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澄澈如初》寻染

15、第15章 补习

　　他走到一旁，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新口罩，递给夏之初：“自己戴上。”
　　紧接着又说：“不戴也行，戴上保险点。”
　　夏之初看着他，不明所以地接过韩澄手里的口罩，戴上。

　　韩澄笑了一下，然后从墙上的挂勾上取下一件白大褂，哗的一声穿在身上。
　　再回到桌前，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

　　少年身材修长，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确实有点清冷的气质，和往日在夏之初心目中幼稚的形象迥然不同。
　　韩澄看了眼夏之初：“离远点。”
　　夏之初怂怂地退后两步。

　　韩澄取出钥匙，打开铁柜，取出容量瓶、两小瓶夏之初说不出名字来的溶液、一小瓶夏之初叫不上号的粉末。
　　韩澄从左到右指了一遍：“35％的过氧化氢溶液，饱和碘化钾溶液，C15H1106。”

　　夏之初听得一脸懵逼。
　　然后弱弱地说了句：“韩老师，咱能不能……说人话？”

　　“双氧水，洗涤剂，色素。”
　　“哦。”

　　韩澄打开容量瓶，将三瓶溶液分别拿起。
　　紧接着一顿熟练的操作。
　　然后静待了一会，一声轻微的声响，容量瓶中的反应物反应到达剧烈点，一道粉红色的泡沫从容量瓶的瓶口喷涌而出，在半空中迅速凝结成了一团粉色的云朵。

　　夏之初不由轻轻惊呼了一声。
　　粉色的云团轻轻晃动，在半空中轻轻摇曳。

　　韩澄弯唇：“什么现象？”
　　夏之初：“好……好大的一堆泡沫……”
　　“……用化学语言表述。”
　　“放出气体……？”
　　“没错。放出的气体为氢气和氧气，原理是饱和碘化钾溶液作催化剂加速过氧化氢的分解，放出氢气和氧气。这是它们的反应方程式。”

　　韩澄转身，拿起白板笔，在白板上写下反应方程式。
　　过氧化氢易分解这个原理初中就学到过，夏之初还是能听懂的。

　　“虽然不在考纲范围内，但也是化学思想的一种很好的体现。”
　　韩澄摘下手套和口罩，从那朵粉色云彩下面走向夏之初。

　　他笑着说：“同桌，上课地点有了，上课时间有了，这里面有桌子有黑板，上课的乐趣你刚才也看到了。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管饭吗？”
　　“别想了，你都这样了，还不想想减肥。”
　　夏之初：“你个直男不知道讨论女生的体重是大忌吗？”

　　……

　　晚上六点半左右，夏之初和韩澄老师一天的补习结束。
　　夏之初坐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小沙发上，揉了揉眼睛。一天下来超强的知识强度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得不说，好球员不一定是个好教练。
　　虽然在各个学科上，韩澄都可以说的上是精通，但是一当起老师来，一些韩澄认为简单的地方就直接给带过了。
　　因为在韩澄大神看来，这些题都没有讲的必要！

　　所以每次夏之初把他叫停，韩澄就会恨铁不成钢地说：“这都不知道，上课听什么去了？”
　　但还会转身不厌其烦地讲起来。

　　夏之初很委屈，我要是上课认真听讲了，我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到处找老师吗？

　　但是韩澄的优势在于，他的手里有一大堆他根据竞赛奥数之类的各种题目自创的解题方法和公式，解起题目来快速又简洁，还不会丢分。
　　韩澄郑重地说：“韩氏方法，未经允许，禁止外传。”
　　“知道啦知道啦。”夏之初现在很累，不过尝到了韩澄方法解题的甜头，她的内心也很欣喜。

　　韩澄随手拿过一张小卷：“把这几个函数题做了。”
　　夏之初十分痛苦：“我饿了！”

　　韩澄低头玩弄起他的一个小瓶子，脸上挂着戏谑的笑：“为了不让江老师离开我们，你饿一会怎么了？自己打下的赌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夏之初揉着脑袋，接过卷子。
　　果然这韩澄当起老师来，气质都变了。
　　夏之初心想好歹也是好不容易把韩澄请过来给自己补习的，要是直接上手掐人家，把人家赶走了，自己这成绩想要再提升可就难了。

　　她强打起精神来，拔开中性笔的笔帽，开始写起来解题过程。
　　写完了，递给韩澄。

　　韩澄接过，然后放到桌子上，拿着红笔认认真真地批改。
　　嘴里念念有词：“又是我最喜欢的给同桌挑错的环节……”

