程默白有些疑惑。

　　安修俨马上站到程默白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向两位老师介绍：“这是我的监护人——程、默、白、程老师。”

　　“哦，是程默白啊——”

　　两位教授对视一眼，逐渐意识到不对。

　　“闭嘴。”程默白瞪了安修俨一眼，他这一脸骄傲的样子是干什么。

　　“两位老师，实在抱歉。”程默白梦回七年前，那时候他也是这么跟安修俨的班主任说的，“安修俨的父母和哥哥现在都在国外，一时间赶不回来。”

　　两位老师虽然对程默白代替安修俨监护人身份出现感到别扭，但也没多说什么。程默白是告白事件的受害者，有他在这事儿处理起来也方便。

　　校庆那天的闹剧要是换在其他时间校方估计都懒得管，糟糕就糟糕在那是校庆当天。

　　烘托气氛的乐队和烟火是违规进入校园的，往小了说是学生胡闹，往大了说可以定性为违反安全条例。

　　校方对于处罚决定争论不下，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又抛回安修俨的导师和院长身上。

　　导师认为处罚不必太过，院内通报再取消安修俨本学年所有的评优资格就够了，院长原本还在犹豫，但是看安修俨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坚持要处官方处分并计入档案。

　　“程——”导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程默白合适，是他出主意让安修俨的监护人过来，他知道安修俨家人都不在身边，想着拖个几天院长冷静下来就好了。

　　他没想到安修俨真给他们搞了个监护人出来。

　　这监护人还正好是他的告白对象。

　　“林老师，您叫我名字就好。”程默白大学时候有旁听过林老师的课程，他非常欣赏林老师的作品。

　　程默白谦逊的姿态和良好的风度让林老师很满意，难怪安修俨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跟人表白，可怎么就被拒绝了呢？

　　“可惜啊……”林老师叹气，恨铁不成钢般瞪了安修俨一眼。这小子平日里什么人际关系搞不定，怎么在程默白这没一点用。

　　安修俨莫名其妙被瞪，一脸无辜地看着导师，他这次可什么话都没说。

　　程默白了解情况后明白自己跟林老师是同一战线的，他们得一起把院长说服。

　　很显然，林老师已经说了足够多的好话，这个红脸得他来唱了。

　　院长虽然脾气古怪，为人刻板，但校庆日礼堂演讲的时候他对安修俨的镜头很配合，安修俨的成绩在学院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院长没必要真的为难他。

　　想到这程默白的底气更足了，他拉着安修俨让他跟两位老师道歉，表示他会好好写一份检讨，紧接着话锋一转开始强调自己的诉求。

　　“院长，我觉得除了检讨之外不需要其他的处罚了。”

　　“你说什么？”

　　不仅院长，连林老师都惊讶了，程默白这意思不就是安修俨根本没错吗？

　　“当然不是。”程默白脸上是温柔的笑容，“检讨代表他的认错态度，他不该因为个人行为影响校庆活动的秩序。”

　　“就这样？违规带乐队入场？燃放烟花呢？”

　　程默白偏头作思索状，“我记得校庆前的通知里欢迎学生邀请朋友参加，阿俨邀请乐队为大家表演节目合情合理，至于烟花就更平常了，学校不也提供了小型烟花供学生取用吗？”

　　院长斜着眼睛看着憋不住笑的安修俨，“照你这么说他一点错都没有了？”

　　“院长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程默白注视着院长，眼神真挚，“如果您不想让他写检讨也是可以的，回去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孩子的。”

　　孩子……

　　憋笑的安修俨嘴角一僵。

　　【回去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孩子的……】

　　这话听着可真耳熟，安修俨看着程默白，似乎他高中打架被请家长那次就是这样，明明没比他大几岁，硬是穿着借来的西装冒充他小舅舅。

　　院长已经无语了，程默白一脸真诚，完全不像是故意的，真不愧是他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跟着老高委屈你了。”院长拍拍程默白的肩膀，“你应该去跟老吴的。”

　　他口中的老吴正是表演系的大牛，国家特级演员，程默白扬起笑容：“吴教授的课我也是有选修过的。”

　　院长沉默了。

　　安修俨顺利地离开了院长办公室，他紧跟着程默白，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程默白也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已经消耗掉一周的社交能量了。

　　“我先回去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

　　安修俨和程默白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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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修俨：他来了，他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