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全世界都在看我谈恋爱》随墨

19、第 19 章

　　镜子里的女孩黑发黑眸，小脸上精致秀气的五官纠结成一团。从那些未完全长开的五官之间，依稀可以瞥见未来古典美女的雏形。“啪”的一声，桌子上的镜子被王婵狠狠地倒扣在桌子上。就算这些东西难得她还是不大高兴的。因为能够见鬼自小她便被师傅带走修行，能够见到父母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而他的师傅虽然关心她，却也不娇惯她，是以王婵每次不开心都只能自己排解。这一次也就是遇见了让她不适的妖鬼之事，她正自己排解呢。

　　她的师傅说话总是模凌两可似有深意，又似无他意，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可私下里总是没个正形，总爱对她进行言语的挑拨，动不动就“哎呀，师傅真是好伤心啊。”，要么就是“明明有这么伟大的的师傅，这样的事情竟然失误了，哎呀师傅果然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啊。”整一只得道成仙的老狐狸。

　　师傅的职业就他自己所言，是世外高人，不过呢，王婵确是适合走术师的路子的，师傅教给她的也正是这一个。按照他的官方语言，术师不同于阴阳师的积极入世，往往都是隐居山林，久而久之术师这个职业便不为人所知了。术师是以灵力虚空画符结印，以此来筑造结界亦或是进行攻击。而每一位术师到达年龄之后，都会寻找一位关门弟子，将术法传承下去。术师的基本符印和应用都是相同的，只是根据每个人应用方法不同衍生出许许多多的术法，只是这些都没有记录下来，只是口口相传。因此两个术士相遇使用的有可能是对方从来没有见过的术法。末了还不忘用扇子捂住眼睛以下部分，故作哀伤地说：“你说我收个徒弟怎么那么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学习术法天赋异禀的弟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可爱呢？哎呀，师傅真是好伤心啊。”

　　犹记得当初师傅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只是瞥他一眼便不说话了，结果之后每天都被师傅拖着去看形容可怖的妖鬼，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还美其名曰：“为未来做建设，为了某一天你看得到了，不被吓到。”想到这里王婵叹了口气，说真的她其实一直都以为她师傅经常是在胡说八道。虽然她心知肚明，但作为徒弟还算是要关心师傅，适当装作不知道师傅的恶趣味的。是以依然会按照师傅的意思记住基本的符印和画法，每每都会伴随着师傅各种挑剔的评价声以及各种明显不适合孩子恶趣味十足的训练。‘算了，破罐破摔，横竖这里没人，就陪他疯吧。’王婵总是这样自暴自弃的安慰自己就当练习手指灵活度得了。

　　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可就在她即将上及笄，总是严格督促她练习术法的师傅却对她说，往后的日子由她自己做决定，牢记术法对她有帮助云云。一直对她念叨时候未到，现在时机将至，往后的路要她自己走之类的。自己与她师徒有缘再见，现在该送她回家了。那时王婵还抱怨过，师傅要离开了都不忘神神叨叨一吧。那时师傅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说：“时也命也。”

　　随后王婵就响起了自己刚到师傅身边的模样。那时她还很小，而且当初她其实怀疑过师傅是不是骗子要把她骗走卖了，一来就说她能见鬼是他命定的徒弟。可是王婵从没见过。初初离开父母让她整个人都很沮丧。皮肤上传来的凉意让王婵蓦地从怅惘中清醒，奇怪？怎么觉得周身都是寒气？王婵抬头四下扫了一眼，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呜~~~师傅原来你真的不是骗我的，以前真的是我感觉得到看不到，难怪我以前经常觉得冷。’王婵的心里拼命叫嚣着，眼睛紧盯着前方不远处那只面目狰狞扭曲的女鬼，慢慢的移动自己的手臂，然而由于手脚还不是很听使唤，一不小心撞上了挂在床边的古旧风铃。

　　风铃发出一阵轻响，以王婵为中心有紫色的光线向外延伸，一会儿之后，光线的颜色渐渐淡去，周围重归宁静。王婵偷偷地看了女鬼一眼，惊奇的发现那只女鬼张大嘴巴，似惊讶似惊喜地愣在原地。原来这只女鬼还挺傻的，虽然样子可怕了点，鉴定完毕。

