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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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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去朝来,乌飞兔走,花开花落之间,夏花冬雪流转,又三年正值中秋,月正圆百花齐放秋菊盛开。
山陵府有名的大商人商家的宅院里洗旧一新,老老少少齐聚花园品酒赏菊好不热闹。
“你如今有身孕,还是别喝酒了,螃蟹性凉你也少用些……”如今已年近而立留起长须的商陆看着自己如今越发美艳动人的妻子小心叮嘱道。
“好……”陈茵笑着应下放下手中的筷子,轻抚着显怀的肚子笑着看长辈和自家儿子聊起书本上的事情。
如今距离上次见到长公主一事已过去三年之久,经过三年的新帝和长公主的斗争,总算在前两个月落下帷幕,最终以新帝被废长公主扶持新帝幼子登基,如今这位小皇帝不过年仅三岁,正是懵懂小儿,不知世事的年纪。
自家那被先帝先收走的几家店铺前几日也被长公主做主退还回来,只是陈茵和长辈们商议后还是以商家名义赠送了股份给了长公主以示诚意。
此时新帝就位,长公主垂帘听政,世态总算安静下来,陈茵和丈夫也决定好好发展如今的这几样生意,不在折腾其他,又因为这几个生意如今越发兴盛又贴了皇家,商家内部便又如今坐上尚书位置的大伯做主,废除几项不赚钱的买卖,主攻陈茵和商陆手里的生意,也因此陈茵和商陆成为了商家新一任的商路当家人。
如今陈茵出去也不在被世人称呼商少夫人而是尊尊敬敬的说句陈当家,如今因陈茵和宁和郡君的行为和推动,加上长公主的幕后扶持,雍朝越来越多的女子走出家门,很多只剩了女儿的人家也不会在被人当面说是绝户门,再加上如今长公主垂帘听政,更是提出了女子入朝为官一事,只是此事还在争议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落实。
“大娘子,京里来信了。”跟在陈茵身边的紫墨突然进了园子来前回话,这位紫墨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位,因着陈茵叫着习惯,在将前面几个紫字头的丫鬟嫁出去后,提的几个延续了她们的名字。
“我看看……”陈茵笑着抬头让她把信递给丈夫,手上继续忙着掰着螃蟹。
眼瞅着螃蟹都剥好了丈夫还是没什么动静,陈茵抬头看去,才发现丈夫脸色奇怪,忙开口问道:“怎么了?信上怎么说?”
“一品护国将军去了……”商陆眼神发愣喃喃说道。
“什么!?”陈茵愣了下转后便反应过来,表姐的女军征战数年后大败敌军,将国境线推进数百里,后来便被封为一品护国将军,“你说什么!?”
“信是长公主送来的,她说镇北将军回京路上被人刺杀,如今已被扶灵进京了……”商陆此时也反映过来,唯恐妻子悲伤过度伤了身,忙又开口安慰道,“四娘,你缓口气,事已至此你着急也无用。”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难以接受。”陈茵听着丈夫说的深吸了几口气总算觉得刚刚有些刺痛的肚子好受了些,才对丈夫说道,“我想进京祭拜……”
“这……”商陆面带迟疑的看着陈茵的肚子,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陈茵如今都七八月了,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后悔莫及。
“我一定要去!”陈茵面带坚定的看着丈夫,反手握住对方扶着自己的手腕。
“这……”商陆心中越发动荡,他知道妻子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自从和宁和郡君通信至今二人从未见过面,即便是几次有见面的机会也因各种事情错过,后来宁和郡君前往边境创立女军至此十多年更是只有书信往来,“我去和长辈们说。”
实在不忍心妻子带着遗憾的商陆还是点头应下,随后前往长辈们的位置将此事告知长辈,长辈们更是不同意,只是经过商陆的百般劝说还是同意下来。
次日一早,陈茵便携带着简单的行李在丈夫的陪伴下一路奔波前往京城。
而此时的京城因为宁和郡君的刺杀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闹得朝廷众员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长公主更是借此事杀了不少反对她的官员。
经过数日奔波,陈茵等人总算到了京城,不等歇息陈茵便和丈夫简单梳洗歇息后前往将军府拜祭,此时将军府布满白练,门前络绎不绝的人前来拜祭,不仅受其之恩女子,女学生,更有一些敬佩她的学子军人也前来拜祭。
陈茵看着从未见过只在书信中听宁和郡君说过的她的父母此时满头白发情不得自己:“侯爷,夫人,我与将军神交已久特来祭拜。”
“你便是她书信中常说的陈当家吧,谢谢你。”侯夫人看着陈茵身怀六甲一身奔波疲倦的神态,心知对方一路赶来不曾歇息不免有些心怀感慨不枉自家女儿一心念着她。
“表姐……未曾想你我之间第一次相见却也是最后一次”陈茵看着灵堂,心中不免泪洒双襟,她一直知道战场无情,表姐会马革裹尸还,可从未想过对方会死在宵小之手。
“这是宁和去前给你留的一封信,本该说是到了京城后让人给你送去,如今……”侯夫人想起什么似的嘱咐下人拿了一封信递给陈茵。
陈茵双手接过后,揣到怀里与侯夫人等人又聊了几句才被对方劝到后堂休息,陈茵考虑片刻后还是拒绝,如今她身怀六甲按照习俗本不该上门祭奠,只是她与表姐关系不同才贸然上门,此时更不好再三叨扰,以免引人口舌,见陈茵再三推辞侯夫人心知对方顾忌只得松口安排人送陈茵夫妇离开。
到了客栈陈茵刚坐下喝了口水便想起了那封信,打开后才发现里面只是一些闲言碎语和邀请陈茵进京一句的话,只是陈茵看了片刻眉头紧皱一脸迟疑,见丈夫端着饭菜上来后才将信递了过去,将暗语用水在桌子上写下。
商陆看到暗语面带惊讶,那暗语竟是‘小心长公主,别来京城。’,夫妇二人面面相觑只觉汗毛乍起细思恐极,商陆不等妻子开口便直言道:“四娘,如今祭奠已成,你我不如立刻离京如何?”
