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sky》笨蛋妖精

5、病因

　　程斐然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开车前往学校，也幸好他正在附近和一个新认识的模特吃饭。所以，扔下如玉般的美人驱车前往绯芸的学校。通了电话找到妹妹所在的位置，就看到绯芸身边躺了一个男子，嗯？这是什么情况？
　　“小芸。”程斐然走进面馆，立时引起一阵骚乱，这斯文俊逸的男子是面馆老板身边这女孩儿的哥哥？当然很多人已经见过他了，不过还是被震慑住了，甚至有人用这个时间好好花痴了一把。
　　“二哥，他怎么了？”程绯芸来到斐然身边。
　　“我看看。”久病成医了吧，程斐然看出这男子应该也是心脏的问题，但是和他的病不太一样呢，他也不好为这个男人做什么急救措施，自己的药也不能随便给他用“怎么不打电话叫急救车呢？”
　　“我。。。。。。我没想到。”程绯芸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走吧。”程斐然将晕倒的江天暮扶了起来，走出面馆，程绯芸在后面跟着，将他扶进车里，斐然开车前往医院。
　　医院的急救室里，医护人员在抢救江天暮。原来这里已经有了他的病历，他根本就是医院的常客了。当然，这里甚至有他的主治大夫，是他江天暮出来监狱之后，算是唯一的朋友吧。
　　看着江天暮被推进特护病房，程绯芸有些好奇了，那人走上前来看着程绯芸兄妹“谢谢你们及时送他过来就医”。
　　“不客气。”程斐然微笑着点点头。“原来你认识他。”这大夫也是斐然熟识的，这家医院也是鲲程投资的，有几个大夫是程斐然不熟识的？他父亲程彻刚好这两天也在这里住院。
　　“呵呵，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认识他。”那人笑了，只是笑的很勉强。“来看程伯伯？”
　　“恩，本来也是想过来看看我爸的。”程斐然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可以小成这样。
　　“你最近好吗？”那人看着程斐然的气色。
　　“还好，我和小芸过去看我爸了，你忙着。”程斐然冲他点了点头笑笑，转身招呼绯芸去父亲的病房。
　　然而程绯芸去没跟上斐然的脚步，而是看着那个医生“刚刚那个人叫什么？”见了他几次，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他？江天暮。”医生转身走进特护病房。绯芸则透过门缝看到了躺在特护病房里的那个男子，看着他躺在病床上，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好，一对浓黑的眉微微蹙着，氧气罩里有些白气，他本身微深的肤色此刻却显得苍白异常，他的唇色也同样的苍白暗淡。绯芸站在病房外，想到之前那个晚上，她在面馆门口看到他咳的都出血了，之后是刚刚，他就晕倒在自己面前，现在看着病床上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有些不对劲。
　　“小芸，走了。”斐然发现妹妹并没跟上自己，便回头叫她。
　　“哦。”程绯芸最后看了一眼，病房的门被一阵风吹的关上了。她也转了身，冲着斐然走过去，两人向父亲的病房走去。
　　走进程彻的高级单人病房，有护士在帮他量血压，奂然已经回家休息了。目前程彻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是需要住院观察两天。看到宝贝女儿进来病房，程彻由护士扶着坐起身来“怎么又过来了，下午没课了？”
　　“爸爸，人家一直担心你，上课也上不安心啊。”程绯芸走到程彻病床边，看着他，气色比昨天好些了。
　　“别胡闹，乖乖上你的课。爸爸不是好好的？”程彻拉着女儿的手，嘴角还是忍不住扬了个好看的弧度。
　　“爸爸。”斐然也出现在病房里。
　　“斐然？”程彻看着次子，又看了看女儿的表情，之后笑了“别怪你大哥和绯芸，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
　　“我没有，爸身体好点了么？”斐然走到父亲病床边。
　　“好多了。”看着次子斐然，程彻心里一阵歉疚，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对他不能像对斐瑛那样过于严格要求，也不会就放任纵容。还有就是这次自己生病的事，不让他知道，斐然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是让他知道了，又怕他急得和自己一样躺在病床上。
　　“爸，我现在很好，不用什么都瞒着我。”斐然怎么会不理解父亲的想法，怪只能怪他自己身体不好吧。如果他和大哥一样，或许父亲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然而转念一想，自己的病也是父亲对他感到愧疚的原因之一。“我也是您的儿子，是这家里的一份子。”
