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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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营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的商人，以整体环境来看，他是处于劣势的。
但他在计算利害关系时丝毫没有表现出弱者的姿态，他仍以平等的态度和秦深谈判。
秦深也清楚，现在自己拒绝顾辞营提出的条件没有好处。
他不知道周围有没有潜伏着其他人，也不知道顾辞营会不会使诈。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先答应，然后拖延时间。
“我答应你的条件。”
闻言，顾辞营笑了笑：“那就开始吧。”
两人都没有经过长期的训练，水平也差不多，等两人的精力都被消耗了大半都没有见分晓，而洛影和李花时也迟迟没有来。
“照理来说洛影该来了吧。怎么，你们感情出问题了？”
自从得知毒药的时候，秦深心里一直在犹豫，因此这几天和洛影也不如以往那般亲密。
现在顾辞营提到这茬，让他心里登时梗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被打乱的节奏，让顾辞营在他进攻的动作中敏锐地发现了破绽。
这是顾辞营最后仅剩的机会了，他不能放过任何反击的机会。
那一瞬，秦深的呼吸几乎是停滞的。
此时两人都已耗尽了精力，顾辞营的出拳又那么迅速，他来不及躲掉这一次重击。
他知道，这一击注入了顾辞营剩下的所有力量，这一击挨下去，以现在的状态多半扛不住。
一切都成定局了。
在秦深被顾辞营带走的时候，李花时派去跟着秦深的人立马捎了信给李花时。
但这还不够快，更快的是洛影派的人手。
自从几天前秦深后来后洛影觉察到他神态有异，他就另派了人注意顾辞营的动向。
他虽然不像李花时那样有那么多人手，但他在青山会这么多年，也积攒下了人脉，尤其是顾辞营身边的人。
那天早上，洛影就收到了那边捎来的信。
将那一卷纸展开，纸上仅有两字——“厂房”。
实际上洛影收到信的时间和秦深被带走的时间所差无几，但因为送信人是顾辞营身边的人，他只能趁这短暂的附近没有人的时候将信息传递给洛影。
所以等洛影收到消息后再找地方，又是很长一段时间后的事了。
他环顾四周厂房内的环境，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梦。
在那个梦里，秦深被人追杀至厂房。
他着急忙慌着找秦深，等他找到的时候只有一具尸体躺在厂房。
梦里厂房的环境，与现在所处的环境如出一辙。
梦中的场景突然浮现在脑海中，洛影的心滞了一拍。
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不敢承认，不敢想秦深会不会真的出事。
就应该一直待在他身边的……洛影如是想道。
他不敢停下脚步，一个一个厂房地排查，直到推开其中一个的门。
推开门的刹那，他就看到顾辞营的手已经伸向了秦深的脖颈。
他知道，如果再晚一秒，可能就真的赶不上了。
出于本能反应地，他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砰”
洛影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救下秦深时，身后的枪声似乎也是这般震耳，却没有打进秦深的身体里。
这次也是。
顾辞营怔怔地看着枪声响起的方向。
洛影站在高处的平台，门还没有关上。
一束强有力的白光照进来，环绕在洛影周身，让他看不清洛影的表情。
不知道该说这发子弹打的准还是偏，正好打在了顾辞营左胸口偏上一些的位置。
避开了心脏，却也能够置此时的顾辞营于死地。
他捂着子弹击中的地方缓缓后退，却没有停下口中的话语。
“你等到了，他来了。是我输了。”
秦深看着他，没有说话。
此时洛影还没有平复胸口的剧烈起伏，却已经来到了秦深的身边，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
“但你别忘了，他身上还有……”
没等一句话完整说完，他猛地咳了起来。
洛影猜到了他后面会说什么，便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扼住了他的脖颈。
“你以为这样他就不知道了吗？”顾辞营就势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几天前我就和他说了，你猜他信没信呢？”
“你明知道已经输了，这些都是无用功，你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你会做这些做什么？”
顾辞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还没等他说完，背后便传来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是李花时带着人找来了。
“都结束了。”
