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澄澈如初》寻染

8、第8章 板报

　　经历了一天的周末休整，云城一中的同学们于周日早上坐上私家车，或者采用步行的方式，前往云城一中。
　　刚到高一三班的教室门口，夏之初就看到了同桌韩澄。

　　韩澄是学生会的秘书长，常常有着重要的任务在身，所以来得比较早。
　　此时韩澄却挡在教室的门口，高大的身材仿佛跟门框一样高。
　　他的脸上却没有往日的笑容，显得有些紧张。

　　夏之初：“你挡在这干嘛？让我进去。”
　　韩澄这个时候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深呼吸，稳住情绪，走进教室。”

　　“？？？”
　　夏之初不明所以。

　　“你要修仙啊？快让我进去。”
　　“你等等。”韩澄连忙伸手拦住夏之初：“你要答应我，你进去之后不要大发雷霆，暴跳如雷，我就让你进去。”

　　夏之初快懵了。
　　这韩澄怎么这么幼稚，一大早又搞什么恶作剧？
　　还大发雷霆，暴跳如雷？
　　我是雷神啊？

　　“别闹了。”
　　放到以前夏之初绝对得骂韩澄两句，可是今天早晨夏之初的心情极好，她并没有和韩澄计较这些。
　　她推开韩澄的胳膊，走进教室。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呆滞了，几乎就在瞬间，不低的温度宛如一股寒流，将她脸上的笑容凝固。

　　上周五开完班会，韩澄的关键一票使夏之初的板报胜出。这周就是全年级的板报评选了，校领导要来各个班级来参观板报。
　　江琳老师带着几个男生，将废弃美术教室的黑板搬了过来，和班级的后黑板调换了一下。
　　全校的黑板都是一个供应商，型号相同，而且都是挂在墙上，所以更换起来特别的容易。
　　前几天进了一种外面是黑板里面是电视的黑板，才将这种黑板作为教学的主黑板。

　　此时班级的后黑板上，一片空白，夏之初花了四天画的内容不翼而飞，还有一些夏之初画画后留下的痕迹。

　　夏之初的脸色，顷刻变得煞白。
　　“这是谁干的？谁这么缺德？”
　　夏之初还未发作，旁边的余阳阳先大发雷霆，暴跳如雷了。

　　夏之初来的时候，教室里还只有她，余阳阳，韩澄三个人，后来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一群同学围着可怜的黑板报。

　　周一在后面小声安慰着夏之初：“没事，初妹，我们澄哥计算机技术那么高超，绝对分分钟帮你查出来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颜皓：“没错，等我们知道了这是谁干得，我们兄弟俩打得他连他妈都不认识！”
　　颜皓举起拳头，将没多少肉的胸膛拍的劈里啪啦响。

　　夏之初不说话。
　　她感觉鼻子很酸，眼睛也涩涩的。一不小心在全班同学面前失控了，那她可就要荣升高一三班第一个哭鼻子的人了。
　　那可真就社死了。

　　同学来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江琳老师抱着一堆作业本进来了。
　　“你们干嘛呢，都围着板报干什么？”
　　“江老师，夏之初画得板报被人毁了，擦得一点不剩！”

　　江琳老师的脑子里也是嗡的一声。
　　选个宣传委员，画个板报，怎么会发生多事？
　　她手中的作业本险些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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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的全天都是自习课，第一节自习课由江琳老师看班。

　　“这节课，我将抽出一些时间，来解决一点事情。”
　　“我们班的宣传委员，夏之初，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辛辛苦苦画出的板报，替我们三班参加年级板报评选的板报，现在被毁了。”
　　“如果是我们班自己的同学干的，请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我不确定同学们会不会原谅你，但是如果你承担错误，我不会批评你。”

　　“如果不是我们班的同学干的而是外部成员干的，我也会用我们自己的手段去进行维权。当然如果最后查出来是我们自己人干的，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根据江琳老师的眼光，这件事情，有90%的可能就是自己人干的。

　　“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道理。一个人学习差不要紧，但是如果他的心是脏的，那么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差。”
　　“犯了错不可怕，知错就该，诚恳道歉，总比藏着掖着不说好。”

　　见台下鸦雀无声，江琳老师的心里也不禁起了疑。
　　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是外部成员干的？