　　一阵“蹬蹬蹬”的声音过后，房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位神情刚毅的黑发青年有些慌张地跑进来：“徒儿，怎么了？”王婵冲着进来的人扬起笑脸，伸手指向女鬼的位置：“师傅，女鬼。”就看见师傅将视线转向一脸呆滞的女鬼，气氛诡异的陷入一片沉静。涂山先生率先恢复镇定，轻咳一声，：“大胆女鬼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在涂山先生的气势下，女鬼是瑟瑟发抖。只见那只女鬼竟然双手抱头，捂住脸慢慢朝地上缩去，化成一头长相极似羊的生物，弱弱的唤了声：“涂山。”涂山先生有些惊奇的停下动作相视一眼，涂山先生一把抱起那似羊的生物，仔细扫视了一遍，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饕餮？球球？”饕餮泪眼汪汪地扫了涂山先生一眼，瘪瘪嘴：“我不要叫球球，一点都不威风。呜呜~~~~~涂山先生，这么久没见你就打我，呜呜~~~~涂山先生，我肚子好饿，好多年了都没人能看到我，我好久没吃东西了呜呜~~~~”

　　“待会下来吃饭，”涂山先生拍了拍饕餮的头以示安慰，又望了眼眼巴巴地盯着饕餮的王婵，最终抱起饕餮放在了王婵的身旁，“我先下去了。”

　　“你是饕餮？”

　　某生物点头点头，泪汪汪的眼睛，加上圆滚滚的身体，别提有多可爱了，王婵忍不住伸手去抱饕餮。额，太大了，抱不动，手臂太短了。

　　“这是你原来的样子？”

　　饕餮点头点头，王婵确定这只饕餮一定属性天然呆。四大凶兽啊，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混上的？不会是比赛吃饭吧？王婵的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许许多多的生物们聚集在广场上，每只面前摆着成堆的食物，随着一声“开始”，不多时许多生物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地上，拼命地滚来滚去却滚不到奖旗面前。饕餮扶着圆滚滚的肚子，一颠一颠的走向奖旗，伸出两只小爪子，抓了好多次都抓不到，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用力一扑，抱着奖旗滚滚滚，主持人在后面追着跑，一群生物在后面滚着追······

　　“扑哧”想到脑中场景，王婵忍耐不住直接笑出声来，面对着饕餮水汪汪闪着好奇的眼睛，努力不去看饕餮，开始转移话题：“那你怎么变成起先那副摸样？”

　　“呜~~~~好多年都没人能看到我了，我就看到那个叫做戏曲的东西里，出现这个造型，我就想试试，不是好多人都在看戏曲吗？”

　　“那人家也不会喜欢那个造型啊，会吓到人的东西，很多人都不喜欢的吧！·······大概？”

　　“恩，你的身上有术师的味道，恩，一定可以学好术法，”饕餮在王婵身上四下嗅了嗅，摆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一看就很有年代的大书，伸着两只小小的爪子艰难的翻着书本，还不忘絮絮叨叨地说，“涂山当初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额不对是含辛茹苦的教育术法的。”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的晃悠着脑袋。王婵不得不承认这只饕餮真是意外的有喜感，看来未来不会无聊了。

　　“我们饕餮可是很厉害的，等你学有所成，饕餮大爷带你去除妖，”看着饕餮一脸豪迈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一脸陶醉，“果然，难怪涂山那么喜欢我。”王婵拼命将笑意憋在心底，和这只一起去除妖，它是准备卖萌吗？实在是无法将四大凶兽之一和眼前这只联系在一起，总觉得师傅是把这只当宠物养的吧？

　　如果你以为遇到饕餮之后，王婵之后的日子就进入一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况，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王婵犹豫地表示这日子简直就是鸡飞狗跳啊。合着她根本就不是进入了养宠物状态，那只饕餮整一只麻烦制造机。王婵觉得之前跟着师傅学术法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连往日里师傅的狐狸笑脸都变得可爱不少。说不准就是因为这样师傅才主张让王婵跟着饕餮学习一段。恩，也说不准是为了从徒弟身上找乐子。自从可以看到各种鬼怪之后，这人生就是餐具上面摆满了各种杯具······

　　虽然饕餮手中拿的那本术法大全是最古老最齐全的术师专用书，王婵也很高兴在这个看得到鬼怪的悲催人生中有一个指导可以教导她的术法，可是这只饕餮太不靠谱了。她现在体制很悲剧，她都不知道该感慨自己是人品太差还是太好运了。每次出门只是平常的溜达一圈也能碰上鬼怪，这已经明显属于传说中的招魂体质的范围了，还好每次出现的都只是一只，而不是一群。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王婵已经从一开始见到鬼怪的惊悚到现在能够面不改色的结印驱鬼，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饕餮老师表示徒弟很努力，师傅很满意。王婵淡定的开口：“今晚的晚饭没你的份了。”饕餮同学立刻泪眼汪汪，不自觉间努力卖萌。

