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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一只小鸟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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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珂罗伊 卢克伍德的房间里有一副未完成的画像,总是盖着布,不让人看,天气晴暖她又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搬出来画几笔,然后又盖上。

      2/

      “我跟多卡斯梅多斯不熟”,珂罗伊 卢克伍德有一种她这个地位人惯有的坦诚,因为知道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不必谨言慎行,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位小小的记者。她绝对有一百种办法能让我从巫师世界蒸发。

      “我不是为了姑母的事情而来”,我头疼地敲敲脑袋,“我甚至没有带速记羽毛笔”,为了展现诚意,“我只是想问,您是不是那位【only potter】。”

      “我就知道波特家那个救世主不靠谱”,珂罗伊摇着头,一寸长的祖母绿耳坠在耳边晃动得厉害,她有一双绿眼睛,“从他第二个孩子的中间名就可以看出来”,阿不思 西弗勒斯波特。她长长的叹气,低头检查指甲,对一个老人来说她的手算是保养得宜,那是一双金贵的手,“亏我还给他送了一副莉莉的画。”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的确是通过了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关系才找到卢克伍德老小姐,她轻易不见人,但却非常关键——关于那个时代的有些问题,她的观点相当关键。

      “多少钱能让你不要再写这类稿子了。你是不是又要写情深如许斯内普之类的东西了,大众喜欢这一套,而你的目标可能是成为伟大的70年代历史学家揭露不为人知的真相之类的”,她就像我想象的一样,典型的斯莱特林,傲慢,认为一切东西都有价格,“你是个拉文克劳对吧——我记得你们拉文克劳最喜欢这套,还会假惺惺的装清高,其实只是因为钱给得不够多。”这点错了,拉文克劳珍视的东西是羽毛,但有一说一,明明最喜欢写情深如许斯内普的是丹尼尔 克里维,写得挺土,大概是因为没上过几次他的魔药课。

      “丽塔斯基特女士在前段时间去世了”,我耸了耸肩,她生于50年代初,近70高龄了还去采访魁地奇世界杯,笔耕不辍,这个年纪走对巫师来说应该算早的,但想到她那些孔雀男助理们,也不意外,“她在遗产中指定了一笔钱给霍格沃茨新闻周刊的编辑部,”其实是霍格沃茨八卦周刊,“现在的编辑部成员决定把这笔钱用来整理历年的周刊,而我有幸被邀请,可以直接接触到原始档案。”

      only potter小姐,霍格沃茨新闻周刊魁地奇版块专栏作者,能够把詹姆波特在霍格沃茨历年每场比赛中做出的每个惊人决定描写得活灵活现,同时自带大量速写,捕捉那些惊险动作和场面,分离不差。偶尔还有格兰芬多魁地奇队训练日常趣事特稿,寥寥几笔,跃然纸上,从口述采访来看那个时代对她的评价有口皆碑,可能詹姆波特的受欢迎有她很大一份功劳。

      而我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是珂罗伊 卢克伍德是处于一个意外,我在堆积如山的纸片里发现了一批她在那些文章被送去排版之前的手稿,而巧之又巧,那天晚上我去哈利波特先生家做客,我看到了那副莉莉伊万斯画像上签名熟悉的字迹。

      “我只是个调查记者”,我想了想,“或者更确切地说,搞非虚构写作的”,可能更接近这一部分,“70年代的可靠材料只有这么一点——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对它们进行一种合理的阐释,我书写的东西从来不会和我所掌握的材料龃龉。”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客观的,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从我的姓氏就可以看出来我的立场,“但是我想我找出您的身份就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能力。”

      虽然大部分原因可能是都没有有人想到这位詹姆波特先生的狂热粉丝会是个斯莱特林,一般他们都猜玛丽麦克唐纳之类的,还有些更离谱的说是多卡斯梅多斯。多卡斯梅多斯并不会画这么精湛的速写,也并不明白那么多魁地奇术语,她所有的天赋大部分和直觉有关。