　　“我也不为难你，是谁干得，课下主动来找我，然后写一份道歉书给当事人，然后就看当事人原不原谅你了。上自习。”
　　江琳老师坐下开始批作业。

　　沉重的气氛，让本就紧张的氛围变得更加紧张。
　　夏之初的思绪不禁会想起刚才进班时，韩澄的奇怪表现。
　　紧张的动作，躲闪的眼神。
　　莫非……

　　夏之初从草稿本上撕下一张纸条，团成纸团，在上面写了什么，扔到韩澄的桌子上。
　　上面写着：“是你干的吗？”
　　韩澄又将纸团团了回去，没有回信。

　　夏之初不甘心，又撕下一张纸条。
　　“如果是你干的不要紧，我可以原谅你，也不会告诉别人。”
　　韩澄又将纸团团起。

　　新的纸团又来。
　　“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把你打进了医务室，然后存心报复我？”
　　没有回信。

　　夏之初在草稿本翻开新的一页。
　　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纸团飞了过来。
　　展开看，是韩澄那很好辨认的俊秀字体。

　　“不是我，但是我不方便说是谁。你如果想知道，中午下了课和我一起去校外，别叫上别人。”
　　紧接着韩澄又来一张。
　　“余阳阳郑念她们也别叫上，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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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后，迎来了同学们的午间放风时间。

　　韩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课本：“走吧。”
　　夏之初点头。

　　“哎！”余阳阳拉住夏之初，“干嘛去呀，不一起吃饭吗？”
　　“我和韩澄有一些事，你和郑念赵小晓先吃，不用等我。”

　　余阳阳看着夏之初和韩澄离开教室的身影，一脸狐疑。
　　“重色轻友，哼！”

　　韩澄的腿很长，甩开双腿走路很快，夏之初跟得有些着急。
　　“你走那么快干嘛，咱们去哪？”
　　“网吧！”
　　“网吧？这要是被校外的巡查主任抓住了，那就是个通报批评。况且你走那么快也没用，该抓住还是抓。”

　　“我走得快不是为了躲教导主任。”
　　“那你是为了……？”
　　夏之初心想韩澄今天怎么这么高冷。

　　韩澄飞快地拐进了旁边的一家糖果屋。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包装精美的棒棒糖。
　　“咱们学校小吃街的尽头新开了一家糖果屋。里面的糖基本都是进口，价格还实惠，每天就供应那么点棒棒糖，来晚了蓝莓味就没了。”
　　夏之初：“……”

　　合着少年，你这大步流星的，就为了抢一个蓝莓味棒棒糖？
　　不对，是两个。
　　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救火！

　　夏之初刚才的想法顿时被销毁。
　　是什么让我有了韩澄高冷的错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幼稚鬼还是幼稚鬼。

　　韩澄一看就是“惯犯”。他熟练地撕开包装纸，将糖叼在嘴里。
　　然后将棒棒糖送到夏之初面前。

　　“我就不要了。”夏之初现在着急去找毁她板报的真凶，没什么心情吃糖，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我撕不开。”

　　“掐我的时候劲挺大的，连个糖纸都撕不开。”韩澄熟练撕开糖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韩澄走进两步，垂眸看她。
　　“张嘴。”

　　夏之初一怔。
　　中午的时候是有风的，夏之初扎头发的绳子脱落了几分，上面的头发也就有些散落。
　　风一吹，夏之初的头发挡住了她的正脸，头发一个劲地往夏之初的脸上飘。
　　韩澄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了夏之初的头发。

　　“你干嘛？”
　　夏之初张口说话，韩澄趁机将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就算再着急查凶手，也先吃点东西，低血糖发作有你好受的。”
　　韩澄含着棒棒糖，却丝毫不影响他说话的清晰程度。

　　夏之初跟在韩澄的后面，有些疑惑。
　　“他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

　　网吧的老板叫王柯翔，高二的学生都已经和他混的很熟了，亲切地称呼其为“王哥”“翔哥”“阿翔”。
　　韩澄是少有的高一就能和网吧老板混熟的人。
　　夏之初很疑惑。韩澄好像人脉特别广，整个学校上到学生会副会长秦韵，下到网吧老板王柯翔，好像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王老板很热情，看到韩澄身后的女生自然也就觉得新鲜：“澄哥，今儿带女朋友来？”
　　“你想多了，这是我同桌。”
　　“你们这是来……”
　　“破案！”
　　“请便，请便。”王老板甚至站起身来，“第三排第一个空位给你了，不用交钱了，都是老熟人。”
　　“那就……谢谢王哥了。”

　　韩澄先前往空位。
　　王老板拉住夏之初：“小姑娘，你不知道，澄哥这小子可厉害，当时暑假的时候他过来和你们学生会开会，空余时间来给我修电脑赚钱。”
　　“这么厉害？”
　　夏之初惊了。

