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之心意彻骨》不枚听扬

42、宫变

　　李泓将大明宫的宫门打开，只见着李程依旧坐在龙椅上，为着身旁皇后王氏剥葡萄。

　　李泓拿着剑直接抵在李程的脖间，张尚书令都瞧得出，李泓实在是太想让李程死了。

　　就在这时，王月月起身直接跪在地上，道：“他是你的亲哥哥！若你非要杀了才解气，那便杀本宫！”

　　李程这才坐不住了，将剑用力拨开，赶紧去扶王月月，没有在意手间的血开始流出。

　　李泓笑道：“陛下，你们真是夫妻情深呐。你说，你害死了本王的挚爱，若是本王也杀了你的挚爱，你会不会体会到本王的心情，会不会痛苦千分万分！”

　　李程扶起王月月，用身体挡在王月月的面前，一脸不解问道：“你的挚爱？”

　　李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陛下为何就不信本王的话呢？本王六年前走时，说本王不在意那皇位之争，你不信本王。一年前本王回都，答应与你携手，你还是不相信本王。本王说过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去了边境不会威胁你的皇位，你还是不信。本王就如此不堪，你就如此信不过本王吗！若不是你忌惮本王，让阿允独自回边境，若不是你为了打压阿允，让他带伤上了战场，他又怎会命丧于此！陛下，为什么非要逼本王谋反呢？”

　　“朕是皇帝！权臣当道已是棘手，藩王功成名就又怎能不妨！”

　　李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这就是你害死阿允的理由？”

　　“那日你被父皇责罚，朕去看望你，还未进门，就听得崔娘娘说要你杀了朕的一家，你可是答应了的，别告诉朕，你儿时就认定的事情，现在就释怀了！”

　　“原是因为这个。”李泓生气道，“那你为何从不问本王，问本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从未问过本王！”

　　李程依旧是护着王月月，极板正道：“你说你不贪图权利，那是因为那时你没有权利！父皇送你去边境，就是为了让你死在那里，朕不忍心，让你回来，只是让你交还兵权和兵符，你根本不给，如此这般，朕如何相信你没有异心！有了权利，必定会有异心！”

　　李泓没有告诉李程，若是自己交出权利，那自己便保护不了萧允，会生生与萧允分离，但他不想与萧允分离。

　　“为了父皇的名声，你连亲妹都杀，这么冷血的人，这个说法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李泓又说道：“陛下，本王当年被父皇下令派去边境，有一个宫女告诉本王，说本王不会再回都城了，除非父皇驾崩，可是父皇驾崩，母妃却要陪着殉葬，那么本王算是再也见不到母妃了。”

　　李程不知道李泓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没有其他法子让他闭嘴，他只能听下去。

　　“皇兄，去边境的路上我想一了了之，当我准备寻死的时候，我却遇见一个人，他坦率正义，是我在皇宫里从未见过的。他教我在战场的生存之法，我教他在处事之中的暗自争斗，你下旨要我回都之时，我还答应他，说一定不会让他死的。可是我却食言了。”

　　李泓说着，眼尾有些微微泛红，他似是祈求的语气，道：“皇兄，你把阿允还给我好不好？”

　　这么一句话，让李程重新认识了面前这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他终于明白，李泓所说的不娶妻生子是何意了。

　　“你知不知道！本王多想替阿允去死！本王多想死的是我啊，皇兄，你害死了阿允，害死了本王的阿允！”

　　站在一旁的张尚书令可能至死不忘此时的场景，他一心想要扶持上位的人，居然是个断袖！断袖怎么会娶他的女儿。

　　李泓说罢，不再去看着李程，而是将目光瞧去李程背后的王月月，李程明白李泓为何意，赶忙在李泓说话之前反驳：“朕让你杀。只要放过月月，朕的性命你随意拿去！”

　　李泓冷哼一声，紧握住剑，刚准备扬起剑来替萧允报仇，却被一声话打断。

　　来的，是女奴仆。她从边境回来，骑马回都，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一听王爷谋反就赶忙向皇宫赶来，一路都是小跑，现今早已满头大汗，女奴仆手里只有一张纸，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急促道：“王爷！萧将军绝笔信！”

