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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35 ...

  •   C35

      程礼打了个电话给余庆。

      “嘟嘟嘟——”

      突然暴躁的电话铃把余庆猛然弄醒,他本来瞌睡就浅,轻轻一点震动都会醒。
      余庆痛苦地看了眼手机,一看来电是“礼”,语气也不由得狂躁起来。

      “做乜啊大哥!现在是晚上三点诶!”

      程礼喝了口咖啡,“陆枝枝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找我干嘛?”余庆懒懒的翻了个身,“你俩吵架了?”
      “比吵架还严重。”

      “哈?”余庆猛地睁眼,“难不成她一一米六的小丫头揍你了??”

      “……她165。”

      “大哥!这是重点吗?”余庆说,“你俩到底咋啦?”
      “我也搞不懂……”程礼很温驯无害一五一十的告诉余庆。
      余庆听罢,很“懂”的点了点头。

      “哎……这事儿啊,你算是问对人了。”
      “哦,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傻瓜,你没听懂人家的话啊!”余庆恨铁不成钢,“人潜台词都说了,你还有另外关心的人啊!”
      “另外关心的?”程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
      “米米?”

      “米米是人?”
      “噢噢噢,不是。”程礼今天晚上算是彻底傻了,“我忘了。”
      “啧,我看啊,和季洁有关。”余庆又惬意地躺下,“你前几天刚和季纯白说了补课的事儿,你家那小丫头就酸溜溜的吃醋,可不和季洁有关么?”

      程礼愣了半晌,错愕到半个标点符号都说不出来。
      他撑在阳台上,不安地往楼上灰暗的房间里望了望,此刻天已经朦朦亮,刺得他的眼几乎无法睁开。

      他已经分辨不出……是日光的罪过,还是他的自灭。

      电话还在响。
      “你别担心,明天我帮你……”

      她坐在钢琴前,安安静静的写歌。
      只是心思乱得厉害,弹两首安眠曲都弹得乱七八糟的。

      “陆枝枝,你干啥哇?”黄特夸张的堵住耳朵,“你这弹的安眠曲还是催命曲啊?这儿是咖啡厅,不是僵尸营哪!”
      “知道了。”陆枝枝撇嘴,暴躁地又噼里啪啦弹起来。

      黄特有点惊恐,在背后用小眼神和范尼交流示意,问说这小丫头又怎么了,范尼耸肩,吹着自家的大胡子一脸无奈。
      “失恋了?”黄特用嘴浮夸的比出这三个字。
      “不知道。”

      眼瞅着陆枝枝心情越来越不好,但竟然还要提笔写歌,试弹了几个ready chapter,个个不一样,黄特腹诽她才华横的同时也在惊讶她的标准居然这么高。
      好几段已经可以算是非常好听的freestyle都被她一一淘汰,留下来的大多是他完全领略不到“美感”的音乐,可拼凑在一块又莫名其妙的完美。

      牛逼。
      他没文化到只会说这俩字。

      “这段为什么不要?”黄特端着他最近刚学的“朋克养生”老年枸杞杯走过来,“你刚写的那符押这儿完全不合适呀。”

      陆枝枝冷漠的说:“我怎么觉得挺合适的?”

      她语气里的冷淡和尖锐是黄特第一次在陆枝枝身上见到的。
      往常这小丫头温顺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羊,马上要进虎口了都不知道怕的,可现在和她说两句正常的话她都凶巴巴的,跟是入了虎口和老虎互换了身份似的。

      黄特皱着眉问她,“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她还来不及说完话,楼梯内便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

      美眉端着两大包薯条跑上来了,而且,还一脸神秘的微笑。

      黄特向她招了个手,让她丢包薯条来吃吃,美眉也很配合善解人意的扔过去两包硕大无比的。
      番茄酱。

      黄特恨她像块石头。

      “有八卦,听不听?”美眉神神秘秘的拽着范尼和黄特一块围墙到陆枝枝身边来,挪了下大屁股死命挤往陆枝枝那儿去,陆枝枝没法儿,索性直接站起来。
      -=--=--

      “有八卦!你们到底听不听!”
      “大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黄特翻了个惊天大白眼,用斗地主里那个男人特有的腔调说,“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诶诶诶别急嘛~一次五块~还带薯条的哦~诶诶诶,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围过来。

      美眉瞪大眼问,“你们猜!我刚刚遇着谁了?”
      “谁?”范尼思想觉悟很高,“咱们老板的爸爸”
      “……叔,不是。”美眉无语死了,“是咱老板和丁花。”
      “和花花?”陆枝枝一脸单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和花花顾阳从小小块儿长大的,他们在一起玩不是很正常的么?”

      “不是那种玩~”美眉把两只手摇得像两只小蜜蜂,“是nei种~”
      陆枝枝不解,“哪种?”

      范尼和黄特傻了眼。
      尤其是范尼,在陆枝枝这样重复问了好几遍以后,甚至都开始怀疑陆枝枝才是真正不解风情人人喊“打”的超级直男。

      “宝贝儿,你可太天真惹。”美眉捂着脑袋快要气绝身亡了,“他俩在一起了!”
      “哦——”陆枝枝撇嘴,“你早说他们谈恋爱不就好了咩?”
      “他俩那可不叫谈恋爱啊!”美眉四处扫视了一周,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他俩好像是要结婚!”

