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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花吐症 ...

  •   凤凰社的一次日常会议,多卡斯在看文件,小天狼星在看她。

      美好的秋日,他们两个半月前真正在一起了,他们在□事上和在心灵上一样的和谐,他感觉自己更爱她了。他看她抿着菱形的粉红色嘴唇翻手里的资料,看她秀丽笔挺的一管鼻子在侧面光线的照映下隐隐的光晕,看她伦巴第人的象牙色皮肤,看她专注的浅琥珀色眼睛,看她蓬松的栗子色鬈发。

      他的小羊,小天狼星得意地想。

      然后多卡斯开始咳嗽,小天狼星皱了皱眉毛,想是不是他们玩得太过头以致于她昨晚着凉了——然后她吐出了一朵黄玫瑰。

      柔软的鹅黄色花瓣,翠绿的茎秆,横生的荆棘,花瓣上还带着露珠,简直像是一个打断无聊会议的恶作剧。

      小天狼星向后仰把椅子的前两条腿高高翘起,想她什么时候也染上了他恶作剧的毛病,长桌末端邓布利多微微挑眉,这可不是他们恶作剧的时候的日常反应。

      多卡斯的神色看起来也很疑惑,她捏着那支长茎的黄色玫瑰花看了又看,眼神先落到小天狼星身上,他张开手,他如果有搞这样恶作剧的想法肯定会让她吐粉色的山茶花。她的目光的下一个目的地是詹姆,他看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刚刚他的眼神还黏在莉莉身上——詹姆一个礼拜前刚求婚成功,小天狼星承担了叼来玫瑰花束的狗这一角色。

      现在她的目光也落在邓布利多身上了。

      “我想,应该没有人想听我继续讲下去了。我们还是早点散会然后解决一下梅多斯小姐的这个问题。”邓布利多看起来还是有点疑惑,但他只是用一些玩笑话解散了这场过分冗长的会议,他今天穿得是一条灰袍子,面料上细碎的星砂随着他的行动反射出起伏的柔和光芒。其它人知趣的离开了——多卡斯跟着邓布利多去值守人留下来过夜的房间,小天狼星和詹姆、莱姆斯打了声招呼,他们也会意的跟他点了点头,顺便拉走了彼得,所以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两个人也都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花吐症。”邓布利的袍子随着他的行动摇曳着光芒,让人眼花缭乱,“正式名称是‘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无望的爱着人,却又不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于是积郁成疾,并表现为从口中吐出花瓣或是花朵。”

      “有什么方法治吗?”小天狼星对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很感到意外了,多卡斯看起来精神状态也还是很好,没什么问题,“听起来是一种新奇的诅咒。”

      “得到爱恋对象的吻。”邓布利多耸了耸肩,“不及时治疗的话,就会吐出更多的花,身体也将愈发虚弱,短则两周,长则数月,就会死亡。”

      小天狼星向多卡斯挑了挑眉毛,她无奈地叹气,张开手。

      他们早就接过千百次吻,只是从来没有当着长辈的面,所以还是很刺激,于是那是一个拘谨的,仪式性的吻——多卡斯在结束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次被落在地上的是两朵花,还是鹅黄色的玫瑰,层层叠叠的花瓣舒卷,翠绿修长的茎秆上冒着横生的小刺,她嘴唇上新鲜的血迹看起来就是因为被划伤所致。

      邓布利多的眉毛抬得高高的,半月型镜片背后的蓝眼睛看起来还是很睿智。

      小天狼星看向多卡斯。

      “我爱的人是你,毫无疑问。”难得她这样直白的坦陈心意,但如果不是这样糟糕的窘境或许会更令小天狼星受用。

      小天狼星看向邓布利多,“花吐症真得存在吗?”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亲爱的校长一个有些过分的玩笑,凤凰社似乎也没有不许社员保持地下关系的规定。

      “我们可以认为是一种基因病。“邓布利多提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只在巫师身上发生,目前我们知道的是应该和魔力的某种变化有关。在某个时间会突然发作,表现出来的症状失去魔法,吐花或者花瓣。”

