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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   周雪回到国内已经有一些日子,认真算起来,这些日子应是她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仍然日日缠住谢轻寒,仿佛他身上的一枚挂件,连谢轻寒半夜上卫生间也要挂到他背上,搞得谢轻寒啼笑皆非,说:“我上洗手间。”

      周雪睡得迷迷糊糊,搂住谢轻寒脖子,趴在他背上,闭着眼睛回答他,“我知道,又不是没看过。”

      谢轻寒被她逗得笑出一声,把她从背上捞过来,压回床上,他俯身吻她,嗓音里带点笑,“少撩我,吃不消又要哭闹。”

      周雪搂住谢轻寒回应他,两人吻一会儿才分开。她一双眼睛格外清明,望着谢轻寒说:“我何时哭闹了?”

      谢轻寒看着她笑,低声说:“真该拿个录音机把你声音录下来,叫你自己听听。”

      周雪唰地红了脸,踢了谢轻寒一脚,“你下流。”

      谢轻寒笑,摸一摸周雪的头,这才起身去洗手间。

      等谢轻寒从洗手间出来,周雪已经完全清醒了,横躺在床上,脑袋悬在床沿,长发垂到地上,等谢轻寒出来,同他扮鬼脸。
      谢轻寒被她逗笑,把她抱起来,“精神这么好?”

      周雪道:“我饿。”
      谢轻寒抱她去餐厅,打开冰箱叫她自己找吃的。
      周雪在冰箱里挑半天,最后拿了一只小蛋糕。
      但又怕长胖,只吃两个就放下勺子。

      谢轻寒一直坐沙发上看她,见她放下勺子,说:“不是饿了?”
      “吃两口就行了,大半夜吃太多太罪恶了。”

      谢轻寒在抽烟,她凑过去,“给我抽一口。”
      谢轻寒看她一眼,眼里藏住笑意,将烟给她抽一口,随后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抱起周雪回卧室睡觉。

      但回到床上,两人都已经没什么困意。
      周雪把一只脚搭在谢轻寒身上,谢轻寒的手在她大腿上轻轻地捏。周雪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轻轻地问:“谢轻寒,你幸福吗?”

      谢轻寒很低地“嗯”了一声,反问,“你呢。”
      周雪笑,说:“这些日子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谢轻寒没有告诉周雪,这些日子同样是他三十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不知多后悔,早知会这样爱周雪,当初就不该放她走。

      周雪在外人面前很高冷,平日有人同她搭讪,只将对方看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实则在谢轻寒面前是个小话痨,一整夜都在讲话,谢轻寒讲得少听得多,不知多珍惜有周雪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日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七月中旬的时候,周雪同他吵了一架,当天晚上就搬回了老宅。

      事情发生在七月十二号。
      那天是谢轻寒生父祭日,生母打来电话,希望他回去一趟。

      虽然谢轻寒为了同周雪在一起,脱离了谢家,但并不代表他对生父母有什么感情。
      尤其是他的生母,他不明白为何她生下他,又抛弃他。

      幸好他是到现在才知道真相,以他如今的阅历,已经不会刨根究底去追问原因。
      也许每个人都有她的难处,何必去追问。

      此行原本并不打算带周雪去,他去一趟天津,最多停留一天就会回家。但周雪那时已经快去事务所报到,想趁着还没有上班,多同谢轻寒在一起,一点也不想分开。

      谢轻寒又何尝想分开。
      他只是不说而已。

      次日去天津的路上,周雪感慨谢轻寒竟然和她同命运,都是被母亲抛弃的可怜娃。

      谢轻寒说:“我和你不同,我比你幸运很多,我幼时从未吃过苦。”

      周雪道:“也对。谢叔叔待你如亲生,从小就有管家佣人照顾,你是真的大少爷。”

      谢轻寒看着周雪,摸一摸她的头,“想什么呢?”

      “在想,人和人的命真是不同。”

      谢轻寒温柔地揉一揉她的脑袋,安慰她,“但你得到我。”
      周雪望住谢轻寒,一下笑了,她搂住谢轻寒脖子扑去他怀里,笑说:“是。不知多少女人想得到你,我赢了她们。”

      谢轻寒笑,低头吻她一下,“是,你最厉害。”

      司机在前面开车,已经见怪不怪,无论后面弄出什么动静,都能专心致志开车,丝毫不受影响。

      到了天津,郑女士亲自来接,身边还跟着个女孩。
      见到谢轻寒,同他介绍,“轻寒,这是阿瑶,你的妹妹。”

      谢轻寒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

      郑娉婷这时候才看向谢轻寒身边的周雪,“这是?”
      谢轻寒道:“我的未婚妻。”

      “啊。”郑娉婷有些惊讶,“你已经订婚了?”
      “是。”谢轻寒没有耐性解释。何况他与周雪订婚不订婚,她都是他的。

      出机场的路上,郑娉婷说:“我已经让家里佣人收拾出来了房间,你难得来一次,这次正好多待几天,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

      “不必了。”郑娉婷话还没有说完,谢轻寒打断她,“我们住酒店。”

      郑娉婷道:“家里有房间为何要去住酒店?”
      她停了停,伤心地看向谢轻寒,“你是否怪我当年抛弃你?轻寒,你不能怪我。我那时刚刚失去你父亲,十月怀胎不知多辛苦,人人都劝我不要这个孩子,可我执意要生下你。只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你,一看到你就想到你父亲,令我崩溃。何况我那时太年轻,我总还有我的人生要走。”

      “我并没有怪你。”谢轻寒停下来,看向郑娉婷,“我不是十几岁,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原因。”

      “那你为何不肯跟我回家?”