      “结婚?!”陆枝枝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快?
      虽然她不喜欢顾阳,可是顾阳这个月她刚来卯城的时候才给她表过白啊,怎么可能短短三十天就和丁花确定关系要结婚了??
      这可太不可思议了。

      “挺好。”范尼老古董说,“枝枝你可以写首歌给他们做婚礼的主题曲。”
      “那当然……”
      “哎哟大哥大姐们!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完!”美眉说,“我说的他俩要结婚可不是正常的恋爱结婚啊!”
      “是逼宫!奉子成婚!”

      “啊?”陆枝枝和范尼这两个比纯甄还纯的小孩傻眼了。

      而黄特却没半点反应。
      其实早在上个周他就差不多知道了。

      他记得,那天是他最后一个锁门,范尼回家洗香香,陆枝枝回去恋爱爱,他这1.5条单身狗苦哈哈地在办公间里把最新的cover上传到网易云以后才乖乖下班。

      路过某家酒吧,他居然突发奇想,寻思着打包点酒带回家去慢慢小酌。
      结果路过某个大大敞开的VIP包间里,看到了顾阳和丁花。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堆堆的酒瓶子,大门显然是受到了暴力突击才被踹开,在隐蔽的灯光和嘈杂的音乐声里,他听到了丁花的咆哮。

      “顾阳!你特么敢不娶我!老子都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
      “丁花,我要给你说多少遍。”顾阳的脸,矜贵不在,转而余下的就只有低于常人的庸俗,“你又不是处,和这么多人玩过凭什么说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我的……”

      丁花听罢,更是气绝,暴力到压根不像个孕妇一样提起边上的塑料板凳就开始猛砸顾阳,顾阳兴许是喝得太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朦胧着醉眼暴躁地一把拽着丁花的腰就把她压在身下,撕裂她的身体。

      黄特看了头也不回地飞奔出酒吧,明明没有喝酒可胃里全返上一股恶心的酸水儿,灼伤他的喉咙。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美眉瞄了眼黄特,看他没反应也秒速反应过来他可能早就知道,一面看着他,一面八卦着,“不过啊,我感觉咱们老板是不会娶丁花的。”

      “为什么?”陆枝枝疑惑地问。
      美眉一脸轻松,“因为我还听到老板说丁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丁花和别的男人的。”
      “怎么可能!”陆枝枝惊诧至极,万没想到顾阳和丁花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但现如今最令她惊讶的,莫过于刚刚美眉的那腔宣言。
      “我们三个开始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顾阳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
      “NO。”黄特歪头,“真正穿同一条开裆裤的,是他们。”

      “上次……”

      黄特娓娓道来那天的事儿,脸不红心不跳的,很平淡的叙述完起因经过结尾,语气镇定得连旁边的范尼都叹为观止。

      没想到……顾阳是这样的人。
      陆枝枝突然知道,那天和丁花打电话的时候,她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啧……

      她的脸不知不觉的就烧了起来,但更多的脸红,还是因为心疼丁花。
      顾阳的突变,是她从未设想过的,他怎么可能会那样对花花……这不就是qj,犯罪的吗?

      不行!
      她不能看着花花这样被欺负!

      “我去打个电话。”
      “打给谁?”黄特皱眉,一把拉住陆枝枝,“顾阳?”
      “不是,是花花。”陆枝枝摇头,“我想当面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要去枝枝。”范尼突然严厉的呵斥到,“这不关你事儿!”
      “关!”陆枝枝咬紧下唇,“花花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就跟我的亲人一样!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范老师,我必须去。”

      范尼一下没了声儿。

      美眉倒是饶有兴致的挑眉看她,像是调侃又像是在警告,“早退要扣钱的。”
      “……”
      “谢谢你,美眉。”

      -=--=

      陆枝枝出去不久,咖啡厅一楼就来了另一行新人。

      新人男方姓余,女方姓白。

      白元翘着二郎腿,格外潇洒地坐在座位上和某人打照面,余庆却仍旧慵懒地窝在沙发窝里,打着斗地主。
      “大哥,你再打老娘就打你了啊!”白元恶狠狠地踹了余庆一大脚,这一脚可不亚于佛山无影脚,打得余庆差点条件反射的嚎叫起来。
      “白元,你能不能温柔点?”余庆皱眉,“向人家陆枝枝学学。”
      “嘿,我为什么要学别人。”白元仰头,居高临下的看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像是挑衅一般说,“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吗?”

      看着白元臭屁的死样子,余庆突然不争气地红了脸,他闪了闪眼神赶忙把目光转移到自家屏幕上,想要躲避她翘翘的樱唇和灼热的目光。

      自恋狂。

      白元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余庆身边坐下,拐着他的手把脸枕在他身上,小小地翻阅起杂志来一点一点地看下去。
      他们在等人。

      这个杂志是专门纪实的,也就是专门刊载真实事件的。

      上面有个故事是很勾人。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她梳着一头高高的马尾穿着帆布鞋跳进湖里,湖水吞噬了她的身体,让她忘记一切。我原本以为我是海的女儿,可以跳下去救她,可是我没有。
      因为我嫉妒她。
      她才是真正的公主。

      后来,我于心不忍,在她离开后勇敢地接下那隆重的任务,替人鱼公主照顾王子。
      只可惜,我对王子动情了,王子却没有。

      我为了王子,失去一切。
      包括我最宝贵的腿。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抢过公主的利刃狠狠地割掉那条早该消失的腿。
      我想消失。
      我想变成泡沫。”

      匿名。

      “嘎吱。”
      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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