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陈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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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郑言歪过头看了他一眼：“谢什么，我不过是帮秦深罢了。”
洛影没有更深入地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无言地继续走着。
“你和他……说开了吗？”
洛影点点头。
“那就好。”
将洛影送到小院门口，郑言将要离开时，又转头对洛影说道：“别辜负他。”
“好。”
第二天早晨，秦深醒来后，他的母亲走了进来。
“昨天言言带着洛先生来了。”
秦深似乎怔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洛影？”
“嗯。言言说是他发现你喝醉了，才叫他把你带过来。”
听郑言这个理由，秦深就知道他的意图了，便继续说道：“洛先生帮过我不少忙，先前我去做一些交易也是他陪着我一起，免去了不少危险。”
“那真的要感谢洛先生了，你们平时也经常往来？”
秦深点头，看他母亲的这个反应，似乎还挺喜欢洛影的。
也是，这么一个谦卑有礼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秦深吃过早饭，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便去了郑言那里。
“昨天的事，谢谢你。”
郑言还没吃早饭，秦深来敲他家门的时候他刚睡醒。
现在两人坐在昨日和洛影喝酒的酒馆，陪郑言吃早饭。
“你怎么和洛影一样，见了我就说谢谢。”
秦深笑了笑，郑言接着说道：“我只是给你们铺条路，你既然想清楚了，将来你们必然是要让你爹娘知道的，我就是担心你们以后过不去这关，先给他们留点好印象。”
“洛影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呢，你就已经开始铺路了。先别说我们，你呢？你也就比我小两年，这问题你想过没有？“
郑言往后仰了仰，语气无奈又悠长：“想过啊，但我又不像你，已经有人选了。”说完又叹了口气，“缘分啊，急不来的。”
秦深扯了扯嘴角：“你还讲究缘分呢。”
“是啊，你看李花时到现在连想法都没有，大不了让他陪我。”
说着自己呢，扯李花时做什么？秦深又想不明白了。
“人家愿意么？再说了，他比你还小两岁，他自然是不用急。”
“我也不用急。”郑言立刻反驳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秦深嗤笑一声，也没有和他再争论下去。
下午，秦深又在小院门口见到了准备外出的洛影，便靠在门边，笑看着他。
“洛先生这是要去哪？”
洛影本就只是想出去随便走走，便如实告诉他。
秦深挑了挑眉，直起身走到洛影身边。
“那正好，我们一起。”
两人照例先去了酒馆，吃过饭后并肩走上了街道。
“下个月开始，我可能会比较频繁的外出做生意。”
“嗯。”洛影很自然地接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的委托人那边……没关系吗？”
洛影想了一下，答道：“我应该可以摆平。”
“上次去杭州前，你说的委托人也是他，是吗？”
洛影点了点头。
这下就都顺了，洛影一直是在为顾辞营办事，所谓的委托人，其实更是他的上级，而上级只有一位，便是顾辞营。
只是秦深没想到，顾辞营就是青山会首领。
因为他不认为青山会的首领会直接来追捕自己，来审问自己，又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当面和自己对峙。
所以他自然没意识到洛影在青山会也有很高的地位。
至于洛影在青山会的位置，他和李花时平级，上头只有一个顾辞营。
而他和李花时虽然是平级，他却似乎比李花时更高一等。
因为顾辞营对青山会众人都是一贯的冷脸，却每日对洛影和声细语，甚至笑脸相迎，而李花时是手中实权更多些。
可惜，顾辞营最上心的洛影，心思去了对家那里；而最器重的李花时，表面忠诚的背后是一颗反叛的心。
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不再与自己同心，家财万贯又如何，万众瞩目又如何呢？
这晚的酒会是顾辞营一个人去的。
这么多年来，只身前往也不是第一次了，从未出过差错。而这一晚，顾辞营喝下第三杯酒后，觉察出了些不对。
他看了看杯中剩下的酒液，又看了看四周。
他今晚没有带任何下属，没有人能帮他留下证据去搜查，他觉着情况不妙，当即离开了酒会。
和秦深分别后，洛影去顾辞营书房打算和他说一声外出的事，却发现顾辞营不在。
正要离开，便碰上了回来的顾辞营。