      多卡斯看起来试图用自己的魔杖对地面上的花朵用消失咒,但是显然她失败了。

      “所以是之前成功有过过花吐症然后治愈的例子的,对吧。”小天狼星怀疑邓布利多的信息来源是《预言家日报上》丽塔斯基特的同行们誊写的什么浪漫小说。

      “不如说是记录。”邓布利多有一个歪鼻子,“霍格沃茨的校史和圣芒戈的病历里都有这样的素材,在我任教的期间霍格沃茨出现了三位这样的病患,其中两位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治愈的,还有一位很不幸,她在圣芒戈去世了。”

      “有没有可能让愿意亲吻她的人都来试试。”小天狼星看着霍格沃茨校长镜片后的蓝眼睛,“可能是我们对于原理的推理一直是错误的呢?”多卡斯爱他,毫无疑问,他也吻了她,即使拘谨,那么只有花吐症的原理出错这一种解释。

      多卡斯已经抓住了他腰上的肉,开始拧,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对他展现出这种形式的攻击性,但他确实对她被激怒这件事感到愉悦,显然多卡斯自己也觉得她的爱恋对象就是他,并且不愿意去吻别人。他带着笑伸手摩挲她脑后的鬈发,“啊,你爱的人不是我,好像挺正常的;但是你好像要搞清楚才能解决问题。”他并不那么介意在邓布利多面前展现他们有多亲密——一种挑衅,他很清楚。

      “嗯对,”她的神色冷静,“我其实爱的是雷古勒斯,你能陪我去霍格沃茨找他吗?”他亲爱的弟弟现在还在读七年级,现任男学生会会长,年轻的食死徒。

      “你自己信吗?”他是真得不介意陪她去。

      邓布利多的咳嗽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调情,事实上小天狼星现在听到他咳嗽都会担心他们亲爱的校长也会咳出什么花来。但无论如何,他们亲爱的校长决定把失去了魔力的多卡斯交给小天狼星来照顾,而他回去找一找相关的资料和病历,确认花吐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这样的事情到最后就还是会了结为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他们回家、做饭,然后□方框,急冲冲得在对方的身上得到对自己情感的肯定。

      但是和之前水乳交融的感受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每一次多卡斯都会皱眉毛,他很快就感知到了她有多不快乐——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卡斯一直在看他,浅琥珀的眼睛看起来迷离而眷恋,他知道她爱他,天知道他把她骗到手花了多少功夫。

      好像那个神秘的怪症不存在一样。

      他心软了,像一块布丁那样软,如果有颜色的话那就是她眼睛的那个颜色。

      小天狼星俯下身,“所以你到底爱谁啊?”他把脸埋在她脸颊和脖颈的交界处,用鼻尖摩挲她耳后,用牙齿叼着她耳垂细细碾磨,“去亲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你啊,”她声音有点含混慵懒,但是答案和之前那次一模一样的,多卡斯从来不骗他——然后她突然别过了头,小天狼星能感觉到她身体从柔软变成僵硬,她翻身坐起来,然后开始剧烈咳嗽。

      又是黄玫瑰,比上次还多,每一声咳嗽里都有一朵黄玫瑰落下,散落在床上,落在他们留下来的□□痕迹上面。柔软的鹅黄在小天狼星眼里已经接近是讽刺和诅咒的意味,翠绿的茎秆上冒着横生的小刺,多卡斯的嘴唇上增加了新鲜的伤痕。

      太刺眼了。

      詹姆波特对于多卡斯梅多斯的来访并不意外,他的确很担心自己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里的找球手,一个半月过去的很快,她的衰弱肉眼可见——多卡斯的手一直在抖,她抓不稳东西,走楼梯都会摔倒,魔力的衰退已经影响到了神经,只见过她现在样子的人很难相信她曾经能把格兰芬多宝剑用得那么好。

      小天狼星带她来的,他状态也不太好,两腮下陷,密密麻麻的胡子遍布了下巴,看起来就是有段时间懒于打理自己的样子,恐怕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怪病困扰,眼睁睁地走向死亡都不会好——据说他回了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查了书,看到了一些吓人的解决方法,但显然不能干——不然和食死徒就没有区别了。

      而多卡斯说要和他单独谈谈。

      詹姆耸了耸肩,莱姆斯和彼得今天也在,他明天就要结婚,今晚本来应该是他的单身派对。但是新郎祝福光环现在笼罩在他身上,也不介意分享一点幸福给他朋友。

      “所以,你看起来像是想通了。”詹姆和她呆在尤菲米娅的茶室里,“你真得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爱人吗?”