      “我看过你写的东西”,珂罗伊看了我一眼,“不然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采访要求。”

      “那么,您希望我从哪个方面开始?”最想知道的肯定是她为什么会喜欢詹姆波特,喜欢和偏爱是藏不住的,从投入和产出就能发现,但是珂罗伊可是个斯莱特林,她的兄长是那些鼎鼎大名的食死徒之一。

      “我听说写长辈故事的人,其实总是对其中的人存着点肖想”,珂罗伊看了我一眼,绿眼睛映着耳朵边宝塔形坠子的光。

      “我不否认这一点”,我的手心出了点汗,“但您不认为,肖想死人是最安全的吗?”其实我不太清楚我肖想我笔下的多卡斯多一点还是小天狼星多一点,因为在写作的时候我会同时使用得双方的视角。

      “安全”,她在检查剪得短短的指甲,嘲讽了一声,“当事人都死了”,她轻蔑的笑,“那你为什么又给了他们一个好结局?”

      “因为在好结局里他们也会老死,”人总是要死的,“所以是无所谓的事情——长枪既然注定会命中目标,那么在中间的轨迹里动点手脚也没什么问题。”当然还有一些更缺德的想法,比如某些人把得到某些东西视作过分理所当然,那么夺走它的时候才会让他知道那有多珍惜和宝贵。

      “如果我告诉你说我认识小天狼星,我知道他在你描述的时间里还有别的性对象,你会怎么想”,珂罗伊在笑。

      “随便咯”,我脱口而出,“他人都死了。”抱歉姑父。“丽塔 斯基特还认为我姑母和尤里叔父有不正当关系,还有些人坚称她的真爱是马琳麦金农——当然,主要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一个如果还活着,出来辟谣,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你看,你回避了我的问题,”她像一只猫,“如果说,小天狼星的真爱另有其人呢?”

      “犬鹿和Wolfstar的都不少了,我也没见哈利波特或者泰德唐克斯出来要求查禁这一部分图书。”据说泰德最大的乐趣就是对着詹姆西里斯波特和阿不思 西弗勒斯波特大声朗读这些作品,梅林的三角裤。

      “你看,你还在纠结,我说的是真相,曾经发生过。”她在摆弄胸前的绿松石项链。

      “如果真得有”,我叹口气,“请告诉我好了,”70年代的材料这么少,以至于每个亲历者的口述都是有价值的,“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大不了给姑母造谣别的对象就是了,小天狼星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这个人设也不错。

      “我骗你的”,珂罗伊终于把轻佻的神色收起来了,我看起来像是过了这一关,赢得了少许的尊重,“他们在学校里的确关系很好,令人羡慕。”斯莱特林的客气话,我懂,要是当真了我就会在魁地奇球场上被这些假动作晃下扫帚,“我说了我和你姑母不熟,但是小天狼星我还是有点接触的。”

      3/

      珂罗伊 卢克伍德生于1959年末,冬天一个下雪的傍晚,和兄长差了十二岁,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在她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向黑魔王宣誓效忠,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工作的他很快成为了黑魔王关键的卧底和妻子。

      但对于珂罗伊而言,兄长永远是兄长,头发随着年级的渐长变成深金色,高,苍白,脸颊凹陷,,脸上带着麻疹留下的后遗症,但他性格很外向,甚至和卢多巴格曼的父亲成了忘年交。很多时候他的外向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在家里的时候,这副表情会转为疲倦——他当然有资格展现出这种疲倦的表情,在珂罗伊四岁的时候,老卢克伍德赌掉了这个纯血巫师家庭全部的财产,现在他们都不得不依靠卢克伍德太太那笔微薄的嫁妆生活。

      十六岁的奥古斯特很快地成长了起来,开始支应门户。

      珂罗伊并不懂那些,但是印象最深的是,八岁的某一天,母亲给她换上了最漂亮的巫师袍,和兄长一起去了格里莫广场12号,那是一个有着蛛网装饰支形吊灯和蛇形银质门把手的旧式豪华公寓,煤气灯光芒昏暗,里面的人讲话轻柔,但是不容反驳,看起来傲慢而美丽。而她呆在游戏室里,和布莱克家的大少爷被放在一块,面前是奶油和新鲜草莓。

