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水》offline

12、第 12 章

　　楚蕴川做好了葡萄果冻，但是因为没有模具，品相似乎...不那么尽如人意。

　　于是他又在冰箱里找了找，找到一盒雪糕，他把果冻切成丁，撒在雪糕上，他还是不怎么满意，为了显得自己更有诚意一些，他还在正中间摆了一个爱心，他也只会摆这个形状了。

　　叶挺好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他自己主观是这么认为的，虽然真实时间可能只有十几分钟。

　　听见楚蕴川脚步声的时候，他赶忙拿了本书，装模做样地看着，一边视线瞄着开门进来的人。

　　楚蕴川径直走过来，收走了他手里的书放在桌上，又把雪糕塞给他：“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葡萄果冻是有些酸酸的甜，很恰到好处得解了雪糕腻腻的甜，叶挺好一抿，雪糕化了，还留着酸酸甜甜的果冻，软软的，再一抿，果冻也化了。

　　楚蕴川见他吃得欢却不说话，于是主动开口：“我以前还在雪糕上加过□□糖，还有薯片什么的，都挺不错的，不过还是加原味薯片味道最好，我...还加过虾片，不过虾片太鲜了，没有薯片效果好，但是加□□糖效果是最好的。”

　　叶挺好看向他的眼睛都瞪圆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祸害自己！”

　　“当然我承认，□□糖的效果不如果冻。”楚蕴川笑着看着他手上的雪糕，“我没有事做的时候...很喜欢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其实真的还可以的...”

　　叶挺好又塞了一大口雪糕争辩：“我们以前学校食堂的阿姨也是这么认为她们的黑暗料理的！”

　　“不给我吃一口犒劳一下我吗？”楚蕴川意有所指。

　　叶挺好把那一片雪糕上的果冻都刮掉，挖了很大一块，动作略粗鲁地全塞进楚蕴川的嘴里：“我还没原谅你呢。”

　　楚蕴川很艰难地吃完自己嘴里的那一口，缓了缓被冰得有些麻木的舌头，又咽了咽口水驱散掉自己嘴里的甜腻味，等叶挺好都吃完了才说：“小叶，你现在都吃完了，还没原谅吗？”

　　“我没吃完啊。”叶挺好把垃圾扔掉，撇了撇嘴，“而且我也没吃完，我只吃了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是你吃的呢。”

　　“那...你想我怎么做？”他往叶挺好方向挪了挪。

　　叶挺好手撑在椅子上，晃着脚：“你的花店会给我留一席之地吗？”

　　“会的，无论什么时候，只想你需要。”

　　“那...我们晚上去江边散步吧。”

　　“好。”

　　“那...我也可以...”说到这里，叶挺好的脸微微发烫，“亲你一下吗？”

　　“求之不得。”

　　叶挺好跳下椅子，慢慢靠近，临得近了，他又有些不敢了。于是楚蕴川抓着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边，认真地盯着他看，轻声问：“不敢了？”

　　叶挺好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

　　于是楚蕴川搂过他，一只手抚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轻轻按在自己的颈边，偏过头在他耳廓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和他抵着头：“没事，我来。”

　　叶挺好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抬手虚虚回抱住了他，无言。

　　他们不知抱了多久，叶挺好虽然很喜欢那个怀抱，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但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走走走，去吃午饭了。”

　　和叶家奶奶说了一声后，两人走出了房子，此时还没到饭点，阳光有些扎眼，叶挺好微微眯起眼，问楚蕴川：“中午去哪里吃？”

　　楚蕴川自然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用自己的阴影替叶挺好遮住一部分阳光：“反正还早呢，去街上看看呗。”

　　叶挺好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一般都是楚蕴川问他要不要吃这个，他回答一句都可以啊。

　　楚蕴川也没有耐烦，每看见一家还可以的就问他，一条路从头走到了尾，还是没有看到最喜欢的。

　　楚蕴川略有些为难，越接近中午，外面的天气也越来越热，他们就这么站在街上吸引了不少过路人和店内人的目光。

　　于是叶挺好提议道：“不如我们就去上次花展边上的那家火锅店吧，我想...再写一次便签。”

　　“好啊。我们走。”楚蕴川认得去那里的路。

　　“啊...还是里面舒服。”叶挺好已经越来越自然了，公交车里没什么人，他便半瘫在楚蕴川身上，外面热死了...我虽然喜欢夏天，但还是接受不了这么热的天气啊。”