      “我想我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多卡斯身上带着玫瑰的芳香,但是是花开到极致将要颓谢的味道,伴随着她时不时的咳嗽声,詹姆确实会担心她就在现场当着他的面衰弱到死去。

      好在她暂时没有吐花了——小天狼星在半个月前来戈德里克山谷的沙发上睡了三个晚上,那段时间是多卡斯发作的最厉害的一次,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床周围成了黄玫瑰的海洋,在靡靡的香气里几乎要感到窒息。詹姆也目击过一次多卡斯最近发作的情况,她一次吐出一小堆玫瑰,积成了半人高的小山。那绝对是不好受的体验,多卡斯脸色都白了几个度,面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几乎站不稳——那个动作其实就是呕吐,只是从口中涌出的不是秽物而是芳香的花朵,然而所有亲近的人都对那些黄玫瑰避之不及。那绝对是黑魔法诅咒的产物,而人们却用爱为之冠名。

      “你说。”詹姆耸了耸肩。

      “我爱的人是小天狼星。”多卡斯点了点头,“但不是他。”

      “建议这种时候不要用变形术。”詹姆无奈的耸了耸肩,“或者说,不要在讲话的时候运用变形术。”

      “小天狼星,他当然很好。”多卡斯讲话很慢,衰弱病人的常见症状,她甚至端不起茶杯,詹姆可以看见红茶水面因为她握不稳而不断发抖,“我很爱他,他很喜欢我,但是他不爱我。”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指控。”詹姆看她浅琥珀色的眼睛,“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对他有不能说出口的企望,我知道这是不合适的,我爱他,所以我不应该让他去按照我的企望行动。”多卡斯身上有浓郁的玫瑰香气,她又试着去用手指勾了勾杯子,最后还是放弃了常识,“所以我对他当然也有怨怼。”詹姆挥魔杖让杯子飞到了她面前,多卡斯啜了一口,“谢谢。所以,就是这样了,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在我他的时候我不应该要求他做这样的事情——然后,他喜欢我,但是不爱我,是因为他尽力给了我他现在所有能给我的东西,但是他没有意识到我需要什么。”

      “小多。”詹姆已经听明白了, “你希望我跟他说。”

      “对的,我可以把姿态摆得更高一点,希望我死了以后你再来说什么的。”多卡斯笑了一下,上午的阳光从她背后的长窗照进来,让整个室内看起来亮堂堂的,她这个时候看起来是很慧黠的,“但是,我想这是两个人的事情,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力——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交给我吧。”詹姆看了她一眼,让茶杯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能说服小天狼星吗?”

      “我不想拿我会死这件事要挟他。”多卡斯在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几乎是有气无力的。

      詹姆抬了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折磨自己一个半月顺带着折磨我一个半月。”小天狼星俯身摩挲多卡斯脸颊,詹姆能感觉到他身上恨铁不成钢的气息,“就是为了这个?”

      “但你也不可能改啊。”多卡斯看起来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还是摔下去了,于是她只能别过脸。

      “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改。”詹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松了口气,他知道小天狼星会让步了,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项挑战,而他的朋友总是乐意迎战,并乐在其中。

      “你可以现在来亲我试试看?”格兰芬多的执剑人小姐努力抬了抬手指,但是失败了,于是只能努力仰起脸。

      “明天就去登报呗。”小天狼星耸了耸肩,“现在跪下来求婚你恐怕会杀了我,等你好一点了再说吧。”

      “能不能不要抢我风头啊,兄弟。”詹姆抱着胳膊,他觉得空气里那股糟糕的玫瑰香气变淡了——看起来确实是找到了对症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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