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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战场杀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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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边境,营帐外
明月高高挂起,照着这似乎充满希望的世间,但所照之处,皆是黑暗。
大雪纷飞,北风萧萧,这支架起的火盆却烧的异常高涨,许是发觉到了严寒,自燃取暖罢了。
营帐内除了镇军大将军王辰心里事情多,睡不着之外,将士们都紧紧凑在一起睡着,以求得更加温暖。
但独独有两人未睡,在营帐之外的火盆边用树枝在地上勾画着什么。
萧允将手中的树枝一扔,与李泓商议着:“将军,您支援边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突厥、吐蕃,他们必定已经在制定专治您的法子。此时的战役与往常不同,不仅不知他们的作战方法,而且他们两族还合手攻打我军。打败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此时也必定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处,第一场战争很快就会来。”李泓还未说完如何应付,就转了话锋,“你去营帐里将王辰喊出来,就说本将军有事寻他。”
萧允轻声答应下来,起身去往营帐之内,唤醒王辰后,与他道:“将军唤你,去营帐中央寻他。”
王辰没有多想,起身整理好衣物,将盔甲穿紧,掀开营帐之门,便看到了李泓一人坐在木桩上,抬头瞧着一望无际的天际。
萧允走出营帐之前,向东南角落望了望,发觉王辰的副将林氏的枕头与旁人不同,便好奇多看了看。
这么一看可是错过了不少,当萧允再出营帐之时便听到了两人的争吵。
镇军大将军王辰指着李泓的脸面怒骂:“你心思不正,勾结朝臣被逼到这边境领兵,却依旧不知悔改,你要这些士兵如何自处,与你一起与陛下作对吗!别忘了,这天下都是陛下一人的!”
李泓也是气急,高声大喊:“放肆!本将军如何,你还不配评其论!”
萧允未免二人再骂下去,扰乱军心,于是赶忙上前阻止,将李泓推回了营帐。
李泓在进营帐之后还不免在骂:“什么东西!”
萧允只得附和着:“是,是是是。”
萧允将营帐拉下,萧允便笑容呈于脸色,怕笑出声便捂住嘴来,李泓见萧允笑着,也不再装着,看着萧允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刚与王辰决裂,是李泓的一出戏,为的便是扰乱视线,让突厥与吐蕃心急,把握机会,领兵出战。
第二日,辰时。
萧允起的比李泓早,洗漱完穿好盔甲便很自觉的进了李泓的营帐,那时李泓才刚刚从床上起身,鞋都还未穿。
萧允刚想开口询问,外面就来了一士兵,右手握剑向将军营帐跑来,得到允许后便进了营帐,瞬间半跪在地,双拳握住。
这将士刚要开口汇报,萧允就抢了先:“到哪了?”
将士不去管萧允怎么得知自己要说什么,只答道:“原吐谷浑。”
坐在上方最中央的骠骑大将军李泓传来一声低沉的音色,坚定说道:“整军!”
“是!”
骠骑大将军李泓下旨,镇军大将军王辰带兵一万于西北方向介入,自己则带着萧允等人于正前方迎战。
李泓依旧带着面具,与萧允二人骑马上阵,李泓只是上阵,便让有些人惧怕。
李泓环视一周,发觉突厥王居然也来了,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哨声一起,大战激发。
李泓驾马直奔突厥王,用箭将迎来的敌军一一射死之后,从腰间拔出剑就向突厥王刺去。
突厥王从马上飞起,执剑向李泓刺去,剑与剑相碰,所发出的声音,倒也不是那么顺耳了。
李泓一心在突厥王身上,企图此战拿下突厥王的首级,完全没有注意到东南方飞出的刺针。
萧允反应比谁都快,一剑刺死眼前之人,便抬脚踩在那人的肩膀之上用轻功飞起,落在半空,挥剑将针全部挡下。
使用暗器,着实不雅。
这时,萧允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执剑向萧允砍去,李泓反手将剑向萧允身后刺去,活脱脱将那人的手臂砍下,两剑掉落在地面。
萧允立马转过身来,呼吸急促叹了口气,差一点就被人算计。萧允捡起李泓的剑,双手双剑向周围敌军杀去。
突厥王顺势半仰,企图从李泓抓不到的地方溜出转移到身后。但被李泓识破,李泓扬起脚于空中转身两圈落在突厥王身旁。
那速度之快,谁也没有看清楚。
李泓见突厥王慌了心,抓紧时机,左手一拳打在突厥王的胸前,右手掐住突厥王的头颅摁下身去,李泓抬起腿,用力将突厥王的头重重砸到自己的膝盖之上。
一下,两下,三下,仅仅一秒便砸了三下。
突厥王没了意识,但依旧伸手去打,拿剑刺向李泓的后背,李泓拽住突厥王的手臂便向地面砸去。此时萧允将剑扔回给李泓,李泓稳稳接住,一剑将突厥王的首级拿下。
李泓拿起首级,使轻功躲过纷乱,扔给萧允,萧允稳稳接住后使用轻功飞快站于马上,扬起手中突厥王的首级,大喊:“尔等之王,已被拿下!还不速速投降!不降者,格杀勿论!”