　　表面看上去幼稚，可是学习又好，又会篮球，还有商业头脑，被人还在为学习所困，这货已经开始挣钱了！
　　“那当然，总之，这小子，不简单！”

　　韩澄这个时候已经将电脑开机了，他站起身来：“王哥，你们别聊了，我们赶时间！”
　　“好嘞，你们忙！”

　　王老板满面红光地坐下，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中午的网吧里人并不多，有几个隔壁职校的学生在抽烟打游戏。
　　网吧显得比以往安静。

　　韩澄坐在电脑前，电脑上是一片黑幕，随着韩澄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仿佛在跳跃着一段优美的舞蹈，黑幕上一串串复杂的代码随之弹出。

　　夏之初拉过来旁边桌子下面的椅子坐在韩澄的旁边，目瞪口呆。
　　她之前在电影上看到过黑客敲键盘的场景，炫酷而又拉风。
　　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小小的网吧里，亲眼看见了“黑客”敲代码。
　　不愧是韩澄，大神就是大神。

　　一段复杂的码字，随着韩澄按下回车键结束。
　　一段不太清楚的录像浮现出来。

　　韩澄指了指电脑屏幕。
　　“这是昨天晚上咱们教室所在楼层走廊的监控录像。”
　　韩澄又补充道：“教室里没有监控，要是有的话我一块就给你调出来了。”

　　夏之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太清楚的画面安静了一段时间，紧接着一个女生的身影从走廊的尽头拐了出来。
　　女生的脚步很慢，在模糊的画面中显得有些鬼祟。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不忘把门关上。
　　一分多钟之后，女生打开门走了出来。

　　韩澄解释：“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很紧张，进了教室只花了一分钟就出来了。一个人拿起板擦走到教室后面将黑板仔仔细细擦干净大概需要两分钟，而她只花了一分多钟，这正好解释了黑板上为什么还有痕迹的原因。”

　　“这个女生是谁啊？”

　　“光凭这段模糊的视频你可能看不清面孔，但是可以仔细观察一些细节。我观察了一下楼梯间的录像，这个人虽然动作紧张，但是在行动上却没有一点的犹豫，直接选定我们的楼层，拐进我们的班级，可见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班的内部成员。”

　　紧接着韩澄将画面放大，只留下女生的脸。
　　“远看看不清脸，但是细看就能看清一些细节，这个女生戴着圆框眼镜。而在咱们班，戴着圆框眼镜的女生，只有一个……”

　　夏之初的思绪回到了开学那天，一个女生突然站起，毅然决然地说：“老师，我有异议！”
　　一张面孔骤然浮现在夏之初的面前。
　　“杨文钰？”夏之初猜到了。
　　韩澄不做回答，既没点头又没摇头。

　　“还有……”
　　韩澄握着鼠标，画面下移，聚焦到了女生单肩背着的包。

　　“这个包，她上学不背，只有出去玩的时候才会背，根据这一点就可以完全确定她的身份了。”
　　“你怎么对杨文钰那么熟悉？”
　　“这个……我们以前认识。”
　　“哦。”
　　“这就是你不方便告诉我的原因？”
　　“嗯。”

　　夏之初沉默了。
　　本来以为查到凶手，她会很愤怒，可是现在的心里却很平静，波澜不惊。

　　“韩澄，那个……对不起。”

　　韩澄轻声笑了。
　　“你道歉干什么？”

　　“耽误你的时间帮我查监控，还有，在杨文钰的事情上让你为难了……”
　　“没事，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监控的。主要我也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毕竟这也是我们三班的黑板报，代表着我们三班的荣耀。”

　　韩澄起身，将电脑关机，然后把椅子推回桌子底下。

　　“王哥，我们走了啊。”
　　“诶！欢迎下次光临。”
　　韩澄和夏之初走在回学校的街上。

　　夏之初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步伐也有了些蹦蹦跳跳的架势。
　　“韩澄，看不出来你电脑玩的那么厉害，学校监控说破解就破解了。”
　　“我从小就学编程。”

　　韩澄看着悠哉悠哉的夏之初，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夏之初，每次掐他都掐得他痛不欲生，开学那天甚至举着拖把追打了他半个操场。
　　他不想把杨文钰是凶手告诉夏之初，就是因为杨文钰好歹也算他半个朋友，她怕夏之初一个暴走去把杨文钰揍一顿。

　　“你不生气吗？刚才去网吧查凶手的时候看你比谁都着急。”
　　“着急是因为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我害怕到时候真相查出来了，是你干的。”
　　“……”