　　王婵淡定的扭头无视之，她已经在时光中明白饕餮同学的人品是无下限的，或者根本没这东西？小时候能跑能跳之后，饕餮拍板决定，学习就是要学以致用，走，我们收拾鬼魂去。从此之后，被鬼魂追着跑那是常事，受伤那是家常便饭，饕餮不见那更是没什么可惊讶的。想当初第一次碰到厉鬼，王婵把厉鬼引到无人之处，一边跑一边结印往后扔，期间被鬼魂击伤众多次，还好都是小伤，跑得她都快绕晕了也没见饕餮出现，莽打莽撞结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印，总算是把鬼驱了。她躺在地上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衣物上沾满了血迹，看起来挺吓人的。饕餮这时才慢悠悠的出现，还美其名曰：“英雄总是在最后出现的。”问它去哪里了，回曰：“遇见美食了。”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王婵觉得自己连吐槽都没力气了。

　　那一年除妖后刚好赶上回家的日子，王婵的狼狈样子吧山长夫人吓到了，深怕王婵从此走上暴力、血腥、粗鲁的不归路，当即拍案决定：从此以后跟在山长夫人身边学习，力求打造出一个书香世家的优雅淑女。长此以往，那些还没有的不良习惯没机会出现了，已经有的不良习惯也被改正了。坐有坐姿，站有站相，用餐礼仪·······王婵觉得如果有测试精神力的仪器，在礼仪和驱厉鬼这双重压迫之下，她的精神力一定是蹬蹬蹬的往上涨。在山长夫人的刺激下，涂山先生也不甘寂寞了，徒弟你看你母亲都那么卖力了，身为师傅怎么可以不教导你爸爸师傅擅长的呢。课程表上加上各种奇奇怪怪的内容。然后山长见状也加入进来，教导一些学子们需掌握的内容，那些世人里，过得真是水深火热、从此以后，对付鬼怪的方式多了。饕餮同学更是友情奉献《教你击败敌人的N种方法》作者饕餮同学，里面网罗了各种各样非人类的攻击方法以及怎样又好又快的击败他们的方法。王婵私下里觉得这本书应该改名为《怎样更好的折磨敌人》。

　　战斗力提高了，饕餮开启老师状态尽职尽责的引怪，本着打怪升级的原则多多益善，而且都是凶狠暴戾的主。王婵很犹豫很郁闷，其实你可以懈怠一点的。我的梦想是当个法师，不是战士啊。饕餮老师回到：“全面发展才是硬道理。”好吧，期待出现温和点的鬼怪那是不可能的，需要被驱逐的都是凶恶暴戾的。人的适应性是极强的，起码现在王婵的心理承受力已经以飞一般的速度节节攀升。具体请参照，王婵现在已经可以淡定的挂着微笑布结界、结印画符，间或用上鞭子，看的饕餮直冒星星眼自我陶醉。

　　说起饕餮的战斗力那倒不是没有，只是吾等凡人望尘莫及而已。饕餮也会出手，不过往往都是王婵被鬼怪轰地凄惨无比，全无反手之力，连动一动都没力气的时候，帅气的出场一击解决。每次解决完饕餮还不忘来场深刻无比的感慨：“现在的社会真是太和谐了，连鬼怪都这么弱，想当年我跟着我主人的时候······Blablablabla······回去加训，自己开发的技能才是自己的，要以一种变幻出多种。现在的孩子真是太脆弱了。”每每来这么一出的时候，王婵都恨不得自戳双目‘我当初是什么眼神啊，竟然会觉得这囧货是天然呆。明明属性是鬼畜，还爱扮猪吃老虎。等级比起当初的师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星星眼陶醉的时候，都是不知道怎么歪楼想到我家师傅，师傅果然是深藏不露，能收服这只的该是多剽悍的存在。我这个重伤患者竟然还要在这受这种待遇，我该庆幸自己命硬吗？’想避免这种情况回去加倍努力吧。这引发的后果其一少女加倍努力，自创技能，等级UP；其二察言观色属性上升，坚决不为表象所惑，简称眼神毒辣，透过现象看本质，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当然此是后话。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陪着王婵的都是饕餮，师傅涂山先生总是很忙。然后有一天王婵从饕餮哪里听到了一个故事。她隐隐察觉他们可能快到分离的时候了。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并不只是来源于她的师傅涂山先生，更是来源于她曾经的祖先，那位被饕餮成为朋友的存在。