      “你想吃就吃吧”,小天狼星布莱克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捣鼓手里的一个雪景球去了,巫师的雪景球可以常年保持下雪的状态。

      珂罗伊小心翼翼得开始吃,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展现出没见过世面的贪婪样子——新鲜草莓在卢克伍德家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她还在游戏室里找到了一本有些年头的缝纫书,于是就专心的开始看,不打算打扰到这位需要她讨好的少爷。

      第一次拜访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但在第二次来访的时候,布莱克家的大少爷推门进游戏室的时候,问了身后的女人一句,“她怎么还在这里?”沃尔布佳布莱克是个美人,穿着黑色的钉珠袍子,重重叠叠的花卉在她的长袍上明灭,她看了小天狼星一眼,“这是我请来的的客人。”小天狼星抬脸笑了一下,珂洛伊明确地感知到了某种交易被达成——她在那天把盘子里的草莓沾着奶油吃完了,因为知道以后不会有机会再来。

      草莓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是三年级的时候了。珂罗伊要去厨房,想向家养小精灵要一点胡桃油调和颜料,她原有的那些用完了,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一个黑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子,带着圆框眼镜,嘴角沾着奶油。

      “你也要吃吗?”他展眉微笑,面前摆着一大盘草莓,显然刚刚经过了一番狼吞虎咽,三年级的男孩子大部分都这样,食量巨大,消耗量也巨大,好像有无穷无尽消耗不完的精力。她知道他是谁,詹姆波特,布莱克家逆子的好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明星,意气风发极了,去年就是正式队员,今年在和斯莱特林的院际比赛中往他们的球门里灌了十个鬼飞球。——那场比赛以小天狼星把雷古勒斯从扫帚上砸下来告终,沃尔布佳来了学校,处理结果是小天狼星禁赛一年。

      “我不吃草莓,”珂罗伊冷淡的回答他,从那次在布莱克家回来以后。

      “不吃一点吗?”他偶尔也有点烦人的喋喋不休,“唉,莉莉喜欢吃草莓,我以为女孩子都会喜欢的。”莉莉伊万斯吧,珂罗伊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宠儿,魔药教授对一个麻瓜出身特别的宠爱令所有的同级斯莱特林都有些不耐烦。

      “我是一个斯莱特林,”她提醒他,“你不是觉得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黑巫师吗?”虽然斯莱特林们也不太喜欢斯内普,但显然院际荣誉感也足够让他们不喜欢大呼小叫的格兰芬多。

      “这倒也不是,”詹姆看起来愣了一下,“你是女孩子啊,也没有,不洗头,”他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头发,这个傻气的动作几乎让珂罗伊笑出来,“老海象人不错,你也没有说过格兰芬多坏话。”詹姆的神色转向严肃,”我也没有看到你跟那些人在一起,欺负同学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珂罗伊有点想笑。

      ”我就是知道啊,“詹姆看起来很得意,“他们喜欢把人围在厕所里,头摁在马桶里冲水,或者在走廊里随便给人施咒,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其实也就那么一些人,”他榛子色的眼睛里是有些得意狡黠的光,“老对手了。”

      她其实只是对这些事情冷感罢了——在珂罗伊看来,人们之间血统的差异远远没有古灵阁金库加隆里的差异大。举个例子,雷古勒斯布莱克可能是最血统论的人了,但他也绝对不会和穆尔塞伯一起玩,因为他们的吃穿习惯和爱好都完全不同,穆尔塞伯家可买不起雷古勒斯的扫帚,雷古勒斯根本就看不起他。

      她略过了他给斯莱特林院长取绰号这件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势利眼众所周知,“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过格兰芬多坏话?”他怎么看起来这么呆,让她有欺负他的冲动,这个性格在斯莱特林活不过一个星期吧。