　　楚蕴川搂住叶挺好防止他掉下去，看向窗外的景色：“没想过搬去一个夏天没这么热的地方？”

　　“没有。夏天就是因为这么热的天气它才是夏天，不热怎么能叫夏天？”

　　楚蕴川觉得好笑：“那为什么喜欢夏天却不喜欢热天气。”

　　“你不懂，这是人的本能。”叶挺好坐正了身子，没过一会儿，又靠在楚蕴川肩上，“一闷就热，一热就没力气，一没力气就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我难过呀。”叶挺好拖长了音调，用夸张的语气说着。

　　就这么说这话，很快就到了那家火锅店，店里的人依旧不多。

　　叶挺好拉着楚蕴川直奔上次他们坐的那个位置，那里正好没人。

　　坐下后，叶挺好颇感慨地说：“想不到我上次坐这里和这次坐这里竟然是完全不同的状态。”

　　楚蕴川却说：“我也是，上次坐这里想着怎么追你，这次坐这里就已经追到了。”

　　“好啊，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追我！”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点完了菜，服务员也拿来了便签。

　　叶挺好没多想就提笔开始写字，他写道：“能和楚哥一起来这里吃饭，我很开心。by我很好。”

　　楚蕴川几乎和他同时停笔，他们一同站起来，找到上次贴的位置，在那下面贴上，只见楚蕴川的纸上写道：“希望下次来我可以依然这么开心。by今天复活。”

　　没有多么肉麻浪漫的话，只有两个人的真情实感，只有他们最真实的愿望。

　　吃完了饭，两人商量着还是回了花店，叶挺好挑了张位置坐下，看书。

　　楚蕴川又戴上了那副眼镜，拿着本子和笔，也挑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靠得不近，也没有之前那么远，是可以舒服地做自己的事，也可以在对方抬头看向自己时能同样有所感知地抬头，相视一笑后又能继续做自己手边的事的距离，是两个人都舒服的位置。

　　但叶挺好并没有频繁地抬头去看楚蕴川，楚蕴川也是。他只要知道楚蕴川在不远处坐着，就很开心。

　　叶挺好悄悄拿起手机，尽量不被楚蕴川发现，偷偷打开相机拍了一张，没成想，没关音量，咔嚓一声在这个花店的休息区里竟隐隐有些回声。

　　楚蕴川似有所感地抬头，正好看到叶挺好装模做样地收起手机，竖起手里的书，眼睛偷偷瞟向他，不小心和他对视，又尴尬地笑起来，带着些不好意思。

　　楚蕴川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在干什么呢？”

　　“嘿嘿...”叶挺好有些没底气，“就是觉得...你写字的样子有点好看。”

　　“我倒是不知道，不介意给我看看？”

　　“呃...介意。”

　　“介意也没有用。”楚蕴川乘叶挺好没注意，抓住他的手，顺势坐下来，已一种半抱的姿势拥着他。

　　叶挺好挣脱不过，在楚蕴川的“严刑逼供”下打开了手机相册，叶挺好之前一紧张，拍得有点糊，但是可以看出，照片里的男人写字时坐姿端正，额发轻轻垂下，金属边框的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光，看起来斯文又严肃，或者说...禁欲...叶挺好默默在心里补上了这个词。

　　楚蕴川顺手往前划了一下，好巧不巧，正是上次叶挺好在花店拍的照片。

　　叶挺好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楚蕴川按着他的头，微微用力，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以为我是先动心的那个，没想到你才是啊。”他笑道。

　　“什么啊，我只是...只是在拍那杯花茶而已啊！”叶挺好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张照片。

　　“行吧，那也是对我花茶的肯定。”楚蕴川很高兴，他放过了叶挺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强调道，“小叶，我很开心。”

　　叶挺好更加不好意思了，他一个下午都不敢再朝楚蕴川的方向看去了，只专心看自己的书。楚蕴川似是知道他的不好意思，也没有再看他。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叶挺好要回家吃饭，他还有些不舍。

　　“晚上约你出来散步。”楚蕴川拉着他的手说道。

　　于是叶挺好又开始期待晚上了。他期待凉凉的风，期待闪烁着星星和月亮，更期待陪伴他的人。

　　楚蕴川陪着他坐在公交车上，他一直牵着叶挺好的手。叶挺好盯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想报法学，不是不甘，是挑战。”

　　他抬头看向楚蕴川，“我想挑战自己。”

　　楚蕴川用力回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