　　“那是很久以前，年代久远的我都记不清了。那时的我还是一只小小的饕餮，不谙世事，空有满身灵力却不会运用。我一直记得遇到一个忍的那一天，是我第一次离开山河印，外面的阳光照的我直想流泪。他向我伸手，他说‘要不要和我走’，他说‘我们是朋友’，在那些年里他说了很多很多，我却好像都记不清了，”那双平日里总是泪汪汪的眼里眼泪一滴滴的落下，饕餮却似没注意到，只是径自说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我只记得那日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更映照得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他的脸上带着淡然，只是静静地说着‘修真修真，人身又怎可能轻易得道飞升。所谓上古修真秘籍，神仙留给人类的财富，本就有诸多问题。神爱世人？仙本就是人演变而来，又怎么可能没有私心。真正没有私心的那班圣人早就陨落了。修真秘籍，普通人练练倒是可以强身健体，一旦有天赋者练到高层，改过的秘籍，我的现在便是结果。天道天道，究竟何为天道？圣人陨落之后，连天道都有裂缝了吗？’我看着他的脸，他已垂垂老矣。人类的寿命太短，在我们偶然得到圣人们留下来术师修真秘籍时，他已明了，所谓仙家留下来的修真秘籍瑕疵，还是有意为之的瑕疵。像他那样修炼到高层的人，只是在被不断不断的耗去生命，现在早已于事无补。我才终于明白当日我离开时，鲲鹏的话，‘世间的情虽美，于我们与人类之间，终究只是穿肠毒药’。入世炼情，于我之前离去归来的同伴们的伤感原是为此而来。”

　　“我始终不懂人类的感情，他教会了我为人处世，看到这世间黑暗与美好，妖娆对立的两生花。我们与人类不同，真心便是真心，真心换真心。人世浮生百年，我以为他早已跳出了这轮回。哪曾想到，那本秘籍为他增添了几十年的寿命，却在最后的几年里耗尽了他所有的青春年华，一夕老矣。他说，帮他看顾着他的后代子孙，寻找到那个能修圣人秘籍的人，结束这由他传下去的罪。他说，这是他对我的束缚。他说，人间还有很多美好，希望我能好好看看。呵呵~~~~”饕餮抬起爪子捂住眼睛，泪水却依然不断地从爪子的缝隙间滴落下来，“所有人都不是他，没有谁能替代谁。他的子孙中凡有灵力者不修他所练的那本秘籍必死，修之也只是延缓了死期，直到那个能启动这个法阵的人出现，从那一代开始终结。仙家，呵，带着私心同样可怕。我寻遍了所有的方法也没能救下他，我看着他的子孙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同样的无能为力。我期望有人能继承他的优秀，哪怕只有一点，我有感情的不过也只是他。我看着那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看不到我，也没人能再次启动法阵。我的孤寂没人能懂，回到山河印中，也不过是一日又一日的茫然，山河印中的同伴多在沉睡。所以他要给我束缚让我不至于无事可做。可至今我都未再与人订立契约。”

　　“他是你的祖先，我一直在你的身上找他的影子，我迫切地希望你能早日达到他的层度，却忘了谁都不是谁的替代品，你们终究是不同的，在我心里你们也始终是两个人。人类给与我的多是忌惮，哪怕是他的子孙也一样，只是层度的不同罢了。而你不怕我，平常相处，等闲待之。我还挺喜欢你这丫头的。天道天道，你心中的道便是你的天道，神魔也不过一念之间。我出来太久了，在他死后又一直没与其他人签订契约，现在······丫头，我近日需要回到山河印中沉睡了。若是······若是我醒来之时，你修道有成尚在人间，我们签订契约吧！”

　　“一定。”王婵伸手握住饕餮递过来的前爪表示定下约定，眼里带着认真。人是有感情的，这么久的相处感情早就刻在了心里，那些善意她都记得。

　　“真是，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看不透人类。”

　　······
　　饕餮边走边拨弄着身上的毛发：“真是的，这死丫头，抱着我哭把我的毛都弄的湿答答的，难看死了。”语气里却全然没有抱怨之意，算了，还是再陪陪她吧。等涂山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啊。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呢······

　　后来涂山先生回来了，而饕餮也离开了。

　　夜色朦胧，月下奔跑的饕餮身上的皮毛泛着银白的光华，原本小巧的身躯也在月光下渐渐发生变化。矫健的身躯，凌厉的目光，周身带着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这才是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原本的摸样。奔上山顶，回首望着山顶房子的方向，眼里带着少见的温柔，那时从未在王婵面前展现出来的神情。它很清楚，王婵的心中背上并未减少，欢笑也只是不想让人担心，而未来在这条路上她只会背负更多。‘切，我饕餮才不担心那个小鬼，想哭就哭，笑什么笑，难看死了。我都活了多久了，那点小心思骗得了我，别开玩笑了。······会再见的，那时就让你们看我真正的摸样；那时就和你签订契约。’片刻山顶已没有任何身影，仿佛刚刚的不过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