　　韩澄心中大叫冤枉。

　　“我辛辛苦苦帮你查监控，你怀疑我？！”
　　“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看你紧张的样子，不难不怀疑啊。”
　　“我那时怕你情绪失控，迁怒到我。”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韩澄不禁回想到报道那天……
　　夏之初高举拖把，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
　　“是什么是，我温柔又善良。”
　　“……”

　　真·温柔又善良。
　　不得不说她对别人都挺温柔的。
　　就是对我……

　　韩澄没敢继续往下说，搞不好夏之初再往他胳膊上掐一下。
　　那感觉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把了。

　　“你为什么不想查出来是我？”
　　“杨文钰毁我板报有情可原，毕竟宣传委员之位我把她比下去了。但是你……你也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高中同学。”
　　“那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干的呢？”

　　夏之初转头看他，眼底有着一分笑意。
　　“如果是你干的，今天就是学生会会长亲自来，我也要你半条命。”
　　“……”

　　韩澄心底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全身不寒而栗。

　　到了校门口。
　　“夏之初。”
　　韩澄突然叫住了她。

　　“干嘛？”
　　“我辛辛苦苦地帮你查监控，你却冤枉好人……”
　　“这是对你的惩罚。”

　　韩澄微微偏了偏脑袋，然后伸手，揪了一下夏之初绑在脑后的头发。
　　趁夏之初还没反应过来，韩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跑开。
　　夏之初怔在原地。

　　什么情况？
　　你上周在医务室揪我头发，我没说你什么。
　　你今天又来一次。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夏之初追上。
　　“韩澄，你给我站住！谁让你揪我头发了？”

　　两个人在校园里你追我赶，回到了教室。
　　余阳阳、郑念、赵小晓、周一、颜皓五个人正围着夏之初和韩澄的桌子写写画画。

　　“哎，你们回来了？”余阳阳迎了上来。
　　“嗯。”夏之初回应。

　　韩澄没说话，他正低着头用手揉搓着胳膊上的掐痕。
　　这夏之初……下手真狠！
　　疼死我了！

　　周一和颜皓也在教室。

　　周一：“澄哥，你胳膊怎么了？”
　　韩澄：“被猫挠了。”
　　颜皓：“被猫挠了？那不能小觑，现在狂犬病那么严重，得赶紧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啊！”
　　“不要紧，这猫挠我好几次了。”
　　夏之初：“？？？”

　　好家伙，你搁这指桑骂槐骂谁呢？
　　秦二世胡亥都没你厉害。
　　胡亥指鹿为马，你指人为猫。

　　颜皓：“那猫在哪呢？看我和周一不去收拾它！”
　　韩澄：“不必了，你是耗子，猫天克你。还有，我已经惩罚过它了。”
　　周一：“怎么惩罚的？”
　　“我揪了它的毛。”
　　夏之初：“……”

　　大哥你好歹也是个学神，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因果关系。是因为你揪了我头发，我才挠……我才掐了你。

　　“干得漂亮！”颜皓竖起大拇指，“猫的毛你都敢揪，不愧是我澄哥。”
　　“你们在写什么呢？”夏之初问。

　　余阳阳：“我们寻思你的板报被无耻小人毁了，但是明天就是年级板报评比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周一说每个人多拿几张便利贴，然后往便利贴上写一些励志的句子，最后你即兴在黑板上画一些速写。咱们的板报就成了。”

　　郑念：“对对对，我觉得之初你可以画一颗大树，然后把这些便利贴一张张贴到树枝上。”
　　赵小晓：“这样就像树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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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班板报的主题是“新学期，新气象”。夏之初用艺术字在黑板的最上方写下了这六个大字，然后用白色的粉笔画了一棵大树，和深绿色的黑板形成反差。最后再在还黑板的边框画上一些装饰，被毁的板报就被重做好了。

　　虽说丧失了先前板报的精美，但是由于是几个同学合力完成的，却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可惜的是，三班的板报并没有在板报评选中入围年级前三。
　　不过据余阳阳和郑念的可靠消息，三班的板报，是年级第四。

　　语文课上，江琳老师在讲课之前又说了一件事情。
　　“同学们，板报被毁的同学来找我认错了，但是念在是初犯，我也就不说出她的名字了。下课之后，希望你能去找夏之初同学道个歉。毕竟大家都是同学，还要在一起同窗三年，关系搞得太僵并不好。”

　　江琳老师转过身去开始写板书。
　　课堂又恢复了一开始活跃的气氛。

　　夏之初侧过头，对韩澄微微一笑，小声说：“谢谢。”
　　韩澄也笑了。

　　不管怎么说，没再掐我就行。
　　这个夏之初下手可疼了，前两天掐我那一下，现在想想还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