      “我就是知道,”詹姆波特耸了耸肩,“你不像是和那些人一样嚼舌头嚼个不停的人。”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聊天吗?”珂罗伊觉得他实在是,话太多了。

      “所以你要吃草莓吗?”詹姆波特举着盘子微笑,“就,真得很好吃——我不希望你因为讨厌我而错过它。”

      “我总觉得您下一句话就会吐槽说这才是真正的格兰芬多,”我举起记录本捂住脸,“小天狼星怎么学都学不来之类的。”

      “你说了我就不说了,”珂洛伊看起来很得意,蛇院老小姐的那个味道。

      “我是一个拉文克劳,”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格兰芬想让自己讨人喜欢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主要用于欺骗小鹰们前赴后继,他们毫不在意的交付出别的学院们认为珍贵无比的东西:信任、时间、精力,把珍珠当成泥沙,黄金当成白铁,随手挥洒,不吝给予。

      “格兰芬多的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卢克伍德老小姐在笑,“他们随时都会为了他们觉得更重要的东西去死,却永远不会为了爱而活下来。”

      “这话说得,”我叹气,“人们只会因为恨而活下来吧。”但会为了爱去死。

      “布莱克家的人都这样,”她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但老小姐们总是健谈的,而我看起来讨了她喜欢,“你知道沃尔布佳夫人的画像为什么这么有活力吗?”

      “大量的血,”我知道,那幅画像现在在被人惊醒以后还能神气活现的骂人,这让格里莫广场12号至今无人居住,可能只有脾气古怪的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比较喜欢那里,这个年轻人在学校里因为被分进斯莱特林,和斯科皮-马尔福做朋友而知名,“生人的血液让画像产生魔力——一个黑魔法的擦边球。”和人的骨、血、肉有关的魔法造成的效果一向没有反咒,且很难逆转,所以往往被认为是黑魔法。

      “画像魔法的技巧的确是和血液有关,”珂罗伊矜持的微笑。

      “但是画出一个人会动的画像,其实并不需要本人的血液。”我接话,“画像完成以后的举动只是血液主人对这个形象的认知罢了——不然就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些传说中和文学作品里的人物都有自己会动的画像。”

      “拉文克劳终于有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学生,”珂罗伊失态了一下,但恢复了矜持的表现,“但永远改不了喜欢炫耀,一定要别人知道自己知道什么的性格。”

      ”A little bird told me.”我微笑着,“在禁书区里看到的。”

      “不认为存在这样一本书,或者笔记,”珂罗伊没有看我,“你看得那本书叫做《用血作为媒介的魔法原理》,它会咬人,需要涂在书脊上的血液作为安抚才能打开。”显然她也看过那本书,我因为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地为笑起来,她盯着我,“你们拉文克劳永远不愿意承认某些东西是属于你们自己的。”

      “怕承担责任嘛,”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您为什么不试着去和詹姆波特说说你的想法吗?我不觉得斯莱特林每个人都喜欢陷入可悲的暗恋。”

      “这是个好问题,”珂罗伊看着我,绿眼睛像春天的黑湖,暗绿色的水面,“我跟莉莉伊万斯关系很好。”

      4/

      珂罗伊是自己去接近莉莉的,显然。

      女孩子的好胜心罢了,好奇自己喜欢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也怀着某种阴暗的心思,想要揭露美好下面不真实的东西。

      莉莉-伊万斯如同春天湖边葱葱茏茏的柳树,总让人想去爬那么一爬。

      在很多年以后珂罗伊对着空白画布描摹少年时代好友的容貌,都会有一些会心的微笑,她现在理解了那些低语和赞叹,在越过时间的长河以后以后可以发现大部分都是出于对青春热情的歌颂。莉莉个子相对娇小,有完美的胸脯,有力的腰肢和她自己并不那么满意的屁股——但这只是暗示了其中果园里成熟的无花果和香甜的美酒所具有的相同的特性。

