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sky》笨蛋妖精

4、同病不同命

　　这边的斐瑛带着绯芸吃东西，用过餐后，兄妹俩回到家里。开了灯，发现程斐然就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他们俩进来，面无表情。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绯芸跑到斐然身边，拉着他的手“天啊，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不舒服？”
　　“斐然，不舒服就回房里歇着吧。”程斐瑛看着弟弟的表情，心里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已经不是程家的人了吧，何必在乎我是不是不舒服。”程斐然缓缓开口，跟着闷咳了两声。
　　“二哥你在说什么呀！”绯芸只是担心斐然的身体，爸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她刚刚放下一颗心，二哥可别再有什么事儿。“谁说你不是程家的人了！”
　　“小芸，连你也学会瞒我了吗？爸爸生病住院，全家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全都瞒着我，我还算这家里的人嘛！”情绪过于激动了，程斐然捂着心口，呼吸有些急促，唇色也开始透着紫。
　　“二哥，你别激动，是我不好。”程绯芸见不得二哥这样，跑去他房里帮他取药，倒了水回到他身边“先把药吃了好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瞒着你？”程斐瑛看着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生到险些发病的弟弟，已经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心疼了，刚刚吃的那些东西也开始在他胃里折腾。
　　“因为我有病，我和你们不一样，就只是因为我有心脏病，所以你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程斐然前所未有的懊恼，俊雅完美的五官因为胸口的不适感而有些纠结。
　　“二哥你别这样，你这样不是让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更不安心嘛！”绯芸帮程斐然按揉着心口“都是绯芸不好，不该瞒着二哥，你要生气，就气我好了。”程绯芸看着斐然，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程斐然见自己最疼的小妹妹这副样子，顿时气都消了，刚刚的怒气现在都化成了心疼“小芸，二哥没怪你，也不生气了。”他揉着妹妹的发，笑了，只是气色依然不太好。他抬头看了看站在客厅里的程斐瑛“大哥，刚刚对不起。”
　　“行了，你吃饭了没？”程斐瑛无奈的看着自己双胞胎弟弟，摇头叹气，还是他家小公主有本事啊，老爸那边儿她也吃香，是老二这边儿她也能哄，到底是女孩子呀。
　　“没，不饿了。”刚刚生了一肚子的气，哪儿还有胃口吃东西啊。程斐然靠在沙发上，刚刚的发病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这时候已经是疲倦极了，脸色也苍白了很多。
　　“二哥，是不是还不舒服？”程绯芸拉着斐然的手，依然是有些凉。
　　“好多了。”程斐然就是忍不下心对小妹妹沉着脸。“爸爸好吗？”他现在最担心，最挂念的就是父亲的病。他知道，没有严重到一定程度，老爸是不会去医院的。
　　“病情已经稳定了，就是精神不太好，太虚弱了。”绯芸的手没离开过斐然的手“二哥别担心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好吗？”她看着斐然不太健康的气色，轻声劝慰着。
　　程斐然点头，因为身体的不适，他早早便回自己房里休息了。绯芸和斐瑛也各自回房，只是三人各怀了心思。斐然想的自然是父亲的病情，绯芸和她二哥一样，想的更多的是父亲的病况，还有就是今天她自己撞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程斐瑛想的基本就全是那个人了。他以前一定见过他，是几年前了，他刚刚从国外回来，进入鲲程的时候。可是那个人。。。。。。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而且，那人似乎并没认出他来。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长的完全一样的人，即使他和弟弟斐然是双胞胎，但也很容易被人分出来。
　　而绯芸因为不放心刚刚发病的斐然，跑到他房间门口，敲了门。得到允许后，进了兄长的房间。斐然看起来刚刚冲过澡，换了浴袍，正半卧在床上看书。“二哥。”
　　“怎么了？”斐然对他家的小公主很是疼爱，怪不得他，全家都疼爱这个宝贝，老爸更是把她宠上天呢。“怎么还不休息。”
　　“没事儿，我就是来看看你。”她摸到斐然床边“二哥，以后你和大哥不要在家里这样好不好？大哥也是关心你。我们大家都关心你！”
　　“傻丫头，二哥当然知道，但是你们也不能什么都瞒着我吧，如果这次爸爸生病，最后一个知道的是你，你是什么感觉？”斐然的表情气色缓和了很多，刚刚洗澡之后，躺在床上看书的过程中他也想了很多，于是心情已经平和了下来。
　　“对了二哥，我们学校最近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呢！”绯芸开始转移斐然的注意力，找让他开心的话题。