这一场战争,用时一刻合,大淌不仅大胜而归,又取得敌军之王的首级。
这消息传到朝堂之上,人人称赞。还有人上言,封赏萧允。
李泓发话:“若是作战不守规矩,下场便只有一个!与我大淌为敌,下场也只有一个!”
众将士凯旋回营,齐声高喊:“将军威武!”
戌时,李泓营帐。
萧允偷偷拿了些十灰散藏在盔甲里,进了李泓营帐才脱下盔甲艰难拿出。
萧允很生气,李泓今日辰时作战,与突厥王争斗之时受了伤,后背腰间向上的地方被刺了一剑,鲜血早就渗出了盔甲,旁人还都以为是别人的血沾染上了,于是未问。直到今日午时,道贺的士兵离开,李泓与萧允回了营帐,在无人的情况下,李泓倒吸了一口凉气,才被萧允发现受了伤。
萧允骂骂咧咧的将李泓盔甲脱下疗伤,李泓这才准备上药。
萧允自己未受伤,李泓也必须未“受伤”,那要这十灰散做什么呢?
萧允费了好大的劲才讨到了。
李泓依旧不紧不慢的对萧允说:“无事,这样的伤大大小小的多了去了,无碍的,阿允不必担忧。”
“你自己看看,这衣衫与鲜血都黏在了一起,血渍都变得深红,还说无事?你自己感觉不出?还要糊弄我?是不是我非得在你伤口上再来一刀,你才说有事?!赶紧趴下,我给你上药。”
萧允说了这么多,李泓倒不知该回答哪一个,只先让萧允帮忙脱下盔甲,乖乖趴在床上,任由摆布。
萧允将李泓的衣衫撩起,见着这莫不再熟悉的后背,确实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除了伤口,还有两位情.起时自己抓过的指痕。
萧允为李泓上着药,突然想起了四年前,自己也是身负重伤,为了不扰乱军心,嘴硬说自己无碍,最终被李泓强行拖拽到身旁,将自己的腿强行放在他的腿上。
李泓为他上药,为他揉腿。
萧允见李泓在战场上的英姿,心里疑惑更深了,不免说道:“将军不是那种无情无义弑兄夺位之人。”
李泓刚准备说什么,但被萧允这一句话打断未说出,巧的是这句话也入了心去。
“人人都说本王是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懂得隐忍又冷血,勾结内党,目无尊上,该杀,你为何非要说,本王,不是那般的人?”
“我不知王爷原先是何等人,就算是真的如此,那么人也是会变的。就像我,我原本认为,我会一直追随陛下,为陛下的江山出生入死,为陛下保家卫国,此生,只认陛下一人。但好似我也并非忠心,因为我如今,只认王爷。”
“谁说你并非忠心,你对我的忠心难不成就不是忠心了?”
萧允将十灰散撒在李泓的伤口处,小心用布卷起,道:“王爷,不如我们此次凯旋回都之时抗旨,去过逍遥快活的生活。”
李泓原本兴致盎然的神色慢慢淡了下来,萧允很想知道李泓的心思,究竟会不会为了和自己远走高飞而放弃与张尚书令的谋逆。
终于李泓开口,就在萧允一心听着的时候,李泓说出了七个字:“本王与他,有约定。”
萧允木讷的点了点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是,是。”
刚说完是,萧允就冲着李泓的胳膊锤了一拳,破口大骂:“是你大爷!王八蛋!与张尚书令的计划比我们还重要?!”
见萧允这样子,定是会错了自己的意,于是挽起萧允的手走近桌子,拿起笔便写下了一行字:“他,是陛下。”
萧允本不想去看李泓写的为何,但被李泓硬拽着走近桌子旁,看向那纸。
萧允足够聪明,猛然看向李泓,眼中除了期待,居然还有浅浅的泪水。
萧允没有背叛陛下。李泓,也没有背叛陛下,他效忠的人,一直是陛下。
李泓笑着点了点头。
李泓拽过萧允的胳膊,使萧允扑在他的怀里,凑近萧允的耳垂,小声缓缓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尚书令位高权重,还是先帝在时的老臣,他有不轨之心,除非让他自己承认他要谋反,不然他的罪过,无法治下。就算治下,也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到最后也会不免而终”
萧允也轻轻道:“你是要逼张尚书令谋反?与他一起被参决?”
李泓点了点头。
萧允踮起脚来,更加贴近李泓的耳边,小声说道:“那你是否会有性命之忧,牢狱之苦?还有到时史书上只会写你勾结内党、企图弑兄夺位、是那人人喊骂的小人,无人知晓你是何苦的用心!”
“不会,陛下会保我。张尚书令一党,是必须要除的,必须一击即中、连根拔起!”
“就算王爷落得一个坏名声、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也不悔?”
“为大淌子民不再受流离之苦、不再受官宦欺辱,为大淌能够朝堂稳固、开创一个盛世江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