　　夏之初：“……韩老师，晚上吃什么？”
　　“红烧牛肉，香辣牛肉，老坛酸菜，鲜虾鱼板……”
　　夏之初听得两眼发光。
　　“……面。”

　　夏之初：“……”
　　“中午就吃的红烧牛肉方便面！”

　　夏之初实在是没想到，韩澄这小窝竟然还有方便面，就在书架的最底下。
　　她一开始都没注意。

　　“那就换个别的……”韩澄回头看了眼书架的最底下，“哦，除了红烧牛肉也只能吃鲜虾鱼板了，那就吃鲜虾鱼板吧，存货有点不足，我哪天再进一点。”
　　“……”

　　夏之初从沙发上起来，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和韩澄面对面。
　　她双手放在桌子上，把下巴抵在手背上，从下往上看着韩澄。

　　“韩老师。”
　　韩澄批着卷子，压根没抬眼看她：“嗯？”
　　“晚上能不能出去吃点好吃的？”
　　韩澄随手抽出一张化学卷子，递给她：“这一张做全对，我就答应你。”

　　“呃……”
　　夏之初看了眼，感觉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你这是……”
　　“高二竞赛题。”
　　“……”

　　竞赛题我就不说了，还是高二的！
　　“拿走拿走。”夏之初把卷子还给他，“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海边的饭店物价巨高，你有钱？”
　　“嗯嗯。”夏之初使劲点头，“我请客。”
　　“错两个，回家之后自己改了，明天早上给我看。”韩澄把卷子递给她，按下红笔，然后站起来，“收拾书包吧。”

　　“干嘛呀？”
　　“吃饭。你不是要请客吗？”
　　韩澄看起来心情极好，迅速收拾书包。
　　夏之初：“？？？”

　　韩澄和夏之初随便挑了一家饭店，点了两份黄焖鸡米饭。
　　夏之初大快朵颐，风卷残云。

　　付款的时候夏之初直接傻了眼。
　　韩澄刚才其实告诉过她海边的饭店物价高的，可她也没想到海边的饭店能贵到这么离谱。
　　好家伙外面15块钱一份的黄焖鸡米饭，你这卖三十。
　　你怎么不去抢劫呢？

　　夏之初从书包里拿出来哈喽kity的粉色钱包拉开看看，两张黄色毛爷爷，一张绿色毛爷爷，一共五十块钱。
　　前两天因为在网上买了个新画板，手机里也只剩2.68了。

　　她觉得和同学出去补个课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如果要吃饭的话五十也足够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饭店两份黄焖鸡米饭卖六十。
　　老板，咱把灯打开吧，太黑了。

　　“小姑娘，是不是钱没带够？”饭店老板看着夏之初一脸的窘样也笑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
　　韩澄早就在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同桌，你刚才说要请客那股豪迈气势呢？”
　　韩澄丝毫不留情：“早跟你说了海边物价高，你就不听，现在好了吧？”

　　夏之初：“……”
　　夏之初早就在心里把韩澄骂了百八十遍了，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与禽兽何异？

　　终于韩澄笑够了，掏出手机：“老板，我付。”
　　韩澄打开手机，支付宝付款六十元。
　　夏之初满脸通红。

　　她只感觉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在学校的书店里……

　　“还愣着干嘛，等着剩下的十块钱过来啊？”
　　“哦。”
　　夏之初背起书包，和韩澄一起走出了饭店。

　　她从粉红色钱包里拿出来仅有的五十块钱，递给韩澄：“韩澄，先还你五十块钱，剩下的十块钱明天还你。”
　　“不用了。”
　　韩澄脸上笑意未退，伸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夏之初的额头：“这次就当给你长长记性，以后记住了，去吃饭或者买东西之前，先把价格看明白了。”

　　“不行。”
　　夏之初又把钱递出去几分：“欠你的钱我就一定要还，原则问题。”

　　“哎呀，这么有原则。”
　　“那是。上次我去书店买书，那个男生帮我垫了五块钱，我也回宿舍拿钱还他了。”
　　韩澄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怎么了？”
　　韩澄伸出手指，从夏之初手中拿过一张黄色毛爷爷和一张绿色毛爷爷。
　　“AA，一人三十，现在行了吧？”韩澄没好气地说，“上车。”

　　“韩澄同学，你家在哪呀？”
　　“东区。”
　　“那就不用麻烦你把我再送回北区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就行。”
　　“我没事的晚上就会骑自行车满城市跑，送你只是顺便。上车。”
　　“哦。”
　　夏之初坐上自行车后座。