　　“是吗？说来听听。”程斐然暗笑，他这个小妹妹一直以为他每天过的都是家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吗？从小就是，上学回来就把好多学校有趣的事情讲给他听。尤其是他手术那段时间，一直休学在家，她就成了斐然的开心果。然而现在不是以前了呀。他手术之后，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基本上是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只要保养得当，基本上活到寿终正寝是不成问题，所以家里人才会紧张，不许他这个不许他那个的。谁知道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
　　“我们学校旁边开了家小面馆，里面的面可好吃了！而且哦，很奇怪，去的都是女生呢！”程绯芸一脸的神秘，那表情不像在说面馆，好像在描述鬼屋。
　　“绯芸，你哦，又开始在外面乱吃东西了！”程斐然白皙瘦长的手指点了下妹妹的鼻尖“被老妈知道你就惨喽！”
　　“老爸都不管我！”提到这个她就扫兴了。
　　“二哥错了，二哥不该提这些。”斐然笑了笑，揉着妹妹柔软的头发“下次有机会带二哥一起去吃？”
　　“好啊！”程绯芸眼睛眯起来看着斐然“二哥，你很危险，你去了我们学校会被围观的！”虽然她很无奈，但是也有些自豪，谁让她两个哥哥那么优秀嘛！“不过人家面馆的老板也很帅呢！”
　　“帅的过你二哥我？”程斐然轻笑，唇角扬起漂亮优雅而自信的笑容
　　“二哥，你越来越自恋了！”程绯芸笑了，看来二哥心情好多了，这样她也就不担心了。
　　“好了小丫头，回去休息吧，不是说好了么，明天一起去看爸爸，你放学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接你。”斐然抬起头看了表，已经很晚了，这丫头明天还要上课呢。
　　“恩，二哥你也早点休息。”绯芸走到门口又转回身“二哥晚安”之后走出卧室。程斐然看着妹妹的身影离去，深深叹了口气。
　　江天暮从医院拿了些药，回到面馆，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着那人影“你不该来。”跟着咳了起来。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出来了之后为什么不去找我？”一个女人的声音，隐隐带着抽泣，她哭着将额头抵向江天暮的肩头。
　　“别。”江天暮推开了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过去的我已经死了。你就忘了吧。”他痛苦的闭上眼，手捂紧了胸口，并将身体转过去，不让那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打算这么下去吗？难道你真的宁可死了都不再要我，不再回去？”女人从他身后搂住他，将已满是泪痕的脸，贴在他的背脊上。“天暮，别这么对我。”
　　“小夜。”江天暮低哑的声音再起，里面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将箍在他腰间的手扒开，走进自己那间小面馆。将大门落下，任那女子单薄的身影站在夜色之中，只是他自己的咳嗽也一直没有停止。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绯芸发现面馆开张了，依然是人满为患呢。难道那个人的病好了？赶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筱月无一例外的又跑去面馆吃中午饭，今天更过分了，居然需要排队。她在排队等座的过程中，偶然捕捉到了那个身影，偶尔见他眉心轻蹙着，虽然没见他咳嗽，手却不时的捂着胸口，脸色也苍白着。
　　等了将近十多分钟，才等到座位，依然是筱月占座，她去买面“老板，今天是两碗鸡丝面。”程绯芸看着他笑。
　　“稍等。”那人看着她楞了一下，之后恢复了一贯冷漠的神色。绯芸知道他认出她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之后，他对她特别的冷淡。虽然对别人也没有笑脸相迎，但是也不用对她这么“特殊照顾”吧。他们又不是仇人，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他不想被人看到的事么。
　　老板还是一样的手脚麻利，一会儿的工夫，面就煮好了。汤色很清澈，上面有零星的油花，鸡丝、笋丝和香菇丝码放的相当整齐，而且是整整在面上码放了一层，面看起来也是细白如银丝一般。只是递给她面的时候，那只大手轻颤了一下。程绯芸没有注意到那些，只是满意的端回座位，和筱月一起享用，喝了一口汤“哗，真没有白等啊！这鸡汤熬的很正啊！这个季节喝来刚刚好呢！”绯芸赞叹出口，今天二哥下午过来接她的时候，一定要拉他来这里尝尝！筱月已经顾不上了说话了，只是不住的点头，吃面比较重要。
　　俩人正享受着面呢，突然间听见有人倒下的声音，跟着就有人喊“老板晕过去了！”这个社会真是个大林子，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借机不给钱就跑了，还有人过去看那个晕倒的面馆老板。
　　程绯芸就是看不了这个，但是她又没有什么立场让人家留下钱再走，只是心疼老板那么辛苦就白干了。而且他现在还生病晕倒，绯芸丢了筱月跑过去到面馆老板的面前，发现他很多症状和二哥发病的时候很像，却又不太像，于是招呼着“大家都散开，让空气流通。”众人合作的让开了去，江天暮的症状还是没有缓解，绯芸拨捅了程斐然的电话“二哥你在哪儿？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