顾辞营此刻感觉浑身发烫，身体难受的很，走路也有些摇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不舒服，洛影下意识地便打算上前关心一下，却被顾辞营一把推开。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被下了药，要是洛影还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趁着自己还清醒，把洛影劝走。
“你回去吧，别跟上来。”
说完便朝屋内走去。
洛影看得出顾辞营不想自己跟着，便听话地走出了顾家，却在将要走进自己小院时反悔了。
他终究不放心顾辞营，便又折了回去。
洛影不喜欢太繁忙的事务，做了他一定会做好，但能不做时他一定是不会做的。
李花时在这点上和他一样。
最懒惰莫过于郑言，只要不是急事他就一定会拖，只是不会太过头。
秦深不拖延，他惯于今日事今日毕，但如果实在太累，事务又不紧急的话，他也会拖到第二天再完成。
但顾辞营不一样，他严于律己，当天的事他就一定会当天完成。
所以，洛影推测他此时回去，定会先回书房。
只要他还清醒着，他就不会放弃工作。
可这次，他猜错了。
洛影打开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他尝试着唤了几声顾辞营的名字，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走出书房，在走廊里继续向前走。
走到顾辞营的卧室门口，他才听到了一些声音。
门没有关紧，露出了一条缝，从中透出些光来。
洛影从缝中朝里看去，在看清屋内人动作的时候瞳孔蓦地放大。
他看到床上两个纠缠的人影，伴随着声声呻/吟，而其中一位正是顾辞营。
顾辞营的声音在此时格外清晰，一点不差地传到了洛影的耳朵里。
“影。”
洛影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辞营，对方却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加胆战心惊。
他知道顾辞营是被下了药，刚才让自己走也是因为这一点。
而此时此刻，在这种情形下唤着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比在他人面前称自己为“未婚妻”意思更明显么？
原来过去诸多都是误解，只是现在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天意弄人啊。
那一晚回来后，洛影就没有出过门，谁也不见，足足三天。
而顾辞营也成天紧闭着书房门，没有要事相商就不让人进。
两头跑的李花时最先发现问题。他不便问顾辞营，便跑去问了洛影。
洛影的门没有锁，一推便能进去。
只不过这两天管家一直站在门口，有来人便拦在外面，他就也没有硬闯。
这一日走进里屋，看见洛影在昏暗的光晕下憔悴的脸，李花时身形晃了晃。
他很少看见洛影这样，他正对着手中的匕首出神，这使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李花时走近，将他手中匕首抽出，放轻了语气，像哄一个小孩一样问道：“怎么了？”
洛影摇头。
看来是不愿意说了。既然他不愿意说，李花时便自己猜了起来。
“和秦深没说好吗？没事，这都不成问题，我给你质问他去。”
洛影还是摇头。
那看来确实是和顾辞营的事情了。
但他和顾辞营能有什么事呢？这两人就算有分歧，也只是一时半会的事，不会拖到第二天。
且洛影往往会先妥协，虽然这两年洛影的想法多了点，人倔了点，也不至于三天了还没解决。
“顾先生知道了？”
摇头，还不对。
这下李花时真没辙了。
咋也猜不出，干脆不猜了，反正还没到决裂的地步。
“你先回去吧。”
还赶人了？
李花时气的转身要走，可还是放不下心。
洛影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挺严重的。
洛影也觉察到了李花时的担心，便又安慰道：“我没事的，过两天想通了就好了。”
说完，还对李花时挤出一个笑，好像自己真的没事一样。
可是李花时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他怎么想的呢？
只是洛影拒绝地太直白，他也不便再多说，只好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这两天秦深也来过，被管家拦下的时候还问了缘由。
管家说是身体不适，秦深便执意要进去看看，管家只好又胡编乱造道他是传染病，不便见人，谁知秦深更要进去了。
好在秦深平时与洛影往来密切，除去他外出的大半年，其余时间和洛影见面次数比李花时还多，管家看秦深对洛影也是真心。
且洛影也都愿意把事情告诉他，便早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眼看他将要硬闯，只好告诉他事实。
听到洛影是和顾辞营有了冲突，心情郁结，才不愿见人，秦深心里说不上滋味。
他在门口伫立了片刻，又向屋内望了望，看不到动静，才闷头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陈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