      “没有这个必要。”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
      郑娉婷自己也清楚,她三十年未曾去探望过谢轻寒,如今再来讲亲情的确早已经没有必要。

      她也承认,这些年她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丈夫有女儿有儿子,她过得很好,很久没想起过当年生下的孩子。
      如果不是这次公司有难需要资金,她也不会想起谢轻寒来。

      很多话不必再深入地探讨下去,只会令自己难堪。一直以来,谢轻寒都给足她面子。

      郑娉婷不再强求,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劝你。不过你明日何时去祭拜你父亲?我好派司机来接。”

      谢轻寒道:“不必这么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们自己去。”

      “也好。”郑娉婷说:“那明晚总要一起吃餐饭吧?”

      “再说。”出了机场,谢轻寒就带周雪回酒店。
      周雪倒是什么也没有问,谢轻寒回酒店洗了澡,坐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脑办公,周雪脱掉鞋子跪坐到沙发上,替谢轻寒捏捏肩膀和肩颈,还要问:“舒服吗客人?”
      谢轻寒被她逗笑,“发什么神经?”

      周雪不理他,继续问:“力道怎么样?轻点还是重点?”

      谢轻寒笑,索性丢下工作,闭上眼睛享受。
      周雪难得地很安静,给谢轻寒按一会儿,谢轻寒心疼她手软,没让她再按,将她从身后拉过来,抱她起身,去里间的卧室。

      周雪问:“做什么?”
      谢轻寒道:“睡会儿午觉。”

      周雪和谢轻寒并没有在天津停留太久,第二天早上去祭拜完谢轻寒的生父,就准备回北京。
      那时郑娉婷也在,说:“不来也来了,这次见过之后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吃顿饭再走吧。”

      郑娉婷看着谢轻寒,眼神盼望。

      一直到很久之后,谢轻寒都很后悔,当时就不该心软答应去吃那餐饭。
      如果没有去,他和周雪也不会吵架。

      可他这时候哪里知道是鸿门宴,原以为只是同郑娉婷一家吃餐饭,到了才知道是鸿门宴。
      郑娉婷算计到他身上,同来的还有与郑家有生意往来的林家。林家还带女儿来赴宴,一餐饭的时间,频频将林小姐同谢轻寒扯到一起。

      谢轻寒耐性已经告罄,最后给郑娉婷留了点脸面才没有发脾气。

      他已经借口要走,但周雪先忍不住,她微笑对住郑娉婷,“伯母,您在给你儿子牵红线前是不是应该先同我说一声,我们还没有分手呢。”她看向林小姐,“还是说,林小姐愿意做第三者?”

      林小姐脸色一白,显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林家人面上挂不住,当即就沉下脸色离开。

      郑娉婷丈夫的公司这两年因经营不善,已经濒临破产,前阵子从谢轻寒那里借到周转资金,才稍微稳住,但公司如今要发展已经非常难,必须要寻求合作。
      可圈子就那么大,谁都知道郑家现在经营不善,谁愿意同他们合作。

      直到得知林家小姐曾经在一次拍卖会上见到谢轻寒,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她才将主意打到这上面,如果林小姐同轻寒可以联姻,那家里的公司日后不仅可以同林家展开合作,又能背靠住谢氏集团,绝不会再愁发展问题。

      她把一切都想好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周雪。本就看她不顺眼,眼下被周雪搅黄了局,更加愤怒,只觉一团火在胃里燃烧,她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周雪,“你放肆!你简直毫无家教!”

      周雪直视着郑娉婷,一点不惧怕她。

      “够了。”谢轻寒拿起外套起身,冷漠地说:“这场闹剧到这里就结束吧,不要再有下一次,届时我也不会再给你们留面子。”

      周雪也站起来,跟住谢轻寒要走。

      走至门口时,听见郑娉婷说:“轻寒,你真叫我失望。我以为以你的眼光,再怎样也该娶一位大家闺秀。怎么会看上这么个野丫头?”
      她说到这里冷笑了声,看着周雪的眼神更加轻视,“还是个杀人犯的女儿。轻寒,我劝你好好想想,别被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败坏了你这么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名誉。”

      “你收声。”谢轻寒回过头,脸色非常难看。

      周雪没有回头。她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才回过头,看向郑娉婷,问一句,“你说什么?”

      郑娉婷道:“你还不知道?你母亲杀人判了八年刑。真不知你们母女俩拜的是哪位狐仙,把谢家的两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周雪走过去,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的泼到郑娉婷脸上,谢轻寒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再泼第二杯,“够了。”他低声。

      周雪眼睛通红,甩开谢轻寒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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