　　韩澄：“虽然你会干的事不多，脑子笨，有时候还挺烦人，但你这张脸招来歹徒还是有可能的。”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韩澄差点把自行车开到旁边的臭水沟里。
　　他用力踩了踩踏板，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人家给你垫五块钱记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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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夏之初乘坐公交车来到学校。

　　夏之初感觉初中和高中有很大的不同。初中对作业的要求还是很硬性的，当天作业未完成就会有一些相应的惩罚。
　　可是上了高中，对于作业的要求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学校的态度就是你能写就写，不能写拉倒，反正老师上课讲，跟不上进度你受苦不关老师的事。
　　但是一中的学习氛围还是很强的，学生们基本都会按时完成作业。

　　韩澄给夏之初了一个大胆而又风险极大的成绩突击方法——文科上课认真听讲，课下认真完成作业。理科因为夏之初的基础实在太差，所以课上课下就写韩澄留的题目。
　　夏之初个子较高，坐在最后一排，老师也看不见她在干嘛。

　　夏之初走进班里，将韩澄给她的函数专项练习题放在他桌子上：“蓝笔是我改的。”
　　韩澄拿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嗯，不错，过程整洁，结果正确，堪称完美。”
　　夏之初接过来：“谢谢韩老师。”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播音员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声音响遍全校。

　　“本周五晚上，我校高一学生夏之初、韩澄、周一、颜皓、李嘉豪、陈铭阳、张辰轩七人，协助警方剿灭了我市北区的一个小型传销组织，市政府特此向我们学校发来贺喜与锦旗，让人我们为这七名勇敢善良，不畏邪恶的少年鼓掌。”

　　广播声音落下，教室、厕所、食堂、走廊……校园的每一个地方都响起了轰鸣的掌声。
　　余阳阳也很激动：“小初初，你们周五去干大事怎么不叫上我啊？”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传销组织，我也很无辜啊。”

　　夏之初听着轰鸣的掌声，心想这些荣誉是我挨了一巴掌换的啊！
　　不过对面好像更惨，每一个都挂了彩。

　　广播的声音还在作响：“另外，近年来打着补课的名号实行诈骗、传销的非法组织比之先前较为猖獗，请同学们格外谨慎，我们学校的夏之初同学就上当了。”
　　班级里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

　　夏之初：“……”
　　我那两千块钱被退回来了好不好？

　　这个事情一出，本就拥有着光辉色彩的韩澄大神更加出名了，身边的迷妹也更多了。

　　周一颜皓，还有七班的李嘉豪、陈铭阳、张辰轩也随之一起出名了。
　　当时韩澄带人赶过来，带的也不全是本校人，剩下还有一些外校的，反正一起打篮球的熟人韩澄都给带过来了。

　　最出名的应该是夏之初，同学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协助警方一起剿灭传销组织的经过，但毕竟夏之初是他们几个人里面唯一的女生，也就给她添加了几分色彩。
　　大家又一听说夏之初是话剧社的社长，于是话剧社的门口，又多了几个慕名而来的……

　　星期一升旗仪式上，夏之初七人上台领了政府发来的锦旗。红色的锦旗上写着金黄色的几个大字：“惩恶扬善，见义勇为。”
　　确实挺勇的。
　　夏之初现在脑子里还会想象着当时韩澄冲进来，给那几个搞传销的咣咣一顿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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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次同学们自己组织的篮球比赛。比赛时间是星期四下午放风时间，比赛双方是三班和二班。
　　二班队队长许宸翊，三班队队长韩澄。
　　因为比赛双方都是篮球校队队员，所以旁边围观了许多同学。

　　场下余阳阳激动地拉着旁边的夏之初：“看，那个就是许宸翊。”
　　“哪个？”
　　“那个那个，二班队的队长。”
　　夏之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传说中的许宸翊，只给她远远留下了一个背影。
　　夏之初有些奇怪。
　　怎么看怎么感觉熟悉，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许宸翊控着球，在韩澄面前花式运球：“澄哥，感觉你现在不行了啊。”
　　韩澄：“你可少说两句废话吧。”

　　许宸翊笑了一下，低身一个变向，结合二班球员的一个挡拆，许宸翊瞬间上篮。
　　伸手挑篮的瞬间，一道身影过来，起身出手，一个漂亮的盖帽。

　　啪！
　　球直接被拍飞出去。被三分线外的颜皓接过。
　　颜皓带球过人，两分线外投篮，球呈抛物线飞了出去。二班所有球员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这关键性的一球上面。

　　目前两队平手，这球要是进了，三班就赢了。
　　二班的球员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可能始终都没想到，这是一个幌子。