　　此话一出，李泓也不再去管李程，走至女奴仆身边一把夺过纸，瞧了起来。
　　李程终于放下心来。

　　李程查到，萧允有一封绝笔信在，但没有时间去找，禁军和侍卫都已经被关押，也没有人能去找，百官也联系不上，陶公公也早已没了踪迹，应是死在哪个剑下了，但听说李泓身边的奴仆已经去边境寻人了，若是上天眷顾他，找到萧允的绝笔信，应是能救下自己一命。

　　李程只求那信中所写内容，能让李泓放过自己一命。

　　果不其然，李泓看完那封信，便将剑收回剑鞘，仔仔细细看起信来。

　　“王爷，请原谅我的自私，在明知会败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与将士同生死。在我们和护国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我本想养病，但陛下旨意，我不得不从。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千万不要迁怒陛下，将军以战死为荣，以保卫国土为荣，以忠君报国为荣。我知你没有心思做皇帝，没有心思再留在都城，你一定会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听天由命。所以，若是你为了给我报仇弑君，天下大乱，邻国趁机浮动，现今又没有武将带领，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那我不是白死了吗？我这一生，都在为大淌而战，也为你活了这几个多月，是值得的。下辈子，你可要早点来边境寻我。末将祝将军百岁，末将以将军为荣。”

　　张尚书令见李泓将剑收起，便知这宫变他又临时反了悔。若是撤去兵，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看着皇后王氏和皇帝李程站在不远处，便拿出自己的小刀，预备着挟持皇后，起码还可以平安离开皇宫，可谁知皇帝李程一心在皇后王氏身上，并未让他得逞。

　　李程一脚将尚书令张氏踢倒在地，道：“尚书令的位置，自从你坐上那天起，就应该开始倒数自己的命了。”

　　张尚书令被踢的不轻，有些站不起身，但依旧执念于皇位，慢慢爬到龙椅旁边，想要摸一摸，又被李程一脚踹开。

　　李泓将纸卷好，拿着配剑，踏出了大明宫的宫门，女奴仆跟在身后，替李泓发号施令：“传下去，撤兵。”

　　李泓走到宫门口，转过身去瞧着李程，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从未问过本王要的是什么，从未。”

　　尚书令张氏被踢的老眼昏花，不知是不是岁数大了的缘故，他瞧着那殿上的一根根柱子，在幻想着女儿张鄞穿着皇后朝服，戴着皇后礼帽，接受百官朝拜，成为九州之风。

　　李泓踏出皇宫的门，示意所有人离开。他不在乎皇宫内的一切了，皇宫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皇宫内，皇帝李程下令，赶紧去凤阳阁查看，又叫了几个太医向皇宫赶来。

　　李泓回到王府，遣散了女奴仆和男奴仆，给了些银两安置，便收拾了几件衣物，挑了一匹好马，预备着午时便向边境赶去，自己去寻萧允的尸身，若是一直找不到，那便一直找。

　　在午时三刻出府门的时候，李泓在街上听那些百姓说，尚书令张氏已经被撤去官职压制入了刑部，后日巳时问斩，却放了张氏一家。但张氏之妻陈氏一病不起，听说嫡女也有些郁郁寡欢，只靠着那嫡子张康在照顾全府上下。

　　谋逆可是大罪，没有殃及九族，大概是宫里那位善良大度的皇后的主意。

　　李泓又向前走去，又听到了不一样的话，说是张氏在狱中死了，尚书令府已经被禁军砸的一干二净，其妻陈氏与嫡女张鄞出了家，嫡子张康不知踪迹，其他亲眷也是不知所踪。有人说，看到他们逃去了西边。

　　还有人开玩笑说，一个叛国的尹氏一家向东逃，一个谋反的张氏一家向西逃，真是有计划的离开。

　　“听说王爷也是谋反了，怎么陛下不责罚呢？”

　　“定是因为陛下仁慈呀，先帝子嗣单薄，陛下只有这一个亲弟弟。”

　　宫内李程对于张氏一党只是略施小惩，却没有怎么罚他们，这让皇后王氏不解，李程解释道：“一个朝堂不仅需要忠臣，还是需要一些胆小的奸臣，就像太常卿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