　　“斐然你。。。。。。咳咳。。。。。。”程彻咳了一阵“你想到哪儿去了？”真的是他的错了，他竟然错到这个地步，程彻欠了欠身子，另一只手拉住儿子“斐然，别乱想，在我眼里你和斐瑛是一样的，我只是。。。。。。”
　　“爸，我的病不是您造成的，也不必觉得对我歉疚。”斐然握住父亲消瘦的手“至少您给我这条生命不是么？”斐然笑了笑“而且我现在很好啊，可以和大哥他、小芸他们一样正常生活，为您分忧。”
　　“嗯。”程彻看着斐然，欣慰的点点头。
　　江天暮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邢风。他突然忆起自己之前发生的一切，他的病再次发作了，心口疼痛难忍，之后晕了过去。
　　“谁把我送来的？”他开口，声音无力而冷冽，几乎弱不可闻。
　　“一个小姑娘和她哥哥。”邢风拿着新的药为他做静脉注射。
　　“多事。”他重新闭上眼，惨白的嘴角是一抹冷笑。但当邢风说到小姑娘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了一张脸，就是那一晚在他面馆前看到他咳血，他晕倒之前要了两碗鸡丝面的那个女孩儿。
　　“凡是救你的人都多事，我也多事！”邢风帮着他注射的时候手劲故意加重了些。
　　“嘶。。。。。。”江天暮倒吸一口凉气，含恨的看着邢风“你跟我有仇？”
　　“你都不怕死了，还怕疼？”他瞪了躺在病床上的江天暮一眼。“你真打算就这么下去了？之后你的心肺功能可能会更差”邢风看着江天暮的眼神里透着丝惋惜和不解。
　　“难道你让我回去求他们？”江天暮忍不住闷咳起来“从里面出来，我就没打算再回去了。”他躺在病床上，深深出了一口气。
　　“所以你宁可死？我在想办法配解药，希望能抑制病情恶化。”邢风看着江天暮，那些人为了怕他中途背叛组织，竟然给他注射了那么毒的药物，不断的破坏他的心肺功能，而一般的医生怕只当他是心脏病，他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知道他的来历后，他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有我一天不死，他们就会纠缠不休。”低弱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总觉得他的生命像是下一刻就会消散了。他也希望是这样，他累了，很累。若是连平静的日子都过不了，他还不如就这么离开了。
　　“你可不能死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当大厨呢。”邢风想起了江天暮的厨艺，谁会想得到这样一个人，之前一直潜伏在暗处帮组织洗钱，有那么精明的头脑，那么高的智商，竟然厨艺还那么出色。
　　“哼。”江天暮半睁开眼看了眼邢风，无力的再次把眼阖上。
　　“那女人又找过你了？”邢风看着药液的滴速，帮他略微调整了下，他现在的心脏状况，任何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
　　“没用的，她不明白，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了。”提到咏夜，江天暮再次蹙紧了眉，呼吸也稍微有些急促。
　　“你放松，是我不对不该提她。”他只是没想到，江天暮提到那个女人竟然还是这样情绪激动，他们真的不可能了么？还是他太过想脱离之前的生活，脱离组织。或许天暮是对的，在那样的环境里，根本就不该存有感情。
　　“这几瓶药什么时候打完？”他闭着眼问自己病床边的邢风。
　　“你不会是挂完了水就打算出院吧？”邢风有些怒了，这人是真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吗？
　　“我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他的语气里含着些不耐，医院，是他最不愿意待的地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但是他宁可回去面馆，至少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只要那些人不出现“大医生，我要挣钱养自己，还得付医疗费。”
　　果然，江天暮在挂完所有药之后，默默的离开了医院，回到了他的面馆。只是他回到面馆之后，就再没力气了，坐在椅子上，贴着墙壁歇了好久，才将大门放下，收拾着自己走后，有些狼藉的店面，手不时的捂上胸口，收拾一阵就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直到完全打扫完店面，回到自己睡觉的小屋，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喘息不止，过后，他暗淡的唇角再起扯出一抹淡然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