　　一道身影冲过来跃起，半空中控住球，狠狠扣进篮框。
　　全场欢呼。
　　韩澄大神的必杀技！

　　曾经韩澄周一颜皓三人在操场上苦练篮球，终于练成了这一套套路。
　　周一身高一米七八，韩澄颜皓身高都在一米八五左右，但是颜皓弹跳力实在太差，所以扣篮的任务落在了韩澄的肩头。

　　此时的少年，两只手抓着篮球框，整个人被挂在篮球框上，衣服被拉起来，隐约露出衣服下棱角分明的腹肌。
　　余阳阳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抓着夏之初的衣袖又蹦又跳：“看看看，看韩澄的腹肌。哇哦，没想到我们的韩澄大神身材这么有料。”
　　夏之初甩开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呢，注意点形象。”

　　“哦，我想起来一件事。”
　　“怎么了？”
　　“我今天还没给我家小翊翊留信呢，等会他打完篮球就要去图书馆工作了，我要抓紧时间，快走吧。”

　　余阳阳拉着夏之初离开。
　　她们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的斜后方，有两个女生目送她们离开，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和一点点的……蔑视。

　　夏之初现在都佩服余阳阳的毅力，为了追那个叫许宸翊的男生，几乎有时间就在图书馆留一封信。因为两个人都在图书馆工作，所以许宸翊每次都能看到，余阳阳现在终于熬到了许宸翊有时候会给她回信。
　　不过戏剧性的是，许宸翊现在都不知道那些神秘的信是谁留的。

　　余阳阳手里拿着白色的信封，和夏之初一起前往图书馆。
　　夏之初：“你这招好使吗？”
　　“肯定好使，偶像剧都是这么拍的，先把他好奇感吊起来，然后再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方法有很多效果……”
　　余阳阳说的很玄乎，夏之初也有些没理解。只不过几年后，夏之初知道了这玩意，叫网恋。

　　夏之初：“我很好奇你都在信里面写到了什么内容？”
　　“一开始就是没话找话，到后面我也会和他聊一些小说的内容。他竟然也看武侠小说，现在终于找到共同话题了。”

　　余阳阳：“嘿嘿，我前两天我刚告诉他我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我还很好奇你给他写信落款是什么。”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你的小迷糊。”
　　夏之初：“……”

　　夏之初和余阳阳一起走出了教学楼向图书馆走去，英语课代表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余阳阳，英语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余阳阳不明所以：“为什么？”
　　紧接着她拍了一下脑袋：“哦对，我前两天上英语课看倚天屠龙记被没收了。”
　　余阳阳满脸堆笑：“那个，我现在有急事，能不能让英语老师等一会。”

　　“你别墨迹，现在跟我过去，快点。”英语课代表是全班出了名的暴脾气。
　　余阳阳叹了口气，将白色的信封塞到夏之初的手里：“姐妹，靠你了，帮我把这封信放到图书馆进大门左手边第一个书架从下往上数第四个书架上，最好压在书底下。”
　　夏之初把她的要求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然后余阳阳和英语课代表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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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上，许宸翊和韩澄挥挥手：“走了澄哥，下次灭了你。”
　　韩澄把球放到手指上转：“再练几年吧。”

　　许宸翊抱着篮球和一个男生一起走了。
　　许宸翊：“我得去图书馆干活了，你先去食堂吃饭吧。”
　　男生：“正好我要借书，一起吧。”
　　“行。”

　　两人一起来到图书馆的门口，许宸翊愣住了。
　　透过干净的玻璃，他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景象。

　　离他最近的书架旁，少女轻轻抬起一摞书，然后将一个信封压在了书下面。
　　许宸翊心里咚的一声。

　　是她？
　　那个在图书馆没带够钱的女生？
　　如果夏之初回头，她绝对能认出来，许宸翊就是那次在书店帮她垫付五块钱的少年。

　　旁边的男生打趣道：“怎么？看上了？”
　　许宸翊：“你认识她？”
　　“认识，三班的夏之初，前几天刚被广播了来着。”

　　男生声音小了点：“说实话我们几个兄弟都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她好像不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要是自信点估计可以竞选一下校花了……”

　　许宸翊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夏之初，小迷糊，买书没带够钱的女生，小时候一起玩的玩伴，最近总是占据他大部分思绪的少女……
　　同一个人？！

　　他将“夏之初”三个字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瞬间他的心里积雪消融，春暖花开，世间万物进入那个无边的盛夏……

　　他回过神。
　　少女缓缓头来，食指轻轻拨开挡在眼睛前的头发，图书馆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来，映衬出半边好看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