      当然那个时候人们总是不能好好表达的,于是潜藏在暗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之中。

      莉莉对此并非无所知觉,但是她也并不畏惧那些潜藏的窥伺,在顾盼中展现出的神采也足够让那些怀有异样心思的人偃旗息鼓。

      自知的美是有一种力量的。

      斯拉格霍恩喜欢她,但她也不至于谄媚,她对自己在魔药上的天赋和对自己美貌的自知程度是相同的,她并不以之为武器,但是仅仅是凭借清楚的自我认知也足够她很好的运用这份能力了。

      这确实是很让珂罗伊欣赏的力量。

      大部分麻瓜出身女孩都上不了台面,要么是刻意的学习和谄媚无事家庭的女孩子,要么是不顾巫师习俗背后文化意义的对抗者,刻意的疏离和游移几乎都可以算是好事。

      而能运用好手里的力量的,其实只有一个莉莉-伊万斯。

      “你爱她吗?”我的羽毛笔顿了一下,我是直女,显然,但是我嗅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珂罗伊在笑,耳朵边祖母绿宝塔坠子晃动,我恍惚间觉得她应该抽烟,然后把淡灰色的云气吐到我脸上,卢克伍德老小姐有一双能看透时间和烟云的绿眼睛,而我只能在迷障中苦苦追寻。

      “莉莉很聪明。”她在检查自己剪得短短的指甲,“但是她不介意这些东西。”那些关系中粘稠的,暧昧的,沉重的东西,莉莉-伊万斯看起来能处理的很好,那她某些决绝的态度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她知道你讨厌西弗勒斯-斯内普吗?”这很好猜,真正喜欢认可詹姆-波特的人不可能喜欢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像喜欢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不可能喜欢詹姆-波特。

      “西弗勒斯是被她从身上抛弃掉的东西。”珂罗伊眯着眼睛看着我笑,那是名种猫咪的骄矜姿势,斯莱特林的纯血女孩子摆出这种姿势的意思大概接近,’你是自己人,我来跟你说点体己话。‘“他曾经对她很重要,但她后来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那真遗憾,”我在本子上划了两下,确实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还要声明一点,”珂罗伊的故事讲完了,她盯着我眼睛,“我不认为詹姆波特是个霸凌犯,”神色里那一点关于旧日的柔软消失了,她傲慢的看着我,“充其量詹姆只是想欺负他。”

      “我不关心他是不是,”我把羽毛笔夹到耳后,把我的记录本合拢,“哈利波特先生为他父亲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羞愧和痛苦。”

      5/

      后来我去了哈利波特先生家,看到那副莉莉伊万斯的图像边上多了一幅等大的画像,这幅画我在卢克伍德小姐家里见过,但那个时候蒙着白布,她给我看过一眼,也不过是铅笔线稿。

      “是的,她前段时间去世了,把这幅画寄给了我。”哈利-波特先生站在我的背后。

      画面上是詹姆-弗立蒙德-波特的背影,他带着一幅圆框眼镜在笑着看着油画之外的人。他骑着老式的光轮1000扫帚,在向下俯冲的同时向后仰,笑着,詹姆-波特先生和和哈利-波特先生年轻的时候很像,但是他看起来更强壮一些,有着拉起扫帚时绷紧格兰芬多魁地奇球袍袖子的有力肌肉,还有那双潮湿的榛子色眼睛。

      那是没有受过欺负也没有被怀疑过的,十七岁少年意气风发的眼神。

      我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救世主先生就站在我的背后,他问我,“我其实有一点想知道你们年轻人是怎么看待我父亲的。”我看着画像里詹姆-波特先生光裸的额头,他乱七八糟的黑发被高空和俯冲下的狂风吹向后面。

      “他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不失为一位英雄。”我抱着我的记录本回答他,“至少,没有人在讲故事的时候能绕过他,对吧。”

      救世主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A little bird told me喻指“有人(私下)告诉我,消息不胫而走”。
    *珂罗伊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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