“嗯!”陈茵此时已觉自己行为鲁莽思虑不周,哪里还有其他情绪,连连点头同意。
见妻子同意,商陆忙出门去安排船只马车,陈茵在房间了拿着书信陈茵再三还是没有将其毁去,侯夫人不知情大庭广众之下将信件教给她,若是自己毁去怕是更说不清楚,反正她和宁和郡君的暗语只有二人知道。
只是久候再三还是不见丈夫回来,陈茵坐立不安等了又等,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开门去看,只是还不等她开门便见客门打开,一个身着华贵宫装带着带到御卫女官的女子走了进来。
“陈当家来京城了怎么没来见本宫呢?”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权倾朝野的长公主。
“民妇见过摄政长公主千岁。”陈茵忙扶着肚子施礼,随后又笑着解释道,“民妇身份低微不敢扰了公主,再者如今民妇快生了家里也不放心再三答应了长辈拜祭后便速速回家,长辈们这才放民妇进京。”
“你这是第二个孩子?”长公主低头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似乎不经意的问了句,“若是女儿不若舍了给本宫了?”
“小女身份低微,民妇夫妇二人资质愚钝,想来生的孩子也不大聪慧,怕是伺候不好公主。”陈茵心里咯噔一下,忙开口推拒。
眼瞅着陈茵满头冷汗,长公主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你可不愚钝,当初那个晒盐的法子可是帮了本宫大忙。”
“民妇拙见,能帮到长公主是民妇的福气。”陈茵只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心中是自己太过紧张,只能暗自深吸几口气缓解。
“行了,陈氏本宫也不与你玩笑,有些事本宫知道本宫不在意,但有些事本宫很在意……”说吧,长公主看着陈茵只看的陈茵脑门儿冒冷汗,才站起来离开。
等她离开后商陆赶忙冲进房间,只见陈茵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直冒冷汗:“四娘,四娘,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缓缓气我缓缓气,不要叫大夫。”陈茵再三叮嘱了两声,被丈夫搀到床上卧下才昏昏沉沉睡去。
“四娘,真的要放弃这些吗?”商陆拿着一件披风披到坐在船窗前的陈茵身上。
“算了,舍财保平安吧。”陈茵看了眼丈夫倚在对方怀里感慨道。
“可惜你和郡君一番心血了……”商陆也看向窗外深叹口气。
那日见过长公主后,陈茵便将所有在京城的店铺转交给长公主私下派来的人,又等了半个月将全国所有和美甲工坊店铺,技术学院相关的资料上交后,才被长公主的人放行,放行前她特意前去京城的学院去看了一眼,直到看到了那个新来的院长才深叹口气离开。
“倒也不算可惜,种子已经种下了,就她们自己争不争气了。”陈茵想着京里看到的一些景象感慨道。
“四娘的意思是……”商陆听罢有些奇怪道。
“世道要乱了……”陈茵眼睛看向江面,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战火纷飞。
“应该不会吧……”商陆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只是有些迟疑。
“长公主虽已经明白了女子的能量,明白若是女子走出家门会意味着什么,只是她到底被能力身份限制,心太急了,怕是未来不会如她所愿,后来者有了长公主的教训只怕是对女子的压迫更甚。”
“这几年怕是她还能镇压,你我以后再不入京吧,做个小小富家翁吧。”商陆想到自己陪妻子看到的和自己对长公主的了解,心知那位不是什么会记恩的人。
“好呀,富家翁好呀,我们到时候开家美甲店,我当美甲师,你写书如何?”陈茵也不由随着丈夫的话畅想起未来。
至于那被遥遥甩在身后的京城,那复杂又血腥的朝政,那厚重压抑的女子未来之路将无法在干扰他们的心,也不会在影响到抛下一切表决心的他们……
而这时的皇宫里,已经做好登基准备的长公主也得到了二人的消息。
“殿下,那陈氏和她丈夫要不要……”身边一直候着的女卫试探的问了句。
“不必,她到底是宁和一直护着的人,既然有了决定便随她吧,我想这也是宁和想看到的。”长公主放下手中的信件看了眼女卫轻声说了句,随后还不忘交代一声,“你们派两个人护着他们夫妇,别让不长眼的找上门去。”
“是。”女卫听后松了口气应下退去。
长公主看着窗外已见黄叶的树木,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清风而至吹起桌面的信件,只见那上面竟是宁和郡君的笔记,而上面的文字若是陈茵在怕是要大吃一惊。
‘安宁,我想让你做个戏……’
而后面的文字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被清风吹皱的洗笔池的水污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