说完这句，顾辞营也终于撑不住，向后倒去。他倒下的时候，又一次忆起过去。
原本计划的那么完美，他要将洛影培养成一个像自己一样，又只听命于自己的人。
但他忘了，他是天生怜悯的洛影，不是杀伐果断的顾辞营，他不可能让他成为自己。
他心里清楚，他早就输了。
或许在他放洛影走的时候，他就输了；或许他在服下洛影放的毒后，他就输了；又或许，他在第一次对洛影心软的时候，他就输了。
洛影转过身，但还没等他走到秦深面前，变数又发生了。
秦深看见洛影的瞳孔骤缩，在顾辞营倒下之后也倒了下去。
李花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即跑到洛影身边。
经过顾辞营的时候，他看到顾辞营弯起的嘴角，还有那一声冷笑。
他在洛影身旁蹲下，秦深也随即赶到。
果然，洛影的后颈处，有一根银针，是顾辞营在倒下之际使出最后的力气打出的。
待他再次转过身看顾辞营，顾辞营的气息已经断了，而洛影也失去了知觉。
等洛影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自己房内的床上。
秦深坐在床边，李花时站在远一些的地方与老中医交谈。
他注意到，那位老中医原本也隶属于青山会，自他小的时候就在了。
他跟李花时谈着自己的情况，愁眉不展，说着说着还会往这里看一眼。
秦深听着老中医的话，视线却一直放在洛影身上。
他睁开眼的时候，秦深一下就发现了。
他的嘴角刚扬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垂了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洛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一旁的李花时和老中医听到这句，也发现他醒了。
李花时拍了拍老中医的后背，示意他出去说。
他本来想着，等事情都解决了，就告诉秦深，之后便就此消失，也不再去打扰他。
可事情真正发生后，他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
他舍不得离开秦深，也舍不得留下秦深一个人。
于是他推翻了过去的想法，换了说辞：“我不清楚他下的是什么毒，说不定没事呢，就没和你说。”
“你觉得这是小事吗？”
虽然顾辞营在几天前就和秦深说过，但那时秦深还不确定。
况且听到顾辞营说和听到洛影亲口说，又完全是两种感觉。
这时他才注意到，秦深的眼眶微红，眼球布满了血丝。
洛影支起身子，双唇轻轻碰了碰秦深的眼角，而后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
“几天前顾辞营和我说，有人要离开青山会，都会有一份‘送别礼‘。”
他微低着头，叹出一口气：“那份’送别礼‘，是一份毒。”
“他说完我还没敢信，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也没有来问你。为什么事到如今你才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洛影没有做解释，只说着“对不起”。
一段沉默过后，他才说道：“你把花时和翟老叫进来吧，我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中医在洛影还没遇到顾辞营的时候就在顾辞营身边了，和洛影等人也有很久的交情，他们都唤他翟老。
翟老又叹气又摇头，“啧”了又“啧”，却怎么也没把洛影的情况说出口。
洛影知道，他是在思考措辞，怎么样说会让自己好受一些，便说道：“没事的翟老，你把实际情况告诉我就好了。”
“顾辞营这次下的毒比较特殊，不像以往下了之后就会有反应。”
翟老走近了些：“我只知这毒原本不会对你有影响，是最后顾辞营用银针催毒才使其发作。”
“有解法吗？”秦深问道。
“这种毒我没有见过，顾辞营的毒从哪来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救人，不负责毒人。”
秦深刚想说话，却被李花时打断：“我能找到与顾辞营通信的制毒人，届时我会和翟老一起去。只是路途遥远，不是那么快就能有消息。”
说着，他递了一张纸给秦深：“顾辞营虽然不在了，但青山会的联络点还在。纸上记的是青山会所有联络点的地址，你们记得保持联系。”
秦深点头：“那这段时间我们……”
“我还剩多长时间？”
“一年。”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要抓紧了。
“我们不能确保这次去了就能找到解毒的方法，所以……”
秦深默默地抓住了洛影的手：“我们分成两路，你和翟老去找，我和洛影去其他地方找。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找到的。”
李花时点了点头：“那我和翟老先回去，整理行装后就准备走。”
都商榷完毕后，翟老也跟着起身，缓缓地向门外走去，语气低地仿佛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
“顾辞营这次，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